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你肾不疼吗一点点都不疼吗
五十三. 下午三点多时林朝诀回来了,和我爷逛完超市一样,大包小包提满手。 我从书房里跑出来迎接他,他惊讶道:“没睡觉?” “没,头悬梁锥刺股,是以为高三魂。” 刚贫完我就打个大哈欠,实在他妈的困死我了,放下笔精神一松,闭上眼就能睡得啥也不知道。 林朝诀把外套围巾挂起来,问:“爷呢?” “旁边福利院,去里面和人逗鸟儿了。”我趿拉着拖鞋,张开手讨抱,把自己扒到林朝诀怀里,“我也想去福利院,我现在就想退休了。” 林朝诀直乐,抱起我往沙发里一坐,我整个人都软了,没魂儿,下巴搁在他肩头上昏昏欲睡,嘟囔道:“我眯二十分钟,你要叫我啊。” “等会儿,”林朝诀拍拍我后背,转过脸来从我耳朵一直吻到嘴唇,这才哄道,“睡吧,宝。” 无梦是睡眠好的表现。 我觉得我在这段小睡里升华了,被叫醒时感觉空气清新,困顿消弭大半,只差抻个懒腰就能再战它三百套试卷。 不过,不在客厅里了。 我从温柔的亲吻里睁开眼,哦,怪不得会有清凉的感叹,原来是被抱到阳台来了。 后背拢着一条毛绒毯,我浑身上下就露个脑袋睡在林朝诀怀里。阳台没有干燥的暖气充盈,窗户半开,小风轻柔,吹拂在脸上还怪舒服的。 “不止二十分钟吧?”我猜。 “嗯, 翻了个倍。”林朝诀低笑道,“都睡到打呼了。” 我主动吻他一口,再一鼓作气把自己从他怀里扯下来,站到窗口去提气深呼吸,爽得我鼻腔一激灵,狠狠打了个喷嚏。 彻底清醒了。 暖气关掉,我披上一件居家棉服重新坐回到书桌前,没那么专心,耳朵听见林朝诀的脚步声来来回回,他在整理他带回来的那几袋子东西。 对了,看看群。 我拿起手机,可惜班级群里老样子,压根没有周倍加的半点消息。 正想着,手机震起来,来电显示让我心跳猛地漏拍,我慌忙喊道:“林朝诀!” 要去警局喝茶了。 靠,命令我半小时之内前往他所指定的警局接受问话,要带上身份证。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忍不住还是心慌。 林朝诀和我一起去,他安抚道:“实话实说就行了。” “要是问起我们俩的关系呢?” “请他们保密,再实话实说,我们没什么可隐瞒的。” 我点点头:“那走吧。” 元旦车多人多,我一路提心吊胆,勉强卡着规定时限抵达警局。 但情况比我想象中要和谐很多,我没有被关进那种单面玻璃的审讯室,就在大堂里,一个警察问,一个做记录,还有一个旁听的。 林朝诀就陪在我旁边。 询问和写记事作文差不多:时间地点人物,所发生的事件。 问我知道周倍加于昨晚遭受袭击了吗? 我答不知道。 问我昨晚的行动轨迹。 我从收拾书包离开学校开始,连买了两个烤红薯都一一交代。 果然,等我说完之后,林朝诀就受到了额外关注。 躲不开的问题如期而至:“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在得到“情侣关系”的回答之后,一切都像林朝诀在车上时所预言的那样,他也被安排到旁边的隔断位里接受问话去了。 我有一点开心,可是具体又说不上来。 大概就是... ...瞒着爷爷时,有偷偷摸摸暗度陈仓的甜蜜,告诉爷爷时,又或者昨晚偶然碰见了林朝诀的爸爸,不必遮遮掩掩,又有一种坦荡轻松的快感。 现在还对家人之外的人亲口承认了,林朝诀是我的男朋友,心情有点儿冒泡。 我是不是太恋爱上头了啊。 然而警察很快就把我拉回严肃的现实中。 问我为什么周倍加做完手术醒过来,叫着我的名字说我就是迫害他的凶手? 我:“... ...” 我叹口气,把之前变瘸子的前前后后复述一遍,语气平静无波,反问道:“他会不会认为是我在报复他?可我已经痊愈了,而且我只剩下半年就要高考,没功夫和他冤冤相报。” 笔录做完,我坐在外面的小花坛里等林朝诀。 心情持续冒泡。 再抬头,看到夕阳洒着薄薄余晖,天空很高。 “这是胜利的预言家在叫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在脑海里默背,浑身都生出激动的颤栗感,完全没有了来时的忐忑不安。 好期待明天上学。 大家会发现周倍加不见了吗?班主任会闭口不谈还是会隐约其辞叮嘱同学们注意安全? 毕竟就像林朝诀说的那句话:年底是非多。 黄之威和廖津会知道内幕吗?他们又会作何反应? 敢信口开河栽赃我,文具盒就会又飞到他们脑袋上,逮着我惹么? “想什么呢?”林朝诀站到我面前来,眼里是笑着的,“走了,回家。” 我“嗯”一声,挨着他一起往停车场走:“问你什么了?” “和你一样的问题。还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你的家长知道我们在谈恋爱么。” 我嘴巴不受控制地就想乐,我说:“我有点兴奋过度。” 林朝诀摸出车钥匙,坐进车里了,问我:“想来一发?” “你饶了我!”我系好安全带,舔舔唇,“想吃冰棍儿,我请你吃冰棍儿吧,当元旦礼物怎么样?” 林朝诀眉毛一挑,没个正经:“礼尚往来,我请你吃火棍儿。” 我:“... ...” 我真心实意地:“你肾不疼吗?一点点都不疼吗?” 车子汇入主干路,朝着桥湾驶去。 林朝诀“嘶”地演我:“被你这么一说... ...那下回买个羊眼圈我戴着,少射给你一点,我肾就少疼一点。” 我脸上发热,嚷他:“你当我三岁小孩儿不知道什么叫羊眼圈吗!” 能像他说的那样就他妈有鬼了,那东西是用来禁锢射精的吗?不是!是用来让挨操的人哭天喊地欲仙欲死的! 一大堆情节和黄片片段浮现在脑海里,我光想想都怕得要命,绝对不能让这东西出现在林朝诀的鸡巴上,否则死的会是我! 林朝诀笑得停不下来:“看你吓的。” “你敢用那东西我跟你讲,我就去和我爷睡。” “我不用,放心。” 我不怎么相信地盯着他:“你拿什么保证?” 林朝诀歪着头想了想:“‘走的时候,亲我一下’——不让我亲了?” 这算什么保证? 可要说起这句承诺,林朝诀一直都在很用心地履行,一次都没有缺失过。 送我返校上课那天,他隔着窗户递给我他的绿色水杯,和我告别说:“走了。” 几分钟之后,应该是他上车了吧,终于能腾出手来给我发消息—— ??:宝,喝口水。 我当时莫名其妙:干嘛? ??:间接接吻,这也算亲了你一下吧? ??:要是不算的话,那欠着,晚上补给你。 真是害人不浅,我花了两节课才缓过劲儿来,简直就是个扰乱军心的祸害。 “或者你说一个保证?” 等红灯,林朝诀过来牵我手。 我想了想,我让不让亲是说得好听,他随随便便就能制服我,强吻对他来说轻而易举,更何况我完全就很想让他亲,所以得来个主动权绝对在我手里的保证才行。 “如果你用了,你就... ...再也别想收到我送的礼物。” 我感觉这个可以,非常好! 我问:“怎么样?” 林朝诀一笑,松开我的手,改来掐我脸:“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