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水中投毒

    由于韩墨跟朔枫及时赶到，免去了飞虎军的后顾之忧，还重伤敌军后盾，导致阿齐郎跟哥舒罕均敢怒不敢言，为此双方心照不宣偃旗息鼓两天之久。

    在此期间陆从义亲自出面安抚涌入钱塘的难民，吴灏，魏群，赵亮从旁协助，大清早韩墨见他们下了城楼，自己则倚坐在城楼之上，顾不得寒风刺骨，眺望着萎靡不振的靺鞨部队跟突厥军队。自从昨夜火烧粮草后，阿齐郎跟哥舒罕就没了动静，也不知双方在协商着什么。

    朔枫上楼的时候正好见到初升的朝阳自韩墨背后缓缓升起，金色的霞光铺洒在修长的身躯上，勾勒得他那俊朗的五官充满了刚毅与果决，虽然他奔波数天之久，昨晚还亲自守城到现在，除了眼睑下的淤青，容色丝毫不见疲态。他驻足眺望了几秒收回视线，来到他身边故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长呼一口气，扬起笑脸道：“早啊！”

    韩墨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微微额首，以示招呼。

    朔枫来到他身边，从怀中掏出热乎乎的烤红薯，递给他道：“给，新鲜出炉的，方才在我来的路上百姓给我的。”

    韩墨看了红薯一眼，冰天雪地中，焦黄明亮的红薯还冒着丝丝香气，勾得他食指大动，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朔枫看在眼里，直接把红薯塞给他，笑眯眯说道：“吃吧，守城这么久，肯定早就饿了。”

    韩墨握着暖呼呼的烤红薯，感受着散发出来的温暖，神经不自觉的松弛下来，轻声回答：“那我就不客气了。”

    朔枫径直趴在他身边的城墙上，眺望着敌方军队，自言自语道：“你说阿齐郎这次会不会退兵？”

    “不会。”韩墨咬了口红薯抽空回答，朔枫面色一愣，静等下文，只见韩墨快速几口将红薯入腹，然后从怀中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继续说道：“既然靺鞨能与突厥私下勾结，足以说明他们对此次进攻天朝势在必得，自然就不会因为断了粮草轻易放弃。”

    朔枫闻言轻轻点头：“你说的不错，靺鞨的长春七部我也有所耳闻，此次却只有胡可图一个部长留守在此，想必阿齐郎还留有后招。”

    韩墨淡然回答：“那是因为蒙津，鹿汗儿跟耶格尔早已死在我的手里。”

    朔枫震惊地望着他，若非韩墨主动相告，他绝不知情长春七部中的三个部长早已死在他的手中。

    韩墨自言自语：“长春七部对我来讲不足为虑，我更看重的是突厥，从哥舒罕出面开始，似乎就在有意隐藏自身实力，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朔枫回神，垂眸望着突厥的兵力，接话道：“突厥人素来有大漠苍狼的称呼，其版图之辽阔，是我天朝无法比拟的，麾下将士凶残暴戾，能征善战，若不是哥舒罕有意隐藏自己，那就是他在等一个时机，等真正展露实力，攻占天朝的实力。”

    韩墨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他并非真心想与阿齐郎合作？”

    朔枫意味深长瞟了他一眼：“以我看，他压根就没把黑水靺鞨放在眼里。”

    他猜的不错，哥舒罕肯纡尊降贵跟黑水靺鞨合作，是因为对天朝预估失误，所以才勉为其难答应。结果等真的攻破幽州连占数城后，才发现天朝守备不堪一击。现在他开始盘算着怎么甩掉阿齐郎这个包袱，直接独占天朝。毕竟才没好好看着他，放手让他独攻扬州，久攻不下不说还折损了三名部长，说出去都贻笑大方。

    临近天黑之际，敌方军营，将领主营内，阿齐郎跟哥舒罕之间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跪在他们跟前来报的双方士兵胆颤心惊不敢抬头。

    阿齐郎盯着己方的士兵，冰冷质问道：“就因为我军将士多喝了一口白粥就被突厥勇士打得半死不活，此话当真？”

    小士兵吓得面色惨白，冷汗滚滚，头也匍匐的更低了，语气颤抖道：“小的句句属实，望将军明鉴。”

    阿齐郎转而看向哥舒罕讨要说法：“那就是你们做的不对了，危难当头该齐心协力，怎可因小事自动干戈？可汗今日必须替我的人讨回公道。”

    哥舒罕懒洋洋地躺在兽榻上无动于衷，他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哼道：“如此小事也劳烦本可汗出面？”

    阿齐郎被他一句话气得干瞪眼：“如此说来可汗坐视不理喽？”他话刚说完哲也目瞪如铃凶神恶煞地瞪着突厥的士兵，吓得士兵瑟缩后退半步，哥舒罕看在眼里，不悦冷喝道：“让你这只蠢货赶紧给我退下！”

    眼见军营内气氛剑拔弩张到了极点，双方僵持不下，胡可图主动站出来劝和：“将军可汗消消气，眼下粮草告急，双方都该节省才是，等攻破钱塘，问题不就迎刃而解？”

    哥舒罕点头，难得收起慵懒之色，端坐榻上示意道：“那部长说说看，究竟有何良策？”

    胡可图主动献计：“我方才看过天象，不出三日，必有雨水降临，眼下整座钱塘在飞虎军的亲自镇守下变得固若金汤，既然我们不能硬攻，那就来个智取。”

    阿齐郎也来了精神：“说说看，如何取法？”

    胡可图回答：“钱塘江域辽阔，水道阡陌，横泗其中，如此一来，将士百姓们的饮用水必然取之于此。”

    阿齐郎率先反应过来，用力拍了一记大腿：“秒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有此招？”

    哥舒罕属于生活在大漠，不懂他们话中意思，两只浓眉蹙起，不悦道：“说详细点。”

    胡可图狡诈一笑：“既然这些无耻的汉人能想出火攻我军粮草的计策出来，我们为什么不能进行水攻逼他们就范？”

    阿齐郎开怀大笑道：“好！传令下去，堵住钱塘县外各水道关卡，委派重兵把守，并从中投入大量砒霜，我就不信那魔教少主跟陆从义等人还能飞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