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耽美小说 - 丁达尔效应在线阅读 - 第三章

第三章

    林怜睁开眼,整个人还没从梦里缓过来,怎么又梦到孤儿院了。林怜揉了揉眼坐起来,看着蜷缩太久发麻的脚尖发呆,静静的等着密密麻麻的知觉回拢。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梦到校长了,也不知道校长现在还像以前一样嗓门大吗,也不知道自己能换多少封先生的钱,够不够校长把老旧的校门换一换,刺耳挠人的声音每次都会让林怜起满身的鸡皮疙瘩。

    脚慢慢的在有知觉,找到比自己脚大很多的一次性拖鞋穿上,借着墙上的小方口透出的暗光在地上摸索着昨天被封先生扯坏的衬衣,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穿。不能穿的话又得跟张叔申请晚上去封家的废物回收箱里捡衣服,可是张叔是整个封家的管家,很忙。

    自己晚上九点后不能出现在封先生家里,白天也只能在厨房里呆着,张叔不进厨房自己很难见到他的。不过也没关系,上次捡的衣服还剩一件,洗干净后看起来新新的,不过穿上有些空,入秋了就冷了,还是找个机会在厨房门口等等张叔吧,说不定运气好的话这两天就能去捡衣服。

    “诶,这里!”把衣服举起来对着小方口,移动衣服对着暗光看看还能不能穿。“纽扣掉、掉了”袖口的和衣领的纽扣掉了,地上的灰在衣服背面留下了点印痕,“没、没关系,晚上回、回来洗一下。”刚刚找衣服耽搁了不少时间,现在得赶快上楼去做封先生的早餐。

    林怜住在封随房子的地下室右边的房间里,七年以前他也是和其他佣人一样住在楼上房子里的,可是到现在为止林怜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早晨张叔进来说要他搬去地下室里,封先生不喜欢他住在房子里,从此以后林怜只有晚上才能见到封随。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封随越来越离不开他的身体,晚上的地下室里总是回荡着钢丝床“吱呀”“吱呀”和撞击的“啪”“啪”声。暗黑湿腐的地下室里,两种声音徘徊着,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地下室里有两间房,左边是小时候封随把他当情绪垃圾站的房间,里面以前有各种各样的施虐工具,封随不用这些东西,但很喜欢用这些东西吓唬林怜,封随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拽林怜来这里来看一场他单方面施虐的暴行,林怜会害怕得发抖、站不稳、无措得缩成一团,但唯独不会尖叫——这是封随留下他的原因。拥有坏心情的封随用工具随心所欲的破坏房间里的一切,看着林怜害怕得跑不动走不掉,只能在原地仰着苍白的小脸,用装满晶莹剔透的小碎钻眼眶看着自己,等着自己大发善心放过他,而清澈的眼底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身影,只有自己出现在他的眼里,林怜的眼泪是封随最喜欢的战利品。

    把坏情绪发泄在林怜身上的封随格外好说话,又会变成温柔聪明、阳光、积极向上、情绪稳定的封少爷。

    不过现在的左房里面只有一张床和各式各样的情趣玩具,自从封随让他搬到地下室开始,很少会间断晚上的见面。他会带着林怜到左边的房间里,哄着林怜脱掉掉衣服,好奇的探索着他的不同;后来变本加厉的玩弄着他的不一样,叫他“小怪物”,

    “睁眼看看,你这里怎么会有条缝,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嗯?”

    “你怎么会和哥哥不一样呢?”

    “你到底是妹妹还是弟弟?嗯?”

    “你能像女人一样怀孕吗?能不能生孩子?嗯?”

    “你是个小怪物,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

    “在孤儿院那几年别人有没有碰过你这儿?他们知道你这里可以插东西进去吗?嗯?”

    后来的封随变得不爱说话了,只会身体力行的告诉林怜他的力气都会用在肏他这件事上,“啪”“啪”“啪”…

    封随的力量随着年龄的增长,本就天赋异禀,现在越来越显示出异于常人的不同。俩人第一次做时,封随初尝禁果,像不知疲倦的永动机,逐渐受不了的林怜开始小小声的喘气,还来不及缓口气,林怜听见封随染上情欲的声音带着些微哑,可又带着冷意,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到腊月里凛冽的寒风,“闭嘴,不准发出声音”,身后的肉柱毫不留恋的拔出来,翻过林怜的身子,用力捏着他的下巴,曾经林怜觉得世上最耀眼的双眼里此刻充满厌恶,“声音难听死了,真让人倒胃口”说完用力进入使用过度无法闭合的粉红小穴里。海绵体一整根进入的胀痛感使林怜实在忍不住哼了一声,

    “怪物听不懂人话是吗?!叫你他妈闭嘴!!闭嘴!!!”身下的速度越来越快,不带丝毫的怜惜,只顾发泄的封随此刻只能感受到紧致的媚肉在吸附着自己,至于身下这人,死不了就行,更何况自己还把他从脏兮兮的孤儿院带到自己家里,他本就应该感谢自己。想到这儿忍不住想内射的封随再也控制不住的冲刺,

    “啊~”射完的封随变回了人见人爱的封少爷,利落地擦干净自己便把林怜拽进怀里,见林怜失神的脸笑了笑,拍两下让他清醒,保证自己接下来的话不白说。

    “你这怪物也就这点用处了”

    “以后懂点事,下次自己张开腿,我不想晚上浪费时间在你这儿,封家不养闲人明白吗?”

    本就体力消耗过度的林怜,亲耳听到了钝刀磨破心脏割裂内里果肉的声音,“明、明白的,封哥、哥哥”,耳边好像有”嗡嗡嗡”的声音,似听得不真切,偏头看见自己最爱的光神嘴角有浅笑,可这笑太刺眼了,也不属于自己,不敢再看的林怜轻轻的应着,“下、下次不会了”。

    “封哥哥?呵”笑容更深了,不像被取悦的声音,更像是在嘲讽。

    “以后叫封少爷,我可不是怪物的哥哥。”

    “自己得认清自己的位置,楼上那些是人,你是怪物,这辈子都只能活在底下,懂吗?”说完满意的看着面前睁大眼睛,和狐狸眼相似的眼眶里冒出不断眼泪的林怜。

    封随看着搂着林怜的手虎口处的小湖泊愣了愣,液滴烫得吓人,突然之间有些不敢擦掉。封随觉得自己简直不可理喻,竟然会有这种想法,赶紧甩掉滚烫的液体,高兴的想着自己这是已经彻底的掌控了林怜。

    被钝刀割裂的果肉再进行一番擂打,像一滩烂肉糜。肉糜的恶心在光照里无所遁形,任人唾弃。后来怎么回的右室,又是怎么睡着的林怜已经不记得了。

    只记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回来了。

    十三岁的封随急迫的想要掌握所有的一切,得到所有人的臣服,十三岁的封随对十岁的林怜犯下错,二十三岁的封随才得到了救赎。

    不敢再想的林怜在厨房里忙碌着封随今天的早餐。封随不让他出厨房,做好的食物只能放在百叶窗下的吧台上,而百叶窗要随时紧闭着,外面的人只能看到饭点时才会出现的手。看见那双手的人第一印象总是真好看,忍不住想象拥有手如玉笋的人肯定明眸皓齿像明星一样。

    白玉清脆的餐盘旁是细如葱白的手,修剪干净圆润的指甲后是一根一根纤长的指骨,连接着凸出的骨节,秀气的手腕上翻着袖口的白衬衫衬得肌肤白嫩如霜,薄如蝉翼,蓝紫色的血管若隐若现。初看带着点欲色,再看这手腕细得好像一捏就能碎,过份瘦了些。这手腕的主人怕也是清瘦得厉害。

    把早餐一样一样的摆在吧台上,看着一双一双的手把自己一早上的劳动成果抬走,林怜忐忑不安的靠着吧台,想着今天的早餐封先生会不会不满意。

    林怜在地下室住了7年,除了雷打不动的性爱外,封随对他从来没有好脸色。地下室里没通热水,平时就很阴冷,夏天还能安慰自己纯天然的空调是好事,等到冬日寒流到达加上没有热水只会让林怜觉得冬季里的时间格外漫长。若说冬日里最不能忍受的是什么,林怜会说冬天的饭菜。

    封随不允许他和其他人一起吃饭、住宿、交流,冬天只能等封随和佣人们吃完饭,佣人收拾好所有的碗筷放在吧台上,林怜才能从里面捡出剩下的食物填饱肚子。最开始的时候有的佣人会把所有的菜倒在一个碗里,后来张叔瞧着他实在是可怜,私下和大家说,才有后来的一个一个菜端过来让林怜能吃些果腹。现在更好了,张叔会单独拿个盘子先挑出一些没吃过的给他放着,虽然还是冷的,但是林怜已经很满足了。这样再冷的冬日里起码还有一点点暖阳。

    靠着吧台的林怜想得入神了些,晚上的封随很少说话,白日里除了偶尔运气好能碰到张叔进厨房以外,林怜很少能有开口讲话的机会。

    小时候结巴的毛病在封家待的前两年有好转一些,可后来封随变了个人似的一年,稍微好点儿的毛病又变回去了,再后来到了地下室后,封随不允许他随便发出声音就越来越坏了,话越来越说不清楚,林怜发现自己讲话越来越词不达意,就不怎么讲话了,就静静的站着或者是坐在什么地方发呆。

    发呆的林怜在无边界的黑暗里漫无目的不停地游荡,看见好像不远处的地方出现一线微光,慢慢朝着微光的方向走去,微光忽明忽暗,林怜有时候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想放弃了,可在黑暗里太久了,舍不得错过一点点光。

    “怪物大早上发什么懵?叫你收碗听不见是不是?”封随气恼的踹开厨房门,佣人们早上都在大厅忙着,想到这儿又赶紧把门关上。封随在外边叫了三四声怪物都没有回应,早餐又是做好的,人肯定是起来了在厨房里。没得到回应的封随又想起昨天晚上像死鱼一样的林怜,越想越气,站起来端上盘子就往厨房里边走边喊,“死在厨房了是不是,大早上的真他妈晦气。”

    厨房门一脚踹开的声音惊醒了在黑暗里寻光的林怜,抬眼便看见封随抬着餐具怒气冲冲的盯着自己,光和黑暗都不见了,只剩面前极不耐烦的双眼。“对、对不起,我、我…我刚刚、没听见…”

    “没听见?怎么,大脑通直肠里面全是粪是不是,屎把你耳朵也堵上了?”看见面前削瘦的人眼里雾茫茫的没有自己的缩影,封随更烦躁,讲话也越来越难听“不想干了就滚,赖在这里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看见就恶心,做的东西也是,大早上的烦死了,操!”

    发泄完把餐具扔洗碗池,看见林怜的手白生生的露在外面怒气值达到了极点“你怎么没戴手套!你碰了我的盘子是不是?!你做早餐的时候戴手套没有!恶心死了!你碰到的所有东西都脏死了!”

    “你他妈到底能不能听懂人话啊?啊!”

    “手套呢!立刻马上现在给老子戴上!”一想到这双手刚刚端过那么多早餐放在吧台,被那么多人看到过,气急败坏的封随拎着林怜的手,往他身上的围裙里摸手套:“手套呢!”

    “不、不是,对、对不起,我…”抓着手被拎到半空中的林怜只能踮着脚将就着封随,忍着封随乱动的手在他身上找手套,近在咫尺的封随让林怜只敢小小声的捡重点说“早、早上,耽误、误,时间了,来、来不及戴了…”林怜牢牢记着封随说过自己的声音难听,所以每次林怜回话时总是尽量小声再小声一些,但又要能让封随听见。否则晚上的封随性爱上凶极了,还会说很多很多的话骂自己。“对、对不起,对…”

    在林怜身上蹭满意收手的封随怒气好像也随之蹭掉了,“下次记着点,我这可不是你那脏兮兮的孤儿院。记住没有!”

    “对、对不起,封、封封先生。我记…”

    “封封封,我看你才是要疯。操!”听到林怜又开始道歉,才出去的怒气又往封随身体里钻,用力甩开林怜的手,掏出方巾仔细擦拭着自己的手心,“一大早上的,惹老子一肚子气”说着就往外走,突然间又想起什么倒回来,“避孕药吃没有?”

    “吃、吃了的”手被甩在橱柜门上疼得厉害,见封随要走刚想揉,结果封随又转过身来,来不及揉忙应封随。“吃了就吃了,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母凭子贵?你可不会是母体,你那儿生不出健康的孩子。”说完就走的封随觉得自己真是有病,一大早上的来找这么个不痛快。

    封随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开厨房,林怜看着厨房门下的缝隙里刚刚透出的微光又顷刻泯灭了,门外或许有天光大亮的世界,可惜自己从来都没有踏出过门缝下的那条地砖勾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