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耽美小说 - 无可解在线阅读 - 28即将毒发(期许)

28即将毒发(期许)

    不知道是不是封止的话起了作用,周九行再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

    他像是普通的江湖侠客一样与封止说话,有时也会和萧信然聊一些往事,并不多,没话找话般的,浅尝辄止。

    封止感觉到他们两个都不怎么想提过去,即便好奇,也没有出言发问过。

    萧信然的全家在十年前都死了,这个时间与周九行亡妻的死亡时间如出一辙。

    封止不知两者之间是否存在什么必然联系,只隐隐听师父提起过,十年前是发生过一件大事的。

    也许是为了地盘,也许是为了秘籍,也或许是因为道义,有个地方死了很多很多的人,血流漂橹,方圆十里尽是血腥气。

    结合之前肖三的话,萧信然应当是在那时中了毒娘子的九合散,重伤垂死,失去了内力。

    周九行也许当时笃定萧信然死了,才会在再次见到他时神情慌张。只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周大侠会是怕鬼的人么?还是他在怀疑,怀疑眼前的萧信然是假的?

    封止想了很久不得其法。萧信然在谈话中多次提及许槐洲,问周九行他究竟去了何处,周九行避而不答。

    芍药的金锁还揣在封止怀里,他有很多次想要拿出来,可看见中年侠客的脸,他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平生第一次想要食言,不想随了她的意。

    如若没有来到周家,那个女孩在他眼里永远都只是个柔弱可怜的美姬。他亲眼见过她侍候莫真,也在睡梦中被动予她玷污奸淫。

    他知道淫贱不是她本意,可是那又怎么样,人与人的悲欢从来不能共通,他那时自身难保,能给的只有那么多,尊重、不折辱而已。

    来到周家就不一样了。

    封止在周家遇到了太多和芍药年龄相仿的姑娘。她们天真烂漫,她们纯洁无瑕,她们会撒娇会蛮横无理。在她们的认知里,年纪大的男人是叔叔伯伯,遇见了要知道行礼。年龄相仿的是师兄师弟,可以交换心事、切磋武艺。

    没有一个周家人会像芍药一样,见到一个陌生男人第一眼看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他的鸡巴。她总是下意识地想要评估,评估那根东西会不会太大,她的身体能不能吃得下。

    这不是一个少女该过的生活。

    封止看见周家的女孩子们,就好像看见了芍药不是芍药,而是周沅沅的时候。

    好像一堆碎渣和粉末陷在泥地里,有人指着它告诉你,如果不碎,它也可以价值连城的。

    封止摸着怀中的金锁一阵心悸。

    “凝之,你在想什么?”也许是他过于出神,连萧信然何时来的都不知道。

    “啊,没什么。”

    “想起了一个故人。”他说。

    萧信然好像来了兴致,又似乎只是随便问问。“故人?”

    “嗯,一个本该很快乐,却因为一些横祸,过得很凄惨的女孩子。”

    萧信然知道他说的是谁。

    “凝之可是喜欢她?爱怜她?想要拯救她?”

    剑客摇了摇头,看着高远天空上洁白的云。“我不喜欢她,甚至一度觉得她肮脏轻贱,即便我知道,她根本没有做错什么。”

    “我可怜那样的她,也憎恨那样的我。”

    封止看着天上飞过的鸿雁,这样说。

    身后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不是所有人都有怜悯之心。善良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凝之,一个人一个活法,别太苛求自己了。”

    尽管萧信然这么说,封止心里还是不舒服。

    心悸里还潜藏了一份期待和不安。

    他像是女子来葵水一样,遵循着一个周期情绪不宁。

    他快要毒发了。

    和萧信然相处越久,他越是相信他不会因为屈屈淫毒看轻自己。只是上次毒发时自己没有说,有些事就是这样,错过了一个时间点就很难开口了。

    他难以向他解释为自己解决春毒的床伴。莫真是什么呢?是友人?是善人?他有时甚至觉得他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人人向佛祖许愿。佛祖慈悲,尚且时常不应。可是莫真像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许愿盒,他求了他就会给他,无论一次还是两次,无论是深入腹腔还是浅尝辄止。

    甚至那一次……

    封止回忆起自己在泣冥山上与莫真的最后一次欢爱。他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是怎么了,怎么那样惶恐那样害怕,既害怕未知的下山的路,害怕未知的会操弄他的男人的鸡巴,也害怕那个温柔如水,叫人不禁沉溺的人。

    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是欢喜吗?是爱慕吗?

    还是他更怕那些想让人不住沉溺的错觉其实都来源于依赖,依赖是那样叫人上瘾的东西。他恐惧成为瘾君子的自己。

    所以才会明明清醒着却哭着求他狠狠地操进来、射进去。

    想用暴力区分什么东西一样。

    最后还不是落荒而逃。

    下山之后依然惶恐,若不是有萧信然,封止可以想象自己无时不刻等待无可解发作时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

    上次莫真也来了。

    明明不该来,即便是路过,也实在过于巧合。

    渝州城的红灯节上,封止分明看见了莫真的背影。那样特别的袍袖,上次欢爱后两人睡在一起,早上莫真醒了封止没有醒,他不肯扯出那段被他身体压着的衣襟,于是挥剑留了一小段袖子给他。

    他问他为什么来。

    莫真说,他不远千里来操他。

    是真的吗?还是信口一说,胡扯的。

    距离无可解毒发日近,他明明没有服用春药,又因为回忆浑身燥热了。

    会因为一次又一次的疏解怀想起与男人的性爱,他自己明明也是个男人,少年梦遗时的意淫对象也是个身姿曼妙的女子,可自从中了无可解之后什么都变了。

    他没有操过别人,却被男人压在身下一遍又一遍的操。他开始迷恋莫真的身体,即便封止很多时候羞于注视他,却也从包裹和触摸中记住了他硕大的阳具和有力的背肌。

    他像是从来都不知道累,从来不需要休息。

    封止觉得自己像是魔怔了。

    也许那些春毒从来没有真正被化解掉,它们都消融进了他的灵魂里。

    他会来吗?

    如果来了,又能说明什么?证明什么?

    自己究竟想要莫真什么?他又会给吗?

    封止说不清,他去南风馆里领了个小倌儿回来,没有让他和自己住在一处,而把他安置在了与自己相隔两间屋的下人房里。

    他希望自己用不上他,可以把人完完整整干干净净地遣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