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眼睛（H）

    刑骁没有失去知觉。

    这些年，刑渊慎上他的次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且其中三分之一都会对他使用药物，迷药、春药，甚至非成瘾性的毒药。

    于是他身体的抗药性渐渐积累起来，以至于现在刑渊慎不得不将药物剂量提高到原本的两倍甚至更高，才能获得同等效果。

    不过他还是感谢刑渊慎的，至少对方没有丧心病狂到给他注射毒品，将他彻底弄成一个废人，他如今还能保持清醒，还能像个人一样活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至于刑渊慎为什么喜欢给他用药。

    刑骁虽然不会反抗刑渊慎的奸淫，但他在清醒的时候是不会主动配合的，而用药，能让的不反抗变成迎合，甚至退化成只知道交媾的野兽。

    谁喜欢操一个一动不动的死人呢。

    就像现在，被药物唤醒情欲，并被情欲支配了身体的他，根本顾不得什么兄弟人伦，什么爱恨情仇，他就想缠在刑渊慎身上疯狂享受这场肮脏的性爱，想要被填满，被贯穿，被肆无忌惮的占有和拥抱。

    他热得像在被炙烤一样，而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是他唯一的救赎，他攀着对方的脖子用力地接吻，伸出舌头到对方嘴里恣意扫荡，将那一杯红酒残余的苦涩全部吮进自己肚子，然后把对方薄情的唇咬出腥甜的血丝。

    刑渊慎在床上永远都纵容他的放肆。

    于是他又挺着胸膛把自己的乳首送到对方嘴边，嘴里不清不楚地叫着，哥，舔舔我，并扣着对方的后脑要对方吃进嘴里。

    刑渊慎便张口含了进去，像能吸出奶水一样用力咂吮，舌头和牙齿轮番挑逗这个敏感脆弱的部位，吃得刑骁弓起身子呜咽，从求舔到求饶。

    刑渊慎沉湎于这样柔软顺服的刑骁，因为只有在这种时候，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情感，才是真的在渴望着他的。

    刑骁的情欲和灵魂分得太开了，清醒的刑骁永远不会沉沦在刑渊慎身下，即便是在高潮射精的时候，那双眼睛里也不会有他。

    爱能伪装，深情能伪装，但人最本心的欲望无法伪装。

    刑骁对刑渊慎从来就没有过真正的欲望，所以那双眼睛在看他的时候，就如同埋在永冻层里的黑曜石一样坚硬。

    但现在不是。

    刑渊慎在不停耸动身体的同时，轻轻抚摸着刑骁的眼睛。现在，它是温暖的，柔顺的，像发春的雌鹿一样惹人怜爱的，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能在这具躯体上得到回馈，他的腰腹被双腿夹紧，阴茎被甬道绞弄，他们的呼吸此起彼伏，心跳融贯一脉。

    他们是一体的。

    刑渊慎知道，刑骁以为自己给他下药是因为想要得到他的回应，但其实不是。

    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么做的真正目的——他刑渊慎想要的，是刑骁这双充斥着对他的欲望的湿润的眼睛。

    但他永远都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刑骁，因为光是承认这一点，就已经让他足够难堪。

    他用真心扭曲地爱着他的弟弟，而他的弟弟，永远都不会知道。

    ＊＊＊

    刑骁是第二天大中午醒的，一睁开眼睛就觉得身子骨散架了。

    刑渊慎那个畜生昨天晚上肯定搞了他不止一二三次，也是，送了这么贵一个礼物，没道理不从他身上讨回来，他现在还能在这儿而不是在医院，说明刑渊慎已经对他屌下留情了。

    他撑着腰从大床上起来，一步一瘸地拐进主卧的卫生间洗漱，舍了那套上百万的浴缸没用，就在花洒下把水开到最大冲了冲。

    体内倒是还算清爽，应该被仔细清理过，内射的精液全抠出来了，但留在身上的痕迹却清理不了，照镜子的时候，刑骁看到自己从脖子到屁股全是斑斑点点的红痕和咬痕，气得恨不得把那个罪魁祸首掐死。

    除内射以外，他同样非常厌恶被人在身上种草莓。

    倒不是因为怕被人看出来然后说三道四，而是因为这东西是有致死可能的，尤其在颈动脉窦附近，一旦形成血栓流入大脑，就会引起中风，严重的就死了。

    他这人没别的追求，就是想没病没痛地活着，偏偏刑渊慎给了他一切，唯独不给他好活。

    从浴室出来，对门就是一步入式的衣帽间，刑骁边摇头边给眼花缭乱的自己找衣服，等从另一头走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了套还算低调的休闲服。

    赵书杰已经在客厅坐着了。

    也得亏是这间靠近四百平的房子，要换了其它小点的地方，赵书杰那块头往里一站怕是连腰都直不起来，别提多别扭。

    而现在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大客厅里那张灰黑色的沙发上，即使是一身普普通通的便装也穿得像个壮汉款的模特一样，还怪有型的。

    刑骁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恰好对方也投来了视线，但有些意味深长。

    刑骁能理解。

    这房子的大部分地方都是半开放式格局，没几扇像模像样的门，昨天晚上的动静估计不小，一方完全没打算压着，另一方可能还故意竖起耳朵听着，两厢一合计，不就一清二楚的了么。

    于是刑骁就朝赵书杰眨了眨眼睛，露出个很有几分恶趣味的笑来。

    赵书杰没理会他，朝着小餐桌上的东西努了努嘴，说：“给你买的早饭。”

    刑骁就走过去坐下，边扒拉着纸袋边问：“但是现在该吃午饭啊。”

    赵书杰哼笑：“我劝你，还是吃早饭好，早饭比较清淡。”

    刑骁狠狠瞪了他一眼。

    赵书杰就说：“你也别生气，昨天你当着我老板的面故意拆我的台，想来个借刀杀人是吧，你个小混蛋。”

    刑骁哈哈笑了起来，然后把纸袋里的早餐一样样拿出来，拣了自己爱吃的放在面前。

    赵书杰就替他把不爱吃的都收起来，又另外给他倒了杯牛奶。

    刑骁接过牛奶，道了声谢后说：“老赵，你——”

    “等等，你叫我什么？”

    刑骁看到对方拧着眉头，犹豫了一下：“老赵啊，怎么，难道要叫你‘小赵？’”

    赵书杰眉头拧得更紧了。

    “那……赵哥？总不能叫你杰哥吧！不过我话先说前头啊，我哥不喜欢听到我喊别人‘哥’的。”

    “算了，”赵书杰无奈摆手，“你还是喊我老赵吧。”

    刑骁应了，继续说回之前的话题：“老赵啊，你别这么记仇，我昨天来那一出都是为了你好，你跟了我哥半年多，也该知道我哥那个人，又鸡贼又自负，我要不这么来一下，他肯定以为我跟你之间有点什么勾当，反而给你小鞋穿。”

    赵书杰看了刑骁几秒，说：“你用词可真难听，”然后晃了晃自己的手腕，“那这也是小鞋吧？”

    “这是他对你的信任。”刑骁忍住笑，郑重地说。

    赵书杰不再打扰他进食，起身去了落地窗前看风景。

    刑骁就着牛奶几口吃完了一块乳酪面包，突然眼睛放光，赞叹道：“我靠！这个面包怎么这么好吃！老赵，你明天还给我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