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分担家务
塞勒特岛(4) “杰——朱丽叶,你怎么了?” 阿索卡不认为自己和朱丽叶是朋友,但后者毕竟是这个狗屎地方第一个向他揭露残忍真相的人。那天晚上阿索卡并没有心思仔细观察朱丽叶的模样,但现在日光明亮,才发现朱丽叶比他印象中更成熟。 他看起来很憔悴,穿着高跟鞋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阿索卡宁愿不去考虑这个细节。最引人注目的是朱丽叶右眼上蒙着的纱布,从边缘位置还能看见淤血。 看见候诊室里的阿索卡,朱丽叶有点惊讶,但也没太过惊讶。他走过来,在阿索卡旁边隔了一个位置坐下,轻声道:“你真的应该停止喊我‘杰朱丽叶’。” “抱歉。”阿索卡立即道,同样放低了声音。他们与另外两个“女人”对面而坐,彼此都能听见压低的谈话声,但很难听清在讨论什么。 “你的眼睛……是我让你卷入麻烦了吗?” 朱丽叶微微摇头:“和你没关系,只是一个特别粗暴的客户。” 阿索卡顿时无言以对,就像舌头上压着一个重逾千钧的橄榄。他愈发庆幸自己逃离了克雷登的魔窟。 “那个——伊芙丽,他没事吗?” 朱丽叶明显地顿了一下,但还是表情平静地道:“他会没事的。你知道,他毕竟是为西摩工作。” 阿索卡隐约意识到伊芙丽终究为他的逃脱受到了惩罚。他对此感到内疚,但同样的,感到后怕。 不愉快的话题让两人并坐沉默了一会儿。 朱丽叶抬手按了按眼角的纱布,又侧头瞄了阿索卡一眼。这孩子已经把脸洗干净,虽然有伤痕和淤青,看起来还是很漂亮,凌乱的头发也只是增添一丝年轻蓬勃的可爱。太年轻了,面颊上简直还覆盖着柔软的绒毛。 “你真幸运。” 朱丽叶无法掩饰声音里的苦涩。如果阿什莉被公开售卖,将无法在克雷登之家存活太久,他想。 阿索卡只当他是羡慕自己逃脱妓院,于是摇头道:“我不觉得克雷登和西摩会让我幸运太久。” “他们不会再找你麻烦了。你不知道吗?贾克斯从克雷登手中买下了你。” 阿索卡对此非常震惊,他不知道贾克斯什么时候向克雷登付了钱。随后他想起贾克斯在他们见面十五分钟后就脱掉了他的裙子,之后阿索卡再也没见过它。 贾克斯把阿索卡身上除伤痕外,唯一一件来自克雷登的东西返还了,然后买下了他——这个想法让阿索卡有点反感。 “我不是贾克斯的财物。” 他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引起对面两个“女人”的注意。 朱丽叶暗暗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别说傻话。也别做傻事。想想你仅有的选项,贾克斯或许很……野蛮,但每天一个比每天十个好得多。”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如果你需要药膏……” 阿索卡没有第一时间明白朱丽叶的暗示,他的脸变得通红,但很难直接辩解贾克斯还没对他做过任何事。 他选择转换话题:“你知道贾克斯为我付了多少钱吗?” 贾克斯可能有一间设备齐全的居所,但看起来并不像是富豪。而根据朱丽叶的语气,他对克雷登而言算是奇货可居。 朱丽叶说:“这里很少使用现金。我们以物易物,用资源换资源。” 阿索卡想,他们两个对岛上的“男人”来说,也是资源的一种。 “我不知道他们具体是怎么交易的。克雷登根本不想放你走,西摩也暴跳如雷,但贾克斯非常坚持,他可能让出了接下来几个季度的药。” “药?”阿索卡一头雾水。 “你不知道吗?克雷登掌控岛上的枪,贾克斯掌控岛上的药,这就是为什么大家都信服他们。” 阿索卡想起镇痛喷雾和止痛药,“克雷登从哪里弄到枪?” “我不知道。”朱丽叶回答得太快了,看见阿索卡怀疑的眼神后,才小声补充,“有些人怀疑是来自船上。” 这也是阿索卡的猜想。 见朱丽叶明显不想再讨论这些事情,阿索卡也没有勉强。他们安静地坐着,直到贾克斯回到候诊室,弯腰将阿索卡抱起,没有多看其他人一眼。 通往治疗室的门再次关闭后,朱丽叶才听见对面几乎微不可闻的一句: “婊子。” - 菲利普·K·戴柯是塞勒特岛唯一的驻岛医生,但以阿索卡来看,他更像是赫伯特·韦斯特和维克多·弗兰肯斯坦那种类型的疯狂科学家。 戴柯医生非常瘦小,金丝眼镜下的蓝眼睛要么神经兮兮地眨动,要么盯着虚空里的某点出神。他肯定不算老,但过早地灰白了头发,很难说究竟是三十多岁还是接近五十。 阿索卡近乎惊叹地观察着戴柯医生,不知不觉就被绑上夹板,并缠好了绷带。他的腿骨有开裂迹象,但并没有折断,所以不需要打石膏。 “谢谢你,医生。” 戴柯医生扶了扶眼镜,显然对接诊病人的热情不大,但还是随口嘱咐:“尽量不要沾水,避免剧烈运动。” 他可能非常郁闷,只能将才华用来治疗一些逞凶斗狠的匪徒,以及饱经蹂躏的男妓,阿索卡这样想着。 于是,在贾克斯靠近之前,阿索卡突然开口道:“医生,你能帮忙治疗我的失忆吗?” 戴柯医生正在擦拭镜片的手停下来。他重新戴上眼镜,仔细看了阿索卡一眼:“你失忆了?” 阿索卡点头。 “多少?” “全部。” 顿了一下,阿索卡补充道,“准确来说,我现在只记得我的名字,对我的身份,我的经历一无所知。” 戴柯医生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光,他来了兴趣,让阿索卡重新躺回椅子上。 “但是外面还有病人……” “无关紧要。” 医生冷酷地道。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只微型电筒,一边翻开阿索卡的眼皮,一边向他提问,多是一些常识性问题,直到阿索卡回忆起他在上船前被喂了药,戴柯医生才脸色微变。 阿索卡心中忐忑不安:“医生?” 戴柯医生陷入沉思状态,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随手抓起桌面上的病历,飞快地记录,同时头也不抬地道: “你的语义记忆基本完好,但是情景记忆被抹去了,我想你的程序性记忆也没问题……很彻底,很干净的记忆清除。” 医生的语气里赞赏多过忧虑。阿索卡眨了眨眼睛,犹豫地问道:“什么——什么是情景记忆?” “你知道学校是什么。” “知道。” “但你不记得曾在学校上过课。” “对。” “也不记得自己学过什么专业,结交过什么同学。你接受过教育,但完全记不起过程了。” 戴柯医生用钢笔轻敲自己的太阳穴,“情景记忆可以理解为你的个人经历,你失去的就是这部分。语义记忆则涵盖一般性知识、信息之类的,你还知道太阳是东升西落,还记得双花城是安科莫珀的首府,这些知识都还在你的记忆里。至于程序性记忆……你仍然知道怎么开车,怎么弹吉他,只要你曾经拥有过这些技能。” 阿索卡之前没考虑过这些事,但一旦戴柯医生提起,他突然很确定自己是有驾照的。 医生继续说话:“我不认为这是药物能够导致的失忆,但是你颅骨上没有明显的手术创口……” 他忽然停下了,专注地盯着阿索卡——阿索卡的脑袋,目光里全是探究,让男孩的脊背有点发凉。 “我想你即使失去记忆,也能够正常生活。” 阿索卡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我以为这里并没有正常的生活。” 医生不以为意地嗤笑,又问道:“对于过去的生活,你还有什么印象吗?” 阿索卡慎重对待这个问题,他努力回想了片刻,最终还是心烦意乱地摇头。 “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我觉得我没有犯罪。” 医生看起来略有些失望。他看向已经很不耐烦的贾克斯:“照顾好这个孩子,一旦他有恢复记忆的倾向,立即告诉我。” - 那应该不是错觉,阿索卡控制住不要频繁看向贾克斯。他们在医疗室里的大部分时间里,虽然贾克斯没有说话,但阿索卡能从他的肢体语言中读出对医生的熟悉和尊重。然而当他们离开医院时,贾克斯似乎有点生气,阿索卡能感觉到勒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肌肉绷得比以前更紧。 不确定原因出在自己身上还是医生身上,阿索卡也就放下不思考了,转而忽然想起自己没有向朱丽叶打听丹尼尔的情况。阿索卡其实并没有忘记那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只是每每想到他,脑中都充斥着血光和惨叫。 沉浸在莫名的幸存者内疚中,阿索卡过了一会儿才注意到驴车走的不是和来时同一条路。他分不清路径,但记得先前一路都是树林和灌木,此时眼前的道路更加宽阔,而且道路两旁时见建筑和行人。大多数是男人,但阿索卡也看到几个“女人”,低眉顺眼地跟在一个穿裤子的男人旁边。 愣愣地对上一双玩味的眼睛后,阿索卡惊恐地低下头,下意识地把自己藏在贾克斯身后。然后他意识到自己在其他人眼中的形象:贾克斯的妻子——或者说奴隶和性玩具;比妓院里的“女人”略体面一点,依然是监狱岛上的低等存在。 贾克斯也注意到那些落在男孩身上的目光,他冷冷地瞥过去,吓跑了几个男人。但此时阿索卡已经把脸埋在手臂和膝盖之间。 他们慢悠悠地晃到一座石屋外,贾克斯拉住缰绳,然后下了车,用指关节敲门。片刻后,门内传出一道嘶哑的声音:“艾米丽!” 阿索卡微微抬头,看见那扇门被吱呀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女人”,比他在候诊室遇见的两个“女人”还要年长。他应该有六十多岁了,满脸皱纹,头发脱落,但依然穿着一条印花的黑裙子。 “是贾克斯。” 应门的人朝屋内喊了一声,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温顺的态度。 门内的男人说:“让他进来。” 贾克斯肯定听见了,但巨大的身躯仍然像石像一样杵在门口,纹丝不动。 艾米丽朝他身后看了一眼,低声道:“你老婆也进来吧。” 贾克斯这才回到驴车旁,弯腰把男孩抱进臂弯里。阿索卡注意到他太高了,跨过门槛的时候,不得不低头。 石屋里一股难以言喻的胶臭味。阿索卡看见满屋鞣制过的兽皮,以及墙壁上悬挂着各种样式的鞋底,心知这里的屋主应该是个鞋匠。 鞋匠——艾米丽的丈夫也上了年纪,秃头,块头很大。他坐在板凳上,眯着眼睛为一只皮靴补胶,直到被贾克斯挡住光线时,才抬起头,歪着嘴怪笑道:“我听说你给自己找了个女人。” 被放到一张条椅上的阿索卡感到局促不安,他希望贾克斯不是计划把他拉出来当宠物向社交圈展示。 这时艾米丽从厨房里走出来,将一杯冒着热气的饮料递给阿索卡。他们的目光相遇了片刻,年长的“女人”没有笑意,看起来既不友善也不热情。 阿索卡接过杯子,闻到浓郁的甜香,是热巧克力。有一瞬间他很奇怪为什么艾米丽只招待他,却忽略了更有存在感的贾克斯,随后反应过来:贾克斯从未摘下面具。他甚至从未在阿索卡面前吃东西。 饮料尝起来很棒,而且给阿索卡一种回归文明世界的感觉,他朝艾米丽微笑了一下,扭头看向另外两人,发现贾克斯正将一小瓶药丸递给鞋匠。 后者先捏住小塑料瓶摇了摇,然后打开瓶盖检查,哼了一声:“比上次更少了。” 阿索卡正在好奇这场交易的内容,就发现鞋匠的视线忽然落在他身上,准确来说——他的腿上。男孩疑惑了一会儿,随后就看见鞋匠挪腾了一下位置,露出腰部以下的一条半腿。 现在阿索卡知道那瓶药丸是什么了,那截粗陋的木制假腿一定长期折磨着这个鞋匠,但贾克斯吞没了几片他的止痛药喂给阿索卡。即使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没有点明这件事,阿索卡还是感觉耳朵发烫。 鞋匠也略过此事,干咽下两片止痛药后,他粗着嗓子朝阿索卡喊道:“嘿,贾克斯的婊子,你穿多大的鞋码?” 阿索卡愣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赤裸的双足。逃跑当晚他穿的是自己的乐福鞋,但它们在树林里丢失了,之后他一直在木屋里走动,或被贾克斯抱着行动,所以还没意识到自己需要一双鞋。 凭直觉报出鞋码后,阿索卡又壮着胆子补充道,“我不穿高跟鞋。” 鞋匠嗤笑了一声,抬头看向贾克斯,直到后者沉默点头,才示意艾米丽从靠墙摆放的木架上取下几双可能会适合阿索卡的鞋。 它们都是女鞋。阿索卡根本不想试,他胡乱指向其中看起来最普通的一双平底鞋:“就它吧。” 艾米丽同样不理会他,而是向贾克斯展示鞋样,让阿索卡觉得愈发恼火。 但最后他们带走的依然是阿索卡选中的那双鞋。它确实是很不起眼的黑色平底鞋,但脚踝处有一圈搭扣,强调着它的性别属性,阿索卡忍住将它们扯断的冲动,心想:真棒,再来一双白色针织袜,让我直接回到寄宿学校时代。话说回来——他曾经去过寄宿学校吗? 之后贾克斯直接把阿索卡送回了木屋,然后又独自出门了。他的外套里可能还藏着不同的药品,阿索卡想着朱丽叶的话,“贾克斯掌控岛上的药”,不论这个缄默的蒙面人是怎么做到的。从鞋匠家的交易场景来看,贾克斯只是在用药品换取生活物资,而不是胁迫他们为自己服务,或者去死——那是克雷登的方式。 —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阿索卡的生活仅仅是躺在沙发上养伤,但贾克斯每晚都会把他抱到床上,不在乎他只是躺在那里生闷气。 在为男孩带回第二条裙子后,贾克斯也开始让阿索卡更多地分担家务,比如泡一壶茶,削几颗土豆。有一天早上,贾克斯在出门前把一件衬衫扔给他,阿索卡原以为他需要清洗它,直到看见衬衫腋下撕破的口子,和塞在口袋里的针线包。 他尽其所能地穿针引线,将那条裂谷缝合成丑陋的地疤,暗自怀疑贾克斯再次穿上它的时候,无法抬起胳膊。无论如何,他其实没再看见贾克斯穿那件衬衫。 除了少量被安排的家务,阿索卡在木屋里无事可做。他不会说期盼生活变得刺激,但当贾克斯不在的时候,他只能通过吓唬那几只母鸡来解闷。 没有电视,没有电台,没有报刊,没有可交谈的人,极度缺乏信息摄入让阿索卡焦虑不安。他在客厅的架子上找到几本破旧的读物,但它们看起来只是低配版的苏斯博士故事书。 阿索卡将摊开,盖在脸上睡午觉,但并没有睡着。他越来越好奇自己丢失的记忆,希望能想起更多的细节,然后他就能拜托贾克斯带他去医院,和戴柯医生谈话——他真的需要和一个缄默症患者以外的人类交流! 但阿索卡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贾克斯也没有再带他去医院,或者去社区里。他只能继续在木屋里自言自语。 “贾克斯就是你的名字吗?” 沉默。 “我是说,你应该有个姓氏对吧?” 沉默。 “好吧,我也不记得我的姓氏。” 沉默。 “你多大了?” 贾克斯发出低沉的咕噜声,然后站起来,拍掉裤子上的木屑,走出房间,留下一个闷闷不乐的阿索卡。他拿起那个轮廓逐渐变得清晰的小木雕,纳闷地想着:贾克斯花大价钱从克雷登手里买下他,难道只是为了无视他? 很快他就认识到自己真正的价值。 那天傍晚,贾克斯回来后拆掉了男孩腿上的夹板。他从两天前就开始试探性地使用这条腿,感觉恢复得不错。贾克斯伸手握了握他的脚踝,棕眼睛看起来很高兴。 阿索卡也很高兴,他随意地晃动着小腿,漫不经心地道:“现在我可以帮你分担更多的家务了。”比如尝试做一顿饭什么的,他已经观察了一段时间,只要能够成功生火,阿索卡有把握将食物弄熟。 如果说贾克斯在接下来两个小时里表现得异常兴奋,阿索卡只能认为他是很高兴屋子里多了一个有用的人。 直到他们再次躺在一张床上。阿索卡规规矩矩地躺在床铺边缘,只占据很窄的位置,当他感觉到贾克斯的手放到他胳膊上时,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信号。当然,这张床不是很大,有时候贾克斯会不小心肘击他,或者阿索卡在拉动被子的时候,意外踢到另一个人——但贾克斯从来没有故意在床上触碰他。 贾克斯把男孩的手拉向自己。阿索卡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终于反应过来:他承诺分担“家务”,贾克斯把那当作邀请。 阿索卡的第一反应是将手抽走,反正贾克斯没有抓握得很紧,也不是很用力,但最后他只是随他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就是贾克斯想要的,他可能到目前为止表现得很有耐心,但不代表他永远不会施暴。 这里是监狱岛,贾克斯是监狱岛的“男人”。阿索卡咬着下唇命令自己记住这一点,他宁愿在没有暴力冲突的时候接受这件事。 贾克斯没有接受环切手术,很奇怪,这是阿索卡注意到的第一件事。在他的手落到正确位置之前,贾克斯已经很硬了,皮肤又滑又热。阿索卡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他很在此之前肯定没有碰过别人的阴茎,也不知道该怎么抚摸另一个男人。 他试着握住贾克斯的阴茎,惊讶地发现根本无法合拢。好吧,可能不该这么惊讶,任何见过贾克斯的人都能想象出他有一根怪物鸡巴——不是说阿索卡考虑过这件事。现在它紧贴在阿索卡手心里,光滑炽热,像活物一样跳动,让他从手臂到肩膀都在麻木中刺痛。 贾克斯可能对阿索卡的迟迟没有动作感到不耐烦了,另一只更大更厚也更粗糙的手包裹住他的,带动他上下摆动。阿索卡的心脏随之剧烈跳动,他无意识地在嘴里重复着“天呐”,一半的注意力集中在贾克斯有多硬和多热,另一半企图逃逸到心灵天堂,但没有成功。 在某个时间,贾克斯松开了手,阿索卡继续机械动作,经过一段可以被标记为永恒的时间后,贾克斯粗重地喘息着,滚烫的精液溅到男孩手上。 太多了吧,阿索卡麻木地想着。又想到:他在那个面具后面呼吸不会很困难吗?几分钟后,他猛地坐起来,跳下床:“我要去洗手……你最好也换条裤子。” 在黑暗中反复搓洗手指时,阿索卡觉得那种黏糊糊的感觉叫人恶心。但与此同时,他承认这整件事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可怕,这只是一份手活,没有痛苦,没有伤害。仅此而已。 所以当晚他们还是睡在一张床上。第二天早上,贾克斯再次把阿索卡的手拉向自己时,他没有特别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