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我发现自己入戏了。 一开始确实是有预谋的引诱，可真的喜欢不会是表演。 我的症结…… 是在于近在咫尺又虚无缥缈的安全感。 没有实质的东西最难相信。 我不确定我捉住了。 “李碣。”我朝着他砰砰跳动的心口，说，“我现在很喜欢你。” 一字一句地，就像在一扇门前轻扣。 要不是够不着，我也很想贴着他的耳朵告诉他。 我抬起眼，动容地望着他，“说你也喜欢我吧。” 他的眼神赤忱又热切，不带一秒迟疑便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其实我知道他可能还有话要说，他的心跳全都坦白了。 他说： “你是不是不信我。” “你怎么才信我。” “你可以信我。” “我一直在。” “你放心。” “阳阳。” 我都明白。 我只要一句喜欢就够了。 “别动。”我亲了亲李碣的胸口。 空着的那只手顺着他的大腿跟摸下去。 李碣今天穿的是牛仔裤，布料不是很柔软。 抚摸过纵横交织的经纬，我把掌纹印在在线缝上摩挲。古铜色的金属拉链很硌手。 “你……”他忽然抓紧了我们相扣的十指，似乎微微冒了些汗。 我亲吻着安抚他，单手解开他的皮带，划开了碍事的拉链。 插着一轮喘息的间隙，我抽身离开了他的炽热殷红的唇。 我俯身蹲下，温存地将他包裹起来。 我们交缠的手垂落了下来。 …… 其实我没有什么经验，想着小片情节，觉得应该是这样来的。 我生怕牙齿尖划到他，小心翼翼收着力，循序推进。 按理说李碣应该把手放在我头上的，但他克制着不敢动，我也不知道做得好不好。 我试着咽深了一点，直觉是有些难受，但是我没有表现出来。 李碣的肌肉突然就绷紧了，他捧起我的脸，指尖有些发颤，喑哑着声音，“可以了。” 口角带离开几丝粘黏晶莹的涎水，我有些茫然，“你还没有……” 李碣伸手理了理我额前蹭乱的刘海，轻缓地擦掉我嘴边唾液，把我抱起来，到他怀里。 搂得紧紧的。 刚才还没知觉，我的腿居然蹲得发了麻，僵硬地垂落在椅子两侧。 李碣让我跨坐在他腿上，所以我自然垫高了一些，可以把头贴在他的颈间了。 我好像是他的猫，他用鬓发磨了磨我的脸颊。 我听见他喉结滚动，低声道，“这样是出不来的。” 我有些窘迫，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藏起来，气声嗡在纯棉布料里，“我不知道……” 李碣轻声笑了。他含住我的耳根，接着，一点点亲吻起来我侧对他半面。 最后在衣领与锁骨的交汇处停下。 算不上亲吻，他只是挨在那个边界上，似乎在休息，似乎在挣扎。 沉默良久。 他的唇似乎都要风干了。 终于，小幅地舔了舔我的锁骨。 “我能要别的吗。” 我早就意乱情迷了。 这样的停顿实在是多余了。 “快点。”我揪在他衣服上的手轻轻捶了一下，小声嘟囔到。 得到允许后的李碣便也很急躁，斯文都不装了。 他胡乱地把我的T恤下摆卷起来，窝在领口。搂着我的腰，从我干瘪瘪的胸膛开始亲啄。我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原来这么敏感，他湿热的唇舌所及之处像泛着蓝光的电流，叫我一阵哆嗦。 我已然浑身脱力，无骨似的挂在他的身上。 他的手伸进我运动裤的松紧带。强行按捺住横冲直撞的势头，试探地在我的股沟摸索。 我的身后抑制不住地忽然一紧。 他找到了。 起初指腹只是按揉停留。 在那圈软肉前适应许久，他才生涩地往里进了一小段指节。 我倒吸了一口气，做爱是这种感觉吗。 我的括约肌不是很懂事。 我越想放松却反而将他咬合地越紧，甚至那把一点成效都逼退了出去。 “对不起。”我不知所措地抬头看他。 李碣把我抱地更紧，用低沉温柔的语气安抚道，“是我的问题，是我想得不够周到，让你不舒服了。”他在我眼上落下一吻，“对不起宝贝。” 我红着脸小声反驳他，“没有，你继续吧。” 李碣并没有即刻开始进一步的动作，看着我迟疑着问，“你……有准备什么吗？” “什么？”我愣了愣。 他的面上似乎也染了些红晕，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瞧着我。 片刻，还是委婉地说了出来，“……工具。” 啊，百密一疏，我居然给忘了。 此刻箭在弦上，顾不得这么多。我努努力，没有应该也可以的。 “没。”我按住他要抽离的手，“没事，继续。” “不行，会疼的。” 他明明也很想，偏偏还哄着我。 “你做嘛。”我把他的手往下送了送，固执地说。 现在我才不要管疼不疼，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两相僵持，相顾无言。 我看见李碣闭上眼，深吸了口气。 他终于还是拨开了我的手，帮我把衣服翻下来，整理平整。 他再次亲了亲我的眼睛，认真地看着我，“第一次不好好扩张会很难受的，我再去学习一下，好不好。”他的语气刚刚剥离了情欲，只有尾音上还有少许的走调，“我也想让你舒服。” 他把我抱下来，放回对面的椅子上。 “我帮你把前面弄出来吧。”他安慰地捏了捏我的手。 “不要。” 我甩开他的手。暗骂了一句笨蛋。 我抓起桌上的手机，打开了外卖软件。 “我不要，我现在就买。” “……” 大小伙子，一点血性都没有！真是愁死我了！ 都说没事了，当我有受虐倾向不行啊。你只管蒙头做你的活就好了。反正痛的是我，爽的是你。 多划算的买卖，这都不干。 李碣下去把外卖的生计用品拿回来时，我已经脱得精光躺在他床上了。 这么赤裸的引诱，这家伙再不积极点就实在过分了。 明明尺寸也挺实在的，又不是不行。 不过只有我没穿衣服，的确还是有点羞涩的。 幸好李碣动作还麻利，进门就把上衣脱了。 他径直走过来环抱住我，遮掩住了我一个人的尴尬。 我们肌肤相接。 他在拆包装，随便浏览了上面的产品说明。 我乘机戳了戳。 原来腹肌是软的，和我的肚皮是一样的。我好想没有那么自惭形秽了。 “我用了？”李碣询问我。 “嗯。”我靠在他的胳膊上点点头。 李碣只挤了少许，薄薄一层覆在手指上。他照先前那样揉搓了片刻，把四周全润了润才递进去。 这回顺利多了。 很快就没入了一整根手指。 “嗯啊～”我的身体瞬间抽动了一下。 他的手指修长，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分明凸起的骨节进入穴口时的卡顿与划过肠壁时的痒麻。 我伏在他肩上轻轻喘息。 …… 一阵搅动。 “噗嗤”又抽了出来。 他拾起旁边的润滑剂，继续往第二根手指上挤。 我身后刚刚经历了一场连绵的开拓，适应了包裹与鼓涨的穴口微微张合着，很是失落。 怎么是这个节奏。 也太生疏了。 等你一根一根抹好天都黑了。 “你……直接倒我身上吧”我吸了一口气，放开搂住他脖子的手。 我朝他背过身，羞怯地躺好 “阳阳。”李碣用另一只干燥的手抚了抚我的背，“你别怕。” “我没怕。”我忍住想要蜷缩身体的本能，竭尽摊平了自己。 无所遮蔽地暴露在空调冷气中，手脚抑制不住地微微发颤。 我怕他误会不敢接着了，还是小声补充了句，“我只是有点害羞。” 他把薄被披在我裸露的背上。 “现在好点吗？” “嗯。” 他轻轻扳过我的脸，郑重地盯着我的眼睛，生怕我骗了他似的反复确认。 “等会要难受了你就和我说。” “嗯。” 我赶紧答应了他，把头转回去，用被子把眼睛蒙起来。 他掰开我的臀瓣，将润滑剂挤在上面。 啊！ 真是没轻没重，这下肯定多了。 冰凉凉的都漫到前面来了。 完事后这张床肯定是一片狼藉。 可能是我天生就是小受体质吧，后来叠加上三根的手指毫不费力就送进来了。 并没有什么痛感，反而异物的填充让我出奇兴奋，迫切地想要更多。 “我可以了。” 你进来吧。 “好。” 李碣会意，从袋子里拿了个避孕套撕开。 他正准备解开皮带。 “咚咚咚。” 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我一机灵坐起来，和李碣相对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