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已成烟云
“李复……李复……李复！”凌晨三点，李复被杨志唤醒，冒着冷汗从噩梦中惊醒。 他急促地喘气，心脏暴跳不止，企图把那些回忆从脑海中剔除。 他又梦到母亲了。 －－－ 李复的母亲是一位漂亮的omega女性，年纪轻轻就和父亲结了婚，很快便生下了他，本该是一对幸福美满的家庭，却逐渐就变了味。 在生下李复几个月后，李庭便以工作为由减少了和家里的来往，长期在外出差打拼，母亲也因此患上了产后抑郁。 母亲很快发现，父亲出轨了，还是在她怀孕的时候。李复记忆中的母亲好像一直在哭，在他三岁的时候，他见到了自己的弟弟，被另一个omega领回了家，那时候的他只认为家里多了个比他更小的孩子，开心地朝他了扑去，却被母亲拦了下来。 那一天，一向温柔的母亲像得了失心疯一般，将弟弟他们赶出了门，还打了李复一巴掌，幼小的孩童看不清人情世故，幼稚地以为自己惹母亲生气了，眼泪挂在脸上也不敢滴下来，他再也没在母亲前提过弟弟的事情。 李庭知道那天的闹剧后，回家的次数更少了，后来的李复才知道，父亲在外面还有一个家庭。母亲的情况越来越糟，身上陆陆续续地留下了许多伤疤，手上全是她自己割的刀痕，妄想用这些来挽回父亲，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这招并不管用，逐渐心灰意冷。 在李复五岁那年，母亲选择了跳楼来自我了结。而李复，亲眼了见证了全过程。母亲在那天认真装扮自己，换上了一条白裙，把头发也卷了起来，笑着摸着李复的脸蛋，“妈妈今天就要解放了，小复高不高兴？”小小少年哪懂得母亲话外的意思，兴奋地点着头，母亲接着道：“妈妈给你表演个魔术。”边说边往窗外走去，“等一下，我就会消失不见了，小复看好了。”母亲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笑容，坐在窗口上，张开双臂，倒了下去，几乎是瞬间就从李复眼中消失，李复猛地朝前跑去，往下望去，母亲摔在地上，口吐鲜血，衬得她嘴唇更红，腥红的血液染红了她的裙摆，在裙子上开出了艳红的花朵。小孩子不懂死亡的含义，那天晚上，李庭火速赶回了家，抱着李复痛哭，呢喃道：“我错了，我错了，小复我对不起你们……”父亲再也没在李复面前提过弟弟他们，但母亲却再也回不来了。 李庭赚了钱，带李复换了间更大的房子，尽力满足李复所有的需求，更加努力地工作想给李复一个更好的生活，给他请了最好的老师为他教学，却在李复成长的关键阶段忽视了对孩子的陪伴。幼时的李复对父亲没什么印象，一天到晚见不上几面，只有仆人和管家陪着他。 房子是越换越大，感情却是越来越淡。等李复长大了些，李庭便带着他出席各种宴会，枯燥乏味的生活逼得李复厌恶。他想母亲了，终于在一天晚上，李复做梦见到了母亲，梦里的母亲很是开心，脸上布满了笑容，挥着手招呼他过来，却又在碰到母亲的那一刻，梦境结束了。此后，李复做梦的频率越发多了起来，母亲在他的梦境里幸福地生活着，可每每想和母亲拥抱时，他都会立马醒来。 父亲只给他提供物质上的帮助，忽视了他的内心，久而久之，李复的精神状况愈发严重。所有的情绪集中爆发在一天清晨，十几岁的李复刚从梦中醒来，他突然格外思念母亲，走到了家里的储存室，母亲的大部分东西都被放在那里，他经常会一个人呆在那里，一呆就是一天。李复和母亲长得很像，鬼使神差地，他穿上了母亲的衣物，头发也像母亲那般卷起，在镜子前欣赏自己，“我又见到你了，母亲。”他就这样走出了门，刚好和李庭撞上，父亲不由得恍惚了一会儿，颤抖着抚摸着李复的脸庞，眼泪不自觉流了出来。李复记得那天父亲在房间呆了很久，低声抽泣着，出来后对李复的态度似乎更加小心谨慎，可李复只觉得厌恶，和父亲的关系愈发疏离，成年后便搬出了家里。 原本，李复以为自己和家里的关系便止步于此，可谁想到，在他工作后，又一件事情摧毁了他的内心。父亲给他安排进了一家子公司当主管，新同事们起初因为他是omega，又是空降，对他不太友好，后来发现他能力确实出众，加上长相俊秀，对人也很温柔，慢慢都接受了他，也不乏多了一批追求者。 李复的助理就是其中一个。助理是个一米九几的alpha，在他人冷落李复时只有他一个向着李复。李复的追求者从小就很多，但都被他拒绝了，只是这个助理，对他似乎热情。因为从小缺乏关怀，久而久之，李复对这个助理也有了一丝好感。 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一次和客户的交谈中，对方是一个比较大的公司的老板，看中了李复的脸，在他酒里下了点药，晕晕乎乎地差点就被人带走了，好在助理及时赶到吧他救了下来，把人带回了自己家里。 李复因为药物的关系，发情期提前了，身边只剩下助理这个alpha，助理给他擦汗，“知道我是谁吗？” 李复感觉体内有一团火在烧着，只能无力地抱着助理，小声道：“知道……” “你硬了，老板，需不需要我帮忙？”手也不老实地移到李复下体揉弄，西裤也被顶得高高的，被揉得闷哼一声。 “这么想要了？你答应做我男朋友，我就插进来。” 李复神志不清，本就对他有点好感，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他，“好……” 助理撕开他的裤子，一切都没有准备，只得拿口水草草润滑，“要……要戴套……”李复可不想怀孕，重复母亲的悲剧，正在兴头上的助理被他从床上赶了下来，肿着裤裆去买安全套。好不容易买回来了，才让插进来，进去的动作倒是温柔，不过李复是第一次加上助理的东西实在太大太粗，还是把李复给弄疼了。就这么陆陆续续地过了几天，白天上班，晚上做爱，发情期才勉强过去，助理也顺理成章地和李复在一起了。 李复的第一次恋爱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开始了。助理对他很好，虽然比他小一岁，但是很会照顾人。和所有热恋期的小情侣一样，他们会趁着没人的时候在茶水间偷偷接吻，周末一起做爱，生活好像正一步一步迈向正轨。不过他们在床上并不太融洽，性事总伴随着疼痛，助理除了第一次比较温柔，后面的每一次都很粗鲁，经常把李复操哭，还喜欢抓着李复头发摆弄他，下了床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亲他哄他和他撒娇说对不起，看到你我总忍不住。 矛盾很快就来了，他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争吵，是李复要去处理重要工作时，被处在发情期的助理摁在办公室操弄，也因此丢失了重要机会。发情期的alpha简直不可理喻，第一次没有戴套直接插了进去，任李复怎么哭喊都没用，甚至顶到了自己的腔口，强硬地想往生殖腔里钻，脆弱的腔口被他顶得陷进一块，石楠花味的信息素呛得李复直犯恶心。 由于李复态度生硬，助理怎么都打不开生殖腔，助理便把所有怒气转移到李复的腺体上，獠牙咬破了腺体，助理在生殖腔外成了结射了精，完成了彻底标记。结涨得李复难受至极，又迫于alpha的气势无法挣脱，只能咬着牙忍受着，腺体也被咬得血肉模糊，疼痛席卷了李复全身，alpha还在抽插，李复甚至感觉自己下体被他弄出了血。性事持续了很久，结才消了下去，助理因为疲惫像一摊死水般昏了过去，李复颤颤巍巍地把体内的性器拔了出来，精液也随之流了出来，顺着他的腿滴到地上，李复只觉得无比地羞耻，把助理一个人留在了办公室，自己回了家吃了紧急避孕药，给助理发了最后一条短信，“我们……先缓缓吧。” 生意没了，爱情黄了，自己也被人标记了，李复请了几天假逃避现实，在这期间又接到了许久未联系的父亲的电话，“喂，小复，你回一趟家吧，我有个事情要和你说。” 后来的李复总想着，那天自己要是没答应就好了，可事与愿违，他去了，除了父亲，他还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李庭领着助理到他跟前，“小复，你还记不记得弟弟，小时候你见过的，你弟弟母亲刚刚去世，我先把他领回家来……”后面的话李复已记不清了，脑子嗡嗡地响着，助理怎么成了他弟弟！是啊，他早该想到的，助理也姓李，眉眼细细看着和父亲的有点像，或许，这一开始就是错的。 父亲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行了，很快就回房休息去了。李复只是红着眼淡淡地和李承宇说道：“我们分手吧。” 李复立刻去了医院，做了清洗标记的手术。彻底标记几乎会伴随omega一生，所以做这个手术的omega少之甚少，李复几乎死在手术台上，手术也和他预期的不太一样，他的信息素很不稳定，无法控制，发情期也变得异常猛烈，频率越来越多，时间也不固定，每次他只能一个人咬着床单打着抑制剂来撑过一次次的发情期。 后来父亲病了，他被调去了总公司替代李庭的职位，再后来他因为心情低落去了那个酒吧…… －－－ “老婆，又做噩梦了?”杨志的声音将他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衣服也湿了，我去给你换一件。”还没等杨志动作，李复就把他拉了回来，无声地摇了摇头，头埋在杨志肩膀里，贪婪地汲取他的信息素。 “怀孕了怎么变得更加黏人了……别怕别怕，我在这儿呢，好好睡一觉吧。”李复在杨志的哄睡声中慢慢睡去，抱着杨志想着，这样的生活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