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突然很想抱你

    小鱼儿醒来时，天还是蒙蒙亮，他往身旁摸了一把，阿布不在。揉了揉有些发肿的眼睛，他头重脚轻地爬起来打开卧房的门，闻到一股药味儿，阿布这么早就起来熬药了。

    他赶紧在井边洗漱，又冲了个凉水澡，好让自己清醒，再推开药房的小木门，阿布果然在里面，只是门关着不通风，里面烟熏火燎的很呛人。

    小鱼儿将门打开，走到灶下。

    “怎么这么早啊，”他抬手摸摸阿布的脸，指尖触到一片湿润。他连忙勾起阿布的脸，才发现阿布满脸泪痕，眼眶也是红的，眼下成片淤青，一脸憔悴的样子，当时急道：“阿布，你怎么哭啦？”

    阿布鼓着腮帮子，噘着嘴，打开他的手，往小灶上添了一把柴火。

    生气了。

    这还是第一次见阿布生气不理人，纵使觉得生气的阿布也可爱，小鱼儿还是很快反省了一下，昨夜回来得那样晚，还醉得不省人事，阿布当然要生气。

    他蹲在阿布身旁，手掌放在他膝上揉了揉，轻声道：“别生气了。”

    才一句话，阿布的泪珠就又顺着脸颊止不住地往下掉。

    小鱼儿这才真的慌了，手足无措，捏紧了阿布的膝头，“你别哭啊，我错了，我不应该喝酒，不应该晚回，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最后他有点懊恼地低下头，“我是坏人，我对你不好。”

    闻言，阿布愣了一下，继而抓住膝盖上小鱼儿的手，似有几分挣扎地辩解，“你不是坏人，你对我好。”

    “可是我让你哭。”

    想到这，阿布有些心酸酸的，“我只是害怕你不喜欢我了，我想想就忍不住哭了。”

    “怎么会！”小鱼儿抬头看他，目光清澈又坚定，“我永远喜欢你，我一辈子都喜欢你。”

    “可是，可是……”阿布又忍不住掉眼泪，慢慢搂着小鱼儿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肩上，眼泪浸湿了他的肩头，“我闻到你身上的香粉味了，你、你是不是……”

    想到昨晚那一屋子的女人，而且他还在塌上小憩了一会儿，身上难免沾到，因此有点儿心虚，又无从辩解，只得抱紧阿布哄，“我什么都没做，就是喝酒来着，阿布，你别伤心啊，我以后听你的话，再也不喝酒了，哪里也不去，就陪在你身边。”

    “我找不到你，觉得害怕。”阿布还在抽噎。

    “以后不会了。”小鱼儿将阿布抱起来，自己坐在矮凳上，拍着阿布的背安抚着，又拢了拢他的腿。

    两人抱在一起，一时间都没说话，只有灶上柴火燃烧的“噼啪”声。一会儿，阿布在小鱼儿肩上蹭了蹭，嘟囔道：“你别摸了。”

    本来没那心思的小鱼儿，被阿布这声带着哭腔，又软得不行的话给勾得心里一麻，手上由轻拍改为揉，在阿布肉嘟嘟的臀肉上来回地揉捏。

    于此同时，阿布抬起头，眼睛红红的，鼻头也红，一脸委屈，像是被谁狠狠欺负过。小鱼儿心头一跳，凑上前，擒住了阿布的嘴唇。

    阿布的唇就跟他的人一样，软软的，滑滑的，而且他还会自己收起牙齿，乖顺地等人采撷。

    小鱼儿温柔地舔着他的唇瓣，舔得湿漉漉的，再含进嘴里吸吮，用牙齿细细密密地研磨着，然后伸出舌头探进阿布口中，在里面舔着，时而温柔时而霸道，还把他缩瑟的舌头勾出唇来，让他主动伸着给他吸。

    亲吻这事，小鱼儿学得快，阿布完全处于被动，只能张着嘴巴让小鱼儿亲。

    阿布抓着小鱼儿胸前的衣襟，小鱼儿则一手固定住他的腰，一手在他身上各处点火，最后揉到阿布已经微微勃起的性器上，阿布浑身一颤，一声带着浓浓情欲的喘息声从喉间溢出。

    小鱼儿只觉下腹一紧，没松开阿布的唇，抬眼扫了一下四周，当机立断抱着他回房，边走边亲地将人压在床上，阿布想抗议都无从说话，只得双手拍打着小鱼儿。

    小鱼儿这才放开他，双手撑在阿布身侧，看着他红扑扑的脸，眼里含着的水汽，还有那不停起伏，已经被拽开一片露着嫩肉的胸口，无一不都透着勾引。

    阿布一口气还没喘匀，就见小鱼儿从枕头底下翻出一个白瓷瓶，他看到这个罐子就头皮发麻，知道小鱼儿想干什么之后，赶紧撑住他的肩膀，摇着头，“不行不行，师父快来了。”

    看看外面的天色，确实不算早，姬玄随时都可能过来。小鱼儿揉了一把阿布鼓起来的裤裆，笑道：“那这里怎么办？”

    阿布被揉得发颤，继而蜷缩着，又羞又愤，“不用你管，你出去。”他是因为谁才这样的啊，罪魁祸首还在那笑话他。

    小鱼儿没出去，而是将他裤子扒了下来，那根几经欺负的玉茎，此刻圆润饱满，直挺挺地立着。

    还不待阿布有所反应，小鱼儿已经一低头含了进去。

    阿布脑中白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小鱼儿在做什么，他忙去推小鱼儿的头，慌乱道：“别这样，好脏啊，你快起来呃啊……”然后他就说不出话了。

    命根子被又吸又舔，那敏感的小孔被软舌来回的扫弄，舌尖较劲似的往里钻。光是这样阿布就受不了了，何况小鱼儿还在深入，当进入到一个紧致又湿滑的地方，那种被包裹的感觉让阿布几乎疯狂，他的心都在抖，下一刻要跳出来似的，除了一阵阵奇袭而来让人头皮发麻的猛烈快感，什么都感觉不到。

    原本推拒的手改为抓着小鱼儿的头发，不自觉地挺动着腰身，他想要更多。

    小鱼儿按住他不让动，自己快慢无章又无比撩人地吞吐，技术青涩，弄得阿布又痛又爽。阿布的欲望全由小鱼儿掌握，那种不满又激烈的感觉刺激着他，泪眼不受控地往下流，他难耐地夹着小鱼儿的头，手指抓着身下的被褥，抓出一道道褶皱。

    忽然，他身体一僵，感觉自己要泄了，连忙又去推小鱼儿，“要出来了，快起来。”

    他憋得满脸通红，在小鱼儿退开的时候终于释放出来，然后软倒在床，大喘着气来缓解这种过度的刺激。

    小鱼儿将阿布捞在怀里要去亲他，阿布连连摇头，却根本没有力气推拒，只是软软道：“不要，你先去漱口，好脏的。”

    却是被小鱼儿吻了个结结实实，还问他：“你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要嫌弃？”

    阿布不知道怎么回答，正常人，都会嫌弃的吧……

    亲亲我我，搂搂抱抱的，两个血气方刚又刚开荤的少年抱作一团，喘着粗气看对方，皆是一张陷入情欲的脸。

    而然此时，响起敲门声。

    医堂大门离后院还隔着一道门，声儿并不是很大，但阿布还是听到了，他心里一慌，忙推开小鱼儿，“师父来了，快起来！”

    小鱼儿对这种被推开的动作很不满，又扑上来压着阿布，在他红润的唇上亲了亲才满意，自己先下了床，道：“我去开门。”

    姬玄在门外等了一会儿门才开，看到小鱼儿眼脸有些肿，问道：“没睡好？昨晚干嘛去了？”

    小鱼儿如实回答：“大伯带我去喝酒了。”

    “大伯？”反应过来说的是古图后，姬玄当下叹了口气，“我对他的事有所耳闻，吃喝嫖赌挥霍人生，他找你该是又为了钱吧。”

    小鱼儿点点头。

    “他贪得无厌，又好吃懒做，你给了一次就有二次三次，无穷无尽，你家里有那么多珍珠供养他吗？”一句“以后别跟他来往”还卡在喉咙里，就见小鱼儿一脸天真又认真道：“有的。”

    “……”姬玄一口气堵在心里难受极了，随即懒得理他，望向后院，“你怎么样我管不着，别把阿布带坏了。”

    这句小鱼儿听懂了，他忙道：“不会，阿布说过我了，我不会再去喝酒了。”

    姬玄点点头，往后院走，“阿布呢？”才跨进院子，就闻到一股焦糊味，他急忙推开药房的门，见阿布正端着被烧干的药罐子，一脸惊慌地看着他。

    “师父……”阿布可谓内疚极了，从他跟着姬玄做事以来，从没犯过这么低级的错误，竟然熬药时把水给烧干了。

    阿布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小鱼儿见状连忙把错揽在自己身上，“师父，这都怪我，我昨天喝多了，阿布一整晚都在照顾我，没睡好，才会走神的。”

    姬玄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皱眉，语气不满，“这里是医堂，治病救人的地方，不能出差错，如若对自己不多加约束，我觉得你不适合待在这里。”

    这话算是说得比较重的，小鱼儿一下慌了，以为姬玄要赶他走，他眼巴巴地看着阿布，又去看姬玄，带着请求道：“师父，我不想跟阿布分开。”

    “师父，”阿布急得药罐都忘了放下，向前走了两步，他当然也不想跟小鱼儿分开，“小鱼儿以后会听话的，您别让他走。”

    姬玄看着这两个全副心思都在对方身上的少年，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孤家寡人一个，从来都没有体会过情爱，也不了解如此年轻的少年人怎么会对另一个人有这样深的情，还是同性。

    也许是一时兴起，没多久就会消散，也许真是情根深种，非对方不可。不管是哪一种，他也是真的做不出那种棒打鸳鸯的事来。

    于是道：“念你初来人世，有诸多不懂，这次就算了，但是，没有下次了。”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小鱼儿道：“我知道了。”又去看阿布，笑盈盈的，仿佛这样他就再无所求了。

    姬玄对阿布道：“你收拾一下重新煎药，不必急，晚点就晚点，最重要保证药效。”

    又对小鱼儿说：“你跟我去药圃。”

    等到阿布把药罐清洗完，往里面加清水时，见小鱼儿背着竹篓又急冲冲跑了回来，他还没说话，小鱼儿就已经抱住了他。

    这是一个结实地拥抱，两人之间密不透风。阿布在这之前心里的担忧、惶恐和犹豫不定，奇迹般都消散了。

    他蹭了蹭小鱼儿的脖子，突然有点眼热，软软道：“你怎么回来啦？”

    “没事，”小鱼儿在他脸上亲了下，“就是突然很想抱你，我得走了，趁师父没发现之前。”

    小鱼儿又一阵风似的跑了，阿布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边，心里“砰砰”直跳，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沦陷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