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汇报（四）

    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方和关掉电脑，看了看手机，是夜里两点十分。他伸了个懒腰，再去浴室洗澡出来，已经两点半了。

    他像往常一样用手机通过监控看了看他的奴隶的房间，意外的发现房间里还亮着灯。

    许睿房间的灯大亮着，他的书桌上散落了好几份文件，电脑屏幕还在发光，他正趴在电脑前不知道写着什么。

    方和看监控看了十分钟，发现他在用笔写下每一页幻灯片要口述的话。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他忽然想起他也有过这样的时候，那时候方氏集团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型集团，方父是里面的一个高管。那时候他还在才刚毕业，父亲的手底下做事积攒经验。

    刚开始工作的时候，为了满足父亲苛刻的要求，常常在深夜面对发着光的电脑屏幕，明明已经身心俱疲，但还用尼古丁和咖啡因强撑。

    他也曾经因为汇报工作问题被上级批判，但那时候没有人告诉他该怎么做，他只能靠着自己。

    想着想着，脑子忽然突突的疼。方和按了按太阳穴。他很少回忆点什么，但最近这些记忆总是会被重新勾起。

    ＊

    那天晚上许睿只睡了三个小时，第二天差点起不来床。

    他换好衣服到了别墅后边的游泳池边的时候，心想自己会不会在水里睡着溺水而死。

    “昨晚没休息好？”贤志明躺在太阳椅上，六点钟太阳刚刚出来这一会儿，他就夸张的戴了个墨镜。

    “没有。”许睿说着，打了个哈欠。

    “方和虐待你？”

    “……他哪天不虐待我。”

    “不是，”贤志明摆摆手，“平时的不算，我说健康方面，他不让你睡觉？”

    “不是……是我的工作没做完。”

    “你不是被圈养吗？还有什么工作？”

    “过去几年方氏集团对日本方面军火走私总结汇报演讲。”

    贤志明：“……他的调教项目真独特。”

    许睿苦笑了一下，把毛巾丢给他，做游泳前的准备活动。

    十一月的N城气温还不算特别低，早晨多半在十五摄氏度左右，但再往后就是冬泳了，许睿还真不知道自己在冰天雪地里能不能冬泳。

    他完成一天的早间训练后，洗了个澡，按时来到方和房间门口，像往常一样按时把他叫了起来。

    “昨晚睡很晚？”方和明知故问。

    “没有。”许睿回答。

    “几点睡的？”

    “十二点。”

    “十二点整？”

    “十二点十分左右。”

    方和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一只手的拇指抚摸着他的眼袋：“为什么黑眼圈那么重？”

    “昨晚没睡好。”

    “为什么？”

    “不知道。”许睿听出了弦外之音，但他还是觉得说谎说到底。

    他内心里不想让方和知道他工作到多晚，告诉他自己有多认真，这样好像他站了上风似的，仿佛一切都在按照方和安排的那么走。

    “既然你不是很累，那么昨晚的惩罚就放在今天早上进行吧。”方和放开了他，“把早餐吃完，惩罚会花掉很多体力。”

    许睿看着他的眼睛，他读得懂他什么意思。但他就是不想承认，这种倔脾气跟青春期的小毛孩顶撞父母一样。

    他早餐吃得一慢再慢，惩罚的时间来得越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