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言情小说 - 枕上权宦在线阅读 - 第六十四章 金陵往事

第六十四章 金陵往事

    谢必安不置可否,不过轻挑剑眉,默默颔首道:“过奖过奖。”

    一旁的兰颂眉心一跳,心头传来一阵恍然大悟的感觉。怪道上次瞧着自家外甥女挑眉的动作隐隐透出几分熟悉,如今瞧着眼前的谢将军,总算是明白,原主在这,真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带坏的谁。

    不过思及一瞬,他掩了心下浅浅酸涩的愁意,叹道:“国内矛盾实在是尖锐的过分了,引祸烧身已然烧到对外战争上了,傅远均和陈小将而今投诚戈兰,没白的让戈兰取笑咱们,白白丢了高涨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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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必安眸光发寒,嘴角却上扬道:“兰将军何必介怀,左右一介文官,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将,军情战法上,这二人几乎是两颗废棋,不过在士气上有所折损,纵使如此,五日前的内扎萨克战役不是又补回来了吗?”

    兰颂抿唇颔首,纵使对他和公主的出格行径十分看不过眼,但到底由衷夸了句:“当年谢大人出宰金陵做府尹之时,末将与家父便一早预料你日后鹏程万里,前途不可限量。”

    陈茂行闻言亦是轻笑一声,少了往日的铁血无情,打趣一句:“谢大人运气还真是好极了,金陵上任就抓住那么大一条鱼,真真不白亏了先帝爷对你的喜爱。”

    谢必安颔首,澹然笑着将这些话挡了回去:“先帝提拔微臣,是微臣至高殊荣,至于那事,是让谢某晋升不假,但也伤了先帝与皇子们的拳拳之心,这些,便是避无可避了。”

    邵珩和邓骞二人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私下里便向小夏子暗中打听:“金陵何事?什么钓大鱼?怎的就伤了父子和气?”

    小夏子一面觑着营帐里的动静,瞧着无碍,才一面小声道:“二位将军当时还在别郡任职,不知道此事倒也不奇怪。”说到这里,他四下里望了望,更加压低了声音:“您可别相信什么运气好之类的鬼话,那都是朝廷为了皇家威严做的表面功夫。彼时谢大人是朱公公手下的小徒弟,在前朝办事得了赏识,加之朝廷上下党政夺权乌烟瘴气,只有谢大人从不站队,完全效忠于先帝爷,是以最后先帝除了他之外竟不大信任旁的官员。至于调派上任金陵府尹,还不是为了…五皇子一事,先帝爷能派出自己最亲近的中常侍亲自出马,自然是要严查细查五皇子在金陵兴风作浪的腌臜事了,那时候他还未倒台,首辅大臣苏启公王政仁还是他坚定不移的拥趸,这一细查还得了!五皇子自然慌乱不已,给我们爷了一车一车的送黄金白银,还送…美女。

    当然!我们爷是一概不收啊!五皇子见他油盐不进,顿觉不妙,彻查岂不是就等同于判死刑预告夺嫡无望了吗,百般无奈之下,暗自琢磨先帝最是喜爱兰章公主,其他公主在钟粹宫亦或者母妃身边长大,而公主几乎是在先帝身边长起来的,对她的喜爱自是家喻户晓。是以他们就用巴结讨好公主换取先帝一丝丝的心软,以至于东窗事发的时候不至于处置的太过狠厉,公主多聪明您二位不是不清楚,自然也是油盐不进,他们狗急跳墙,便恼羞成怒想要拉公主一同赴死,公主自然躲了过去。可这事啊,传到爷的耳里,倒惹得他动了好大的气。一个怒发冲冠为红颜,那些能查的,不能查的,全部都查了出来。”

    他正说的眉飞色舞,却见邵珩邓骞二人连声咳嗽,一个望天一个看地,顿时觉得不妙,僵硬回头,果真瞧着陈帅,兰将军并着自家主子齐齐望他,神色沉肃,恍若阎罗殿里鬼气森森的修罗,当即吓得腿都软了,颤着嗓音叫了声:“主子…”

    陈茂行先沉声开了口:“你继续说。”

    小夏子肝胆俱裂,当即跪下道:“陈帅饶命,小的再也不敢在背后这般置喙调侃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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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茂行对这等哭哭啼啼的阉党向来瞧不上眼,旋即不耐烦道:“我是让你继续说,本帅还没听过事情原委,今日得了机会也得好好听上一听。”

    竟然是…这样吗?小夏子抽抽鼻子,一擦眼泪,睨着旁边兰将军和主子的神色,却见兰将军许是从那句“冲冠一怒为红颜”开始,越听脸越黑,不消一刻,自己便手中紧攥剑柄,黑着脸快步离开这里。

    再看主子,对陈帅和邵邓二位将军道了一声:“无趣”便也抬脚走开。

    小夏子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架不住闲磕牙的欲望过于旺盛,于是又开始眉飞色舞对陈帅说道:“我们爷多能干呢,不过当时朝廷里太子和五殿下二人制衡以维持平稳,自是不能处决了五皇子,他那些罪名,公诸于世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便是千岁大人和先帝爷商量着给尽数销毁了,结果临了临了还是什么都没保住!”

    “竟是如此吗?”陈茂行捋捋胡须,意味不明地哼笑两声:“瞧不出来,谢大人那样的人物,竟也这般护花心切吗?”

    小夏子也咂舌道:“可说呢,我们爷啊,就是看不得公主受半点委屈,就说他留任金陵那几年吧…”

    话还没说完,一抬头却见老将军已然走远,不过一句戏谑在淡淡在空中飘着:“你做内侍可惜了,去说书倒不算埋没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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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夜里,一语成谶,戈兰在沧漠驻扎的大本营被秦自伊犁向上攻破,不止临安,便是其他军营的纷纷勤王救驾,一时间人人自危,饶是戈兰王,伤了一条胳膊才勉强逃出生天。

    秦章仪被服侍着沐浴更换寝衣,躺下床榻不过一炷香时间,四下寂静,一时未有睡意,便睁眼直勾勾盯着云顶上繁复绮丽的花出神,这花戈兰地界内独有,似乎唤作绮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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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默默出神着,寝宫内窗传来细微的叩叩之声,几不可闻。她侧头望过去,却见在迷朦夜色中噙着温凉笑意的,可不正是那位将自己拱手送人的谢将军吗?

    怒从中来,她当即坐起身,抄起手边翡翠貔貅香炉向窗外扔去:“滚!”.

    谢必安单手稳稳钳住那只貔貅脑袋,一个翻身进来落在榻前,笑道:“许久未见公主,甚是想念。”

    她只双手叠于胸前,斜睨着他凉凉道:“多谢您惦记,可您怕是忘了,本宫现如今是戈兰王的侧妃,您作为敌国首脑,夜半三更闯入后妃寝宫,恐怕不大合规矩吧。”

    谢必安将那只貔貅置于桌前,幽幽哼笑一声:“公主哪里臣没看过,如今想起合不合规矩来了”。

    秦章仪一滞,当即别开眼悠悠道:“那也是往事了,如今我已然嫁做人妇,让我家王君知道了,非得把你这奸夫的狗腿打断。”丁香种子的枕上权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