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开裆

    周子墨这一巴掌差点把周子砚抽下凳子，那力道看的赵之康都为之侧目，看那周家三小姐护崽似的保着自家病弱的大哥，还以为是个体弱到不能自理的病秧子，这几天的观察下来，反倒是个有意思的。

    这些衣裳都是那西域舞姬自己带来辽江的，为了免于生出事端，赵之康还是命人将所有衣裳都带了过来接着使用，计划已经定下，周子墨也只能板着张脸在成堆的颜色衣裳里挑选。

    周子墨手掌略带嫌弃的拨开层层衣料，皆是些轻薄透明的纱裙，看的他身上发凉，张年禹带着穿着成这样的男子去宴会上，目的昭然若揭，断断不会是为了跳个舞娱乐而已，恐怕是场奸污淫欲的假宴，而且来人不会少，否则张年禹也不会将手伸到他的身上。

    “......”周子墨默不作声地收回手，将目光投向赵之康：“我若是去了，圣上如何保我安危？只一个周子砚，圣上未免太看得起我兄弟二人。”

    赵之康自然想到了这一点，安抚周子墨：“朕已经严刑拷打了张年禹，倭寇那边只来了一支乔装的商队，母虫必然在那群人的身上，子墨兄子砚兄只管套出那母虫的下落，其余的交给朕来处理，朕微服私访带出的。”赵之康还怕周子墨不放心，笑着补充道：“张年禹那软骨头经不起打，被磋磨了三遍也没有改口，说话的应当可信。子墨兄那一刀干净利落，手艺比宫里的阉官有过之而无不及，张年禹算是彻底废了。”

    周子墨这才放下心来，交差似的从衣裳里扯出一条雪白的布裙，不因为其他，只因为能遮盖的更多些。

    “子墨兄，你会跳舞么？”江里觉得气氛太尴尬，寻了个话头打破沉默。

    “不会。”周子墨确实不会，却毫不在意：“更何况，这宴会又不是真为了看跳舞，有那么个样子在那儿站着就是了。”

    张年禹通敌，武林大会期间也是日日夜夜的跟着倭寇，找到倭寇也并不难，天刚一擦黑便有操着奇怪口音的下人来张年禹住处寻找张年禹。

    “我们主子请盟主过去叙旧。”那下人脸上冷的像块石板，不像是请人，更像是支会，赵之康手下假扮的下人应声，进了屋让带了人皮面具的周子砚赶紧出来。

    柳缜缜医术造诣极高，已经调配了药来改变周子砚的声线，虽说不能与张年禹完全一致，但也八九不离十的相似。

    周子砚早已经带好了人皮面具，等着周子墨穿好衣裳从里间出来，后头有几个帮着周子墨换衣裳的丫鬟，为了让周子墨更像个西域人，她们早早就烧红火钳过了凉水，用余热将将周子墨的头发烫得卷曲，周子墨虽然不喜，但为了计划还是由着她们打理，这几个丫鬟并未察觉外面的武林盟主已经不是本人，只当自己是在“收拾”盟主要送给贵客的“贵礼”。

    但到底还是男女有别，周子墨自己取了裙子来穿，刚刚抻平裙子下摆便僵住一瞬，这里头的亵裤竟是开了裆没有缝上的，只要是掀了裙子，从丹田到尾骨，整个屁股都几乎暴露在外面。他没有事先检查检查过这件衣裳，身后一排丫鬟里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倭寇安插的眼线，若是他现在去要自己的亵裤来穿，难免会惹人怀疑，事已至此，周子墨也只能硬着头皮把衣裳套上，蒙上面纱跟着丫鬟往外走。

    周子砚眼睛都快看得充血了，只觉得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往下身走，要不是外面来了人催促，他与周子墨今天谁都别想离开这间屋子。

    周子墨率先走到门前，周子砚像只看见炖肉的恶狗，目光快在他背上烙出印子来了。

    “周子砚。”周子墨目光幽幽，回头瞧着他：“别拿那张狗脸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