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他乡
十月是个闲适的季节,无聊时,两个人会驱车去远郊,在那儿傅兰斯买下了一大片林地,鹿麂锦鸡,随便猎着玩儿。 守林员的小木屋里,挂着各式擦得铮亮的猎枪,傅兰斯挑了一支,站门口瞄了会儿,提议道:“过来试试,对面山坡,桦树下有一只红狐。” “你忘了?我近视很严重。” 傅兰斯笑笑:“影响不大,更重要的是心稳手稳。” 孔晗半信半疑接过枪,尝试瞄准,果然,那山坡上卧着一团迷迷糊糊的影子。 傅兰斯在他身后,端着他的手臂,帮他瞄准,这样亲密的姿态让他很受用,他往后蹭了蹭,傅兰斯哄道:“教你用枪呢,认真点学,别撒娇。” “好吧好吧。”他收敛旖念,乖乖瞄准。 凭着直觉,他开了枪。 “砰!”尖锐的声音在林间回荡,惊得鸟雀纷飞,保镖们拿着望远镜,惊道:“中了!” 有人纵马而去,片刻后,捧回来一只漂亮的红狐。 “去,把皮剥了,做条狐毛围巾给孔先生。”傅兰斯乐得“啵”地亲了孔晗一口,笑道:“我的宝贝不愧是学霸,干什么都这么厉害。” 孔晗也有点得意,默默擦拭了一下枪杆,疑惑道:“所以你为什么要教我这个?” “不喜欢吗?” “喜欢啊。”孔晗犹疑,“可自从进入孕期,你连硬点的纸张都不让我碰,怕我划破手指,现在舍得了?” 傅兰斯把他抱在怀里,贪婪地嗅着他的发丝,半晌才道:“当然舍不得,我本来想把你养成柔软的藤蔓,只能攀着我,最好谁都见不到,可有了上次那件事,我怕了,我怕我不在,你没办法保护自己。” “矫情。” 孔晗笑道:“我也是男人,漂亮不代表不会攻击。” “嗯,你最厉害。” 傅兰斯在他脸侧印下一吻,周围保镖已然司空见惯,目光如炬,站得笔挺,倒是孔晗先脸热了,脸颊浮起一抹绯红,支吾道:“那边杏园果子熟透了,去尝尝。” 他拉着傅兰斯要走,傅兰斯却不动,坏笑着,俯身在他耳畔呢喃:“是,你也熟透了。” 他狠狠瞪傅兰斯一眼。 一天疯玩下来,孔晗困倦得不行,眼下肚子里的小生命已经七个月大,他再怎么锻炼体魄,也架不住小家伙消耗多,是以这晚回家,一进门,他就在沙发上躺下了。 “洗洗再睡,瞧这一身泥。” “我不。”孔晗累的时候,白天那股威风劲就没了,闭着眼,语气变得缱绻绵软,带点鼻音,听得人心痒。 只一瞬间,傅兰斯就听硬了。 他抬手想触摸孔晗的脸,想做点亲昵的事,可犹豫了会,停在半空的手还是放下,咳了咳,沉默地去放好热水,抱孔晗进去泡澡。 孔晗眼睛没睁开过,他下面也没软过。 热气氤氲里,孔晗小腹的皮肤显得莹白细腻,衬着圆润的轮廓,美不胜收,防妊娠纹的脂膏抹上去,很快被水化成泡沫,雪白的一圈,卧在细润的肌肤上,愈发如梦似幻。 傅兰斯看得心头火起,喉咙发痒。 他的宝贝怎么可以这么美? 他终于没忍住,在把孔晗抱回床上后,他开始用舌头去舔孔晗的花穴,那隐秘的、同样细腻如凝脂的部位,带着点香甜的滋味。两瓣肥嫩的花唇间,蛰伏着可怜的小红豆,傅兰斯用舌头去磨它,舔它,绕着它打旋儿。 孔晗腿根微颤,被舔醒了。 孕期他本就饥渴敏感,被这么舔,只感觉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里,温热,湿润,酥痒的感官刺激,舒服得他眼泪都要漫出来了,他忍不住抬起臀,想要更多,用雾蒙蒙的瞅着傅兰斯,分明是求欢的模样。 他哑声道:“想要。” 傅兰斯眸光一暗,喉咙滚动了下,才道:“七个多月了,得忍。” “不想忍。” 见傅兰斯不应,孔晗急了,软声软气叫道:“老公……” 被情欲逼急了的人,软成春水般动人姿态,哪里还是白天狩猎时那副意气风发的铁血男儿模样,傅兰斯同样心痒,他的宝贝随着年岁渐长,愈发显得气质出众,可威武,可温柔,可与他并肩作战,也可与他榻间寻欢,简直是完美的璧人,诱得他心甘情愿沦陷,爱到骨子里。 一年前他囚住了孔晗的身,现在孔晗反客为主,囚住了他的心。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沦陷,却不想反抗,溺死在这温柔乡都愿意。 孔晗扯他衣裳,他才从回忆中跳出来,笑了笑,摸摸孔晗的头发,安慰道:“宝贝,再忍忍,你体质太特殊,我们不要冒险,等你生完孩子调养好,老公好好补偿你。” “烦人!”孔晗气鼓鼓地,侧身睡了。 傅兰斯知他烦躁,覆上去,轻轻掰开他的腿,接着帮他舔。 孔晗很快就来了感觉,傅兰斯太懂他,所有动作都恰到好处,挑、碾、逗,如行云流水,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他始终不肯别过脸来,双腿却敞开了,腿间濡湿,春潮汹涌。 最隐秘的地带,被热乎乎的舌头舔过,湿得厉害,他微微颤抖着,骨头都是酥的。 好一会儿,他彻底失守,温热的蜜汁疯狂从穴里涌出,股间变得湿哒哒的,被风一吹,微微泛起凉意,他夹紧双腿,欲求不满的感觉抓心挠肺,让他特别想被触碰,想被进入,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要傅兰斯热乎乎的肉棒,插进他水津津的穴里,把他搅成一团融化的奶油。 他哑声道:“老公,想挨操。” “乖,腿张开,老公用舌头操你。” 没等他反应过来,傅兰斯就掰开了他的腿,舌头钻进那蜜穴,如一条灵活的作乱的蛇,游走着,顶弄着,进得很浅,却足以让他快活,蛰伏在肉缝中的小豆子被顶到,泛起难耐的痒意。 好痒……痒得人手脚酥软,什么都没办法思考,快感从下方源源不断传来,如热流涌遍全身,他的腿微微颤抖着,夹住了傅兰斯的肩膀,傅兰斯察觉到他欲火中烧,用舌头挑起他的肉褶,把那藏在深处的小豆子狠狠顶了顶,他一下子惊呼出声,脸上表情都失了控,沾染上的,尽是春情。 他绷不住,射得一塌糊涂,花穴里也春水泛滥,感觉腿缝间变得湿漉漉的。 偏偏傅兰斯还没放过他,饶有兴致地用舌头卷起他的花唇,轻轻舔舐,一点点,把那些浓的、淡的、乳白、甘甜的蜜液,吸吮得干干净净。 他无力颤腿,伸手摸了摸傅兰斯的肩。 傅兰斯这才抬起身问他:“心情好点没?” 男人那微微有青色胡茬的唇边,闪着水光,孔晗再恼,这会脸上也挂不住了,一想到那水光是因为自己,他就羞得不行,他起身拱进傅兰斯怀里,像流浪久了被主人找回的小狗,呜呜咽咽蹭着,尽是乞怜。 傅兰斯爱死了孔晗偶尔这样示弱的模样。 他和孔晗不同,孔晗是天选之子,当初就惊才绝绝,万众瞩目,哪怕做了自己的禁脔,投资也好谈判也好,也是一学即通,如果两个人认真比拼事业,孔晗不会比他差。 可这样一个人,却甘愿示弱,软在他怀里,求一晌欢愉。 孔晗若是独担风雨的木棉树,他会敬佩;是依附于他的凌霄花,他会爱怜。 他和他,一辈子都不要分开。 日光悠长,孔晗懒洋洋假寐,随着孕期变长,他越来越慵懒,像是进入半冬眠状态的北极熊,白天睡晚上闹,傅兰斯被折腾得也睡不好,却从没恼过他。 这天早上,孔晗发现自己额头上爆了一个痘,红红的,按下去有点痛。 “啊!”他惊叫一声,把脸埋进被子里。 傅兰斯生怕他有事,跑进来抱紧他:“怎么了?” 孔晗 哭笑不得,心有余悸道:“宝贝,轻点喊,我这心脏可禁不住你吓。” 孔晗拿耳朵去贴他胸膛,笑道:“还能有事能吓着你?我听听。” 砰、砰、砰,急促有力的心跳声,是因为千丝万缕系着他,所以仅仅是一声叫喊,都能牵动傅兰斯的心,一想到这一点,孔晗心里泛起滋滋甜的蜜糖滋味。 正当这时,外面有人通传:“伊莲娜小姐来了。” 只一瞬,孔晗捕捉到了傅兰斯脸上的恐慌神色,男人急冲冲起身,叮嘱他:“宝贝我去去就回,你就待床上,晚点我来帮你换衣服。” 他乖顺点头,见傅兰斯紧紧掩上门,心里不免疑虑。 伊莲娜是谁?他怎么没听说过?而且这可是第一次傅兰斯撇下他的事,优先去迁就别人,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他不安极了。 碎花窗帘随风轻拂,被清晨阳光镀上一层金,浮光掠影间,隐隐映出一张清秀温润的脸。 孔晗在偷窥。 加长林肯出现在乡间,很难不扎眼,车上先是下来了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随后,一位花白头发、目光却尖锐如鹰的老人被搀扶下来。 紧跟其后下来的,是一张熟面孔,卢卡斯,油头肥肠的男人,下车后转身,谄媚地扶一位明艳靓丽的女士下车,想必那是他的太太,玛缇娜。 可玛缇娜却不理他,自顾自搀了另一个女孩下车,俩人聊得火热。 那女孩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举手投足间却已然是风情万种,明艳如火,有着金色波浪卷大眼睛高鼻梁,典型的西班牙美人,有电影明星才有的长相,站在那儿就艳光四射,是全场的焦点。 孔晗直觉,这个女孩就是刚刚通传的伊莲娜。 车上最后下来的是一个瘦弱的男孩,五官轮廓立体,很精致,但发丝却是黑的,有几分东方韵味,甚至有几分像他。 他心里大概有数了。 这是ET组织高层,最顶头的一家。前领导人阿德里安,和他的长女玛缇娜,女婿卢卡斯,次女伊莲娜,以及小儿子文森特,据说文森特性格怯懦,比不上姐姐们,明明是富家少爷,却窝囊得像个家奴,倒也对得上。 看来上次在西班牙的哄骗奏效了,傅兰斯加入了他们。 伊莲娜似乎跟傅兰斯很熟了,上前来一把搭住傅兰斯的手臂,调笑道:“亲爱的,你选的这地方真好,空气很舒服,镇外的薰衣草花田,我很喜欢,今晚的宴会是在这里举行吗?” “当然,请。”傅兰斯颇有绅士风度地弯腰,把这一家人让进了屋。 这一天,屋子里前前后后都是欢声笑语,阳光、青草地、蔷薇花,一切都光彩流离,阿德里安的亲信们都来了,小小的院子里,渐渐聚拢了无数宾客,傅兰斯公司里的骨干,和ET的高层们宛若早就相识,亲如一家,酒杯交错间,时不时爆发出调笑的声音。 孔晗等到中午,也没有等到傅兰斯回来,他不是沉不住气的人,可他觉得屋里憋闷,想出去散散心。 没想到走出门的一瞬间,众人不怀好意揣测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他,尤其是他高高隆起的肚子,他可以确信:傅兰斯没有跟别人提起过他的存在。 果然,伊莲娜走了上来,笑道:“这位优雅的女士是谁?亲爱的,你不介绍一下吗?” “他是……”傅兰斯顿了顿,笑道:“是我朋友的妻子,到英国来待产,暂住我家。” 孔晗瞟了一眼傅兰斯,在傅兰斯的目光里,他看到了焦虑不安的情绪,于是他心照不宣,附和道:“是啊,打扰大家了,我出去散散步。” 凯茜欲言又止,终于还是站了出来,她用中文质问傅兰斯道:“先生,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那明明是你的孩子,你为了往上爬,要舍弃他?” 傅兰斯的神色愈发紧张,他用眼神警告了凯茜一次。 凯茜却不懂,孔晗只得把人强行拉走,命令道:“我要去市区,你来开车。” 她只得从命,一脸不满。 伊莲娜凑到阿德里安跟前,问道:“爸爸,她说的什么?” 阿德里安小声应答道:“那个人,是傅的原配妻子。” 伊莲娜白他一眼,应声道:“爸爸,你早知道他家里藏着这么个宝贝,何必还让我们来插足?人家还有了孩子,能插得进来吗?” 阿德里安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怕什么,死人能跟活人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