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死结尚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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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映照出不请自来的夜晚访客,或高或矮,种族各异,穿戴简陋盔甲。 伊恩打量面前的半兽人团队,觉得有些眼熟。很快,他看到了一个熟悉身影——白天被他们逼退的牛头兽人。 篝火晃动,脱离柴薪成为一串火球,在人类周围形成防护性的火圈。 “想来报仇吗?”法师冷笑,“不自量力。” 小豹子欢天喜地嚎了一声,冲向同类。 随即他被一脚踢回来。 “????(废物)。”为首的半兽人说道,不屑于亲近被人类抓住的弱小同类。 雪豹咿唔一声,犹犹豫豫地退开几分。 见此情形,伊恩微微皱眉。 半兽人崇尚力量,强调弱肉强食,但对于自己的幼崽也充满关爱。骑士再次扫视面前兽人群体,不出意料,没看到任何一只别的雪豹。这也符合常理,雪豹这种来自雪山的氏族,不太可能出现在荒漠中。 “我说过,塔玛兰的沙漠会诅咒你们。”之前那个牛角兽人冲两人喊道,这次换成了通用语。 卡厄斯耸耸肩。 “那我不介意让这里沙子更烫。”他周身火焰危险晃动,如同毒蛇蓄力,随时准备出击。 一阵铃铛声打断了双方对峙。 “别对我们的访客失礼,泰卡。”一道女低音响起。 拄着长骨杖的德鲁伊从兽人堆中走出,两侧半兽人纷纷为她让出一条道路。 她一头白发,脖子上戴着穿有衔尾蛇的项链。 德鲁伊的容貌比起其他兽人显得更加端正,脸上还带着蛇类兽人特有纹路,不难让人想象年轻时风貌。那双玫瑰紫的蛇瞳在黑夜中反射着火光。每走一步,骨杖上的银铃都会发出细碎响声。 德鲁伊走向他们。 “回去吧,米特。”她对小豹子说,“不要在晚上乱跑。” 她在卡厄斯面前几步远处停下。 “你一定是伊莲娜的孩子。”她非常肯定地说。 卡厄斯面无表情。 他已经厌倦了每个看起来有故事的人,见到自己第一面就会提起他的母亲。 每次他们都会提到那个名字,每一次。似乎他一辈子也走不出伊莲娜的阴影。 “我就是我,我是无姓之人。”法师回答。 德鲁伊没被年轻人的尖锐惹恼。 “没有姓氏,不代表没有氏族。”她说,“血脉和情感将我们与世界联系在一起。” 她看向一旁棕发青年:“……而且你不是独身一人。” 女性德鲁伊明显在这堆半兽人中有着极高地位,一旦她对卡厄斯两人表现出友好,其他半兽人也纷纷放下了武器,只有少数几个吃过苦头的劫掠者还满脸怨气。 德鲁伊再次提起骨杖,转身,指向黑夜深处。 “我,银环的塔利亚,作为月神信徒,代表湖畔部落欢迎二位到来。”她说,“你一定是为了深渊而来,我的孩子。” 见法师并没有放松警惕,塔利亚继续说: “施法者伊莲娜曾是湖畔部落的朋友。”她看到人类不相信的眼神,露出一丝苦笑,“或许你们这些年轻人并不知道,三十年前的深渊之战,也有半兽人和人类并肩作战。” “我们并非全是深渊阵营,就像人类并不全是光明神的追随者一样。” 三十年前,雪山草原,人类、巨龙、半精灵和精灵,以及半兽人,各种族曾经有过一段抛下成见、联手合作的过往——只可惜,一旦共同敌人消失,彼此又重新分裂。 “请跟我来吧。”塔利亚再次邀请。 “即便你存有戒心,”她扫了一眼骑士,“至少,我也可以给他提供一些建议。” 终于,这次,法师熄灭了火焰。 卡厄斯和艾德琳始终无法解开伊恩身上的邪纹,究其根本,在于它超出了两位施法者的知识体系。 “这看起来……像是深渊的力量,一种诅咒。”艾德琳曾评价过,“但一般来说,这样黑暗的力量会直接被圣痕抵消。” “可它竟完美融入了光明阵法中。”半精灵法师一脸诧异,“它们交织在了一起——能完成这种效果,恐怕只能是一位熟知深渊体系的制造者。” “这是深渊术士的手笔。”塔利亚同样赞同这种观点。 德鲁伊在草纸上描绘下伊恩身上咒文最后一笔,说道:“我需要研究一段时间。” 草籽油助燃的火把不间断燃烧,照亮德鲁伊的帐篷。地面上铺着柔韧结实的兽皮,空气中弥漫着多种草药长时间燃烧混合而成的苦涩香气。 伊恩披上外套,朝德鲁伊表示感谢。 “我能否和你的施法者同伴单独谈谈?”塔利亚接着问。 “是一些关于他母亲的私事。”她很快补充。 骑士点点头,准备要离开时,被一件毛领斗篷罩住。 “阳光出现之前是最冷的时候。”卡厄斯说,“我很快会来找你。” 他等对方走出帐篷,直到听不见动静,才转身问塔利亚: “情况有多糟糕?” 面对卡厄斯的提问,德鲁伊摇摇头。 “这会是个死结。”她说。法师脸色难看起来。 “你说他圣光耗尽时会吐血。”塔利亚分析,“说明那时圣痕和他的力量不足以压制邪纹。” “同样,邪纹被唤起时,假如光明力量不够,他也会受创。” “现在看上去一切正常,只是由于圣光给他带来的自愈能抵消这种缓慢伤害而已——” “——在他体内交锋的力量,迟早有一天会拖垮他。” “我不会让这一切发生。”卡厄斯说。 他失态地捂住前额,无法克制地对自己感到生气,同时又对伊恩感到愧疚。 一阵头痛袭来:他应该更早想到这一件事的。他应该在对方发现身体不适之前,就采取行动的。 但他没有。那个时候他在做什么?他沉浸在突然得到爱的晕乎乎的喜悦里,浑然不觉提供爱的那个人正在不断被伤痛蚕食生命。 “……请继续说。”法师花几秒稳住情绪,示意德鲁伊继续。 “深渊咒文的恶毒之处在于,每一种诅咒都和诅咒者相连,想要解开它,就必须找到下咒的人。”塔利亚说,“同时,它又不会由于诅咒者的死亡而结束。” “——也就是说。”卡厄斯很快接道,努力控制语气,“假如这个施咒者死了,这就是个死结。” 塔利亚却又摇摇头,握住胸前的衔尾蛇挂坠。 “圆环不圆,死结不死。”她低声念道,随即指向纸上的纹路。 卡厄斯顺着她的手看过去。 “……解开圣纹。”法师脱口而出。 既然两者相互缠绕,邪纹挂附在圣痕之上,那么解开缄言咒,就有希望解除淫纹。 塔利亚看着卡厄斯。卡厄斯盯着纸上的图案。 他和伊莲娜一样聪明,德鲁伊想,但认真起来的样子却像他的父亲亚伯拉罕。 塔玛兰荒漠曾见证过他们半兽人与人类的合作——那时湖畔部落还在湖畔边,荒漠还曾是草原——现在却又成为了他们和人类的矛盾所在。克罗埃西亚国王想要吞下这片荒漠,而半兽人想要守护他们的家园,和先辈的墓地。 荒漠和雪山埋葬了上一代最优秀的生命。 白星骑士团,玫瑰骑士团,雪山氏族,白龙塞尔维乌姆,以及许多他们湖畔氏族的亲人。 多年后,这些人的后代来到这里,想要寻找一个答案,而塔利亚只希望,他们不会重蹈覆辙,被命运洪流吞噬。 “所有这些事情,”卡厄斯结束思考,再次开口,“都不能让他知道。” 他会解开伊恩的缄言咒,但直到成功之前,所有的计划和实施,都必须对圣殿骑士保密。 因为伊恩绝对不会允许他这样做,去完成一个完全不可能的、疯狂的计划。 现在,卡厄斯不那么想去深渊了。 施法者有了一个新目的地:圣特拉萨林,光明教会的圣城。走进那座城市,对混沌施法者来说,无异于走上绞刑架。 但正如他所表白,为了守住现在,他宁愿放弃过去,他愿意付出一切。 为掩饰这种突然改变,他当然也会先去看看地图上那个地方,不过卡厄斯会让自己一无所获。 毕竟,论起伪装和撒谎,伊恩远不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