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 怜爱(车)
徐羡骋拉着骆驼,脚一深一浅地走着,他已经算不清自己走了多久,也许是七日,又或许是十个昼夜。一路上二人早上暴晒,傍晚受冻,真是过得苦极了。 眼瞅着附近绿丛渐渐地变多了,徐羡骋眯起眼,偶尔能看见远处有牲口在吃草。 ——说明水源在附近,也应当是有人烟的。 徐羡骋惊喜极了,“叔叔,”他转头道,“那儿应当是有人,我们去问问吧。” 孜特克点了点头。 他们又跟着羊群走了一阵,前方饮水的牲畜越来越多,骆驼也不听他们的使唤了,撇下他们直奔水源而去。 徐羡骋和孜特克去寻此处的牧民。 - 山坡上的春季是要来得晚些,正是母羊下小羊的季节,他们寻着人烟,在一处找见了正在给母羊挤奶的兀族姑娘。 兀族姑娘穿着袍子,身材不算苗条,但十分康健有力的模样,她的脸蛋红彤彤的,望见了徐羡骋和孜特克,有些吃惊。 “你们是从哪儿来的?”姑娘问。 徐羡骋开始磕巴了,他并不会说兀语,能听懂,但是不会说,孜特克倒是会说一些,于是上前和小姑娘攀谈起来。 姑娘问,“我瞅着你们是从西边来的,你们是怎么从那火焰山一样的地方赶来的?” ——因为沿途的城镇虽有水源和食物,但必定会有叛军争夺,他们不敢冒这个险。 孜特克自然不敢这么说,干咳一声道,“我们是客商,在那里迷路了……姑娘怎么称呼?” 小姑娘挑了挑眉,不知道信了多少,“我叫赫祖,”她看起来二十来岁,不是特别漂亮,但是脸上的雀儿斑和秀气的鼻子显得她十分可爱,“我舅舅在附近的帐篷里,我去和他说一声,若是他们愿意,你们可以留下一阵子,我们正需要有人帮我们接羔子……” 牧民在山上,一年到头都对着草原,见不到几个活人,天天对着草原上的马牛羊,见到有人经过,也会招待招待攀谈上一阵,了解了解外界的事情。 徐羡骋和孜特克见了赫祖的舅舅,老头儿盘着腿,缩在帐篷里用牛的骨头雕笛子。 他们和老头客客气气地打了声招呼。 老头儿人挺好的,让他们留下来吃点东西,也让骆驼歇个两天再赶路。 “我们想向您买两匹马,”孜特克道,“之后的路也不适合骑骆驼了。” 老头摇了摇头,“我这没有马卖给你们了。” 孜特克“您是不肯卖吗?” 老头把笛子上的屑吹飞,摇了摇头,“有人不让卖。” 姑娘撇了撇嘴,“还不是外头,额尔齐玛在打仗,”她有些愤愤,“把我哥哥也抓走了,马也全抢走了……剩下母马不多了,都不能卖的,”额尔齐玛就是二王子的兀名,姑娘明显是有不满的,“除了他,谁想打仗呢……” 孜特克默然。 那姑娘看了看孜特克,又看了看徐羡骋,她伸出手逗了逗一旁的小王子——小王子跟着徐羡骋他们,过得十分不讲究,现在看起来说是个要饭小孩都有人相信,她又望了望孜特克,吃吃地笑了起来,“刚好我家缺个入赘的,我看你们一脸穷酸样,要不就留在我这?” ——兀人姑娘是活泼豪放许多,孜特克吃了一惊。 姑娘看了徐羡骋一眼,“你是汉人吧?长得倒是清清秀秀的,不怎么像个男人,”她瘪了瘪嘴,“我爹还是喜欢他这样的男子汉,又高又壮——” “——他有娘子了,”就在这儿,徐羡骋忍了半天没嚷出来,大为吃味,尖刻道。 姑娘挑了挑眉,转向徐羡骋,“是么?”她望了望孜特克,有些可惜的模样,“……你这样的也可以,就是太小了,毛都没长齐……” 徐羡骋看上去气得快晕倒了。 孜特克看出来姑娘是胡说八道开玩笑的性子,也不当真,姑娘人很好,还借了他们些褥子木盆之类的东西,他谢过了姑娘,拉着气急败坏的徐羡骋,准备去洗漱一番。 姑娘还挺喜欢小王子的,特地把小娃娃留在自己帐篷里,给小娃娃弄咸奶茶喝。 好久没人对小王子这么好了,小娃娃泪眼汪汪的,紧紧地抓着姑娘不撒手。 - 徐羡骋一路上都不高兴。 “你怎么了?”孜特克问他。 徐羡骋皱着鼻哼哼道,“叔叔是不是心里得意得很呢?有姑娘这么说你。” 孜特克无奈道,“你又在发什么疯?她在开玩笑呢……” 徐羡骋心里委屈,他望向孜特克,“叔叔又和我装傻,明明知道我听了难过……” 孜特克掀开布帘进了帐篷,无奈道,“阿骋,怎么又开始闹脾气了,这一路上不是好好的?” 徐羡骋很不开心的模样,“因为叔叔从不照顾我的想法,又总说我闹脾气善变,”他凑近孜特克道,“若是以后有人这么和叔叔说话,叔叔可不能打马虎眼——叔叔明明都有我了,在小姑娘面前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孜特克不明白,知道徐羡骋吃味了,他想,这真是胡说八道,又见徐羡骋贴上来和他撒娇,“这么多天我们在外头风餐露宿的,好容易今天有这么个休息的地方,待会儿,叔叔可要照顾我……” 孜特克听见徐羡骋提这么一茬事,舌都捋不直了,好半天没说出话。 这些天徐羡骋没少和他腻歪,孜特克有时候睡到一半,还能感觉到徐羡骋凑上来把手伸向自己的胸膛小腹,没什么事也要摸上一摸——孜特克还是很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小王子把他们两个人的事情看去了多少。 之前成天在热依玛喝风吃沙的,白天晒得话都说不出几句,没什么亲热的条件,这一遭可不同了,徐羡骋早就按耐不住了,任谁都看出他蠢蠢欲动的心。 ——孜特克其实也有那么些感觉,之前他对徐羡骋一直都本本分分的,只把对方当作弟弟,自然没什么旖旎心思。但现在,两人把话说开了,徐羡骋本身就生得俊逸美丽,神采飞扬地说话时,孜特克有时候望得入神,也想捧着这漂亮的脸亲上一亲。想到这儿,孜特克暗暗心惊,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没来由的,他总觉得有些别扭而心虚,也不知是从何而起,是因为他对着算是半个自己养大的小孩起了心思的愧疚吗?他尴尬地想起自己从前对着玛尔罕的时候,也没有这样一腹心事,无从诉说。 徐羡骋对他的心思浑然不觉,只当是孜特克在一如既往地害臊。 徐羡骋打了水,说是要和孜特克一起洗澡——可两个男人,上哪儿去找那么大的一个澡盆,徐羡骋幻想中的香艳场景自然是落了个空,他拿着盆子比划了半天,觉着还是只能擦洗下身子。 孜特克给徐羡骋洗头,顺便看看徐羡骋身上的伤——孜特克运气好,雨蒸风时找到了容身之所,没受什么伤,徐羡骋身上刮得厉害,把雪白的后颈刮得都是血——但他不是什么留疤的身体,这些日子也结了痂,孜特克给徐羡骋洗了会儿头发,就发现这小子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可见之前的伤大多都不深。 孜特克摸着徐羡骋的后颈,那儿和来之前一样,手感像奶羊羔皮,低低道,“还好没留下疤……” 徐羡骋有些痒,他转过身抓住了孜特克的手。 “只有我一个人脱,这不公平。”徐羡骋笑嘻嘻道,“叔叔也脱吧。” 孜特克迟疑了一会儿,他伸手脱下褂子,露出一上身饱满抖擞的腱子肉。 徐羡骋眼睛都直了,他没想到孜特克今天这么痛快,反倒是他有点不知所措——短暂的诧异过后,便是熊熊燃烧的欲火。 徐羡骋上前,仰头咬上孜特克的唇,他的手抚上孜特克的胸口,在那肉感的胸脯揉捏了几下,另一只手向下,伸进孜特克的裤里,握住了孜特克的阳物。 孜特克浑身一震,他的喘息开始粗重。 徐羡骋将二人的阳物合拢在一起,用手掌包裹住两根早已挺立的东西——渗出的东西弄得二人手上一片湿滑粘腻。 孜特克喘着气,他对男人之间的性事只有一种朦胧的概念。 徐羡骋感觉孜特克不得章法地在顶自己,孜特克的那玩意儿突突直跳,他估摸着孜特克没什么经验,心中更喜,俯身拉了拉地上先前铺开的的毯子。 “叔叔,”徐羡骋又开始撒娇,“你先躺下……” 孜特克看起来有些茫然又有些尴尬,他被推坐在那毯上,紧张得一时间不知道手脚怎么摆。 徐羡骋俯上前,分开了孜特克的腿,他扣着孜特克的膝窝将人往自己拉——孜特克人长得壮,浑身都是肌肉,徐羡骋拉了两次没拉动,还是孜特克自己主动地向下,靠上徐羡骋的胯。 徐羡骋高兴极了——他情动的时候面如桃花,眼光潋滟,孜特克一怔,觉得这孩子更好看了。 孜特克的心剧烈地跳着,他见徐羡骋从一旁的羊油罐里抠出油脂,将手伸进孜特克的饱满双丘之间,手指在外头打转,将洞口濡湿。 孜特克浑身紧绷,却听见徐羡骋轻轻道,“叔叔不要紧张,我轻轻地……” 孜特克浑身出了一身细密的汗,他本身皮肤便是古铜色,此时浑身都绵密地泛着光,孜特克的腰腹处结实而紧绷,阳物很大,突突地跳着,硬邦邦地顶在他自己的小腹,徐羡骋看得入迷,他给孜特克的穴肉里塞进了三根手指,在里头深深浅浅地揉弄着,接着加大了手指抽动的力度,“叔叔如果准备好了,那我就进去了……” 孜特克觉得下身传来怪异的酸涩和酥麻,他扭动着胯臀,不知道自己是想躲开亦或者迎合,他混沌中感受到徐羡骋用手指分开那穴口,意识到了对方的意图,他震惊道,“这……不成……” 徐羡骋眉眼弯弯,打断了孜特克的话,“进得去,就是叔叔得努力些……” 孜特克没说话,他感受到徐羡骋将那阳物顶上了自己的臀缝,这让他倒抽一口气——孜特克其实还没准备好,徐羡骋还是有些猴急,想必是上次没做到做后,这次急着把事办完的缘故。 孜特克又愧疚起来了,若不是他之前一直拒绝,徐羡骋现在也不会这么怕他中途反悔。 “阿骋,不要急,”孜特克对着徐羡骋道,他摸了摸徐羡骋垂下来的长发,“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会去……” 徐羡骋一愣,眼眶一红,看起来又要哭了。 孜特克劝道,还想再安抚几句,“之前是我做的不对……”他的话顿住了,闷哼一声,没想到这崽子眼泪不停,下身动作也不停,两指撑开他的穴口就往里送。 ——徐羡骋长得漂亮,下面的阳物也漂亮,粉嫩的颜色,个头却不小,还有些上翘——孜特克脑袋混沌地想。 徐羡骋杏眼微怔,看上去有些动容,“叔叔……你说出来了……” 孜特克愣了一下,意识到了什么,登时恨不得一头撞死。 ——但他没什么后悔的余地了,小崽子着了力,腰部使劲,大半根阳茎便捅了进来。 孜特克下身开始发抖——本来进入还带着点干涩和疼痛,但他忍痛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直到徐羡骋开始前后摇晃着抽插,孜特克才感觉到不对劲,怪异的酸涩混杂着从骨里传来的酥麻——孜特克觉得痒,又不得其解,他感受着徐羡骋的胯部不断地顶撞着自己的臀尖,融化了的油脂混杂着二人交合处溢出的体液。 孜特克喘着气,浑身像筛糠似地发抖,徐羡骋刚开始也十分生疏,但他观察着孜特克的反应,学着去碾压那些让孜特克忍不住发出惊喘的地方,孜特克连着被顶了几记,他咳呛出声,一头浓黑鬈发纷乱地贴在脑门上,他发着抖,喉咙深处压抑不住呜呜的声音。 “叔叔……看起来很喜欢……”徐羡骋笑道,他的手把在孜特克腰边凸出的肌肉上,那儿结实而有力,随着孜特克的动作而发着颤,色泽是晶亮的古铜色。徐羡骋心中一动,另一只手伸向前,去揉弄孜特克那饱满的胸膛,指尖逗弄着孜特克早已凸起而硬邦邦的乳头。 孜特克闷哼起来,穴也激动得直缩,男人面色酡红,贴着徐羡骋手的饱满胸脯阵阵耸动,大腿紧绷得发抖,随着几下冲撞,大腿青筋直绷,下身抽搐得射了出来。 徐羡骋望着这样失控的孜特克,心情越发激动,身下的男人眉眼深邃,沉默寡言的脸庞因情欲而染上一层绯红,与他强壮高大的身躯相不符的,是那下身肉红色的穴口撑成一个圆鼓鼓的肉环,汁水淋漓,即使前头刚刚泄过,那肉穴也愿意乖乖地吮吸着自己的阳物,怎么插入都是瑟缩着接受羞怯地挤出更多体液。 孜特克呻吟着,他被操得昏头转向,手扶住徐羡骋的腰背——又过了一会儿,孜特克觉得这样会抓痛徐羡骋白玉一般的背,心里十分不舍,强迫着自己松手,他浑身没个借力点,全身上下只记得那根正在进出自己后穴的肉棒。 孜特克已经有些迷糊了,他被徐羡骋翻了过去,像牝兽一样跪伏着,他还没来得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听见徐羡骋乖觉的声音,“叔叔,再翘一点……”徐羡骋这么哄他。 孜特克颤抖着抬起臀,臀部绷出两个圆滚的坑,浑圆的臀尖磨蹭着徐羡骋的囊袋,他撑着地让小崽子肆意顶撞着自己,凿进去的力度又大又狠,孜特克浑身发抖,下半身已经泄过一次,一时半会儿硬不起来,他将头埋在手臂里,微湿的额发因为徐羡骋的冲击而一下下地发着颤,他感受到徐羡骋的手套弄着自己的阳物,试图让那软下去的东西再次硬起来,后头的另一只手又细细的揉弄着孜特克的穴口,那被少年阳物撑成的鼓胀肉环汁水淋漓,因为徐羡骋的拨弄而微翻着发抖。 孜特克颤声道,“阿骋……我不能了……”他下体又酸又涩,实在经不住折腾。 徐羡骋嗯了一声,语气又带着撒娇,“叔叔……和我一起嘛……” 孜特克转过头,徐羡骋凑身吻上他的唇,一时间孜特克上面下面都水声啧啧,淫靡不已。 孜特克红着眼,闷哼了一声,他浑身发抖,没怎么硬起来便又射了——阳茎淅淅沥沥地滴出精水,饱满的胸脯因为高潮而快速地震颤,被徐羡骋逮着机会又揉上一揉。 孜特克失神地喘息片刻,感觉自己被翻了回去——刚刚徐羡骋也泄在了他的里面,不过趁着肉棒还硬着,不肯拔出来。 孜特克喘着气,好半天才恢复神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虽说他已经接受了,但被自己视为弟弟的小孩子……做出那样的事情,他回忆起自己情事里的放浪与失态,面子上更是挂不住。 孜特克从未想过男人与男人……媾和之事是这样的,他回忆起那销魂爽利的滋味,说没得趣一定是骗人的,他望向徐羡骋,徐羡骋也有些喘,望向自己的眼睛晶亮晶亮的。 ——莫名的,他想起那个扑进自己怀里哭泣的小乞丐,内心更为柔软。 徐羡骋滚进他的怀里撒娇,他的头刚好靠上孜特克结实的胸膛,乳头在刚刚就被徐羡骋抠弄得凸起,红通通的,徐羡骋干脆吸上他的乳尖,干嘬了会儿。 “你……是小时候你娘亏了你么?”孜特克有些脸红耳热,却没怎么挣扎,胸口麻痒麻痒的。 徐羡骋笑嘻嘻道,“叔叔不喜欢么?我吸上一吸的时候,你那儿也吸得紧紧的……” 孜特克面皮发热。 “我可是童子呢,”徐羡骋在那接着道,他餍足了便娇滴滴地撒娇,“叔叔睡了我,可不能不认账啊。” 孜特克哑然失笑,“男人还有贞洁么?” 徐羡骋愣了一下,脸色阴沉下来,“想不到……叔叔是那种登徒子么?总把我骗得团团转……” 孜特克看徐羡骋说着说着又恼了,他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忙安慰道,“我刚刚是胡说的,阿骋,你这么……”他想了想,不太会夸男人,半天结结巴巴道,“漂亮又可怜,我怎么会随随便便耍你呢?”孜特克说得荒唐,但自己知道自己是真心的。 徐羡骋听孜特克这么说,刚开始有点迷茫,接着是一阵狂喜——他早就发现孜特克最喜欢怜惜人,徐羡骋就喜欢孜特克这种亏欠和怜爱,若是孜特克这么想,他不怕抓不牢孜特克。 徐羡骋委委屈屈地嗯了一声,他一只手还在揉搓着孜特克饱满的臀,“叔叔说话算话……可不许像前两次,我可哭了一夜呢……” 孜特克内心更为愧疚,他搂住徐羡骋,低声道,“又伤心了?” 徐羡骋点了点头。 孜特克非常心疼,用指腹给徐羡骋揩掉眼泪,他望着徐羡骋发红的鼻尖,称得脸庞愈发白皙漂亮,一时间内心怜惜起来,只觉得自己一个粗人,嘴笨得说不出话来,没办法弥补徐羡骋的伤心事,后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