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六十五:偏执狂父亲房间中与往事有关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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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那边的氛围和这边一样和乐融融。虽然今天的主角是阿弗莱克和德维特,但此时两人都不在也似乎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贵族们依然带着分辨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的笑脸,彼此交换着信息,并一个接着一个地走上前与安格斯·克莱尔攀谈。 事事周到的安格斯自然不会怠慢到每一个贵族。他又不是那几个年轻小子,到了这个位置还能肆无忌惮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当然只能是奢望。 何况这些优柔寡断的贵族也会给家族带来一定的利益,他不会主动拒绝。 今年安格斯·克莱尔刚好四十四岁,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更多的痕迹。身躯依然结实有力,被深灰色西装包裹住的后背和腰身的线条非常利落。 淡蓝色的眼珠毫无攻击性,甚至会让人下意识地卸下防备。带有这个年纪的男人成熟的魅力,无论是气度还是谈吐都足够夺得他人的视线。 即使知道他并不是像表面那样好糊弄,却依然会被他的步伐所牵制,像人偶一样按照他的步调来行动。 如果不是古恒星上的人都知道安格斯·克莱尔是怎样一个有手段的家伙,那些不熟悉他面庞的人真的会以为这个男人是克莱尔双胞胎的哥哥。毕竟单从外表看,实在无法想象他的实际年龄有多大。 和这些贵族交流不代表安格斯不会感到疲惫,他注意了一下时间,这个时间点会有“客人”到访。大致安排好那些贵族后,安格斯便直接去和那个人见面。 推开房间门后,看到的就是一个和安格斯年纪相仿的金发男人,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手中拿着一个相框。 令人感到惊诧的是,这个男人双眼的颜色,像是被薄雾遮盖住一样灰蒙蒙的,视线似乎也没有聚焦于某一点。 但能依稀辨别出这对眼睛原本的颜色,与安格斯的淡蓝色眼珠不同,这个金发男人的眼睛颜色是更贴近于德维特瞳色的碧绿。 “奥德里哥哥。”安格斯边开口边向这个男人走过去。 男人似乎完全看不见,不过他对于声音却很敏感。在安格斯还没有打开门时,他就已经察觉到了声响并转头对着那个方向。 与其说奥德里和安格斯长相相似,更不如说这个盲眼的金发男人和德维特、阿弗莱克更像,眉眼几乎完全一样。 他看起来个性很温和,声音也低低的十分悦耳。“安格斯,他们又先离开了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们相处不来,我可是一直都被当成敌人来对待。”安格斯走过去后直接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他指的当然是今天过生日的德维特和阿弗莱克。 听到安格斯这样说后奥德里笑了笑,那双被灰白色覆盖住的碧绿眼睛似乎轻闪着光芒,他开了另一个话题。“你的情绪似乎很高,你找到他了吗,安格斯。” “你从十七岁开始就一直梦见的那个人。” 被奥德里这么果断地戳破事实,安格斯眯了一下眼,看起来并没有更多的反应。他的视线轻垂下去,看向茶几上摆放着的酒杯。 即便清楚自己的哥哥完全没有恶意,自己听到后心脏还是会突然颤了几下似的。他的哥哥在这方面还真是出奇地敏锐。 他暂时不想和奥德里谈论有关那个人的事情,这个男人在莉迪娅死后就变得很爱操心他的终生大事。“要是让莉迪娅知道你会变成这样,她一定会大笑个不停。” 话音刚落,安格斯便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酒杯,将里面呈现着深红色的酒液一饮而尽。 奥德里摊了摊手,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他知道安格斯这番话是在警告他别问得太多,可是他并不在意地继续开口。 “莉迪娅要是还在的话,她也会好奇你究竟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毕竟你从来不给我们看他的画像。” 安格斯罕见地没有接话。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低沉却并无明显的不悦,他当然不会和奥德里动怒。 “他被德维特和阿弗莱克盯上了。” 这个盲眼的金发男人听到后先是明显地一愣,接着他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显然他没打算主动插手做些什么。 “哈哈······安格斯,你居然也会消沉成这样。不过先说好,我可不会掺和你们的事情。” 安格斯将后背靠在沙发上,身体向后并仰着头盯着天花板看,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如何。这个时候他倒是没什么贵族的风范,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正和哥哥诉苦的家伙。 “我当然不会退让。还有,奥德里哥哥,你也该管管他们了不是么。” “现在他们可不会听我的。”奥德里还没有止住笑意,他说的是事实。 闻言安格斯合上眼,没有叹气,只是语气平稳地说了一句。 “自私的家伙。” 这个盲眼的金发男人并不出声否认,他只是面上带笑地用手抚摸着一直放在身前的相框。里面是一个棕发绿眼的少女,指腹轻蹭过少女的脸颊,动作温柔又满含眷恋。 然后奥德里低声笑着说:“莉迪娅,他指责我自私呢。” 相片上的少女当然不会回答他的话,她只是笑着站在那儿。身后开着漫山遍野的伯利恒之星,柔软纯白的花瓣将她环绕。 像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让她的笑容改变分毫,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似的。 与此同时另一边,离开宴会后的德维特走进一幢建筑。这是安格斯·克莱尔居住着的地方,一般情况下他不会主动靠近。 只不过体内烦躁又不稳定的情绪让德维特无法集中注意力,一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安格斯的地盘。 这让德维特下意识地皱起眉,他当然对自己这个父亲没什么好感,平时更是不会来到安格斯所在的地方。不过今天,总觉得有哪里不太一样。 凭借着一道怪异的直觉,德维特没有任何犹豫地踏步走上楼梯,接着用力推开了三楼靠近右手边的第一扇门。 本来德维特的确没有打算做些什么,说实话他对安格斯的私事也没有一点兴趣,只不过就像是被什么指引似的,冥冥中注定他要看到眼前的景象。 打开门后,德维特连一步都无法迈出,四肢立即变得冰冷僵硬,深绿色的瞳孔更是疯狂紧缩起来。 显然门内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让他无法相信这是真实发生在这个时间点的一幕。与儿时那场“用餐画面”相比,眼前的一切更让德维特难以接受。 毕竟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在安格斯的房间里看到那个青年的脸。 无数的画像被悬挂在房间墙壁上,甚至连天花板都没有放过。而画像上全都是同一个人,那个会一边露出笑脸一边对自己施虐的家伙。 只有地板没有被放上画像,四面墙壁以及每一个角落都被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林至的画像,没有留下丝毫空隙。 笑着的、入睡的、不愉的、满足的,青年的每一种表情甚至是每一种细微的情绪,又或是每一种姿态,无一例外地都被这些画像清晰地展现出来。 一瞬间,德维特甚至觉得这个青年就真实地存在于安格斯的身边,从来就没有缺席过安格斯·克莱尔的人生。 而事实上,今天是那个男人第一次见到林至。 从出生到现在的四十四年以来,这是安格斯第一次真正地看到林至就站在他的面前。并且似乎只要一伸手,他就可以真真切切地触碰到这个人,并感受到青年的身体温度。 德维特将目光放在房间中央最大的一幅画像上,上面画的人赫然就是今天的林至。黑发黑眼的青年微笑着,却没有看向任何一个人。连身上衬衫的样式都一模一样。 一阵不寒而栗,喉咙就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掐住一样无法发出一个字,心脏沉重得让他喘不上气。德维特什么都思考不了。 若是细看的话,每幅画像的右下角都标注着日期。德维特当然不清楚这个日期的真正含义是什么,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那么安格斯比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都要早了解青年的存在。 这怎么可能。除非那家伙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不然怎么可能连今天青年身上什么样的服饰都知道,右下角标注的也是很久之前的日期。 “该死的。”德维特咬着牙关攥紧拳头,他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用力关上了那扇门,将那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房间隔绝开。 这幅画像与其他画像不同的地方是,右下角的日期有两个。而其中一个,就是今天。 他哪里还会有什么心思闲逛,光是脑内产生的危机感就几乎将他逼疯。那个青年居然被安格斯盯上了,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可不是什么会让人觉得好笑的笑话。 德维特不再停留,他立刻离开这里返回宴会处。无论怎么样,他现在都不会让青年处于危险之中,至少这不应该由安格斯这个男人来进行。 “父亲”这个词,还真是格外讽刺。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怎么可能还看不出安格斯对那个青年的想法。 任何一个家伙看到这布满整个房间的画像,都会觉得房间的主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偏执狂。偏偏这个男人将一切都掩藏得很好,毫无破绽。 这才是最让人胆寒的一点。 胸口处像是要烧起来似的,焦躁和不安在体内回荡。无论怎么吞咽口水这种莫名的恐慌都无法被压下,德维特深绿色的眼睛完全变成了竖瞳。 他知道这种感受究竟是什么。在母亲莉迪娅·克莱尔卧病在床的那段期间里,他每一天都被类似的痛楚包围。 身体里的器官几乎都要被令他无法呼吸的恐慌感碾碎,无论怎么拼命地向上天祈祷,都不会有任何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