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4噩梦连连(上)(感情线:司徒隽/重要剧情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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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回到司徒隽的宅邸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当晚还发起了高烧。 他噩梦不断,总是梦见自己被爸爸和干爹关进了精神病院,并且只要他试图逃走,就会受到医生和护士各种惨无人道的虐待。 而他心爱的爸爸,和一直对他很好的干爹,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冷眼旁观。 “不要!不要把我关起来!不要~~啊呜呜呜呜~~~~不要……”他拼命地挣扎哭闹,却被困在如同现实的梦境中,怎么也醒不过来。 “朝朝?” “朝朝你听得到吗?” “乖宝宝,快醒醒。” 隐约中,他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着他,可绑在他身上的绳索愈发紧了,无论他怎么挣,都挣不开。 “放开我!放开我!”朝歌发出尖利的几乎破音呼喊声:“爸爸——!爸爸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救命——!救命——!” 司徒隽看着青年满脸惊恐地又是伸手,又是跺脚,挣扎的越来越厉害,可人就是怎么也醒不过来的样子,心痛不已,恨不得以身代之。可他怕朝歌伤到自己,是半点也不敢放松拥抱和束缚朝歌的力道。他也担心再这么下去,朝歌会被自己的梦境吓疯,在睡梦中就彻底失了神志。 无法,他只能一手按住朝歌的两支胳膊,一手捏住他的鼻子,嘴对嘴的和他接吻,试图用窒息的方式,强迫朝歌醒过来。 强烈的窒息感果然让朝歌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但他的神志却并未因此而清醒,只感觉自己整个人仍被紧紧的束缚着,并且比刚才绑的更紧了。 他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所以仍然奋力的挣扎着。但是挣扎了一会儿,他就没力气了,一贯大而明媚的柳叶眼也渐渐染上了绝望。 他要死了…… 没有人可以救他。 也没有人会救他。 连他最心爱的爸爸,都已经放弃了他。 或许只有死亡,才能带给他真正的安宁和解脱。 想到这个,朝歌的神情竟诡异般的舒缓了下来。 他已经彻底放弃那些无谓的挣扎了。 现实也好,虚幻也好,他通通都不想再探究了。 他已经累了……太累了…… 司徒隽感觉到朝歌渐渐的安静下来了,心下一松。可当他对上朝歌的眼睛时,看到的不是雾眼朦胧的波光,而是一片阴郁的雾霾,空洞无神。 司徒隽倏然一滞——这哪里是清醒?!这分明是放弃!! 这孩子……明显是已经放弃生的希望了! 这个认知,让司徒隽魂飞魄散!他头皮发麻,浑身发冷,心脏骤停,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一瞬间就停止流动了! “朝朝……?” “朝朝,你不要吓爸爸……”司徒隽一边轻轻拍打着朝歌的俏脸,一边不停地跟他说话,声音里满是止不住的颤抖,“宝贝儿,你听的见么?” 一向处变不惊、遇事不乱的男人,一再在他怀里的这个孩子身上打破常规,方寸大乱。 他看得出来,他的宝贝,比上次的情况更加糟糕!更加凶险!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让他醒过来的话,那他……可能就真的完了!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这孩子只是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司徒隽胡乱地想着。 他不停地亲吻着怀中人的额头、脸蛋和嘴巴,但是没用!通通都没用!!! 朝歌就好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没声音,没动作,甚至连眼睛都不会眨了。若非他还有呼吸,司徒隽简直都以为……!! 他深吸了两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骆堪把这孩子送回来的时候,和自己描述的事情经过。整件事的重点,就应该出在这孩子一开始遇到的那个神经病,和之后莫名问骆堪的,那些关于神经病的问题身上。 不得不说,司徒隽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在最初的极度慌乱之后,就强迫自己稳住了心神,开始有条理的梳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神经病……神经病…… 如果神经病犯了罪,会把他送到哪儿呢? ——精神病院。 什么样的人会被送到精神病院呢? ——精神不正常的人 精神不正常的人? 司徒隽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一种大胆的推测:这孩子很有可能根本不是在害怕那个神经病,而是和那个神经病产生了共情,怕自己也那个人一样,被关进精神病医院!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难怪这孩子刚才一直在睡梦中喊救命了。 找到了事情的症结所在,司徒隽马上调整思路,开始尝试用另一种方式和朝歌沟通。他又定了定神,试图把嗓音放的又轻又缓,就像往常一样: “宝宝?宝宝乖,我们离开这儿好不好?” “爸爸带你离开这儿?我们不在这儿呆了好不好?” “爸爸带你去买小零食,小玩具,还有漂亮的新衣服。买好多好多,好不好?” “你还喜欢什么,爸爸都买给你。” “乖宝宝,快起来了。” “你再不起来,爸爸可要亲你了。” “你喜不喜欢爸爸亲你?嗯?” 司徒隽满口商量的口吻,几乎一口一个‘好不好?’的哄着朝歌。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青年呆滞的神情才终于又泛起了一丝慌乱。 他像是还停留在自己的臆想中,在虚幻的世界里化成一团抓不到枯木的浮萍;又像是不知该不该相信男人的话,在现实与虚幻两种截然不同的场景里迷乱挣扎。 一贯聪慧机敏、见微知着的大脑已经完全停滞了,什么都思考不了,也什么都判断不出,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茫然无措,只能凄然无助的呜咽流泪。 司徒隽不知道朝歌又想到了什么,但他却能深切地感受到朝歌的无助和痛苦。 他疼惜地把朝歌脸上的泪珠逐一吻去,又调整了一下他的姿势,想让这孩子在自己身上枕的更舒服些。可他却不敢再像刚才那样紧紧地抱着他了,唯恐这孩子感到束缚,又奋力挣扎伤了自己。 “乖,出来吧。爸爸带你去玩好不好?”司徒隽不停用青年感兴趣事物,引着他自己从虚幻的世界里走出来。 朝歌的眼泪流的更快了。他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司徒隽的哄慰,只一个劲儿的流泪:“呜呜……没有了……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妈妈没有了。 爸爸也没有了——他不爱我了,还要把我关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我?! 朝歌越想越不明白,崩溃地捂着脑袋在司徒隽的怀里嚎啕大哭,嘴里还一个劲儿的重复着“没有了没有了”“为什么?”的字样,要是情绪失控的狠了,甚至还会用手抽打自己的脑袋作为发泄。 司徒隽大惊失色! 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惹得这人情绪突然崩溃。但他也来不及细想,只能先顾及眼前,控制住朝歌,不让他再伤害自己。他连哄带亲的给朝歌拍背,可青年却挣扎的更厉害了。 “放开我!你放开我!救命——!”青年发出尖利的叫声。 “好,好,爸爸放开你,爸爸放开你。你乖,你乖好不好?” 司徒隽眼看朝歌一副要和他同归于尽的架势,哪敢再逼他?忙后撤了一个身位,既和朝歌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又能在朝歌一旦想要作出什么过激行为的时候,伸手就能够到他。 这样的退让果然给了朝歌安全感,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但他犹嫌不足,不仅自己往床的另一边后撤了两步,还在男人下意识探着身子想要追上来的时候,逼着他再往后退。 他显然已经认不出眼前这个隽逸无双的男人,是他平日里最心爱的爸爸了。他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想要逼迫他、束缚他、把他关起来的坏蛋。 他俨然已经把虚幻当成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