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你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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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宋别躺在床上，双目圆睁。 头发还有点湿意，刚刚徐辞给他擦了老半天也只能这样睡下，身侧徐辞早已睡熟过去。 刚刚徐辞抱着他说的话还回响在耳边，听到他命令他“不许离开”的时候，宋别应激到下一秒恨不得找把刀捅了对方。 在他来到这个鬼地方之前，他本想杀了徐辞之后再和他同归于尽，所以那晚他极尽温柔，乖乖听话，等待徐辞彻底放松下来的时刻动手。 然而徐辞把他做到差点不省人事，再醒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这都是什么事。 要不是身侧的人还睡着，他此刻很想抱着自己的头哐哐撞墙。 本来宋别想着，就算到了其他世界，至少不用再面对之前那个纯属有病的徐辞，多少也算是件好事，然而这位徐辞看上去也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主。 要不哪天趁他不注意用绳子勒死得了？ 宋别刚刚动了念头就被自己压了下去。 这位可是太子，搞不好自己也要被拉去陪葬。阴差阳错得来的新生，宋别不想就这样浪费。 看你表现。 宋别幽幽扫了一眼熟睡的徐辞，转身背对着他躺下。 睡梦中的徐辞毫无察觉自己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第二天早早醒来，往还在睡着的宋别脸上吧唧亲了一下就神清气爽地去上朝了。 早就被动静吵醒的宋别：…… 听到徐辞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宋别一个打挺从床上坐起来，胡乱地套上衣服就想跑出去，却被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掌事姑姑拦下。 “太子殿下说了，您不能出去。” 宋别被气笑了。 徐辞，还得是你，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一副德行。 “我要是非得出去呢？”他嚣张地往前走了一步。 掌事姑姑面色不变，慢慢给他让开一条路。 宋别上一秒还在为自己成功施压而高兴，下一秒发现门怎么都推不开时，他的面色凝固住了。 他缓缓转头看向掌事姑姑，对方依然是那副纹丝不动的表情，唯独眼神里写着“白痴”二字。 “我饿了，要吃早饭。”他倒要看看早餐从哪里凭空变出来。 掌事姑姑早有准备一般走到门前，敲了敲门板。 “把早膳呈上来。” 门板轻微动了动，随即裂开一道小窗口，一个食盒被递了进来。 宋别盯着那个窗口，若有所思。 “您别看了，这窗口平日里都是从外面锁上的。”掌事姑姑终于不耐烦再陪他玩逃脱游戏，直接开了口，“您失忆之前就没少琢磨这些，您有哪些小心思，太子殿下可都知道。” 虽然嘴上刻薄，但姑姑的手却是十分麻利地摆好了所有餐具碗筷，退到一边。 “您用膳吧。” 宋别只好坐下，边吃边琢磨着挑个良辰吉日勒死徐辞。 嗯？这汤尝着麻麻的。 这是宋别两眼一黑晕过去之前最后的想法。 —————————————————— 徐辞上朝途中听见蔡姑姑差人报信，说宋别撅过去了，吓得他留下满朝文武匆匆离开大殿，叫上太医赶往宋别在的晴雪宫。 然而宫中当值的太医没一个能行的，徐辞一怒之下想把他们全发落了，七八个老头颤巍巍跪在地上发着抖。突然，刘太医带着颤音开口了。 “臣家中长子跟随民间名医游历归来，或可一试。” 徐辞立马把刘太医扶起来，说刚刚就当没发生过，赶紧把您儿子请过来。 刘太医的儿子小刘被快马加鞭送进了宫，隔着帘子摸上宋别脉搏的那一刻呆在了原地。 “……？”小刘缓缓看向刘太医，刘太医使了一个“别多问”的神色。 小刘感觉手开始发凉，仿佛已经看到了人生的走马灯，但还是战战兢兢地回复了：“皇皇皇上，皇后这是中了一种叫，锁烟雨，的毒，该毒多见于江南一带，无色无味，入口发麻，中毒后会陷入梦魇很难醒来。” 徐辞刚要发火，小刘连忙又开口。 “但但但草民有办法，皇上稍安勿躁。” 徐辞立马面带慈爱地坐了回去。 小刘又是施针又是看舌苔又是扯眼皮的折腾了好大一会，最后扯来一张纸唰唰写了几页，递给蔡姑姑。 “草民刚刚施过针了，已经无虞，接下来连喝半月药清理余毒即可。” 徐辞眯着眼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老刘小刘父子俩，招手给了丰厚的打赏。 “接赏吧。” 小刘还在原地不敢动，老刘按着他的后脑勺跪下磕头道谢后离开了。 父子俩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小刘刚开口想说些什么，被老刘喝止。 “别问，别提，这是我们医者在宫里的生存之道。” 小刘讷讷地点头，满腹疑惑无从解答。 当年还是太子的皇上为了宋家小姐，派人马走遍大齐河山寻觅佳人，最后连太上皇都被其深情打动，特许庶女做了太子正室，在民间还传为了一段佳话。 但为什么，当朝的皇后是个男的啊？ —————————————————— 宋别醒来时，入目就是徐辞的一张大脸。 “你……”他想张口说话，嗓子却刀剌似的疼。 “阿宋，你终于醒了！”徐辞整个扑上来将他紧紧抱住。 “你睡了半月有余，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徐辞双眼通红，看上去熬了不少夜。 宋别脑子还处于重启状态，只觉得头疼得快要炸裂。 昏迷期间，他的意识神奇般地清醒着，隐约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在耳边唤他。 “你是谁？” 那个声音沉吟了一会儿：“系统。” “……”宋别无语，这段他熟：“不用整其他虚头巴脑的了，告诉我怎么通关吧。” 系统：“没什么通关要求，徐辞死了你就能从这个世界出去了。” “通关奖励呢？” “回到原来的世界。” “……请把我永远留在这里谢谢。”比起原来那个有大病的徐辞，至少目前还是这个更正常一些。 系统大概也不知道怎么回复，干瘪地说了一句“祝您游戏愉快”就再也没有回音。 宋别再次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不知道是不是系统作怪，脑子里似乎开始回放他与徐辞初次讲话的场景。 当时徐辞已经研三了，作为优秀研究生代表在台上发言，而他则作为优秀本科生代表跟在徐辞后面。 上台之前，徐辞似无意地转头和他闲聊，问他的专业和名字。 “宋别啊，”那天的徐辞笑得很开心，“我叫徐辞，你看我们俩的名字是不是很巧，都是道别的意思。” “可我不喜欢道别。”宋别记得自己是这样回答的。 “大概我们的父母都希望我们能慢慢习惯离别。”徐辞透过舞台幕布看了一眼台下的人群，“比如今天，比如以后的很多个瞬间。” 他才不要。宋别默默在心里想。 如果不是因为他执意不肯接受仓促的离别，他怎么会有机会站在这里和徐辞闲聊。 台下响起掌声，他听到徐辞跟他说了一句什么，但被淹没了过去，掌声结束之后，他才听到徐辞的后半句话。 “……我先上台啦，加油。” 然后徐辞又开始离他越来越远。 下一次，他又该去哪里找到他呢？ 如果是现在的宋别，大概会想回到这个时候，劝自己到此为止。 但现实是他只能在这个迷惑的世界与系统里继续和徐辞互相折磨。 濒临清醒之前，他隐约听到有声音在说话：“你刚刚被人下了毒，不是徐辞……” 尾音猝不及防被掐断，但并不妨碍他辨认出了这是系统的声音。 “有人要害我。”开了上帝视角的宋别醒来之后说了第一句话。 徐辞握住他的手：“别想了，好好休息，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汤……”他想说汤有问题。 “我说了，交给我，你不用想这些。” 做菜的、上菜的，凡是经过手的人他都已经关起来调查了。 “哦……”宋别放弃和徐辞继续争论，他知道最后也没办法改变他的想法，索性闭口不言看天花板。 徐辞也习惯了宋别沉默对他，故意找些有的没的话题引他说话。 “我前几日寻到几卷古籍，你应该爱看，改天给你送来解闷。” “嗯嗯。”宋别心想我最讨厌看文言文。 “治好你的是刘太医的儿子，我已经安排他进宫了，专门守着你这儿。” “哦哦。”宋别想这人也够倒霉的。 “蔡姑姑这次有功，我问她要什么赏，你猜怎么着，她要了一只狸花猫。” “哈哈。”宋别想猫奴他见过不少。 “御花园的荷花快开了，你要是想看我带你去看。” “我平时能自己出去吗？”这话宋别倒是感兴趣。 徐辞闭嘴了，也不知是在表示否决还是在思索。 宋别想了想，伸出手扯了扯徐辞的袖口：“我每天关在这里，真的很闷。” “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没有能说话的人，你忙起来的时候也不会进来陪我。” 宋别越说越难受，现实中他被徐辞锁在一间公寓里，仿佛是供徐辞发泄与玩乐的工具。整整一年里，他几乎不是在床上恢复精力，就是在床上被徐辞进入，整个人了无生气。 原本只是想讨好这个徐辞，换取一点自由的机会，不曾想却成了他宣泄的窗口。 徐辞看到宋别一副快要落泪的样子，连连告饶。 “你之前出门被歹人推下了楼梯，这才摔到了脑袋，我实在不放心只好出此下策。”他抚摸着宋别湿润的眼角，“听话，好吗？” 宋别不理他，继续越想越难过。 徐辞又沉默了一会儿，下定决心般地退让了一步：“你一个人出门我还是不放心，派蔡姑姑和两个暗卫跟着你好不好？” 宋别要落不落的眼泪立马憋了回去：“好！” 同样是叫徐辞，差别怎么这么大。 当初他向徐辞抗议的时候，徐辞一时没有说什么，可第二天就带来了两副手脚铐，将他牢牢拴在了床上。 徐辞拽着脚铐把他的大腿分开，与手铐扣在一起，迫使他不得不大张着腿迎合他的进入。 “说，你还想不想出去？”徐辞每说一个词就会用力地顶进一次，撞得宋别几乎无暇思考他问了什么。 “……不想，不想了。”宋别想合拢双腿或是抵抗徐辞的猛攻，但现下的姿势让他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徐辞摆弄。 “……嗯啊……我错了……我再也不出去了……”尽管宋别拼命求饶认错，徐辞仍然不满意，一边进入他一边让他作保证。 “我……我保证……啊……”徐辞突然在最激烈的时候退出了他，然后解开了手铐和脚铐。 他被徐辞压到书桌前，再次从后面顶入。 由于有了之前的润滑和适应，这一次进入得又深又顺畅，舒服得徐辞长舒一口气。 “呼……好爽。”他掰开宋别的臀瓣，狠狠地捅了两下，然后拿出抽屉里的纸和笔铺在桌上。 “写下来，说你永远也不会离开这里。” 穴中还含着徐辞的肉棒，宋别又羞耻又难受，他艰难拿起笔，准备落下，但同时徐辞开始猛烈地运动起来。 “啊啊……啊……你……你慢点……我写不了……字……啊……”笔在白纸上划下凌乱的线条，宋别承受着徐辞毫无道理的顶撞，根本无法落笔。 “写，”徐辞喘着气，胯下动作丝毫不见减慢，“写完了今天就放过你。” 话音落下，又是一次狠狠的顶入。这一下正中宋别的敏感点，撞得他一时失声，险些失去神智。 “快写，不然不让你高潮。”徐辞就着那点开始慢慢地摩擦顶弄，磨得宋别眼泪都溢了出来，腰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往他怀里送，却被徐辞按住。 宋别手有些发抖，但仍强撑着写下了歪歪扭扭的几个字。 “宋别永远不会离开公寓。” “再加一句。”徐辞奖励般地深顶了几下，惹得宋别忍不住呻吟，几乎快要射精。 “加一句，宋别永远不会离开徐辞。” 宋别仅存的理智最初还在抗拒，但在徐辞精准的高潮控制下最终溃不成军，投降地写下了那句话。 徐辞满意了，他抽出自己的下体，把已经小高潮的宋别抱上桌面，从正面重新进入他。 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了满足的喟叹，徐辞也不再强忍，开始大开大合地进出宋别的身体，两人身体相连的地方甚至被捣出了细小的泡沫。 宋别终于被徐辞送上了顶峰，他用力仰着头，经受着高潮带来的快感和徐辞在他体内的射精。一股接连着一股的热流涌进他的穴道，射得他全身发抖。 “唔！”他的头发被徐辞揪住，将头按向徐辞，随即徐辞的吻落了下来。 “宋别，我真的好爱你。“他一边疯狂地吻着他，一边重复着同样的话。 “我的命都是你的，求求你不要走。” 徐辞看上去疯了。 我大概也疯了。宋别心想。不然他怎么会有一点点动摇呢。 徐辞咬破了宋别的唇，拉过他的手涂上鲜血，按在纸上，然后又按上自己的指印。 鲜红刺目的两枚指印斜靠在一起，阴差阳错地像一颗心，讽刺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