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赴宴（已修）
回到九重天的玉清寒将灵虚镜交给了白微星君，并吩咐排查九重天上上下下案底不清不楚的人。 将幻境有关泽兰仙君的事叮嘱下去安排。紫微星君因管理不善，而太微星君则是包庇私情拉去上了刑罚，一时间九重天上上下下人人自危，过了好一阵也没消停。 冥府这边基本也都差不多，施南风暂时顶替了清澜的职务，南云开始重点排查魔族的底细，一时间竟也没查出什么。 赴宴的期限将至，玉清烟换上了正式象征身份的华服，随意披散的发丝，今日也繁复许多，就连玉冠都奢华至极，镶嵌了顶好的玉石。便带上了施南云，施南风前去赴宴。 当玉清烟到达九重天入口时，发现玉清寒早已等候着他到来。同他一样，服饰也正式许多。 待人走近，玉清寒正想拉着他一起进入，玉清烟却在入口处站定，叫了南风，南云回避，玉清寒见状也叫墨韵回避在一旁。 “时过境迁，我依然记得在这经历的生离死别。”玉清寒思绪有些乱，不解的继续听玉清烟说着，“你的记忆有些问题。” 不等玉清寒说话又道：“按说你应该不会忘记这些，我想是帝父动了手脚。他不想自己的儿子记得背弃自己的人，哪怕那人是自己的妻子和亲儿子。” “你不是想知道我真正的名字吗，我的名字就叫玉、清、烟。” 一字一句刻入了玉清寒的心里，如平地惊雷激起千层巨浪，当久违的往事再次被勾起，心里多了一丝丝苦涩，脑子里一片混乱，如梦初醒...原来他对溟月的好感是有原因的。 隐隐约约知道他们相识，但却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玉清烟见他的沉默不语，抬脚刚要回去就被玉清寒硬拉了回来，“不许走，今日是我独自宴请你，一起进去吧。” 路上两人相对无言，玉清寒突然打破沉默“对不起...我只想起一些片段。事实上这些年，一直都会梦到一些自己好像经历过的事，时常会惊醒但回想起来却毫无头绪。” 这话令人思绪万千，内心难受的玉清烟忍不住道：“我不想提起的，但对你不公平，你有知道的权力。可以的话...” 玉清寒打断了他，“冥冥之中天意又把你送回到我身边，遵从自己的心会让自己也让你好受些。”随即释怀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我的过去，旧梦回来了，无论过了多久我想毫无顾忌的拥抱你的心始终不会变。” 玉清烟眼圈有些发红，对方的手传递给他的温暖，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心里其实很贪恋，温柔得让他心里发胀的疼，压不住的泛滥起来，在心里蔓延...... 身后的墨韵第一次见自家的帝君如此温柔的神情，动作轻柔生怕伤到对方温声细语的哄着，更何况对方还是冥府的帝君，觉得哪里不对劲，心绪复杂思虑间撇开了视线。 而南云虽是意外，但也觉得此时此刻的帝君才是真正的帝君。现在的帝君是鲜活的，像个有七情六欲的人，而不是那副忘却红尘的模样，有个人发自真心的关心帝君是件好事。 南风的情况就不太乐观了，这帝君去了趟幻境赴了个宴，突然一改常态的温情起来，和自己印象中杀伐果断的帝君有些出入，一时之间难以适应。 过了一会，情绪发泄出来后，才发现身后的三人有些不自然的看着他们，便拉着玉清寒赶紧往里走。 “宴会设在了瑶华宫，你会喜欢的。” 玉清烟只记得那是母后的寝宫，少时听玉清寒说起过那是每天都想去的地方，只为看母后一眼...却没想到会设宴在那，如今他应是玉清寒居住的地方。 事实上自己也和他一样，若不是发生那件事，或许他不会提前与母后分开。幼时的不以为意，到后来的匆匆一面，哪怕见面都只能是只言片语也是开心的。他突然想回玉粹宫看看，那承载了儿时太多的回忆...... 玉清寒看到他怀念的表情随后道：“待会回玉粹宫看看吧，可以陪我在九重天住两天么？” “我住在这你怎么解释，只怕都觉得奇怪吧？”玉清烟看着瑶池烟雾缭绕，开着睡莲还有花灵在上边悠闲的栖息。 这在小时候是看不到的，那时的花灵会躲着路过的行人，他无聊的时候会找他们玩，花灵也会和他说说趣事。 “就这么解释，我与失散多年的亲弟重逢相聚谁敢说什么？”目光也看向花灵，花灵害羞得消失不见了。 听到此言，玉清烟微微摇头，一声叹息悠长。 玉清寒似是没有察觉他的反应，自顾自的往下说。 “九重天多了一个百花园，没事你可以去看看，那的花灵都开了灵智应该会有你认识的。” 玉清烟目光看向他又什么都没说，但玉清寒习惯了他什么都不说，自己也知道的感觉。相对笑了笑什么都没说相携走去，路上碰到许多记忆中的地方，俩人也不急停下回忆诉说当年。 两日后，玉清烟醒来的时候头昏沉得厉害，想起昨晚在瑶华宫一阵眩晕，突然失去意识。玉清寒坐在身旁，扶他坐起又从小仙娥手上接过药想要喂他。玉清烟却只觉麻烦，端起药一口闷了，喝完才问怎么回事。 “你昨天寒毒发作晕倒了，拿了羽峭花和灵梧水，再叫你身边的南云拿了血蓟熬了药给你灌下去才醒的。” 嘴里泛起苦，咂摸出了几味药材，“那怎么又喝？” 玉清寒不由得觉得是不是病傻了，蠢萌蠢萌有些可爱，“昨天给你灌一次，你还得喝好一段时间才能完全祛毒。” “醉梦喝习惯了，药倒是很久没碰了。”这般喃喃自语，玉清寒可没听落一个字，“以后不许喝了，毒祛了以后还得好好的养你的寒疾，连医仙都说你这寒症不易好，会伴随你一生。” 说着有些自责，当年没去冰渊就好了。自从玉清烟遇上他以后，印象中基本在养病中度过。 “我不想躺着了，想出去走走。陪我一起么？” 玉清寒不想让他出去，抿唇许久才妥协道：“只许在附近转转，透完气我们就回来。” 换衣服的时候屏退了仙娥，亲自为玉清烟穿戴好，也不知道从那找了发饰替他弄好了青丝。发丝披散稍显柔和，因头饰多了些花样，额前留了些头发遮挡不显突兀，发饰在脑后固定哪怕是风吹起也不会太乱。 将他所有的动作都看在眼里，“不用为了补偿而做到这样。” 身后的玉清寒刚弄好发饰，双手搭在他肩上看着镜子中的人，“我为了什么你不知道么？” 愣住看着镜中身后人坚定的眼神，认真的神色让他不自觉撇开视线，终是没有回应。 两人在附近转了转，在凉亭里坐了下来。玉清烟一直没有思考出自己对他是亲情幻化出爱情的感觉还是...真正爱他。玉清寒不问他就一直打算装傻，在他想清楚之前，这样也挺好的。 不巧的是，舒窈仙君也不知道是巧遇还是有意，前来拜见玉清寒。冷淡的反应让舒窈有些慌张，随即看向了坐在一边的玉清烟，“拜见帝君，不知这位是哪位尊上？” 看到舒窈的注意打到了玉清烟身上，脸色没了笑容，“这次又什么理由？我说过九重天不收闲杂人等停留，你应该知道后果。” 舒窈更是慌乱道：“我受司芜水君所托，来九重天把这几年卷宗做归档。” 随意的轻拂袖口，抬眼看向舒窈，“白微星君的宫殿不是这个地方，无论你是什么原因都无关紧要，冲撞了本君下去领罚吧，下次让我在九重天看见你，你将失去进入九重天的资格。” “知...知道了，帝君保重。”最后依依不舍，有些幽怨的走了。 看向舒窈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见，玉清烟淡淡道：“你对她有些苛刻。” “她心思不单纯，一心想入九重天，私下做的事不少，不敲打敲打我怕她对你做出意想不到的事。”玉清寒一脸严肃，看得他心里有些踏实，有些暖。 思及此处，玉清烟若有所思问道：“你与她以前是什么关系？这般痴缠，一般女儿家被你这样对待早就躲着你走了。” “她父亲是我手下的一名战将，后来战死临终托孤，舒窈就养在了九重天。许是年少的倾慕让他产生了爱慕，到如今却是偏执了。” 玉清烟心情有些好，嘴角上扬拉着玉清寒回了瑶华宫。 施南云将排查的结果报告了玉清烟，一查不知道，这查了才发现不得了。魔族幽云十二州，蓟云十四州，淮云十六州半数被湫沅魔君掌握在手里，有些与冥府的管理早已脱轨，只不过上报和检查的人都已经不知不觉换成了亲信。 如若不是施南风亲自去查，也不会查出这么大问题。这让玉清烟一下忙了起来，整天召见各地方管事处理公务。玉清烟有些惆怅只是查了魔族就那么多问题，再往下查怕是不得安生。 而九重天也没好到那去，三位顶头星君只有一位在处理事务，有些力不从心。排查仙卿还好说，这要是仙君和地方得道飞升的小神平常不在九重天任职，懒散惯了查起来过于费时。上古神明还在大众视线内的神君也就那两位，剩下的凭他们也找不到踪迹。这让本来就杯水车薪的事物难上加难， 一时间古华轩聚集了许多大大小小仙卿，各地方急需处理的事物也都直接来找玉清寒。像这么忙的时候，好像是刚继位那会，这种感觉真是阔别已久。 玉清烟因为公务直接回了冥府整顿。玉清寒忙得上气不接下气，无奈把羽泫仙卿叫来顶了紫微星君和太微星君的职务，这才有了忙里偷闲的机会。 说起羽泫仙卿，当年九重天没有把各职务分得很细的时候便在任职了，那时的九重天不是现在的各司其职而是暴力的分为几大类。羽泫仙卿的能力有目共睹，经常那边繁忙就去那里，当做块万能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导致九重天运作都很熟悉，那些弯弯绕绕的也能提上两句。后来向玉清寒递了申请去了清闲的职务，这么多年日子还算过得不错。 这天两位仙君去了邀了羽泫仙卿一起报告日常事务，玉清寒听得兴致缺缺，催促了白微星君加紧排查之外挥退了所有人，心下无聊打算去冥府找玉清烟，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见面了。 思念所至，闲庭信步般到了冥府，看着路边的红蔷薇，混着其他黑，白两色的玫瑰有着独树一帜诡异的美，边走边赏着花顺着大路找到了流华宫。 半路遇到施南云说玉清烟不在这，在洗华殿召见魔君和妖君，叫了一殿阎王去殿上商讨事务。这几日因为这些事玉清烟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心下起了兴致想看看他平常怎么处理事务的，毕竟他们之间了解的太少了，随即施南云就带了玉清寒去了洗华殿。 一般情况处理事务的时候是不能带无关人员去的，但上回在九重天看见溟月帝君和沧昊的态度很亲密，当时处理公务也没回避沧昊帝君就索性带着去找人了。 玉清寒不紧不慢的跟在施南云，这冥府比起九重天也不小，更有许多加了禁制的地方，很多地方没有深厚的修为并没有办法通过，平常人影都没有。 听施南云说起才知道定期打扫人只在一个时间点打扫并不停留，一半原因是因为这冥府大大小小的法阵和禁制，还有一半原因溟月帝君喜静，不喜欢外人在冥府逗留时间过长。 暗处的影卫加上必经之处的被禁锢的魔灵守护能强行通过的人实在不多，日常事务都是施南云和施南风送到书房的，实在有要事非要进冥府的也有一块玉牒可以免受这些桎梏。 但这种情况不多，让一个外人随意在冥府走动一不小心踩到什么隐秘的法阵，或是无意之间找到什么密室，树林，甚至花园都是危险的。至于为什么不设传送法阵，也是为了安全考虑，无论怎么法阵如何遮掩总有人会发现的。 沿路的景观属实不错，让待惯九重天的玉清寒也觉得赏心悦目，觉得有些惬意。 看着玉清寒放松的样子，施南云说冥府在玉清烟上任的时候小改了很多地方，有些不合理的地方也大改了一番。 听闻这些，玉清寒更开心了，看来玉清烟和他分别的这些日子，闲暇之余对其他事情也是上心的，这样很好，他很欢喜。 殿门上有些许诡异的图案，边边角角花纹更多。魔灵感应到施南云开了门，玉清寒通过的时候，魔灵对他有些恶意，玉清寒瞥了一眼也没管，直径进了洗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