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泡汤

    周五的天气微凉，这种天气泡温泉再舒服不过了，如果邵文泽可以早一点下班的话就更完美了。

    下班后邵文泽驱车去郊外约好的那间温泉馆，带人了吗？没有！本想着这两天下班后去gay吧物色一下，结果被邵成轩拉着去还之前一段时间欠的人情，推也推不掉。他兀自反省了一下，二十五岁的壮年身体性能毫无问题，怎么就过上清心寡欲的生活了？

    在前台登记的时候碰上了准备出去的庄严。

    “Vince，怎么来这么晚，今天晚饭大厨的特别推荐你都错过了。”

    邵文泽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啊，被公司一些收尾的工作耽误了一会儿，我待会儿随便吃点儿就行。”

    “我出去接几个朋友，你先去A区的白檀馆吧，阳阳已经在那边泡汤了。”

    “好，你先去忙吧，我过去找他。”

    “晚点儿见。”庄严笑着挥了挥手往外走。

    邵文泽先到自己的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来到A区看到都是些私密性较高的小池，也不知道有没有裸体泡汤的，边想还边乐了起来。

    走进白檀馆，邵文泽在更衣室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穿泳裤。算了，人家正宗泡汤不都是裸着的吗，他身材那么好不露出来多可惜，于是只是在下身围了条浴巾。

    来到后面的汤池，裸体确实是看见了，却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画面。也不知道其他人都死哪去了，眼前只有简阳和埋在他身下的人。简阳仰靠着台阶，双臂放松地搭在两旁，一双长腿埋在水里，两腿之间有一颗脑袋在卖命地窜动。

    简阳抬眼对上眼前的人，“来了？”

    身上的人听见声音后停下了动作，简阳摸了摸他的头示意他继续，那人听话地继续动作。简阳的脸颊被温泉泡得微红，微睁的双眼尽显情欲，看得邵文泽浑身的血液直往下冲。

    “打扰了。”邵文泽有些狼狈地转身离开。

    一股无名火在燃烧他的理智，以前在美国参加派对时也没少看过这种画面，一定是因为自己饥渴太久了才会这么在意。

    回到房间拿出手机给夏衍发了条信息，「我等不下去了，咱俩就这样吧。」

    手机刚甩到旁边就进来了个电话，还以为会是夏衍，居然是庄严。

    “Vince你人呢？我接着朋友都回来了，快来泡汤啊。”

    “好的，我马上下来。”

    收拾好了心情重新回到白檀馆，里面多了好几个人，汤池不算很小，除了情侣大家都隔开了一段距离。简阳的位置没变，只是下身多了一条浴巾，旁边那个漂亮的男生一定就是刚刚那颗脑袋了。

    邵文泽站在汤池旁，大剌剌地扯掉下身的浴巾。本来还在热闹交谈的这些人都停了下来，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进汤池，靠在一个比较空的位置。

    庄严率先打破了这片诡异地沉默，“咳咳……Vince你吃饭了没？”

    “还没呢，现在还有东西吃吗？”

    “我去帮你叫点儿吧，马上回来。”说完调整了一下下身的位置，起身匆匆离开。

    邵文泽身边突然凑过来一个人，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邵文泽，“哥哥，一个人吗？”

    来人看上去年纪不大，很清爽漂亮的大学生样子，不是邵文泽平时会感兴趣的类型。“嗯哼，你也一个人吗？”

    “是啊，我看他们都有人一起聊天，怕你无聊过来陪你说说话。”

    邵文泽挑眉，是过来陪聊还是陪睡的还不好说。“谢谢你啊，但是我并不无聊呢。”

    “那……我自己有点儿无聊，哥哥可以陪我聊聊吗？”

    那双大眼睛里满是渴求，邵文泽舔了舔嘴唇，“行啊。”

    庄严点完餐回来汤池里的气氛已经恢复正常，下水坐到简阳旁边。

    “那小孩儿是谁？”简阳偏头小声问道。

    庄严撇嘴哼了一声，“苏子州的弟弟，他周末没空带孩子，结果丢给我了。”

    “他弟已经这么大了吗？我印象里他还是个初中生。”

    “你好多年没去过他家了吧，人家都上大学了。”说完凑近简阳暧昧到，“已经成年合法了。”

    苏子木确实是简阳会喜欢的类型，简阳时不时地就往那边瞟一眼，肯定是看上人家了。

    “苏子州怎么敢让你这种禽兽帮他看孩子？”

    “滚啊你，他弟早跟家里出柜了。他身体不是特别好，没人敢管他。苏子州肯定就是怕他弟趁他不在乱来，才会丢给我这个有节操的基佬看着的。”

    半小时后给邵文泽点的晚餐送到，他起身离开汤池时又收到了一波注目礼。

    “你吃饭了吗？”邵文泽系好浴巾回头对苏子木说道。

    后者眨巴着大眼睛，“吃了，不过晚饭没吃多少，现在还真有点儿饿了。”

    邵文泽笑着配合道，“那一起去吃点儿吧。”

    两人离开后庄严凑近简阳，“你要是看上人家了，就赶紧上啊，回头人要被Vince带走了。”

    简阳看了眼自己带来的伴儿，“我旁边还坐着个人呢，你瞎啊？”

    “万一你想3P呢，我哪儿知道。”庄严无所谓道，“你赶紧去啊，他俩吃完饭肯定要回房间了！”

    “就算我真对那小孩儿感兴趣，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庄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你把苏子木弄走了，那Vince不就落单了嘛。”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什么时候看上他了？”

    “我看不上他才不正常吧？谁能看到那样的裸体后还没反应，那绝对是不举！反正我看他一个人，我也一个人，这不是正好？本来我还想着等我给他点的晚饭来了好借机献殷勤的，谁知道让苏子木那个小屁崽子捷足先登了！”庄严拍了下水面表示他的气愤。

    “他……”简阳若有所思道，“好像也不算一个人吧。”

    “他这两次来活动不都是一个人来的，刚还带走了一个人呢！”

    “他和我哥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有暧昧。”

    “你哥？”庄严有些意外，“他俩怎么会搞到一起去的？”

    “不清楚，我哥没说，我也不知道他们具体什么情况。反正就算你想跟他有什么，也得排我哥后面。”

    庄严捶了他一下，“你哥跟你亲，你发小和你就不亲了吗？这玩意儿有个屁的先来后到，再说等会儿他把苏子木给操了，不照样没你哥什么事儿。”

    简阳皱了皱眉没说话，庄严想着他可能替夏衍郁闷呢，识趣地转移了话题。

    吃饭那两个最后果然没有再出现过，庄严有些不爽，但也不能怎么样，只怪自己被苏子木打了个时间差。那小崽子明天就得滚回学校去，他和邵文泽可是来日方长呢。

    邵文泽想起来看手机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夏衍居然没有任何反应。他就喜欢这种不拖泥带水的人，这个人真是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肯做0，也不知道那屁股是不是金子做的。

    前一晚为了调情喝了不少酒，晚饭没吃多少导致现在胃还烧得慌，没什么胃口吃早饭。他给简阳和庄严发了信息，说会送苏子木回学校便先离开了。

    简阳接到夏衍的电话时有些意外，英国那边已经很晚了，这个时候打过来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哥，你那边儿出什么问题了吗？”

    夏衍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英国的项目没什么问题，我就是和你说一声我回国了，刚下飞机。那边儿丢给小杨处理了，我过几天再过去。”

    “你回来了？”简阳的声音里满是惊讶，“出什么事儿了？”

    电话那头半天没有回应，要不是背景有机场嘈杂的声音，简阳都要以为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我和Vince的关系需要处理一下。”

    “我没听错吧哥？”简阳有些烦躁，“你从来没有因为私事儿抛下工作过，为了他你至于吗？你赶飞机的时候他在那儿操苏家的小孩儿操得爽着呢！”

    “哪个苏家的小孩儿？”

    “苏子州的弟弟。”

    “你怎么知道的？”

    简阳把昨天晚上的情况大概讲了一下，“你不如回家睡一觉再回英国干活去。”

    又是一片沉默，半响后听到夏衍说，“都是我的问题他才会找别人的，我还是先去找他聊聊。”

    简阳还想说些什么，夏衍那边已经挂了电话，他有些火大地把手机丢到一边。

    ……

    楼道里的电压大概是不稳，灯泡一闪一闪地，夏衍的步伐有些沉重。

    邵文泽开门看到他的时候吓了一跳，随即侧身让他进门，“你不是在英国出差吗？”

    “看到你那条信息我哪里还呆得住。”夏衍自嘲道。

    难怪一直没回消息或者打电话，直接干脆跑回来了。邵文泽看着地板好像做错了事情似的，“那也不用回国啊，打个电话不就好了。”

    夏衍认真地看着他说，“我怕我再不回来，就不知道要有几个苏子木了。”

    “简阳和你说了？”

    想想人家怎么可能会不说，毕竟是亲人呢，难道要看着自家兄弟跳火坑不成。

    “嗯，刚和我说的。”

    邵文泽吸了下鼻子，“有些东西不用勉强的，我们又不是恋人，你这个条件找谁不行啊，是吧。”

    夏衍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受伤，难道自己说错话了？这不都是大实话吗？

    “Vince，”夏衍上前拉住他的手，“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邵文泽捏了捏他的手，温柔地笑道，“我也很喜欢你啊，但是我不能没有性生活，这个对我来说很重要，我相信对你也很重要。”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可以，那……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在一起？是谈恋爱的意思吗？”

    夏衍点了点头，握着邵文泽的手更用力了些。

    “夏衍，实话实说，我没有谈过恋爱，我也不想谈恋爱。我还这么年轻，我想体验更多的可能。我唯一能答应的，就是和你上床的期间不会和别人上床，再多的，我给不了。”

    邵文泽感觉到手上的握力越来越小，最后被松开。他看着夏衍坐到身后的沙发里，把头埋进自己的掌心。他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一直以来都是崇尚自由和快乐，他给不了的东西也不会轻易去承诺，长痛不如短痛。

    夏衍的声音闷闷的，“如果做你的炮友，有期限吗？”

    邵文泽根本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回答，“我没有固定的炮友过，这个……要看情况吧。”

    夏衍走回邵文泽身边抱住他，下巴搭在他的肩上轻声说，“让我做你的炮友吧，如果可以的话，试着接受我好吗？”

    邵文泽的双手抚上他的后背，“好。”

    一路劳碌奔波外加思绪万千，此刻的夏衍已经精疲力尽了。邵文泽让他去卧室补觉，自己则走到外面的阳台抽烟。

    不想谈感情就是害怕遇到这种情况，他是真的不擅长处理。如果是随便什么一个人，断了来往就是了。夏衍并不是他想断就能断了的人，反正该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路是夏衍自己选的。

    邵文泽甩了甩脑袋，真是没必要提前给自己制造焦虑，反正也挺喜欢夏衍的，顺其自然呗。现在这个尤物正躺在自己床上，不如想想等他睡醒了该干些什么。

    ……

    夏衍只在国内逗留了三天，临走前和简阳见了一面。

    “这次出差回来后我想尽量减少出差的时间，咱们这公司已经步入正轨很久了，其实我们早就该放手让下面的人做这些事儿了。”

    “明明是你从开业就一直那么拼，作为弟弟也不好意思偷懒。我早就想丢给其他人了，花那么多钱请这些人回来养着的吗？”

    夏衍被他逗笑了，“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咱俩都减负。”

    “怎么突然想通了？是不是觉得该花时间认真找个对象了？”

    “嗯，想从炮友转正，总得付出点儿精力。”

    “炮友？”简阳皱眉，“别跟我说你的炮友是Vince。”

    夏衍点头，“这还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

    “哥你是不是被下降头了？你要是喜欢ABC，我明天就飞美国给你找去。”

    “你小子难道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可以随便控制的吗？和他认识的这段时间里，每接触一次就更喜欢他一点儿。而且他答应了我，只要和我还是炮友关系，就不会跟别人发生关系。”

    简阳破罐子破摔道，“我管不了你，只要你不是被他压的那个就行。”

    夏衍低头喝了口水没说话。

    简阳盯着他，一脸不可置信。“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