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三个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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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材室的门一声响,林白警觉地抬起头来,却蓦地跟千炜撞上了视线。 林白顿时皱起了眉,把盖在腿上的外套往上扯了扯,继续沉默地坐在原地。 千炜把上节课同学们借去的体育器材放在角落后,径直朝林白走了过来。 林白心里莫名的火腾就烧了起来。 “哪里不舒服吗?”千炜居高临下地站在林白面前。 “没有。”林白语气很淡。 “早点去食堂吃饭,等会就该上晚自习了。”千炜说。 林白抬眼:“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千炜顿了顿,似乎也没想过跟林白说这个是为什么,但他马上镇定自若了:“为了确保晚自习的出勤率。” 林白轻嗤一声,面上依旧不屑一顾,手下却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外套,生怕被千炜发现了什么。 千炜的注意力就是被这么吸引过去的,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林白,觉得有一丝说不上来的奇怪,跟平常不一样的奇怪。 他问:“怎么脸这么红?” 说着,他伸手就去摸林白的额头,林白反应剧烈地往旁边一躲,冷冷看着他:“关你屁事。” 千炜摸了个空,眼底多了丝愠色,方才还算平和的语气登时冷了下来,连口气都是命令式的:“起来,跟我去食堂。” 林白嘴角一扯,脏话先跑了出来:“你他妈是不是来找事的?” 千炜一把揪住林白的衣领,恰逢林白往旁侧躲避,千炜没能抓住衣领,却抓落了林白扯在身前的外套。 尽管外套只撇落了一瞬就被林白抓了回来,但千炜还是看到了他腿间的异样。 “你裤子——” “滚。”林白冷不丁吼了一句。 千炜沉下脸来,却意外地隐忍着没发作,沉默片刻,他维系着平静的语气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白低头看着外套上粗糙的针脚,半晌突然勾了勾嘴角。 千炜本能地退了一步。 “你是不是看我特不顺眼?”林白抬起头来。 千炜不说话。 “我给你个机会,你要不要?”林白接着说。 “什么机会?” 林白笑了:“让我听话的机会。” 那笑容一瞬间就刺入了千炜的心里,让他平稳的心跳霎时紊乱起来,一种游离在排斥和期待之间的感觉迫使他接着问:“你想干什么?” 林白耸肩,笑容戏谑:“你难道不想看到一个乖乖听话的我吗?” 千炜的喉结上下滑动着。 “那就是想了。”林白捕捉到了这个细节,笑容又扩大几分,“或许,我应该给你点时间,如果你想要这个机会——” “晚自习的时候,我旁边的座位可是空着的。” …… 高三三班全体同学震惊了。 晚自习铃声打响之前,全班同学都看到他们一向跟林白不对付的班长收拾好书本和笔记,安安静静地坐去了林白身边。 而林白本人正盖着外套蒙头大睡。 一时间,班里关于林白要挨揍要挨批要检讨的私语声响成一片。 众声嘈杂中,连程捻了捻手指,仿佛在回味下午那美妙的触觉似的,波澜不惊地换上了新的笔芯。 还有一个面无表情的人是方扬,他的余光瞄到了一切,然而依旧像是没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一样,自顾自地抄写着字词,只不过把下一个词抄成了林白。 身在震中的林白是最冷静的,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盖着外套睡觉会让脑袋变得暖乎乎的。 晚自习铃响,班里讨论的声音弱了下去。 林白没醒,千炜也不叫他——直到温子舒来视察晚自习。 林白先是感觉到暖乎乎的外套被轻轻拎开,接着,一只手探入他的发间轻轻捋了捋。 林白舒服地扭了扭身子,甚至打了个愉悦的小呼噜。 班里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温子舒扶了扶眼镜,嘴角抿出一条温柔的弧度,继续轻轻抚摸着林白的脑袋,将他后脑勺的头发全都揉乱了。 林白终于觉出一丝不对劲,他觉得脑袋上刚才那点热乎气全没了,取代而之的是嗖嗖的冷风,还有点痒。 他下意识地去挠后脑勺,却碰到了温凉的指尖,接着,抓住了那只挠乱他头发的手。 “谁他——” “妈”还没骂出来,林白就在睡眼朦胧间看到了自己心驰神往的那张脸。 紧接着,他发现自己还抓着温子舒的手。 “……”林白登时就缩回手来,又忍不住偷偷攥起手指,站起身低头认错,“老师对不起……” 温子舒又揉了揉他乱成鸡窝的头发,继续走去另一边巡视。其后,林白挠着自己的头发坐了下去,等温子舒巡视完出了班门后,他突然乐了。 扭头跟千炜说:“刚才温老师摸我头了。” 千炜很冷漠,他坐这不是听这个的。 林白自讨没趣,转头跟过道那边的方扬挤眉弄眼:“哥,刚才温老师摸我头了,你看着没?” 方扬:“你还打呼噜了。” 林白:“……” 他转回身子来,斜瞥着千炜:“给我笔纸,我要写小纸条。” “你自己没有?” “你给不给?” 千炜低头继续整理笔记,林白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最后班长终于一摔笔,笔骨碌碌滚到了林白面前,随之扔来的还有一小本便利贴。 林白咧嘴笑了笑,趴在桌子上开始写小纸条。千炜看不下去:“写字的时候眼睛别离这么近。” “你管我。” “你想瞎吗?”千炜顶起他的额头,话语间没什么好气。 林白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计较这些小事,唰唰写好小纸条,推去了千炜那边。 就见纸条最上面写着“让林白听话的几个办法”。 千炜的五官神奇地扭在了一起。 后面继续写着。 ——第一,不气他;第二,他说什么听什么;第三,说话的时候语气好一点;第四,我记得你家挺有钱的,是吧? 千炜拿起纸条就要撕掉,被林白一把抢了回来。 两个人在空中四目相接,千炜的目光冷冽如刀,一副被欺骗的愤怒样子。 林白很无辜:“请回答是或不是。” 千炜:“你想干什么?” “我说过了啊,给你个机会。”林白摊手,捏着纸条在千炜眼前晃了晃,“你要是不要,我自己撕,用不着你动手。” 千炜忍了又忍,最终一把夺过纸条,在“是”上画了个勾。 林白兴奋地睁大眼睛。 千炜一眼瞥见他的表情,心里突然产生了些许异样的感受,他从未见过林白兴奋的样子,像今天这样活泼多话的林白只在跟他吵架的时候才会出现。 他不由得跟着问了句:“然后呢?” 林白勾了勾手。 千炜把纸条推回来。 林白继续唰唰写字,写完后推给千炜。 ——做个交易怎么样,你付钱,我实践。 千炜半信半疑地在纸条上写:“你缺钱?” 林白写:“嗯。” “我可以借给你。”千炜写,“带利息还。” 林白:“不要,我还不起。” 千炜看着纸上飞扬成草书的这六个字,心里莫名一紧,撂下笔不写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小到大他最不缺的就是金钱,也从来没有安慰过一个贫穷到来向敌人借钱的人。 林白倒是看得开,写纸条写得起劲:“不过我学习没你好,不能帮你写作业,但是可以帮你接水打架什么的,只要给钱我就做,肉偿也行。” 纸条被推了过去。 千炜无言。 他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纸条上面的话,尤其盯着最后四个字看了又看,最终动了动喉结。 千炜换了张新的纸条:“多少钱。” “那得看你让我做什么了。只要给钱,保证听话。”林白写得飞快。 “接水多少钱?” “五块钱吧,你要是实在嫌自己钱多,十块也行。” 千炜又沉默了一会儿,问:“最贵的是什么?” 林白挠了挠头,在纸条上写:“舌吻。” 千炜看见那两个字,整个人都不好了。 林白也觉得这样对一个直男不太温柔,索性拿过纸条来划掉重写:“我知道你讨厌我,肉偿就免了,或许帮你打架也行。” 千炜扯回纸条,一股莫名的冲动让他划拉出几个连笔的字来:“刚才那个,多少钱?” “舌吻?” 千炜的喉结剧烈滚动着,点了点头。 林白写道:“两百。” “你现在缺多少钱?” “你别管。” 千炜的笔尖顿了顿,写道:“我可以给你翻倍,四百。” “你还想吻我两次?”林白的笔锋都透露着不可思议。 千炜皱起眉来:“我嫌钱多。” 林白:“我不要,该多少就是多少,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我有原则。” “那接水为什么可以翻倍?” “我说着玩的。” 晚自习下课铃响,千炜把两张纸条都塞进口袋,对他说:“你跟我刚认识你时不一样了。” 林白翘着二郎腿,笑容灿烂:“生活所迫。” 千炜收拾好自己的书本和笔记,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却被林白叫住了:“你真打算花两百块钱亲我?你不是特讨厌我吗?” 千炜瞥他一眼:“我花自己的钱,关你屁事。” 林白眯起眼来,几乎咬牙切齿:“老子果然还是很讨厌你这张嘴。” “什么时候兑现?”千炜问。 “只要你想,随时都行。”林白说,“不过要先交钱。” 千炜抱着东西离开了,坐回到自己座位上后,长长地吐了口气,他觉得今天晚上过得特别神奇。 但不由自主地,千炜就回想起了下午在器材室看到的一幕——林白用外套去掩盖湿漉漉的腿间。 或许……那是林白和另外某个人的交易? 千炜皱起眉。 第二节晚自习的课上,林白收到一张纸条,是千炜让人传过来的。 ——今晚熄灯后,厕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