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都忍着
“告诉我宋琪在哪儿就让你排。” 路眠雨固执地坚持。 黎姜浑身猛地抽搐了一下，闭上了眼睛，声音变得极其微弱，更像是呓语。“宋琪……在……在我心尖儿上啊……“ 这句话在路眠雨心里电击一样流过。他这二十几年换过的女票多得他自己都数不过来，或者说他从不界定“女朋友“这个概念。睡一夜的女人和跟他一年的女人对他来讲就是脸熟脸生的区别。那些女的愿意说是他的女朋友就说，几个同时这么说都无所谓，路眠雨压根儿不操心这些。他从来不信所谓的爱情。他爹和他娘就是政治婚姻，他爹经商，取了个有权有势的官员家的千金，各取所需，早就同床异梦了。他爹更是在外面频繁地更换情人，各种款式与型号的都要过一遍手，玩玩儿而已。路眠雨亲眼见到他爹的各个情人在他爹倒台的时候纷纷成为了污点证人在法庭上对他们家群起而攻。 路眠雨从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生长起来的，他给女人钱和面子，女人给他身体，大自然就是这么个样子，单独一个性别的存在搞不出荷尔蒙来，必须共生依存，才能维持良好的激素水平。 他用钱和身份地位去找女人，找到的女人自然也只在乎这些。至于心，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他从不在意也不相信。 黎姜不会是个傻子吧？路眠雨皱眉望向黎姜。 而黎姜说完了那句刷新路眠雨认知的话就开始止不住地痉挛。几乎就是在一瞬间冷汗大股大股地顺着额角就往下流，眼睛死死闭着完全叫不醒了。 靠这是真不行了！？ 路眠雨一把端尿盆一样端起黎姜架在座便器上。黎姜的小腹鼓胀得跟塞了个垒球在里面似的，就那么个姿势端着，只能看到个圆鼓鼓的小腹，下身全都被挡住了。 趴着的时候还看不出来，这会儿见这样子，路眠雨也急了。“排啊，黎姜，你排啊。” 咋没反应呢？路眠雨急匆匆地瞧着。 操后门还塞着呢！路眠雨这才想起来，赶紧去摸索那塞子上连着的线绳儿。 在肛塞被拽掉的那一刻黎姜浑身颤抖着泄洪一样往外排，浑身软得像一滩水。 路眠雨两只手紧紧环住他的腿弯，又侧了侧肩膀让黎姜稳稳枕在自己的肩膀上，黎姜已经失去了意识，耷拉着脑袋侧着脸歪向路眠雨脖颈处。黎姜的呼吸很混乱，又细又轻又急。路眠雨在监狱里见过那种快不行了的人，就是这么个样子。 “黎姜，黎姜你别睡，别睡过去。” 路眠雨小幅度地颠了颠肩膀避免黎姜陷入深度昏迷。“你还没给老子说宋琪在哪儿呢，你先别死呢。” 宋琪这个名字是路眠雨随手拉来救场的，目的是为了唤醒黎姜，而非唤醒黎姜为了找到宋琪。起码在这一刻是这样的。路眠雨知道黎姜对宋琪的痴情。 但他的脑子现在都在一个问题上，黎姜怎么就那么执迷于宋琪。所以那个重要的因果关系的倒置他压根儿没意识到。 而这一招明显起了作用。听到宋琪名字的黎姜竟然抿了抿嘴，眼皮儿也开始微微颤动。 “你死了我就去弄死宋琪。“ 路眠雨见这招有效，抓药似的又来了一剂。 还真是对症下药。黎姜的喘息逐渐均匀了起来，吐纳出的温热空气在路眠雨的颈窝里蔓延开来，蹭在耳畔，滑进衣领。路眠雨身上紧了一下，然后整个人石块一样僵硬了。第一次有个大老爷们儿在他脖子旁边这么轻飘飘地呼吸。 路眠雨想调整一下脑袋的角度以躲开这不熟悉的生理反应，但他一低头就瞧见了黎姜双腿之间瘫软的性器。很大一块儿，阴毛浓密但覆盖面积并不大，只环绕在根部一圈，裆部其它地方都是干干净净的。阴囊鼓囊囊的，阴茎歪在一侧躺在大腿根儿上，颜色居然和黎姜的肤色几乎一样并不是常见的发黑，龟头处竟然还略略带了些粉润。 这么个生猛的大老爷们儿竟然还有这颜色，路眠雨忍不住笑了一下。笑声一出来把自己都惊到了。靠他居然盯着男人的鸡巴看了会儿！！ 如果在此之前让路眠雨设想这场景，他坚信他一定会斩钉截铁地把这人扔进马桶冲走越远越好，总之就是别让雄性太靠近他，养个猫都要问男女。但此刻他不仅没有松手扔开黎姜，反而又紧了紧胳膊上的劲儿，尽量让黎姜腿上屁股上的皮肤不要接触到又凉又硬的马桶圈。 当路眠雨自己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的时候，他皱眉怔了怔，嘀咕了一句，要不是为了找宋琪，老子跟你在这儿受这罪。 声音很小，路眠雨也不是说给黎姜听的，但那两个字依然抓住了黎姜敏感的神经。他嘴里很模糊又虚弱地也重复着宋琪的名字，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路眠雨能感受到黎姜很微弱的挣扎，正试图从他的禁锢中离开。可当黎姜看到自己这样一副姿势被路眠雨端在马桶上，以及那里面还没有来得及冲下去的一滩污秽时，黎姜崩溃了一般呜咽着瘫软了。 “哭啥这有啥的，老子在监狱里面什么脏的没见过。老子把着你都不嫌，你自己的你有啥嫌的。” 路眠雨情商为负值，他很难共情出这其中的羞辱感。他这么做纯粹是因为比起那些打啊揍啊的，这一招对黎姜的确有效。 但黎姜的表情痛苦不堪。那是一种难以咽下的屈辱，是他这小半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可以把他打散架了拆零碎了弄死了，但他绝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一副境地。 “黎姜，你告诉我宋琪在哪儿，你就不受这罪了。” 路眠雨又问一次。 黎姜在极端的煎熬中还是咬了牙。“你折腾我吧。折腾到你解气了为止。和宋琪无关。“ 每次追问宋琪的下落遇到黎姜这样的态度，路眠雨都会心里揪紧一下。那是一种对他来讲极其陌生的情感，第一次这样冲击他的心灵。 路眠雨笑了。他真的不信。钱、权、色、暴力、药物总有一样能让一个人屈服。爱情那么个轻飘飘的玩意儿算个屁，能撑着你几天硬骨头。 路眠雨也为女人打过架，在酒吧为了抢个陪酒女。热情也就持续了两天一夜吧。无非是见色起意肾上腺素飙升了而已。 “行，那咱们就看看，你这为了宋琪荷尔蒙上头的模样能坚持多久。挖了你的肾哪儿还来的肾上腺素。“ 路眠雨说完就把黎姜扔在了地上，自己站起了身去洗手。 软成一块破布的黎姜居然第一件事儿不是痛苦地蜷在地上缓着，而是挣扎着奋力爬起来，颤抖着手一把盖上马桶盖子，又扒着水箱使尽全身力气撑高些，指尖勉强够到了冲水按钮。他太虚弱了，按了两三次都按不下去，但就是执着地咬牙重复着这动作。 路眠雨伸手按了冲水。 黎姜瘫倒在地上。又开始了一阵一阵的痉挛。陷入了昏迷。 “宋琪……你别担心……我都好，你再等等，我一定活着和你一起……“ 路眠雨盯着黎姜看了几秒，从外面锁上了厕所的门，然后离开了这间囚室。 屋外风很大，但路眠雨总觉得憋闷。 口袋里手机在震，路眠雨拿出来一看，是前几天在一个酒会上认识的女人。约了两次炮，吃了两顿晚餐。 “老公7304，等你哦，亲亲。” 女人发来信息。 路眠雨忽然想起今天晚上的确约了她。具体来说是被她约了。上次睡完她拉着路眠雨不让走，路眠雨随口应了说下周五再见。 薛老幺的车已经停在路边等着了。 “去宾馆吧。” 路眠雨靠在后座上心不在焉地说。 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宾馆有路眠雨的股份，路眠雨基本上只去那家宾馆。谈生意、约饭、约炮，都在那儿，不需要多交代薛老幺心知肚明。 7304的女人已经洗了澡裹着浴袍等着了。路眠雨敲开房门的时候女人一把环住了路眠雨的脖子。 一股香水味儿扑鼻而来。 路眠雨成天在女人堆儿里混，对这些乱七八糟的香味都已经迟钝了。关键是那些女人并不知道，这些味道在路眠雨这儿还不如闻到猪肉炖粉条儿能勾起他的欲望。 “老公才来啊，都等着急了呢。” 女人蹦蹦跳跳地去够路眠雨的嘴唇。路眠雨应付地笑了笑拍了拍女人的脸蛋，却并没有低头迎合，拨拉开了女人就往屋里走。 “老公不去洗香香么……“ 话还没问完路眠雨就一头倒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有些累。” 路眠雨呆滞地回应。 女人很乖巧地挨着路眠雨躺下，并没有再催促路眠雨，而是开始刷手机。 “老公。” “嗯？” 路眠雨嗓子眼儿里哼了一声。 “你上次送我的那个包包，不是最新款的呢。“ “但是那个系列最贵的，你当时自己挑的。“ 路眠雨说。 “是啦是啦，可人都是会成长的啊！审美也会跟着变！” 女人爬上了路眠雨的胸口凑在路眠雨脸前娇嗔。 是会变啊……路眠雨看着女人，总觉得不如第一眼见到时好看了。 “你看这个最新款的，我闺蜜给我发的，这个颜色觉得很少见呢。” 路眠雨笑了笑。“买吧。我送你。” 女人笑得花儿一样。“老公累了吧？累了不用起来，我帮老公口啊。” 路眠雨没有阻止。就那么僵尸一般在女人嘴里硬了又射了。高潮的时候他闭上了眼睛，想到了黎姜与宋琪。爱……是个什么样儿的呢。那虚幻的情感在心头一阵一阵跟着阴茎里奔涌的精液翻滚。 射空了之后，路眠雨又马上给出了自己一个答案。要么是宋琪活儿好黎姜的荷尔蒙一时半会儿下不去，要么就是黎姜是一弱智。 路眠雨洗了澡就准备离开。女人抱着他的腰不让他走。 “我药在家呢，不吃关节得疼死。” 路眠雨解释。 “老公……是人家重要还是吃药重要啊！关节痛看看人家的貌美如花就缓解了啊！” 路眠雨看了女人几秒。脑子里徘徊着黎姜的那句话。“你折腾我吧。折腾到你解气了为止。和宋琪无关。“ 那天晚上路眠雨最终还是留下了，他忽然不想一个人呆着。夜里疼到满头大汗的时候，女人翻了个身到床的另一侧，避开了路眠雨的动静。路眠雨也没在意，他的眼前又出现了黎姜被架在马桶上排泄时那求死不得的表情。 好，那就忍着……都忍着。路眠雨死死掐住自己的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