第24章 回光返照

    此时何丰眉头紧皱，给欧阳老夫人把着脉。

    云夫人等人候在边上，见何大夫脸色变了又变，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老夫人她……

    众人不敢继续往下想。

    片刻后，何丰收回手，收拾好药箱，对众人道：“老夫人此时身体极度虚弱，就像是体内所有的精神力一下子被耗光了，老夫人记得前几日她的身体不曾如此，为何会……”

    众人没有出声，云夫人犹豫了片刻，如实说出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包括窦太清给老夫人看诊和开的药方，还交代了老夫人前两日精神状态突然好转的事，随后还让人拿来药方给何大夫过目。

    何丰接过药方一看，顿时脸色骤变，“这，你们可真是糊涂啊，怎么能给老夫人用如此药方呢，这不是加快老夫人……”

    “唉！”

    看完药方后，何丰摇了摇头，拎起药箱准备走人，如今的老夫人，恐怕是天下第一神医孙神医来了都救不活了！

    “何大夫，家母她如何了？”云夫人见人要走，赶紧上前问道。

    “唉，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老夫人阳气即将耗尽，撑不了多久了。”何丰摆摆手道。

    “怎么会？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云夫人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脑子一片空白，这样的结果，无疑是让她的心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不瞒你们说，这张方子有一部分药材，是按老夫之前的方子来开的，如果只有前面几种药材，确实可以起到缓解老夫人病症的效果，但后面甘草，丹参，麝香等这几味药，却能让病人精神突然变好，并且外表看起来与正常状态差不多，再结合缓解疼痛的药作用下，老夫人的精神和状态就会看起来像好了一样，但这只是假象，实际则是加快老夫人的精神力消耗，这是人之将死前的回光返照啊！”

    “回光返照？”

    所有人皆是脸色一变，大家都知道回光返照是用来形容将死之人。

    “都怪我，怪我错信了窦太清，怪我一时疏忽，没有多请几位大夫看过药方子，才导致家母如此，怪我，都怪我！”云夫人听了何大夫的话，一下子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平日里分外注重仪态的云夫人，此刻却像个陷入魔怔的妇人，不断地捶胸顿足指责自己的错误。

    “娘，您别这样！”欧阳淑敏见此，也慌了神，十几岁的姑娘家，何时遇到过这种情况！

    “大夫，求求您救救我祖母吧，不然我娘会自责一辈子的！”欧阳淑敏双眸充满泪水，看向何大夫求救。

    “对，救人，何大夫，求求您救救家母，妾身给您跪下了，救救家母！”云夫人突然扯着何大夫的衣袖喊道，说着真的准备下跪。

    老夫人一定不能有事，否则整个欧阳家族将会混乱，而她，后半辈子也会良心不安的！

    何丰见此，被吓了一跳，赶紧阻止道：“云夫人，这可使不得啊，使不得！”

    “不是我不救，老夫人这样的情况，老夫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医者仁心，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但纵使他有那份心，也没有那个能力，这如何救得了？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云夫人用哀求的眼光看着何大夫，没了往日当家主母的风采和气势。

    何丰摇了摇头，表示确实无能为力，准备抬脚离去。

    走了两步后脚步一顿，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欧阳老夫人的病说不定他能治好，若真能治好，岂不是又能创造一个医学奇迹！

    想到此，何丰回头朝云夫人道：“云夫人，老夫突然想到一个人，他或许有办法救得了老夫人！”虽然昨天苏离说过不想为欧阳老夫人医治的话，但现在人命关天，情况紧急，还是欧阳家主动上门去请，这应该不算违背他的本意吧？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私心，他想知道苏离到底有没有那个能力去治好老夫人的病，若是能的话，那他一定要拜师！

    云夫人闻言眼里闪过一抹希望，赶紧问道：“真的？此人在何处？”

    何丰道：“是老夫认识的一个朋友，但他住何处老夫也不清楚，他只说过是附近流秀村的村民，名叫苏离，云夫人若是早点派人去请来，说不定老夫人还有救，但老夫也不敢保证他能救，如今也只能赌一把了！”

    “快，陈管家，快去！”云夫人着急道：“务必要把人请来，他若是能治好老夫人的病，诊金给到五千两…不，给到一万两！”

    “是，夫人！”陈文斌应声，又赶紧驾着马车去找人，流秀村他没去过，只好一路打听来到了流秀村。

    而苏离正刚出门一会儿，正背着背篓慢悠悠地走在去镇上的路上，远远就看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他本能地走到路边避让，而那马车即将靠近的时候，突然就减缓了速度，最后停在他面前。

    驾马车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停下来后从马车前探出头来，带着几分礼貌语气问道：“小兄弟，请问流秀村是顺着这条路走吗？”

    苏离看了一眼马车上的人，见他穿着打扮不像是普通人，心想可能是村里哪户人家的亲戚，便回答道：“这里就是流秀村了，先生您是要找哪户人家呀？”

    管家闻言略微激动，又问道：“小兄弟，那你知道苏家怎么走吗？在下是来找一位叫苏离的人，不知你可认识他？”

    苏离？

    难道他要找的人是自己？苏离细细想了一番，好像在流秀村的，也只有他们一家是姓苏的，可是他也不认识面前这个陌生男子啊！

    “您找他有什么事吗？”苏离生出几分警惕，没有立刻道明身份。

    陈文斌没多想，解释道：“是这样，我家老夫人病重，是益元堂的何大夫介绍在下来的，他说流秀村的苏离苏大夫可能有法子救我家老夫人一命，所以想请他老人家去一趟，小兄弟你若是知道的话，还请告知一声，待回头我家主人定有重谢！”

    在陈文斌的认知里，下意识觉得何大夫口中的朋友必定是跟他差不多的年龄，所以才尊称他为老人家。

    苏离点点头，原来是为这事，随即道：“我就是苏离。”

    “啊？”陈文斌一愣，以为年轻人在跟他开玩笑，随即带了几分着急道：“小兄弟你别跟在下开玩笑了，我找苏大夫真的有急事，人命关天的事！”

    苏离见他不信，也没急着争辩，而是反问道：“敢问您主家可是姓欧阳？”

    陈文斌惊讶，“你怎么知道？”

    “何大夫跟我说过欧阳老夫人的病情，她所患的病乃肠痈之症，在下说得对与不对？”苏离道。苏离离的金牌小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