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耽美小说 - 玫瑰的俘虏在线阅读 - Chapter57 羡慕

Chapter57 羡慕

    哈德森听了一路班和雏妓的对话,他不奇怪班能和那只小母鸡说那么多。

    他也是个婊子养的,哈德森想,或许他们这种和妓院有关的家伙的确更有话说。

    至于雏妓所说的班有个大家伙,他回想了一下,这倒是没错。

    他被这东西折腾了不知道多少次,印象极其深刻,那根又大又粗的鸡巴有个漂亮光滑的蘑菇头,粗壮且鼓胀着青筋的柱体,比起哈德森的也毫不逊色(哈德森认为自己的比班更长一点,但这很难说不是他居于下方后为了挽回尊严的错误判断)。

    抛去羞耻不谈,哈德森承认自己的确在那个东西的冲撞下得到了难以想象的快感,现在想到那些仍能让他的身体涌起躁动,他好像变成了一个二十年没见到男人的荡妇,成瘾了一般,渴望出现在他脑中。

    上帝呀,他习惯性忏悔一句——尽管他对信仰的虔诚实在值得怀疑——这种仿佛来自魔鬼的诱惑实在难以抵抗。

    不过虽然哈德森不介意,但海蒂在一旁让他少有地注意到这似乎不太合适。

    好吧,其实下层人的生活粗糙且坦荡,海蒂对于男女之间那码事并不陌生,然而他们身后的话过于露骨了。

    他想了想,拉着偷听的海蒂往前快走,和后面两人保持一定距离。

    好在前方不远处就是工厂,他早就从海蒂日常的话语中了解到,那些监工会在老板离开后走到门口偷个懒——会在昼夜灯火不歇的工厂里待到大半夜的人里怎么可能有老板呢?只有管理人员和一直在机器旁的工人才会工作到深夜。

    总而言之,监工们会在老板离开后找空闲的躲在门口偷闲,工厂内的环境有多恶劣的自不必说,无论哪行,或者说没有几个行业可以在工作环境这方面幸免于难,只能说相对较好。

    海蒂所在的纺织厂满天飞着棉絮,那些细小的、浅色的纤维无处不在,让人眼睛干涩,鼻子发痒,女工们哪怕用了东西遮掩也无法阻止无孔不入的棉絮进入她们的身体。

    女工的职业生涯大都很短暂,许多女孩会在工作几年后发现身体大不如前,她们觉得胸口有紧缩感、发闷、气短、常常生病。

    如花的生命在病痛中慢慢枯萎凋零,然后新的女工会取代她们,维持这个以血肉为养分的工厂,献祭这些年轻人的青春进入到整个市场的大生产环境中,他们不像人,而是整个社会运转中被无情替换掉的零件。

    工人的生命没有保障,收入也没有保障,但是谁又能说什么呢?如果他们选择不去工厂工作,有的是人去干活,能找到工作已经比一些人强上很多。

    特别是一些年纪轻轻就失去家庭的孩子,他们没有技能,也没有力气,除非去做小偷、乞丐,或者走上其他违背道德的路。

    世界上没有轻松的工作,大家只能在坏与更坏之间选择。

    哈德森想,海蒂如果继续在这里工作,也许他会在某天突然见到海蒂的尸体横在小床上,床单落满她咳出来的血迹。

    打消这些和正事无关的念头,他喊来身后的雏妓:“别聊了,过来做正事。”

    哈德森把雏妓拉到身边,对她说:“听着,你装作迷路的样子,或是什么别的借口,总之想办法和那个抽烟的家伙搭上话,然后把他引到这里,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你确定他对我这样的感兴趣,”雏妓临时退缩了,站在远处的汉特看上去十分壮硕,但她也不敢说自己不干了,“也许他不会上当呢。”

    “他就喜欢你这样的,年纪越小越好,明白吗,”哈德森说,他顿了顿,用一种吓唬孩子的语气继续说,“把他带过来,你就能拿钱走人,如果你想和那家伙告密,我们大不了逃走,但你……他操你这样的小家伙可不会给钱。”

    雏妓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突然转头看了一眼海蒂。

    海蒂接收到她的目光,瞬间变了脸色,她握紧拳头,牙关咬紧,极力克制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别他妈乱看,听明白了吗。”哈德森拍拍雏妓的脸蛋,语气不善。

    “我得凑近点看看他长什么样,要是他正好是我的客人,那就不好了。”

    “无论他是不是你都得过去,不过你可以放心,就算他认识你,我也不会让他再有机会去报复你。”

    “嗯……”她看了一眼身前,有往身后望了望。

    “别磨蹭了。”哈德森在背后推了她一把。

    雏妓脱下身上那件接客用的艳色外套,整理了一下自己朴素的棉布裙,朝着汉特走去。

    哈德森找的都是那些接待下等人的妓馆,里面的姑娘也没几件好衣服,脱下充场面的外套(这件衣服对于她来说大了点,可能是别人给她的),里面和普通街上的贫苦人家的孩子身上的衣服没什么两样。

    班看着他们,没有说话,以他的脑袋,早就从哈德森和海蒂的言语和行事中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

    但他不打算向身边这两人确认这些事,这会让人难堪。

    他只是敛去笑容,看着雏妓走到抽烟的汉特身边,女孩的动作略显浮夸,但这不妨碍男人上当。

    哈德森的手在怀里掏了掏,感受到的等待时间总是比实际流逝的时间漫长,抽烟能让他的状态没那么紧绷。

    班注意到时,哈德森已经把烟斗叼在口中,准备点燃它。

    班想也没想,伸手覆在哈德森唇上,手指一夹,擦着唇瓣抽走了那支烟斗,轻声询问:“你想杀死他吗?”

    因为身体的突然贴近,哈德森能闻到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青草的味道中夹杂着几不可闻的玫瑰香,但某种无法分辨的气味却带来令人清醒的冷冽感:“我会蠢到带你来看我怎么杀人吗?”

    “那就安静等着。既然你不打算把人解决,就别让他抓住任何把柄。”班把烟斗放回哈德森章中,后者掌心有湿粘的触感。

    哈德森偏头看向班精致的侧脸,绽开太阳花般的睫毛中是一颗幽绿的宝石,映着月光下自己的倒影。

    我真是恨透了这个家伙,但他却长着我最爱的脸,哈德森想。

    忽略掉心中升起的异样感受,哈德森继续盯着前方的男人和女孩。

    汉特的手已经在女孩肩头搭着,蠢蠢欲动,很明显,他还想深入到女孩被布料盖住的背部。

    海蒂攥紧拳头,眉毛也死死拧着,眼前这幕又让她想起那天的事,她觉得身体在这一瞬变得陌生又令人厌恶,几欲作呕。

    她受不了这事,哪怕是看着别人也不行。

    等汉特走近——他这时候已经在黑暗处扒女孩的衣服了——哈德森抓起麻袋直接套在他头上。

    汉特只愣了几秒,很快便反应过来。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他之所以能来做监工,正因他也是个打架的好手,对被人找麻烦的情况有着足够的经验。

    他是当地小帮派底下一个不起眼的喽啰,可笑的是,哪怕是这样,也足够让比他更没有地位的人受难。

    被他欺凌的人中不是没有想要报复他的,可报复他的后果就能让很多人却步,更何况,他伤害的很多都是无法反抗的小孩。

    之前让他当众出丑的几兄弟也是因为进入了帮派,有了底气,故而敢为妹妹出头。

    被袭击后,汉特压根没想到来人是哈德森,他认为哈德森是和自己一样的家伙。

    海蒂的妈妈早在几个月前失踪了,现在跟着一个不是亲戚也不是朋友的男人住在一起,还有什么可能?男人最了解男人,谁会愿意无缘无故收留一个不能操的陌生女孩?

    这种小丫头着虽然丑了一点,但下面都是一样的鲜嫩紧致

    而哈德森和他也聊的不错,那家伙的一些事他都有所耳闻,这是个招惹了不少女人的浪荡男人,他还计划着以后或许可以约上哈德森一起玩玩海蒂,想想就觉得更加刺激。

    今天海蒂没来工厂干活,他也没有当回事,因为有这样经历的女孩会这样做非常正常,他早见怪不怪。

    不过他们大部分还是会回来的,因为他们饿了一两顿之后就会发现,哪怕被自己这样的人把鸡巴喂到嘴边,也比在街头饿肚子强。

    今天晚上这个丫头,汉特一看就觉得她是个小骚货,应该有人来告诉她,一个人在晚上乱跑是件危险的事。

    于是他非常配合地跟着雏妓走向她指的地方,然后,他就被什么东西套住了脑袋,整个人往地上摔去。

    汉特明白了一些事,一把拽住离他不远的雏妓,女孩马上尖叫出声。

    汉特拽得很用力,雏妓感觉手臂都快被他掐断了,膝盖着地的她磨破了皮,还被扯着背靠在男人胸前,替对方挡住攻击。

    她相当惊慌,成年男人的力量让她无法逃脱,她更害怕那个雇佣她的男人会不管不顾打过来。

    她有些后悔答应做这种危险的事,可她实在不想接那么多客人,虽然她嘴上说得毫不在意,但如果可以,谁希望出卖自己的身体,被嫖客像物品一样地对待呢?

    还要被“干净”女人用那种眼光看待,凭什么?自己曾经也是她们,是她想主动成为妓女吗?她又做错了什么呢,她只是想活下去,不用一天睡不到四小时就能得到相对更多钱,难道这就是她的罪过吗?

    难道原罪无处可逃,无论怎样都要在人间以苦难赎罪吗?

    她用手挡住头,害怕得浑身发抖,下一秒却发现自己和身后的男人一起向后倒去,而之前那个漂亮绅士趁着男人倒地的时机,一脚踩上对方抓着自己的那只手的手腕,男人痛得大吼,放松了对她的牵制。

    一只温暖的手把她从男人身上拉起来,她突然很想哭,她也的确这么做了,明明之前她都没有想到流泪这回事,此刻眼泪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滴落在粘着泥土衣料上。

    她闻到了熟悉的香气,一条干净的手帕出现在她眼前,那种温暖的、令人舒适的香味来自那位绅士。

    她从没接待过这么体面的客人,所以她和对方聊了很多。

    或许对方也是那种言语中可怜她,转头却把她压在床上操弄的男人,可她还是想与对方多聊一点。她喜欢这种温暖的,象征了美好的幻想。

    她想抱住他,扑进这个人怀里,又很担心对方会把她推开,嫌弃她那一身的脏污和她不堪的身份。

    她抬头望向背对月亮而看不清面目的他,先前言语里的大胆放肆全都不见了,把自己的渴望收进心底,抽泣着接过对方递来的手帕,说了声谢谢。

    班轻声告诉她:“没事了,你很安全。”说完他转头看向哈德森,黑暗里只能模模糊糊看见哈德森拿着棍子往汉特的下体上猛击,汉特凄厉的叫声被麻袋阻隔却仍能传很远,身体像被脚碾过的虫子一样抽搐着。

    海蒂紧咬下唇,左右看看没发现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小跑到哈德森身边,脚狠狠踢上汉特套在麻袋里的大脑袋。

    班在她踢了几下后从后背抱起她,海蒂还在气头上,在他怀里挣扎乱踢,但班还是把她带离施暴处,对她说:“不要用力踢他的头,他会死的。”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他该死……”海蒂恨声咒骂,一遍遍重复着相同的话,满心满眼都是报复的冲动。

    “嘘……别让他听到你的声音,别让他认出你是谁,”班把她放到雏妓身旁,半蹲在海蒂面前,抚摸她的发顶,“不要为了这种人下地狱,他们做恶事不会有任何负罪感,而好人无论为了什么原因犯下罪行,都会在心中折磨自己。”

    海蒂定定与班对视数秒,深深呼出一口气,终是放弃了。

    “我们很快就好。”班留下这句话便朝哈德森走去。

    雏妓望着他的背影,双手背在身后,侧头看了一眼海蒂,又把目光移到自己脚下碾滚的碎石上,问道:“他们做这些是为了你吗?”

    海蒂愣了愣,还是回答:“……嗯。”

    雏妓抬头看向前方叹了口气,半晌后,她说:“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