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哥哥在餐桌下的撩拨

    荀叙之姿势别别扭扭地走出弟弟的卧室时，荀母正招呼严闵留下吃晚饭。荀珏先荀叙之一步出房门，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看向严闵。

    严闵感受到他的注视，回以礼貌温和的笑容，然而笑意并未达眼底。

    荀母“哎呀”两声，嗔怪道：“宝贝你这是怎么了？崴到脚啦？”说着就要去扶他，荀叙之腿间还一片黏腻，简直是夹着尾巴走路，连忙往一旁闪躲，急道：“没有，没有，妈咪你别……”

    荀母哪会顺着他说的做，步子一点没停，荀叙之紧张地搓着自己的衣角，向荀珏投去求助的眼神。

    荀珏的视线极其缓慢地在他脸上掠过，面上波澜不兴，眼底却分明是恶意的戏谑。

    他喜欢高大帅气的小傻子这种委屈无助的眼神，光是看一眼，就让人忍不住想把他吞吃入腹！

    荀叙之见他似乎并没有伸出援手的意思，愈发着急，眼眶都发红。荀母不明就里，严闵却已经察觉到了兄弟俩之间暗涌的暧昧气氛，眉头微微蹙起。

    荀珏本就是想逗弄荀叙之，并不打算真吓到他，从沙发上起身，状似不经意地挡在了荀母和荀叙之中间，把荀叙之牢牢护住。

    “妈，我看着他，能出什么事？”荀珏淡淡道。

    荀母上前也不是，后撤也不是，一时尴尬起来。她的两个儿子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并没有寻常人家小孩的慕孺之情，而且自从荀叙之变成了傻子，一直是荀珏照顾他，兄弟俩关系亲密无间，根本容不下她这个母亲。

    荀叙之倒是对弟弟和母亲之间微妙的对峙毫无察觉，松了一口气，躲在荀珏背后悄悄吐舌，一幅得救了的呆萌傻样。

    严闵对荀家母子间的龃龉嫌隙不感冒，目光始终跟随荀叙之移动，见他俏皮地吐舌头，不由得一笑。荀珏敏锐地察觉到他炽热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他一眼，那一眼满是厉色。

    严闵回以八风不动的温和笑容。

    荀叙之什么也不懂，娇气地用脸颊蹭弟弟后背的衣料，嘴馋道：“想吃饭……”

    荀珏一只胳膊背在身后任他牵着，安抚地拍拍他手背，低声应允：“马上就开饭。”他实在不喜欢看小傻子饿着肚子可怜巴巴讨食的样子，当机立断。

    荀母已经布好菜，荀叙之左手边荀珏，右手边严闵，对暗潮汹涌的气氛毫无知觉，乐颠颠地指挥荀珏给他夹肉吃。

    有道菜离荀珏实在太远，严闵十分绅士地用公筷替荀叙之夹来，荀叙之乖乖道谢，然后紧张地用余光瞟左边的弟弟。

    他虽然傻，倒是对弟弟的情绪变化了如指掌，小时候就常有人调侃他俩像一对双胞胎一样心有灵犀。

    荀珏当然不满严闵对他这傻子哥哥的心思，但也只是冷着脸，一言不发地默许了严闵的示好。

    就算心里不舒服，他也不会为难对荀叙之实打实上心的人。荀叙之的朋友并不多，或许是小孩子心性导致，他对一切阳奉阴违的虚假都十分敏感，说起来能和严闵玩到一块儿去，还难得这么开心，荀珏多少是替他高兴的。

    他可以拈酸吃醋，可以关上门来吓唬他“惩罚”荀叙之，甚至就着荀叙之的紧张兮兮逗弄他提点儿“特殊要求”，但绝不愿看到荀叙之伤心难过。

    严闵不愧是位人民教师，幽默风趣又温柔，而且对荀叙之十分有耐心，荀珏低头吃饭，随他俩漫无边际地聊动画片里的小勇士怎么怎么啦。

    他一碗饭见了底，起身抽纸巾，擦拭完后刚坐下，脚背上就被轻轻踩了踩。

    荀珏不动声色地任那只光裸的脚沿着他小腿的肌理向上勾动，心里饶有兴味地想着，怎么今天荀叙之胆子这么大？

    他侧过头看，只见荀叙之耳尖通红，俊朗的脸上也有几分不自在。

    荀珏老神在在地任他撩拨，反而是荀叙之先憋不住，小声喊：“小珏……”

    荀母坐在他们对面，对桌子下的一番旖旎当然并不知晓。严闵也不再和荀叙之聊天，若有所思地安静吃饭。

    荀珏几不可察地挑眉：“想玩手机？我手机在口袋里，你自己拿。”

    荀叙之虽然根本没想过要玩手机，但还是听话照做，去摸他的裤兜，忽然被他的手带着划向了一处硬物。

    荀珏的器物被傻子哥哥的手攥着揉动，那滋味着实不错，他自制力一向好，这次只是对荀叙之的挑逗礼尚往来，无意真做些什么，没多久就要撤回手。

    他自制力好，荀叙之可不是，刚才兴起时没被喂饱，现在光是隔着裤子触到那里就馋得要命，软软地勾着弟弟的手按在了自己腿间。

    荀珏微微眯眼，在他腿根拧了一把，不重，但颇有技巧性，荀叙之整个人的身材算是精瘦健美，腿根处却覆着层白皙的软肉，又敏感至极，被他一玩就情不自禁地扭了扭身子。

    严闵忽然起身，礼貌地冲荀母一笑：“阿姨，我吃饱了，家里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荀母本来还想留他，但一听人家有事，也不好意思开口，起身送他去楼下。荀珏要照看荀叙之吃饭，没法去送他，荀叙之今天玩得开心，笑眯眯地挥着手和他道别，还被荀珏恶意地揉了一把。

    严闵也和荀叙之笑着挥别，临走前眸色深邃地望进荀珏幽深的瞳孔里。

    荀珏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一瞬便挪开视线，严闵和荀母前脚刚出门，他就给荀叙之擦干净嘴角，冷酷无情地推开乱扭着凑上来索吻的傻子哥哥，道：“先洗澡，不然不许上我床。”

    荀叙之“呜呜”抗议，他身下淫水横流，急切地想得到爱抚，哪里还有心情洗澡。

    虽然但是，这种事一向是荀珏说了算，荀叙之只有哼哼唧唧被半拖半抱到浴室里等待服务的份儿。

    荀珏盯着他刷牙，期间两三次未卜先知似的阻止他因为喜欢儿童牙膏的草莓味而咽下漱口水，然后把他脱的光溜溜塞进浴缸里。

    水温正舒适，荀叙之玩着他的小黄鸭，时不时抬头看正给他洗头发的弟弟。荀珏叫他把眼睛闭上以防泡沫刺激眼睛，他就黏糊糊地问：“你怎么不跟我一起洗呀……”

    他此刻闭着眼睛，看不见荀珏的喉结猛然滚动数下。

    等荀叙之全身都被冲洗干净，荀珏拿浴巾把他擦干，裹着小毯子领进自己的卧室，小傻子立刻把身上的毯子抖落在干净得能反光的地板上，欢快地钻进被窝里。

    荀珏不放心他一个人待着，迅速洗了个战斗澡，边擦头发边出浴室的时候，正撞见荀母一脸犹疑地站在他房间门口，似乎想敲门又不敢。

    荀珏快步走过去，冷声道：“怎么？”

    荀母欲言又止地看他，像是在打商量：“小珏，你哥哥……还跟你一起睡……？会不会不太好……”

    荀珏闻言不禁蹙眉：“他一直都和我睡，哪里不好？”

    荀母以为他生气了，连忙解释：“不、不……也不是不好，但是他太依赖你了，你不在家就不习惯……要不还是让他多适应适应一个人睡……”

    荀珏盯着她，沉黑的眸子里似乎含着些轻蔑的讥讽，荀母被他的眼神一刺，心里酸麻得不是滋味。

    “再说吧。”荀珏到底没和她撕破脸，“他不习惯一个人睡，你已经看到了。他会害怕。你说你可以照顾好他，不让他和我一起去B市……现在看来，我倒也不放心把他交给你照顾。”

    荀母眼含泪光，嘴唇微颤着说不出话来。

    “荀叙之的事你最好还是少管，不过好在你有自知之明，至少不敢管我的事。”荀珏挡着门，没有丝毫准备放她进去的打算，“希望你能一直都有自知之明。”

    荀母像是难以忍受他的话，面无血色地转身离开，那背影简直称得上仓皇逃窜。

    荀珏走进自己的卧室时脸上仍然冰寒未消，荀叙之裹得像个蚕宝宝，探出脑袋瞅他，识时务地没有撒娇耍赖。

    荀珏翻身上床，把他压在身下，令人窒息的深吻堵住了荀叙之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