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美少年被卖去给恶少当男宠
春风拂面,温柔得如同女子柔荑。此时正是踏青的好时节,城西道观游人络绎不绝,无论是求姻缘求子抑或祈求家人平安,总归是心有希望。 穿过一扇拱门,中间垂着翠色珠帘,在阳光映照下现出朦胧光影。 屋内若有若无的香味清幽雅致,与屋内黑发青年的气质格外融洽。 楚景策身着道袍,趁着午间无人前来问卦的空闲闭目养神。他本是蜀山弟子,按照师门规矩被派来青城道观当值三年,如今才来一年,却因着去年破获青州城蛇妖一案而名声大震,在观中备受尊崇。 四下无人,独有窗外几株翠竹被风吹得唰唰作响。 青年眉间一跳,沉声道:“别躲了,出来罢。” 门前传来轻响,楚景策睁开眼眸,却见珠帘后显出一个少年身影,不禁皱眉:“是你?” 这是他两个月来第三次见到面前的少年,第一次他似乎是陪人过来,似乎失手打碎了供奉三清神像的杯盏,楚景策才对他有了个模糊的印象。 第二次则是少年单独前来,却只跪在神像前良久,不知有何心事。 楚景策心中好奇,无意与道童宁远提了一嘴,对方却说这少年一月要来道观三四次,也不知为何。 青年暗暗记在心里,想他该是有难言之隐,便打定主意下次再撞见少年定要帮他一把,没想到这回倒是对方自己找上门来了。 少年有些惶恐地睁大眼睛,迟疑道:“楚道长认识我?” 楚景策声音温柔:“我听宁远说你这两个月常来道观,定是有心事。若是可以,不妨告知于我,我可帮你解决一二。” 少年垂下眼眸,肩头发颤,紧蹙的眉让他看起来格外惹人怜惜。 楚景策沉吟片刻,徐徐道:“若是实在不便,我也不会为难你,只希望你能将此事妥善解决,莫要再如此忧愁。” 少年猛地抬起头来,有些拘谨的咬着唇:“不是……不是这样的,楚道长,我……我愿意说。” 他犹豫片刻,终是将藏在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兄长,兄长他要将我卖给……卖给人做娈宠。” 楚景策闻言一僵,漆黑的眼眸凝在少年身上。 一身月白绸缎长衫,腰间挂着一枚鸳鸯玉佩,脚下踩的是羊皮靴,怎么看也不该是穷苦人家出身。 被他这样瞧着,少年双颊浮现出一抹绯红,低声道:“楚道长是不是不信,这天底下哪会有这样的兄长。” 楚景策斩钉截铁:“我信。” 他自幼被师父收养,入蜀山修行,但绝非对人世一无所知。师父常带他行走江湖,期间楚景策见多了各种诡谲阴谋,肮脏人性,道心却从未因此动摇。 少年似乎松了一口气:“我的母亲是家中妾室,地位卑贱,父亲在几年前已然辞世。去年兄长上京经商,亏空数千两,先前还能支撑一阵,如今……” 他的神情格外悲哀:“我明白家中情况,可为何偏要……将我卖给旁人,难道我与兄长这些年的情分都是一纸空谈么?” 少年所陈诉的故事与楚景策的猜想相差无几,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继续问道:“他要将你卖给何人?” 一提到此人,少年脸上不免露出嫌恶的神情:“桓家二少爷。” 楚景策温和的目光骤然收紧,青州乃是商贸重地,有钱的商贾不少,可这桓家绝对是其中的异类。 以青楼赌坊起家,这些年靠着收购旁的铺子渐渐做大,桓老爷带着大儿子去了京城,便留下二儿子桓晔守着青州基业。 桓晔也是个无恶不作的少爷,光是妻妾就有十余人之众,坊间更是传闻他性情乖戾,不合心意的下人便随意砍去四肢。若是面前少年当真被卖给桓晔做娈宠,不知还能否活过今年。 思及此,向来计谋百出的楚道长也犯了难。 买卖人口本是重罪,只是少年丧父,兄长便是家中当权者,他完全可以说成是少年自愿嫁进桓家,官府只怕也不会过多干涉。如此一来,要想帮少年逃脱困境便是难上加难。 见他脸上的犹豫,少年不禁惨笑道:“楚道长,我知道这件事情无人能够帮我,你能信我已是难得,我不会再想其他。” 楚景策迎上少年的目光,心中一软,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帮他脱离苦海,遂又问道:“你兄长既已下定决心,那他可让桓晔知晓了?” 少年轻咬红唇,深吸一口气:“自然是知晓的,父亲生前便与桓家有所来往,那桓家少爷从前更是多番想让我……幸而当时父亲在世,从未答应过。” 楚景策晦涩难辨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他感觉到自己的声音仿佛也开始颤抖:“那还有几日?” 少年低声道:“最多五日,桓晔便会上门将我接走。” 接下来便是良久的沉默,楚景策甚至发现少年的脸上甚至因为紧张而冒出细汗。 “兄长知道我不愿意,生怕我离家出走,就连我出门也必须派人在外面跟着。我实在是无处可去,才想着来道观……”少年轻轻摇头,“看来连九天之上的神仙也无法帮我。” 话以至此,少年似乎已经明白自己的宿命,他微微屈膝朝楚景策行礼后便要离开。 走了两步,他有所犹豫地停下来,忍不住扭头朝楚景策说道:“无论如何,多谢楚道长肯浪费时间听我说话。” 少年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此刻他的眼神里已不再是方才的痛苦和迷茫,而是如深山幽泉,不然尘埃。 楚景策不由一怔,清澈纯粹的眼眸他见过许多,可绝对不是在这种时候。 一想到这样的少年不久之后便要被人所玷污,连带着他的整个人生都会被囚禁在桓家的大院之中,楚景策的心情无比复杂。 他猛然站起身来,便要追随少年而去。还未踏出门,便迎头撞见道童宁远。 “楚师兄,你这是要去哪?” 楚景策仓促答道:“我有事情要离开一会,若是待会有人来问卦的,你先替我应付。” 他的脚程很快,不一会就发现了人群中的少年。 除此之外,楚景策还敏锐地发现了两名暗中跟随着少年的家仆。看来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的兄长确实暗中派人监视着他。 楚景策不免有些懊恼自己过于仓促,如今这身黑白相间的道袍实在有些显眼。 他沉吟片刻,悄无声息地绕到了某个巷子中,默念法诀,身形渐渐隐去。 蜀山的规矩是除了面对妖魔时可使用术法,平日里对术法的禁令分外严苛。 楚景策知晓其中原因,对于凡人来说,使用术法等同于燃烧寿命,谁不想多活几年呢?可他今天也不知道为何,一门心思便扑在了这位素昧平生的少年身上。 师父在他入门之初便教导过他,世间恶事千件万件,并非一人可以解决。若是因善执迷,反而会堕入魔道。因此,楚景策一直小心翼翼地把握着界限,有些事情他能帮就帮,不能帮的他也不会轻易涉险。 面前少年这桩难事,明显不是他一人能够解决的。可偏偏,他的心绪被少年扰乱,甚至在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就已经追随着少年出了道观,如今更是违背师门禁令用了术法跟踪对方。 一路追随至城北,少年才终于在一处宅院前停了下来。 府门口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明晃晃的便是桓家标志。 少年脸色格外难看,还是门童迎上前来:“玉少爷,桓二少爷又专门来瞧你了,在里头可等半天了。” 门童谄媚和意有所指的笑容让少年几欲作呕,他定了定心神,这才走进府内。 这几日兄长熙安离了青州去往外地,他才敢偷偷去道观。 按捺着心中的厌恶朝自己房间走去,刚进门就闻到屋内浓烈的香气,熏得熙玉咳嗽起来。 站在窗边的人这才发现他回来,当下迎上来:“玉儿可算回来了,我听下人说你又去城西道观了,怎么,那里莫非有什么好宝贝不成,让你三天两头地去?” 桓晔虽然笑着,眼神里却毫无笑意,甚至还伸出手来摸了一把少年的脸:“改明儿也带我去去。” 熙玉打断他意图不轨的手,冷声道:“不过是去观里求神罢了,你连这也要管?” “是吗?”桓晔呼吸微滞,眸光深沉:“当真不是与你的情郎合谋,想要逃走?” 熙玉心中一颤,生怕他发现自己去找楚景策,兴许还会连累到对方,当下怒道:“桓晔,你的疑心病也该改改了,我不过就是出个门你怀疑这怀疑那,你怎么不干脆把我锁在房间里哪里都去不了!” 男人面色彻底愣冷了下来,他捏住少年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玉儿不愧是我的青梅竹马,将我的心思猜得分毫不差,我早已让人准备好了,只等你嫁入桓府。到时你就只能日日夜夜待在我为你准备的房间里,乖乖张开腿被我肏。” 桓晔极为情色地舔了舔少年耳垂:“无论是前面还是后面的穴,我都会一一满足玉儿的。就是不知道玉儿你能坚持多久,才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熙玉遍体发寒,一时间甚至连疼痛都忘了。 面前男人手段之残忍,他再清楚不过,他娶回家的那些姬妾,不知有多少被他玩弄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熙玉心口狂跳不止,方才下定的决心此刻在面对残酷的现实时瞬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