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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迟骋后来清清嗓子,听起来带了点低沉的鼻音,跟司机报了个地址。 他还是靠在那里,一直没转回来 陶淮南后来坐了起来,他们的手还握在起,陶淮南抬起手,在迟骋的手背上轻轻吻了吻。迟骋眼睛没睁,陶淮南托着他的手,贴了贴自己的脸。 陶淮南几乎是被迟骋拖上楼的,磕磕绊绊踉踉跄跄,差点在楼梯上摔了一跤。 迟骋没给他摔的机会,全程拎着他的胳膊肘,开门的时候迟骋拧钥匙的手都不明显的在抖。从车上下来这- -路陶淮南外套都没穿,迟骋一手掐着他一 手拎着外套,深夜里稍显凌乱的脚步声穿过小区,带着迟骋的凌厉和陶淮南的慌乱。 门一开,迟骋直接把陶淮南摔进沙发里陶淮南摔下去的时候脑袋在沙发背上磕了一下,还没等坐正,听见迟骋说:“坐这儿等我。” “你要去哪儿? ”陶淮南有些慌乱地捉住他的手:“小哥你干什么去?” 迟骋抽开手,只冷冷说了句: “等着。”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门一关出去了,走前拍开了客厅的灯。 陶淮南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心里有点慌。 很多话在他们之间都不用说,不需要一字一句去解释。陶淮南一声“我聋了 ”说出来,接下来的所有就连提都不用提,没必要了。所有事情迟骋都能串起来,能瞬间在脑子里形成一条明晰的线。 迟骋在沉默的那段时间都想什么了,陶淮南不知道。但迟骋现在一定比之前更恨他, 这是一定的。 迟骋都想什么了,其实他并没有想很多东西。 在沉默中他脑子里就只有一个画面, 就是那年陶淮南哭着抱他,尖叫着大喊说“小哥我害怕”。车在街上没有目的地绕圈的时候,迟骋脑子里一遍一遍循环着想那时的陶淮南那会儿他比现在瘦,抱在怀里就一把骨头。他搂着自己的脖子崩溃着哭。 小哥我害怕。 未散尽的酒精搅得脑袋里像是在抡锤子那么疼,可迟骋的画面却依然清晰得像是就在眼前,好像一伸手就能抱上当年那个歇斯底里的男孩儿。 小哥我害怕。 迟骋再回来时身上带了满身寒气,进了门钥匙往旁边一丢,反手带上了门。他动作很重,听起来又急又凶。 陶淮南听见他回来,叫了声"小哥”,胳膊朝他伸过去,想抱他。 迟骋没抱,外套扔在旁边,里着满身的凉,把陶淮南从沙发上扯了起来。 陶淮南被他的动作带得没站稳,迟骋拎着陶淮南后背的衣服,把人从客厅拎到了他们的卧室,直接丢到床上。陶淮南膝盖在床边磕了一下,疼劲儿瞬间传进大脑,迟骋紧跟着砸了过来。 迟骋把陶淮南摁在床上,摞上去咬他的耳朵。他的气息猛地喷在耳朵周围那片敏感的皮肤上,带着迟骋从外面染回来的凉。麻意以那侧耳朵为起点迅速蔓延,神经把那阵麻痒传递出去,从耳后一直传到腰眼。陶淮南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睫毛颤得像一对受了惊的小翅膀。 “陶淮南。”迟骋的声音里还带着一连串动作过后不稳的呼吸声,一起扑进耳朵里,“你当时不想活了。” 这甚至不是个疑问句,迟骋这句话砸下来是很利落的,尾音结束时伴随着一次呼吸的结束和下一次呼吸的开始,尾字和一道紧接着的吸气声拧在一起, 在人的神经上敲了一锤。 “我没有......”陶淮南脖子还被迟骋摁着,脸埋在床上抬不起来,陶淮南马上解释着,“我想活着。” 迟骋连犹豫都没有,扣在陶淮南脖子那根筋上用力拨了一下,这样很疼,带着一节骨肉里传进来的轻微钝响,迟骋干脆地 “我真的没...陶淮南想转头看迟骋,然而他转不了头,也看不见,胳膊支着上半身想:起来,却反抗不了迟骋的力气,“我只是害怕。” “怕什么?”迟骋从上方盯着他,问。 陶淮南沉默了几秒,额头顶着床单,最后低声说:“怕听不见。” “听不见,”迟骋的声音里甚至有些冷漠,“之后呢。” 陶淮南不再说话了,那双看不见的眼睛此刻泛着红。这就是他不能让迟骋知道的原因,迟骋太聪明了。一句解释都不需要,也不会听,迟骋自己什么都想得明白。 “之后你就要去死。“迟骋像是要把陶淮南脖子捏断,毫不迟疑地揭穿,“得在死之前让我走。” 这是迟骋从小疼到大的男孩儿,对他的爱是本能,是刻在骨头上的,只要陶淮南在他控制范围内,就连一点发生危险的可能都没有。就像刚才情绪都已经失控成那样了,迟骋连让司机靠边停会儿他花半分钟去买个东西都不,把陶淮南在深夜单独扔在出租车上,迟骋绝不会的。 托在手上都还怕他摔的男孩儿,想过要去死。 每一个“死”字迟骋咬得都很轻,那个字就是抵在他流脓的伤口上的刀,像是说得轻一点就能疼得少一分。 陶淮南现在没有话能再讲,一切修饰和遮掩都没有意义,根都被迟骋从土里挖出来了,都暴露在迟骋眼皮底下。 迟骋把他的脖子捞起来,冰凉的手移到下面去,扣着陶淮南的脖子和下颌骨,逼着他把头高高地扬起来,贴在他耳边低声问着: “你是觉得我走了,就能不恨你了?” 陶淮南喉结被迟骋的手抵着,说不出话。他脸胀红着,抬起手覆在迟骋的手上,轻轻拍了拍。 迟骋根本就没想听他说话,也不是真的想听他回答。陶淮南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快死了,迟骋放开他直起身的时候,陶淮南边咳嗽边马上抬起手去抱迟骋。 脸上胀红的血色还没有褪下去,陶淮南咳得嗓子已经哑了,抱着迟骋摸他的背,摸他的背,哑声道:“都是我错了,那个时候我太胆小了。迟骋扯开他抱着自己的胳膊,冷冷地说:“不怪你。” 让一个人好好的人变得又聋又瞎,还得乐观充满希望地好好活着,这是笑话。那个时候他想死,这不怪他。 迟骋站在床边,扯了自己身上的T恤,赤裸着上半身,垂眼看着陶淮南。 “你是谁的,陶淮南。”迟骋问他。 陶淮南立刻答:“你的。” 迟骋点了点头,去窗台上拿遥控器开了空调,“嘀”的一声过后,旧空调挡风板启动后“吱嘎”声慢悠悠地响。迟骋调完温度,回身走回床边,抓着脚腕把陶淮南拖了过来,手抓在他裤腰上,没解裤扣,直接把陶淮南的裤子扯了下来。 “我从来舍不得让你疼。“迟骋扔了陶淮南的裤子,又去脱他的毛衣,“以前你一疼一哭我就什么都不想做了,抱抱你就行。” 里面还有件衬衫,陶淮南乖乖地自己解着扣子,迟骋在他嘴上吻了吻,抱着他说:“现你可以放开了哭,今天我让你疼。” 迟骋被很多情绪卷着,所有情感都强烈得能把他吞了。这句话像把钥匙,把迟骋体内的所有嗜血的黑暗面给放了出来,此刻他的侵略性、他的兽欲,都开了闸。 陶淮南身上的衬衫还没脱完,迟骋掐着他的腰把他转了个方向,陶淮南再次变成了扣在床上的状态。 迟骋把他的衬衫推上去,一口咬上了陶淮南瘦白的后背,隔着薄薄的皮肉咬他的骨头。陶淮南喉咙里不自觉逸出了一声低哼, 迟咬在他怕痒的位置,咬得却重,疼意盖过了痒,混杂着冷空气的刺激,陶淮南从脖子到腿窝,皮肤上铺了一整层的小疙瘩。 迟骋撕了一个套子裹在手指上,手上抹了油,没给陶淮南任何缓冲时间,直接探了进 强烈的不适感令陶淮南控制不住地“嗯”了声,他已经尽量放松自己了,可还是抵抗不了身体本身的抗拒感。 其实他们也不是完全没弄过,他们那么小就亲热了。 陶淮南不止一次地想彻底跟迟骋做完,可少年人终究还是紧张怕疼,每次一喊疼迟骋就不做了。曾经几次做昏了头,陶淮南非让迟骋进来,迟骋就把他抱在怀里,用手碰过他。 迟骋很凶的表象下面永远是最温柔的,每次手指上都会裹着套子,怕指甲弄伤他身体里一腔柔软。 陶淮南眼角挂着泪,哪怕他现在出了不适和疼以外,身体上没有任何快感传进大脑,可他却还是不自控地硬了。 迟骋在碰他,在弄他。 这就足够让陶淮南疯。 手指蜷缩着,指甲刮着床单。迟骋的牛仔裤磨着陶淮南的腿,陶淮南难耐地吐出一句:“我要......射了,小哥。” 迟骋有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陶淮南进没进入状态他最知道,后面还很干涩,明显还没到能让陶淮南射出来的程度。 他另一只手搂着陶淮南的腰把他捞起来一点,陶淮南前面的床单已经被他弄出了一个小水圈,茎身胀得发红,被迟骋捞起来后失控地跳了两下,又滴了两滴清液,跟床单之间扯出了长长的丝。 “干什么呢? ”迟骋用力咬了一口他的耳朵,“骚什么?” 随着他的这一咬和这句话,陶淮南皱着眉哼了声,下面又是控制不住的一跳 “我没碰过我自己。”淮倒不难为情,在迟骋面前他没什么隐瞒的,他眼尾泛着难耐的红,“我爱你。” 迟骋被他这声爱给刺激到了,叼着陶淮南的脖子,直到嘴唇上沾了陶淮南的血。 “没碰过哪儿? ”迟骋眼底一片红斑,咬着问,“没碰过后面?” “前面。”陶淮南闭着眼,诚实地坦白,“没自慰过。” “为什么? "迟骋地手握住他前面,拇指在顶端刮,把滑溜溜的黏液抹开,盯着他的侧脸。 陶淮南喘得像一只脱水的鱼, 拧着眉回道:“我得是你的,不是你就......不行。 ”迟骋猛地一闭眼,握着陶淮南从根部直接撸到顶,手指依次捋过顶端,陶淮南扬起脖子长长地“啊”了声,下面开始有规律地流出精液。 他在迟骋完全不碰他的状态下,持续地射了十几秒。 上次陶淮南也几乎是在迟骋手刚搭上他就射了一次,迟骋以为他是吻得动了情。现在他说这几年从来没自慰过,因为不是迟骋就不行。 陶淮南在迟骋的眼皮底下射了全程,毫无遮掩地把自己赤裸的欲望给迟骋看。上半身的衬杉还狼狈地穿在身上,精液蹭脏了前面的布。 “我要不回来呢? ”迟骋把他抱在怀里,低声问。 陶淮南还在喘,依恋地贴了贴迟骋的脸:“有时候会做梦......梦见你亲我,抱着我,醒来就射了。” “你多大了?”迟骋咬咬他下巴,问,“这么大了还遗精? ” “太想你了......”,陶淮南跪在床上说,“想得受不了了就做梦。” 陶淮南很乖,他乖得任何人都不舍得他哭。 可现在的迟骋不是,陶淮南现在越乖,表现得越爱迟骋,迟骋就越恨。现在不想抱着他亲,只想咬人,想让他流血。 迟骋换了个套子,弄了满手的油,重新进入了陶淮南。 陶淮南这次是脸冲上的姿势,迟骋没再让他趴着。陶淮南两条腿叉开着,分开屈起支在两边。 迟骋边不算温柔地扩张边咬他,陶淮南上半身快被他咬遍了,浑身咬痕遍布。 “你死了我就能好好活着,是吧? ”迟骋按在他那一点上,问。 现在的姿势陶淮南终于能抱他了,陶淮南被弄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断断续续地说着: ”我已经......好了,我不会死。” “如果呢?”迟骋已经陷入了一个疯狂的死角,咬着陶淮南的喉结问他。 陶淮南抱着他的腰,敞开着自己:“我就是好了......没有如果。” 迟骋在真的进入时,没有戴套。他一寸一寸挤进陶淮南身体里,除了润滑之外,他们之间什么都没隔着。 “疼不疼?”迟骋不错眼地盯着陶淮南的脸,问。 陶淮南深吸着气,说“不疼”。 “疼也给我忍着。"迟骋居高临下地说道。陶淮南张着嘴低声呻吟,叫“小哥”,叫“小狗”。 “你想死之前不应该赶走我。”迟骋彻底挤了进去,完整地被陶淮南又温柔又炽热地包裹着,他们终于完全属于了彼此。 陶淮南眼角挂着泪,疼痛比不上内心巨大的满足感,他现在只想让迟骋再用力咬他。迟骋掐着他的腰用力一顶,狠狠贯穿他:“你应该先杀了我。” 迟骋已经红了眼,理智已经在这种绝对的侵略和占有中被挤走了。迟骋现在就是只兽,恨意和欲望占领了他的全部思维。 他们那一晚不知道做了多少回,像发情的动物一样不间断地交合。 陶淮南腿根掰得生疼,像是要被撕裂了。腿间泥泞狼狈,陶淮南像是要把这五年没射过的都射个完。 迟骋疯了一样咬他,操他。 然而无论他怎么弄,陶淮南永远都配合,温和地包容着。迟骋的尖锐和偏被妥帖地接住了,他处处柔软。 “你别难过......”陶淮南嗓子已经哑得很厉害了,浑身都很疼,他张着胳膊抱住迟骋,“我错了” 迟骋指腹蹭着陶淮南湿润的眼角:“你死了打算给我留话吗?” 陶淮南亲吻他的胳膊:“不要想了......我不会。” “哥会打电话给我,说陶淮南死了,对吧?”迟骋起身,把手按在陶淮南心脏的位置,感受着他慌乱搏动着的心跳。 陶淮南轻摇头:“不会的,我好好的,你别......害怕了。” “你怎么死?“迟骋眉下有一滴汗,穿过睫毛落了下来,“跳楼?像吹萨克斯的男孩儿一样?” “我错了......“陶淮南心疼得快碎了,“别再想了,小狗。” “还是吃药?割腕?”迟骋埋在陶淮南体内没动,顶在最深处,手指颤抖着摸了摸陶淮南苍白的脸,“想过吗?” “没想过,”陶淮南眼角滑下眼泪,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迟骋现在的情绪抚平一些,他沙哑着朝花夕拾迟骋喊冷,“冷......” 陶淮南满身做出来的汗,像从水里捞出来的,迟骋扯过被子盖住了他。 实在已经没有东西可射了,前面酸胀地发疼。陶淮南下半身像是已经与身体脱节了,汗液、体液、润滑剂摩擦出的泡沫,和射出来的白色精液,混合成脏兮兮的一片,沾在他们之间。两腿重得抬不起来,需要迟骋握着他的膝盖才能不软塌塌地落下去,它们在迟骋手里可怜地痉挛着抖。 每一次剧烈地刺激过后,陶淮南都会挺着腰失声低喊着呻吟。 他们都已经做疯了,想要死在对方身上。 掠夺和占有,给予和包容。 床上开始有更多浑浊的液体,陶淮南双眼失神地呢喃着冷,让迟骋抱他。 迟骋又一次抵着他射进他体内,陶淮南张着嘴尖叫,却因为喉咙太过沙哑没喊出声。 老房子的这个房间,再一次见证了他们刻骨的纠缠和浓烈的爱恨。 这里是陶淮南最依恋的地方,是他的巢。可这次陶淮南差点死在这儿。 彻底陷入昏迷前,陶淮南喃喃地说了句:“你不要难过了......小哥。” 迟骋早就疯了。 陶淮南抬起手去摸摸他的脸,胳膊却抬不起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鼻息间满是腥膻的气味和血味,耳边是迟骋压不住的剧烈揣息。 “我撑不住了,睁不开眼......”陶淮南只能碰到迟骋的手,他颤抖着刮刮迟骋的手腕,有些心疼地哄着,“别难过......明天我醒了再抱着你,小......狗。” 陶淮南彻底睡过去了。 在自己最依赖信任的巢里,在他最想停留的怀里,所有紧绷的神经都松懈下来,把自己完完全全地送了出去。 心里惦记着事情就睡不踏实,陶淮南尽管被弄得快碎了,可却没能完整地睡个整觉,他很快就醒了。 睁开眼的时候迟骋摸了摸他的眼睛,陶淮南就又闭上了。 这样重复过很多次,他每一次睁眼迟骋都会摸摸他,陶淮南想说话,意识却并没有清醒到能让他说话。 断断续续的梦里,他见到很多人。 这种“见”只是对他来说的“见”,是没有画面的。梦里迟骋一直牵着他的手, 吻他的掌心,也咬他的手指。 他们都变成了小孩子,陶淮南抱着迟骋,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天真地问:“咱们快点长大,好不好哇?” 迟骋摇头,绷着他的小冷脸拐着土里土气的语调:“别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