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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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夜明行到一处竹林,夜色已深,周边并无人家。风动弄竹影,清辉洒肩头,他不打算歇脚,步履匆匆,许是希望快到江南,去投靠老师宣神隐。 不多时,盛夜明方才路过的竹影便诡异地缩短了,小杀、小无、小赦轻盈地踏在竹节上,盯着前方深一脚浅一脚夜行的“猎物”。 盛夜明走得快,起了薄汗,扯上衣袖便擦,擦完反应过来是龙袍,又愤恨地一甩袖,这一甩不得了,直接把小杀扔的袖箭甩回了他本人面门。 小杀:…… 小杀瞅着两指夹住的袖箭冷汗直流,倘若反应再慢上一点,要杀人的此刻就被杀了。 小杀埋怨地瞪着小无:说好的手无缚鸡之力,一秒杀完回去还能喝个小酒呢??? 小无:飞翼头儿是这么说的啊。 小赦:刚才一定是个巧合,我们继续! 小赦掏出腰尖飞镖,认真地看准了目标脑瓜子扔了出去。 盛夜明忽感觉脚底磨得慌,原地一坐就开始脱鞋捣腾起来。那对准脑瓜子的飞镖扑的一下落入了斜方草丛。 “什么声音?”盛夜明迷惑地一抬头,瞧向草丛。月色虽清,但草还算茂密,飞镖连个头都没冒出来。 “唉,这都什么天了,癞蛤蟆还不消停……”盛夜明叨叨几句,穿好鞋又站起来继续赶路。 小杀:小赦,他骂你癞蛤蟆! 小赦:…… 小无:这不对劲,我感觉他在扮猪吃老虎。咱们一起上! 三个身影簌簌朝前方那人飞去,三人都轻功俱佳,普通人根本听不到动静。 盛夜明毕竟不是普通人。 掌风从背后袭来时,盛夜明一个旋身躲过杀招。 “呵!你可终于不装了。”小无冷笑。 “本不想打这一架,奈何你们不放过我。装也没用。”盛夜明无奈道。 “没办法啊,主子下了死命令,要你人头。”小杀摊摊手。 “主子?”盛夜明歪着头思索了片刻,“是虞初?” “放肆!主子的名讳也是你一个纨绔能随便叫的?”小无怒了。 “跟他废什么话,死人不就不会乱说话啦~”小杀催促。 小赦敬业地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换到盛夜明身后。小无领会意思,也闪身挪到盛夜明右侧。 此时三人算是彻底将盛夜明逃跑的路堵死了,盛夜明把包袱系紧,揉了揉手腕,嘴角苦苦地扬了扬:“看来他没变,还是一样无情。我今日不高兴,很不高兴,便和你们动动手,开心开心……” 话音刚落,盛夜明便一腿扫向面前的小杀,被小杀一腿截住,另外两人招式一样的凌厉,从不同方向攻来,盛夜明不得不用双臂去挡。一来二去,盛夜明竟以一人之力,接下了三人的几百杀招! 三人打得难解难分,体力都损耗极大。盛夜明到底是以一敌三,慢慢到了极限。 小杀小无小赦本以为可在十招之内解决战斗,都没出武器。后来见盛夜明根本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无能,起了试探之心,有意放了点水。再后来,他们发现盛夜明完全就是一高手,又全力迎战,即便如此,三人仍然没讨得半点好。 小杀急了,大吼一句:“别讲什么江湖道义啦!再这样下去,任务完不成,我们都得玩儿完!” 小无小赦心领神会,一人出弯刀,一人出飞镖,直接射向盛夜明死穴。 盛夜明一个回旋踢,将飞镖和弯刀都送了回去,没料到那刀带拐弯的,又迅速回转,一个猛子扎在了他心窝。 三人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朝他逼近。 补刀嘛,简单。 盛夜明捂住心口踉跄后退,谁曾想后面就是个大山坡,他步伐一歪,便向后栽了下去,咕噜噜一路滚,很快就不见了。 小杀小无小赦只听到一阵闷哼由近及远,直到悄无声息。几人互相望了望,面面相觑。反应过来下去追时,哪还有盛夜明的影子?! 坡太陡,几人寻思着,凭着小无多年的杀人经验,那弯刀铁定是扎到要害了,就算盛夜明跑了,也活不久,小无建议:索性在附近找了棵树打盹,天亮再去找尸体。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就这一个盹,后来救了他们的命。 盛夜明从坡上一路滚下去,坡很长,好在杂草多,减缓了下落力度,但荆棘还是将他的衣衫割破了,淡淡血痕从隐约的豁口里露出来,竟多了几分妩媚。 脸上有刺痛感,他抬手一摸,“嘶……”手指上的血迹昭示着脸也挂了彩没错了。 “狗皇帝!”他心中忽的升腾起怒气,骂了一句。骂完他就愣了,自从变成姬晨风后,他就“口无遮拦”了很多。 回味着刚才那句话,他又补了句:“狗虞初……” 心里好受多了,盛夜明神奇地想:“原来骂人是这么解气的一件事儿。”他爽快地笑了,月光下,那笑帅气又妖冶。他自己不知道,这笑怕是有那“祸国”的感觉了。 胸口的飞镖扎得深,钝痛。盛夜明艰难地抬起手,从脖子上取下挂绳,那绳上吊着的赫然是一枚被钉穿了的护心铜镜。 “唉……有个万事考虑周全的爹还真是幸福。”这护心镜是姬辙给的,夹在几件衣服里,还好盛夜明一时好奇就戴了,这才捡回一条命。 虽然没有伤及心脉,但刚才那番损耗也够难受的,盛夜明深吸一口气——得赶快离开坡底,不然被那三个杀手找到一样死翘翘。 他一瘸一拐地往远处挪去,尚不知那三只杀手已然心大地睡着了。 盛夜明拖着个瘸腿,走了约摸五六里路,突然听到一阵敲敲打打的声音,热闹极了。尤其是唢呐声,真真一发惊魂。 他一阵恶寒,这荒郊野外的,又是凌晨,怎么有种鬼门关大开的不祥感。往前走了几步,一顶大帐篷出现在眼前,帐篷前几堆篝火,围坐着一群身穿戏服的人。 原来是唱戏的。盛夜明松了一口气,一瘸一拐地走上前。 练乐器的众人看到一个浑身带血还走路不稳的人靠近,竟然无一惊讶,停顿了一会又继续敲敲打打起来,完全无视了盛夜明。 民间的人都这么淡定?或者说他们都是江湖中人?疼痛感让盛夜明无暇思考,硬着头皮跪坐到一个面色和善的女子旁,尽力大声问:“姑娘,不知可有止血消毒的药品?” 喜庆的乐声太大,到底是盖过了盛夜明的询问声,盛夜明重复了几遍,女子都毫无动作,只顾弹着膝上的琴。终于,在叫第八遍的时候,盛夜明眼前一暗,晕了过去。 民间不好混,世情真淡薄——晕过去前,盛夜明脑子里想起了这么一句话。 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 毛茸茸的小狸蹭着手,软乎乎。 小……小狸???我不是亡国离开皇宫了吗?哪来的小狸?——盛夜明垂死病中惊坐起,看着眼前不断拱着自己的毛乎乎的流浪小黑狗,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方。 胸口勒得挺紧,他低头,白花花的绷带缠了一层又一层,有人已经为他处理过伤口了。动了动腿,断骨也被接起来了。回想起昨夜那诡异的戏班,盛夜明满腹疑惑却再也找不到答案,因为周围早已空无一人,那戏班不知何时走了。看日头也就辰时,那些人起得可真早。 盛夜明怕虞初的人追上来,不敢再耽搁,赶紧起来继续赶路。 流浪小黑见他动了,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怎么赶也赶不走。 盛夜明双眉一弯,抱起小黑轻轻抚摸:“小东西,你是想跟着我吗?” 小黑似是听懂了般昂起头“嗷”了一声。盛夜明心头一暖,用甜到腻的声音回应:“乖,那就跟着我,我保你不死,嗯?” “跟着我,我保你不死,嗯?”三年前帝师宣神隐联合朝臣死谏,逼迫盛夜明杀了虞初时,盛夜明也和虞初说过这样的话。 听完这话,虞初拔下头上的簪子就要往自己脖子上刺,被盛夜明及时拉住。 虞初当时是怎样的决绝,现下盛夜明对着小黑就是怎样的痛心。 “呵呵,虞初,你竟还不如一条狗,待我真心。”盛夜明捏紧拳头,复又松开,将负心人甩在脑后,再次踏上寻师的路途。 皇宫里,虞初看着底下跪着的三只,怒极反笑,一砚台摔上飞翼的脑袋:“好,好啊!杀无赦,嗯?你们是被这名头麻痹久了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也能给孤放走?” “陛下,他是个高手!我等三人联手也就和他打个平手!”小赦急忙辩解。 飞翼想阻止小赦已经晚了。听了这话的虞初拍案而起:“高手?!你这是质疑孤的情报网了?姬晨风的纨绔之名早已有之,为了保险起见,孤还特地找人查过他,查到的结果是纨绔确认无误!他只会点三脚猫的功夫,没有藏拙!” “可他的确……” 小杀的话被无情打断——“陛下,此事蹊跷,不如让属下再去查探一次。”飞翼怕那三只说出点什么惹得虞初再下杀令,便急忙请命。 飞翼一向冷情冷心,跟着虞初的这三年没少杀人,而且极为听话,几乎可以说是虞初的影子,从不轻易表露自己的心思。现在飞翼三番五次为姬晨风请命,倒让虞初生出了些好奇,冷静了下来。 “飞翼,你觉得姬晨风藏拙了?” 飞翼顿了顿,回道:“是。” “这么说,是孤的情报网错了?” “不。陛下的情报网建立这么多年还从未出过纰漏,属下也相信那些人对姬晨风的判断。” “那你的意思是?” “许是姬晨风身上遭遇了什么,让他突然觉醒了。” “哼,怪力乱神之说你也信?” “陛下,信与不信,总要调查后才能确认。” 想到那夜姬晨风的柔软,虞初忽然一热,他有些期待再见姬晨风了。 “孤允了,给你一个月。至于这三位,自去慎刑司领罚吧,每人一百鞭。” “谢陛下。”四人一齐拜倒,松了口气。 虞初走后,小无拦住飞翼:“陛下实际上不想杀他?” 飞翼面无表情地瞥了小无一眼:“你觉得呢?” “那你倒是提醒一下老子啊!一般让我们几个去不是不留活口吗?”小无咬牙切齿。 “我没提醒,你不也做得挺好吗?” 小无心领神会:“哼,还不是老子关键时刻发现了他穿的是龙袍……” 小杀小赦凑上来:“老大老大,什么龙袍啊?” 小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