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 烟尾的灰掉了一节在陶睿的肩背上，他被烫得缩了下肩，不痛，他点头表示明白，退后踩到地上，蹲下来跪坐着去解男人的皮带。 内裤里弹出来气势汹汹的一大根，打在陶睿脸上。 他抬头看着程斯洋，程斯洋抽着烟，烟雾缭绕灯光暗沉，他看不清，但只停了一两秒，脑袋便放空了其他念头，继续做下去。 什么都不想，专心做事，会让自己心里好受得多。 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烫的，腥的。 他有看过片，仔细回想着里面的内容照做，先含进了一个头，然后慢慢的往下含去，很快，两腮陷下去一大片。 漂亮极了，程斯洋俯视着陶睿，陶睿眼睛很漂亮，此刻正雾蒙蒙的看着他，有点求饶的意味，陶睿这幅姿态很大程度上满足了他的欲望，他现在心情不错。 陶睿生疏的吞吐着，只觉得下巴酸得厉害，他缓缓的退出，却被程斯洋手掌摁住后颈，往喉咙深处捅了进去。 “唔唔……呜……” 几个轮回下来，捅到最深的地方都没能完全吞下这根粗壮的巨物，陶睿嘴巴控制不住的分泌更多唾液，嘴角往下流着口水，眼睛里氤氲着水汽，睁大了往上看男人的脸，企图上位者会心软一点不要这么狠的对待他。 “唔………”陶睿痛苦的呜咽着，眼泪终究还是被逼了出来，眼睑发红，看上去可怜又想欺负。 真色气。 可男人到了情欲深处哪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程斯洋现在兴奋极了，右脚踩在陶睿的大腿上，用力迫使他张得再开一点，这样程斯洋一偏头就能看到他因为给自己口交而兴奋的直挺。 陶睿胡乱的锤着男人，口腔连绵不断的紧缩着，全身剧烈的抖着，嘴角撕裂般痛着。 “呜……唔呜……” 他抓着陶睿的头发深插几下，拔出来，射在那张漂亮的脸上。 “咳咳……”陶睿猛咳几下，被程斯洋的手扶住了下巴，程斯洋另一只手手指抹了陶睿脸上大部分的精，伸进去陶睿的嘴里，往里面送。 陶睿喉咙现在烧得慌，又干又辣，温热的精液送进嘴里，反而起到了中和的作用，他顾不上腥膻味，吞了下去。 程斯洋笑着拍拍他的脸：“真乖。” 陶睿麻木的低下头去。 半夜一点一十分，他才回到家，寒风凌冽，吹得他身体僵寒，程斯洋没有弄他后面，让他写给他电话号码，说之后会联系他。口完之后，不知道男人怎么想的，什么也没让他做，只让他穿好衣服陪着他喝酒——酒也不让他碰。 程斯洋临走前给了他几张大钞，说是今晚的嫖资。他一路上都揣着这几张钞，怕碎怕飘走。 陶睿摸了下余痛缓长的嘴角，没有后悔今晚，程斯洋看上去很满意，说明以后也有可能。 “死哪鬼混去了？现在才回来？！”陶睿刚关上门，从最里面的卧房发出几声女人的尖叫嘶吼，混杂着小孩的哭声。 他眼镜遇热，蒸出一些水汽来，又从口袋里取出一块眼镜布，胡乱擦了两下戴上。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从卧房门飞快的跑出来，是他异父异母的妹妹，女孩个子不高，还在发育，比他矮两个头，十三岁，读初一。 余昕低着声音软软的喊他：“哥。” 女孩的手温软，她牵住陶睿冷僵的手，陶睿不反抗，任由她拉着自己走，余昕说：“弟弟病了，妈妈刚从医院回来，他不肯吃药。” 卧房的门透出来一些暖黄色的灯光，陶睿摸了摸余昕的头，沙哑着声音温柔的说：“去睡觉，明天好好上课。” 余昕脸微微红了一下，她对这个漂亮温柔的哥哥喜欢得紧，即使自己亲妈对他反感厌恶，她软软的应下来，小跑去了自己的卧室。 “陶睿——帮我照顾一下小淼。”女人见到他的第一眼，不是关心他为什么这么晚回来，而且直接冷冷下命令要他做事。 “好。”陶睿满身疲惫，抱着孩子晃悠着转圈轻哄，陶睿哄起小孩来很有一套，余淼很快就不闹了，睁着黑溜溜的眼睛望着他，很多时候他内心都会有邪恶的想法，掐死这个小孩，但只是想法，跟着妈妈生活的这么多年，性格和他妈妈一样温婉。 继母，叫李丽媛，三十五岁时还挺年轻漂亮，离婚带一个女孩嫁给他爸，两年了，生了一个男孩，胖了许多。陶睿在这个女人口中有三种称呼，平时叫贱种，需要帮忙的时候连名带姓的喊陶睿，在他爸面前亲切肉麻的喊他小睿。 陶睿才进这个家三个月。 陶芽依四个月前急发的白血病，吐了一帕子血还安慰着陶睿说没事，陶芽依在陶睿强势的态度下送进医院，躺在病床上打点滴的时候还笑着骂他送得不该，存的四五万块钱连着这个学期的学费一齐送进了医院。 他没办法才打了他爸的电话。十多年不见的生父。 这个女人强势的管着他爸，他爸支支吾吾的不敢做主。要不是他奶奶知道了消息，可能这辈子学习生涯就到此为止了。 现在也差不多到此为止了吧，不只是学习，还有人生。 他木讷的想着，李丽媛从他怀里抱走小孩，滚烫的碗让他手心里塞，他被烫了一下狠的，差点没端的住，李丽媛语气厌恶，但还是轻缓着对他下命令：“你来喂药。” 余淼不肯吃，吐了好几次才咽下小小的一碗。 倒腾了半个小时，才哄着这个小祖宗睡着。 陶睿见没事了，攥紧了口袋里的钞往卧房门口走。 “等下。”李丽媛放轻了声音叫住了他，“余一铭是不是又给你钱了。” 陶睿身体一僵，背对着李丽媛说：“没有，上次的……你已经拿走了……” 余一铭经常会偷偷塞钱给他，但每次都会被李丽媛要回去，李丽媛理直气壮面色不善：“过来我看看，这不是你该拿的钱，懂吗，我们不是一家人。” 只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始终不是亲的，不会被人疼，陶睿知道自己不该拿钱，每次得到的钱都归如数上缴，但这些钱不是余一铭给的，他不想这样被李丽媛拿走。 他走到李丽媛面前，李丽媛毫不避讳的在他身上到处摸，除了一块眼镜布，什么都没有翻到。 最后，李丽媛狠狠的掐着他的脸推他，陶睿踉了一下，退了两步站稳。 眼里又浮起一层水雾，他生生的憋下这份委屈，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妥协着：“……对不起。” “滚吧。”和他妈一样是个贱胚子，离了多少年了还能赖上来要钱。 陶睿轻轻的关门离开，脸侧那块白皙的皮肤火辣的痛，牵扯到了嘴角被撕裂的地方，疼得更厉害，他去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面的脸，有点难受。 他从袖子里面摸出那几张钞，叠整齐放进口袋里面。 都说漂亮的人会被上天眷顾，但他是个例外，家庭破碎，从被人知道是个同性恋之后，人缘也是直线下降，很多时候他都把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归到自己的长相，他要是不长这幅模样，长成一个普通人的模样就好了。 他用毛巾接了点冷水，敷在脸上。 灯光下陶睿的眼尾有一颗小痣，和陶芽依一样的位置，在他身上尤其显得人阴郁漂亮。 距离上早自习还有半个小时，陶睿出门就闻到了李丽媛做的早餐香味，他咽了下口水，余一铭出差不在家，早餐就别想着会有得吃了。 他洗漱完，忽视了餐桌上的三个人，径直走去了玄关处换鞋。 李丽媛不挽留，她认为贱种就不配吃东西。 余昕看到陶睿出门的身影，急喊了一声：“妈，我要去学校了……哥！你等我一下。” 陶睿抬头，余昕拿着好几个包子往他这边走。 “站着。”李丽媛的声音从餐桌那边传来，还有用力把筷子摔在桌子上的声音。 “别一天天黏着那个贱种，吃完再走！”李丽媛明白她的心思，话音大得余淼被吓哭了几声。 陶睿微微垂了下眼睫，抬头对余昕绽出一个笑。余昕对他是好的，总不至于对一个小孩态度恶劣。 “哥。”余昕咬着嘴唇喊了一声，迫于李丽媛的压力，不敢再动。 他转身出了门。 “呀，这不是我们班的好学生陶睿吗。怎么踩着点上学呢。”陶睿上着楼，听到声音，往后看去。 为首的男生个子高大，满脸横肉，像上古凶兽一般面目狰狞，一看就让人感到害怕，他身边的其他两个男生同样不好惹。 陶睿转身，因为他的顺从，涂旭已经差不多一个月没有欺负过他了，只是偶尔压榨着他让他各种跑腿，他看见涂旭还是会害怕，因而老老实实乖巧的喊了声，“旭哥。” 涂旭搂上陶睿的肩，他比陶睿高半个脑袋，压在他身上好不费劲，感受到他身体的抖动，说：“别这么害怕，今天不揍你。” “听说你昨晚跑到夏日黄昏去了？一晚上多少在卖？”涂旭带着他走过教室，推着往楼另一边的厕所走。他低头拉开陶睿羽绒服的拉链，往里面窥去，陶睿脸色唰的变白，挣扎着要跑回教室。 陶睿一个人根本敌不过三个人，被涂旭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清脆的声音传得很远：“别装了，男妓不是只要有钱给谁做都行？” 邻班的窗户上出现几个人脸，好奇的看着外面四个人的闹剧，陶睿双手被用力抓着，被拖拽着往前走。 “涂旭，你别发疯！”他声音用力发狠，喉咙嘶哑着根本没有威慑力。 “一人七十怎么样，三个人两百块够你妈吊命吗？” 他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陶睿心慌了，明明两天没见面了，为什么他们会知道这些事情：“滚！别拽我。” “给脸不要脸，你要是配合，我会考虑多给你点小费，明白吗？” “我不做！你放开我！”陶睿用力踹了涂旭一脚，涂旭疼得弯下腰去，他揉了一下被踹疼的地方，还了陶睿一脚，踹在人肚子上。 本来就没吃东西的胃现在猛烈收缩，陶睿痛苦的闭着眼睛脑子里泛白，随后又被人拎着半推半拽着进了洗手间。 他撞到墙上，顺着墙倚坐下，鼻尖闯进一股檀香味道，庆幸地上没有积水，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涂旭阴森的笑脸，三个人都像极了外面的混混。 “旭哥，门锁好了。” “很好，”涂旭抬脚又多踹了两脚，陶睿捂着肚子，手背上赫然出现几道磨破了皮的红印，陶睿一声不吭，抬头死死的看着涂旭，涂旭又给了他几掌，打得人抬不起头才笑了几声，淫荡恶劣，他蹲下来掰起陶睿的下巴：“两百块一节早自习，不比你在餐厅做两三天服务员来钱快？” 陶睿缓了一下，拍开涂旭的手站起来迅速去扒门，他被另外两个人绊倒，摔在门上，涂旭拽着他头发往门上撞了几下：“你他妈给谁上脸呢？” “救我！救……” 陶睿他晃晕得厉害，喊不出声，喉咙里面像卡了血一样痛，他用力的拍了两下门，双手又被身后人钳在腰后。 涂旭看了其他两人一眼，他们会意，去扒陶睿的裤子，下身的空气骤然变凉，风刮得他腿根颤栗。 “啊！滚啊……滚……救救我……”他恍惚间记起了初三那会的记忆，面对着逃不开的霸凌，害怕得呜咽起来。 “别叫啊，我开门，现在就让他们看看你没穿裤子的样子。”涂旭贴在他耳边威胁着，浑浊的味道刺激得他快要吐出来。 他缓缓的拽着陶睿向后拉，要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