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惨死鬼
松华的离开致使空气弥漫着尴尬的气氛,像是有话堆在顾嘉佳嘴边,让她找谎言来疏通让她下不来台面的局面。 但是话刚夹在嗓子眼里,她救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把话都截断了。 “救,救我……”顾嘉佳脸色胀红,一手抓着脖子上的无形手,另一手伸出呼唤救命。 阿泗望去,便见女鬼腐烂的手掐着她的脖子,嗜笑着,“是你害的我,是你害的我。” 怨鬼? 这么多人,女鬼偏偏缠着顾嘉佳,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 眼看顾嘉佳差点窒息而死,阿泗取出符箓,一个急转身,将符箓贴在女鬼身上。但在别人看来,符箓贴在顾嘉佳身后。 “你在她背后贴什么了?”顾嘉佳的闺蜜大喊,虽然她们看见顾嘉佳差点窒息而死,但是她们还以为顾嘉佳在玩游戏。 “保命的东西。”阿泗回答。 符箓贴身,女鬼逃跑。顾嘉佳感觉脖子上的手松了,刺辣的空气钻进气管,她咳了几声,抬起赤红的眼睛,望着阿泗,没好气的说:“游戏结束了,你还想干什么?” 阿泗扫视周围,用冷静沉着的语气回答:”刚才你身上有鬼。“ “你身上才有鬼。神经病,疯子。”彼时,顾嘉佳站到自己朋友身边,以寻求保护。 “爱信不信。”阿泗冷眼看她,然后转身走了。 这个女人在心里留下的一点好感,都被她自己作没了。 “你别走。”顾嘉佳今晚算是颜面扫地了,对阿泗越发没耐心,嘶声大喝,“你什么态度,不就是个保姆。” 阿泗脚步一顿,看着撒落在地面的符箓纸屑,眼底浮出冷意,像是七月的暖阳骤然变寒,怒而攻心,似有一股隐藏的冲动想破体而出。 但是在顾嘉佳看了,阿泗是害怕了,所以不敢说话。 所以她得寸进尺,叫人去把阿泗抓过来道歉。 听她命令的人都是她的猪朋狗友,三个男的涌上来。 阿泗眼睛一瞥,直直盯着顾嘉佳,“这是你自找的。” 话音一落,他的手指微微一勾,贴在顾嘉佳身后的符箓飘了出来,然后在半空燃成灰烬。 在这一瞬,女鬼像是被吸引了一般,从人群中爬出来,跳在顾嘉佳身后。 顾嘉佳身体“咯噔”一下,好像身上压了重物,尔后身后流出了血水。 站在顾嘉佳身后的大背头眼睛都直了,指着阿泗吭吭哧哧说:“你又在搞什么把戏?还不快停手。” 别人不知缘由,阿泗却看得清清楚楚,爬在顾嘉佳身后的女鬼正在磨牙,血水就是从女鬼身上流下来的。 佛渡有缘人,道士亦是如此。 阿泗没有回答大背头的话,学着僵尸老板高冷范,倨傲地离开。 可他刚走几步,身后响起深沉的鬼音,“你看得见我。” 那声音忽远忽近,耳郭一阵阴风,像是女鬼嘴里吐出的寒气。阿泗虽见过不少鬼,但是从来没有独战过,心里嘘唏。 “你过来陪我玩。”女鬼说话的时候,爬到了阿泗面前。 这下阿泗想躲也来不及了,垂眸问:“你为什么缠着顾嘉佳?” 女鬼爬在地上沉默,身上流出血脓。 在阿泗以为她不回答的时候,女鬼突然抬起头来,“是她烧了我们,是她害死我们。我要让她偿命。” 那是如同被绞烂的五官,血肉模糊,有两颗眼球黏在眼窝里面,像是被抠烂的鱼眼,想塞也塞不进去,只能突兀在腐烂的皮肤表面。 惨死鬼? 阿泗定神,蹲在地上,与女鬼齐平,问:“你不投胎的执念是报仇吗?” 女鬼露出一张撕到耳根子的血盆大嘴,“哈哈哈哈,我要你们都死,所有人都死。” 伸出尖利的爪子掐阿泗的脖子。 阿泗正要伸手挡住袭击,“啪”的一声,一个高脚杯砸在了女鬼身上。阿泗扭头,便看见僵尸老板做出收回手的动作。 阿泗朝对方摆手,远远喊着,“老板谢谢你。” 但是僵尸老板却看都不看一眼,仿佛刚才不是他出手相救。 另一边,女鬼攻击不成,便改了方向,朝顾嘉佳扑去。 只听得见,顾嘉佳大叫的声音,好像杀猪一般难听。 女鬼死死掐顾嘉佳的脖子,顾嘉佳翻白眼快要去了。 彼时,一声大喝破空而出。 “原来你在这里!” 阿泗抬头,便看见盲人从二楼跳下来,直径朝女鬼身上来,从身后取了一个酒壶,仰着脖子喝了一口,然后朝女鬼喷酒。 “噗!!!” “啊啊啊!!!”女鬼瞬间化成一滩黏稠的白浓,一股恶臭味随之传来。 而险里逃生的顾嘉佳却被喷了一身血,原来刚才盲人喷的不是酒,是黑狗血。 顾嘉佳嘴里也沾了狗血,劫后余生,她趴在地上,张着嘴像狗一样的喘息。但黑狗血混杂着盲人的口水融进嘴里,口腔化出带着点几个月未刷牙的口臭的腥臭味。 “呕!”顾嘉佳吐了。 盲人幽怨地瞪了顾嘉佳一眼,褪色的眼珠像是死鱼眼,怪嗔道:“还不感谢我!” “呕!”顾嘉佳又吐了,身上全都是腥臭味,像是掉进老式茅坑一样。 臭得众人不敢靠近,就连小姐妹们都用手指横在鼻尖,欲近欲离。 盲人脸皮子抽抽,“我说你为什么招鬼呢,原来是作孽太深。” 话毕,盲人抬起脚碾了碾地上的鬼浓,瘪嘴道:“这么快就死了,真没意思。” 尔后,他瞅了瞅周围,见松华不在了,才敢对阿泗道:“小道友,你我之间该怎么算呢?刚刚你撞我了。” 阿泗也看不见自家老板,有点失落,又受不了盲人在耳边聒噪讨命,便离开了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