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耽美小说 - 清冷美人强迫合集在线阅读 - 15 言和,新开始(h)

15 言和,新开始(h)

    严洱从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有个不好的习惯——认命。

    好几次认命,因为自己无力反抗。

    小时候被父母家人嫌弃,在发现男女两方的性功能都不完整的时候,他们彻底放弃了严洱。

    那时候他认命了。他不知道还有多少个二十年可以让他过下去,所以他选择背井离乡,离开父母鄙夷的视线,想要给自己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没有人认识他,没有人知道他。

    但是他早知道的,他早知道不管在哪个社会都会舍弃他,一旦被人发现了他的异类身份,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被驱逐。

    小众群体倒是愿意接受他,但那些人色眯眯的目光,也叫他难受。

    他也认了。

    回国之后,面对曲柏溪,他本来是抗拒的、厌恶的,但到最后他第一次发现,曲柏溪并非是因为他的身体构造猎奇而喜欢他的。以一个正常的道德角度来看,这是无法原囿的行为,甚至不配称之为喜欢。然而他又不得不认命,一旦曝光这件事,他将要遭受的舆论压力,恐怕是更为恐怖的。

    陌生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在他耳边、脖子侧,他忍无可忍,仿佛置身于肮脏的臭水沟内,他回想起自己也曾经是有受人尊重的时刻的,他并不是出生就注定要去忍耐这些异样的目光的。

    他做了很大的心理准备,即便有可能被报复、被曝光,他都不想再被人宰割了。

    伸手一抓对方下身,可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在对方抽气的一瞬间,抄起防滑提示板就往人头上砸。

    霎时,男人眼前黑了,抬手一摸头顶是湿湿的血。登时勃然大怒,想要狠狠地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严洱只能借着对方缓过劲来的那点时间里快速跑到门口,用力拉开门锁。

    可是越急越开不了门,他扭动那个旋转锁扣扭了两次都扭过头。

    原来这么简单的东西也急得他满头大汗,余光看见那人抹掉手上的血准备扑过来抓他,吓得呼吸都慢了半拍——

    突然听见门外有人走动,随后就是自己握着的门把被一下扭开。

    他差点没有被推翻在地上,一只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

    他仰头看清楚对方,是个不认识的人,但是面容竟然觉得熟悉。高高大大的身子,面容平凡,但是眼神里透露着一种干练的气质。

    好像是那种,生活在你身边,好几次和你擦肩而过,在进出便利店的时候会在路边抽烟的那种人。

    普通,但总是出现在你的视线里。

    他呆呆地看着这个人,对方喘气,似乎有些急,握着他的手腕,直接对着手机里的人说:“跟上了,人没事,幸好。”

    棕发的外国男人直接就被带走了,高大男人对着那边的人说“就说是骚扰我,我过两天去做笔录”,这操作让严洱措手不及。

    后来他就被带去机场,莫名其妙被人送上头等舱渡洋前往X国。

    其实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没想到曲柏溪这家伙连两个月都没忍住,又来犯他的浑了。严洱索性也不躲了,反正跑不掉,那干脆就任由摆布吧。

    机舱里的小窗飞过蓝天白云,他坐在头等舱的位置思考了很多,他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这些接踵而至的烦恼。

    他的人生已经被改变了太多。

    难道指望他去结婚吗?男人,女人,他都“祸害”不起,跟自己沾上边,就意味着不平凡的生活。

    他相信自己的父母在生他的时候一定是做出了非常多的期待的,就像养宠物一样,他们希望自己出生的孩子健康、漂亮、性格温柔、还能给他们带来荣誉。

    可惜他一个都不沾边,或者说,缺少哪一个,其他的条件便都不重要了。

    机长副手走出来亲切地询问他们有没有其他需要的服务,可以尽情找乘务小姐为他们提供餐饮或者休息服务。

    大家都非常有教养地感谢了副手,但严洱没有。

    他本身就不是应该坐在头等舱的人,他应该去和那些普通家庭的人坐在一起,吃那些速冻的飞机餐,喝碳酸饮料,而不是坐在这里吃西餐鹅肝,喝水晶杯里的红酒。

    曲柏溪的行为,说到底和那个棕发的外国男人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都不尊重他的意愿。

    唯一的区别,似乎只有曲柏溪之前认识他,而后者纯粹即兴发挥,显得鲁莽、疯狂,而不是曲柏溪那种蓄谋已久的恐惧。

    但是当他和曲柏溪相处久了之后,他一点都不害怕他,如同揭开鬼屋幕布那样去探寻那个鬼魂的真实面孔。

    他憎恶他,但是……

    但是有一点感觉自己可以习惯他。

    他回忆起自己在半夜突然发情的时候,想起自己在客厅里蒙着眼睛被要求伸出舌头去舔蛋糕上的奶油,那时候他闻到了蜡烛的气味,蜡烛在热熔之后,里面油脂的气味会散发出来,并不难闻。

    他猜想那一天是曲柏溪的生日,曲柏溪白天在客厅里和他的熟人们一起开了场生日派对,然后给他吃了一块蛋糕,恰好是严洱喜欢的那种,甜而不腻的口感。

    那天晚上曲柏溪没有对他做什么出格的行为,只是抱着他在床上躺了一会。

    后半夜的时候,他察觉到抱着自己身体的人离开了他的身边,整个后背清凉了不少。他知道曲柏溪走了。

    如今他双手自由,不需要戴着那眼罩像狗一样爬来爬去,但是他回想起曲柏溪触碰他的感觉,就会真的有种“我在被支配”的感觉。

    不叫主人,不赏鞭子,不让他必须求饶。

    他感觉隐忍的手抚摸过他横陈的肉体,曲柏溪在折磨他,但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快感。

    两个人都在性事里高潮、射精,但谁也没有彻底释放谁。他们就像在那个狭小地下室里拉扯,谁会先投降呢,至少他不会,严洱绝对不会对伤害自己的人屈服,他很记仇,而且心很脆弱。

    所以曲柏溪屈服了吗,他的让步是因为他屈服了吗。

    严洱很难受地闭上眼睛,希望飞机飞得再慢些。

    他被人领着上了一栋大厦,X国的经济发展水平很高,大厦是处在首都城市CBD的其中一座,属于地标性建筑之一,严洱之前在A国略有耳闻。

    电梯的隐蔽性很好,单层单座,一次只允许前往一层楼,需要刷卡或者指纹进入。领着他的人让他一个人上去,门开走入室就是要见他的人的办公室。

    严洱穿着刚上飞机那一身,到离开机场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他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什么,身心非常疲惫。

    “叮——”

    电梯到了,严洱跨出去,发现面前就是一扇已经打开的精钢防爆门,他走进去,还没来得及说话,一股强劲的力道就袭击了他,将他锢在怀里。

    “放开我!”严洱骂他。

    曲柏溪变得很幼稚,他说:“先让我检查一下你有没有背着我淫乱。”

    说完手还不安分地在严洱身上摸来摸去。摸到衣下那枚乳钉,那只手就不动了,只捏着它细细摩挲。

    严洱受不了这种粘腻温吞的触摸,他不爽地推开曲柏溪的手,结果反而是胸上传来一阵拉扯的痛感和酥麻的感觉——严洱用指尖勾着他的乳钉不肯松手。

    乳头一被拉起来就刺激到了他的神经,下体马上就有了反应开始阵阵难耐,他发现自己自己简直无可救药了,这个时候本来不应该湿的。

    “你冷静一点,曲柏溪,我们应该彻底地好好谈谈!”严洱被他拱倒在地板上,两条腿被脱了一半的裤子紧紧锢住分不开,又一直乱动,两个人简直是扭打在一起。

    严洱难堪得不行,只有他衣衫不整,光着屁股在地上和一个男人打架,这算什么?

    “等一下啊!”严洱大叫。

    “谈什么?反正你也是要说,放了我放了我,你还能说什么?”曲柏溪说,“我不想放了你!就算要背负骂名——”

    “我不说这个。”严洱说,“你听我说。”

    曲柏溪见他这样,也冷静了下来,但没有收手的意思,他执意要把严洱的裤子脱掉,不说好听的就不把裤子还给他。

    严洱简直怒发冲冠:“你有病吧!”

    “你可以现在冲出去,异国他乡能保释你的只有我。”曲柏溪挑眉,这时候他全然没有当时在地下室的那种严肃和冷漠了,可能是因为能和严洱平等地面对面,让他觉得更加轻松。

    深吸一口气,摁捺住内心那股子奔腾咆哮的火焰,严洱认命地光裸着下半身,穿在身上那一件比较长的衬衫正好能挡一半,他愤怒地走到沙发处,,捋平衣服下摆贴着它坐在沙发上,用手遮住私处。

    曲柏溪也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直勾勾地看着他。

    “所以你要说什么?”曲柏溪手里攥着严洱裤子,表面看起来冷淡没感情,其实心里有些慌乱。

    严洱想快点讲完快点穿回裤子,所以他也直接了当开口:“你说,你不想听到我说放了我,对不对?”

    “嗯。”曲柏溪说了一个音节,他嘴唇动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既然我没办法说服你,又不想因为你放弃自己的生活。我觉得说,可以,试、一试……”

    “所以说你别想……啊?”曲柏溪愣了。

    严洱看到他的表情其实有点想笑,但现在情况比较严肃,他没有嘲笑他的打算,更何况自己衣不蔽体,非常羞耻。

    他解释道:“因为你对我这么执着是因为你没有试过和我在一起,等你和我在一起你就知道我是一个性格多么不好的人,我想你的执念完成之后你就能认清现实了。”

    “放屁。”曲柏溪简直是扑上去的,他用额头贴着曲柏溪的额头,不解地问:“伯父伯母给你下了迷魂汤吗?这是我认识的严洱吗?我以为你这次这么轻易地来见我,是想杀了我。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来的时候,确实有带刀,不过你的保镖很尽责,把它丢掉了。”严洱面无表情地开了个玩笑。

    事实上他也很纠结,因为和过去的仇恨和解是道很难跨过去的坎,他知道如果有人知道了他的经历,一定会骂现在的自己愚蠢,但是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办法。他能感觉到,很多时候他讨厌曲柏溪,不是因为对这个人有多么讨厌,甚至可以说,曲柏溪身上偶尔流露出的痛苦的感情,时常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却——非常享受这种感觉。

    自己肯定是坏掉了。严洱这样想,脑子坏掉了。

    曲柏溪有很多做坏事的机会,但是他都没有做。他强暴式的性爱和不由分说给他打上乳钉的时候确实萌生过杀了曲柏溪的想法,可是自那之后,基本没有发生什么。一个月,难道让他变成斯德哥尔摩了?还是说曲柏溪其实说得对,他就是个潜在的受支配狂。

    “如果要从心理学的角度上去解读我内心的转变应该会科学一点。”严洱答他。

    “啊——我会在冷静下来的时候去思考你的话的,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在一起了?”曲柏溪注视着他的双眼,语气很激动。

    严洱别开眼睛:“……算是吧。但是你不可以再囚禁我,我知道你很有钱有势,但是你能不能把我当个人看。”

    曲柏溪紧紧抱住他,正如那一个月里好几个晚上紧紧抱住他囚禁的月光一样,他说:“再也不会了。”

    算了,就这样吧,没有道歉,没有意想之中的硝烟,就“试一试”吧。

    谁叫曲柏溪像个疯子一样爱他,严洱想,甚至比严洱本人都要爱。

    ——

    严洱那天根本没能穿上裤子。

    不仅没穿上裤子,衣服也皱巴到不能再穿了。

    他在浴室里看自己的花穴,一阵心疼,就连后穴也难逃一劫,他想着幸好这个世界上一个性器官一个人只能有一个,要是人能有两个花穴或者两根阴茎,那都是毁天灭地的糟糕。

    幸好曲柏溪没有两根阴茎。

    但是他忽略了曲柏溪对付他的玩具很多,比如那根15厘米的凸点按摩棒,每一个凸点,都像是蠕动的血管,在他的穴内怦怦跳动。

    “救命……”

    曲柏溪吻着他的嘴唇,温柔道:“英雄来了,宝宝。”

    “好心”地帮他把穴内的凸点按摩棒抽出来,轻轻揉动他的阴蒂,用大拇指的指腹在阴蒂的底部,有些硬的软节摁动。“舒服些了吗?”

    严洱两条腿无力分开,阴茎翘得老高,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曲柏溪确定所谓恋爱关系之后,身体变得更加敏感了,就在刚才,他已经差点被做昏过去两次。阴蒂被手指按压了一下,差点就尿了。

    更要命的是,他受不了曲柏溪这个态度。就像是你一直以来的仇人,突然换上了性感的衣服,像人妻一样伺候你。

    你总觉得下一秒对方就会拿刀来刺杀你。

    曲柏溪一边用手捏着那颗已经烂红肿大的阴蒂,一边把自己的阴茎抵在严洱的穴口,推着那粉红褶皱的花瓣,咬住严洱的耳垂说:“我可以进去吗,老婆?”

    “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可以说老婆的地步——唔、停,不行……”

    严洱想着根本一刻都不能消停,曲柏溪耐力太吓人了,虽然他曾经体会过在被破处那天干到花穴肿痛酸麻,但是现在的曲柏溪显然更富技巧和花样,全方位地讨好自己,要把他跑到最高潮的地方,然后颤栗地又射出来。

    曲柏溪的阴茎很硬,严洱被他握着手腕去摸两人交合的地方,感觉自己的体温烫得惊人,对方的阴茎硬得能把身体软肉磨破。

    “你知道有句话叫‘比钻石还硬的是男高中生的鸡巴’吗?”曲柏溪舔着严洱的下巴喃喃道,“我现在感觉回到了自己的高中时期。”

    说完还用力一顶,严洱的腰腾空了一瞬,差点没绷住射到对方身上。

    他尖叫了一声,随后曲柏溪握着他的腰开始公狗一样操动起来,那些有点劣质的骚话,就这么一句一句地往外说。

    严洱绝望地看着天花板:“也许我们都没错,错的是你没有去医院精神科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