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一百零四:偏执学生陷害时所做的准备,温和教师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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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之隔,教室内的向笑笑难以置信地看向盛时彦的语文课本。课本上的内容让她十分震惊,根本安不下心来。 在看台那儿和楚星昂说完话后,她就觉得浑身都很不自在,再待下去也只是徒增尴尬和别扭。 突然想起一直待在教室中的盛时彦,更是下意识地想要去找他。或许能和盛时彦说上话,而且这是只有他们二人相处的好机会。 说不定还可以让盛时彦对她改变看法更亲近自己,这么想着并行动的向笑笑脸上又重新出现了笑容。 她走到门口打开教室门,喊出对方的名字。“盛时彦——” 然后声音就戛然而止,因为原本应该有着盛时彦的教室现在却空无一人。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向笑笑自觉没趣。 想着在教室里等他也可以,向笑笑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刚想坐下来,就注意到了盛时彦放在桌上的语文课本。 本来只是简单地瞅了一眼,并没有打算多在意。但不知为何这本课本现在仿佛拥有了某种魔力,在吸引着自己伸手触摸上去。 只是一小下,只有一会儿,很快她就会把手收回来,所以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而且她只是好奇盛时彦平时都会在书上做些什么笔记罢了,谁让他是一个品学兼优的优秀家伙。 于是向笑笑就将手伸向了那本语文课本。她怀着轻松和窃喜的心情悄悄将其翻开,下一刻面上的神情就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虽然还不至于被惊吓到,但她拿着课本的手正轻微发抖。 他们课本的扉页上会印上学生姓名及任课教师姓名的空白位置,要求写上自己的名字和这门课老师的名字。 不用多说,盛时彦的字体意料之中的很利落漂亮。无论是他自己的名字还是任课教师的名字都标标准准地写了上去。 但是在任课教师的位置,也就是“梁书礼”那个名字上,却被他用红笔凌乱地横划上了好几道。用力之深,纸页都出现了被笔尖磨破的显眼痕迹。 看到这一处时,向笑笑的心里咯噔一下,她还没有去想太多。 也可以说是下意识地不让自己朝着糟糕的方向去想,她继续向后翻着。接下来的内容就让她再也无法保持着一个轻松的心情。 这本语文课本上有着对古诗词以及文章的标注,乍看起来并无异样。 但是几乎每隔几页,书本主人就像是在记录心情和所发生的事情一样,在空白的地方留下了大段文字。 字迹十分凌乱,与对文章的那种普通标注完全不同,能看出课本主人的心情异常地糟糕和失控。 让向笑笑的心情再也无法平静下来的是,这些字迹所记录下来的内容。 将这些破碎的语句整合在一起,就成为了一名男生被其班级的任课老师猥亵并威逼警告的全过程。 那些字迹最后凌乱到几乎无法好好辨认出来,可想而知这个被侵害的学生当时有多绝望和恐惧。或者说是,直至今天他也依然笼罩在那种希望断绝的阴影之下。 字里行间描绘了那些下流又肮脏的犯罪事实,处处透露出的都是惊惧而无力并想要得到解脱的心情。 而且这些文字显然已经记录了很长时间,并不是突然开始的,也间接说明了那名老师对这个学生的侵害时间有多长。 这些字迹当然不是其他人的,正是这本语文课本的主人盛时彦。即使没有直接写出那名老师是谁,现在指的是谁也不言而喻。 看完课本上的内容后,向笑笑只感到背后一寒。她的手更是颤抖得厉害,无法想象盛时彦在这段时间里都经历了些什么。 她好像突然能理解他对梁老师的漠视以及远离,以及前段时间盛时彦的心情为什么会那么糟糕。 还有就是,将同为老师又是靠谱的班主任的林至当成救赎的那件事,那个眼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切似乎都说得通,这一定就是事实的真相。向笑笑拼命想让自己不要慌张,她合上书刚想要放回去的时候,身后就传来了明显的脚步声。 “啊呃!”受到惊吓的她一个脱手将课本丢在了地上。向笑笑身体僵硬地转过身来,看到的就是面带崩溃又明显非常慌乱的盛时彦。 对方好像已经看出了她知道了发生的一切,他的眼神透露出来的只有绝望。这让向笑笑没有办法坐视不理。 何况这本来就是她的错,她不应该随便看到别人的“秘密”。 “对不起!盛时彦,我不应该随随便便地翻开你的私人物品!”反应过来的向笑笑立刻向盛时彦道歉,她弯下腰来鞠躬。 “······没事。” 因为现在的姿势让她没有抬头,所以向笑笑并没有看到盛时彦面上露出了什么表情。但是此时光听着他的声音,都能明显听出颤抖的声音里所表露出来的不安。 事实上,盛时彦面上什么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刚刚那副崩溃又绝望的模样只是他拿来应付向笑笑的一个伪装而已,这个聒噪又没礼貌的家伙,拿来利用一下难道不是相当合理的行为么。 果不其然,事情正朝着他所预想的那样发展着。 得到盛时彦的回应后向笑笑就直起身来,然后她不出意外地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脆弱无助的一面。 这个人极其需要自己的帮助,她不能就这样让盛时彦继续深陷泥潭,她必须要救他。 “盛时彦,由我来说这句话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会帮你的,一定不会让你再被这样对待。”向笑笑的眼神很是坚定,她希望能够给盛时彦带来一种安定的感觉。 而盛时彦也像是一个真的需要帮助的可怜家伙似的,眼带感激地对向笑笑说上这么一句。 “真的吗,谢谢你、真的太感谢你了。” 在向笑笑没有将视线放在他身上后,盛时彦面上又逐渐将神情收敛起来。甚至就像是无声地在轻蔑某人一样,那双眼睛里黑压压的一片,没有产生任何波澜。 完全就像是在看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对这个自以为可以“拯救”他的家伙,没有浪费一点其他感情的必要。 匿名举报者是谁,现在也已经有了结果。 警察过来调查时,将盛时彦和梁书礼都带回了警局,并一一盘问了两人。 他们二人的回答完全不同。盛时彦并没有一味地将梁书礼侵害他的事情说出来,而是害怕回忆起来那样表现得十分逃避。 而梁书礼这边自然是极力否认,他私下里和盛时彦几乎没有交流。何况那孩子真正喜欢的人明明是林老师,盛时彦明显在撒谎。 当警察调来运动会时期办公室外走廊上的监控,以及那本语文课本后,梁书礼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这些所谓的“证据”看起来完全就是他威胁盛时彦去他那里,并且这种“侵害”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只一瞬间,梁书礼就反应过来了盛时彦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使是用自身作为诱饵也要把他给拖下水的原因。 那家伙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林至。 想到这里,梁书礼的身躯便猛地僵硬下来。他失力般地坐倒在椅子上,后背的冷汗几乎浸湿他的衬衫。 眼前开始发晕,心跳的速度相当不正常,只有双手手腕上闪着冷光的手铐提醒着他现在必须要镇定下来。 他如何来证明自己真的没有猥亵盛时彦? 其实办法再简单不过,只要向警方说明他和林至有那种肉体关系就够了。他可以让林至作为那个证人,以此来证明他并未对盛时彦做过那种事。 这个办法看起来简单又明了,很好实施。 但如果那样做的话,其他人就会知道他和林至的关系。他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他人对同性恋的歧视到底是怎么样都好。 只有林至的身上不能出现一点差错,他不能毁掉林至的人生。 若是让林至证明他们二人的关系,那么学校里的老师、学生以及学生们的家长,都会知道林至是同性恋。 一个男性同性恋不可能继续在学校里教书,舆论会将他活活压死。如果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话,就只会将林至给拖进深不见底的泥潭中。 那样像是阳光一样令人无法直视的人,总是闪闪发光的,让人心动不已。某些时候又会露出故意捉弄自己的任性一面,让他出自本能般地对其言听计从。 一幕幕地,这段时间内有关林至的记忆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那个可怕的孩子,连这一步都想到了吗。梁书礼无力地垂下头来,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最终,梁书礼无法证明他没有猥亵盛时彦,他也对这件事像是默认了一般不再进行辩驳。一切按照法律程序来执行,他所任教的高中将他撤职,本人依法被刑拘。 学校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旁边不坐个人还真是空空荡荡的很不适应,林至看了一眼那个原本属于梁书礼的办公位。 他在其他老师的口中知道了梁书礼应该是不会再回到这所学校中来了。那个家伙到最后都没有向自己寻求帮助。 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期中考试如期到来,林至监考了两场考试。期中考试一结束,班级里的气氛显然不那么紧绷了。 即使老师们有意保密那个“受害者”到底是谁,他们也或多或少地知道了那个人应该是盛时彦。 但是并没有因此对盛时彦改变了态度,甚至还格外地关照了起来。 这群年纪轻又心智不成熟的学生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眼中这个品学兼优性格端正的家伙,实际上才是那个真正将人推向深渊的凶手。 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楚星昂自然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对于梁书礼猥亵盛时彦这件事,他察觉到了这可能是盛时彦一手策划的。 但他没有站出来说明真相,也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他的猜想。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盛时彦给他的一次警告,毕竟那家伙只是将一个结果摆在了自己面前。 梁书礼被毁了,盛时彦却毫发无伤。一切都是早就预谋。 能让一个人从林林老师身边消失,那家伙自身却还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楚星昂甚至没办法去想像盛时彦的内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反正只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而已。 他现在也没有办法去指责盛时彦,没有资格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去对盛时彦的做法指指点点。 毕竟当时他在意识到梁书礼可能是被盛时彦诬陷的时候,并没有做出行动。 即使认为周围人投来的善意令他反感,盛时彦也依然只是安静地接收下来。 那之后前桌的向笑笑就越发缠着自己,似乎是在用她所认为的好办法来疗愈自己。 真是蠢笨得可怜。 同一个招数无法使用第二遍,现在她自然没有了可利用的价值。在四周没有人注意他们二人的时候,盛时彦招手示意向笑笑将身体凑过来。 得到盛时彦这个反应的向笑笑眼睛都亮了起来,正当她以为自己终于有治愈一点他的心理创伤时,她就听到了对方低声开口。 “一个间接替我解决掉他的帮凶,就别再洋洋得意了,好吗?” 声音有意放低,同时音色干净十分悦耳,最后上扬的尾音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嘲讽和不屑。 就像是在说她的存在对他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也不需要她继续在自己面前碍眼那样。 一个自以为是的帮凶,一个停滞不前的旁观者,还有一群自我感动的蠢货。为什么他的身边都尽是些无趣的家伙。 这么想着的盛时彦没有再看向面上笑容凝滞住的向笑笑,他将视线放在门外即将走进教室里的林至身上。 他死死地盯着讲台上的林至,身躯本能地向前倾着。想要更靠近对方似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只有惊喜和依赖。 而刚刚还笼罩在这家伙周身的阴郁和危险感,顷刻间就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