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可爱
晚上洗漱完该睡觉了，陶谦雨扭扭捏捏，在客厅磨蹭半天就是不进卧室。 等了良久不见人进来，梁耀离下床打开房门，便看到客厅内小家伙脸皱得跟小笼包似的，来回踱着步子踌躇。 梁耀离觉得好笑，抱着胳膊斜靠在门框上看。一分钟后欣赏够了，曲起手指敲了敲门板。 听到声响陶谦雨猛地一抬头，对上男人的视线后，扣着手乖乖进了卧室。 梁耀离也不吭声，去浴室拿了吹风机回来，插上电源打开风筒调了温热，手指拨开陶谦雨还滴水的头发沉默地吹着。 陶谦雨也不说话，垂下眼看着地板。 “好了。”梁耀离关掉电源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声音难得的温柔。说完揉了揉陶谦雨蓬松柔软的头发，转身出去放吹风机。 陶谦雨蹬掉拖鞋爬上床，曲起腿手抱着膝盖，低头盯着自己的脚趾。 走回卧室，梁耀离反手关上房门，坐到床头看他。陶谦雨脸蛋有些红，抬起一条腿，脚心抵在他胸口:“剪。” 离得这样近，皮肤的热度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传过来，梁耀离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蜜桃浴液香味，不由自主地喉结上下滚了滚，做出一个吞咽的动作。 陶谦雨瞄到男人的神情立马有危机感地收回腿，被反应更快的男人一把抓住脚踝。他双手支着床身体往后挣扎，嘴里小声嘟囔着:“不剪了，不要你剪了。” 梁耀离的手顺着他的脚踝往上摩挲了几下，又低头在他脚背上轻轻吻了吻，哑着嗓子说:“不碰你。” 陶谦雨松了口气，放松了身体，指着自己的脚趾:“剪吧，我好困，你动作快一点。”表情无辜又纯良。 梁耀离按了按勃起的欲望，无奈地翻身下床拿了指甲剪回来，坐在床上捧着陶谦雨的脚，仔细地为他修剪指甲。 陶谦雨打了个哈欠，嘴里咕哝着快一点嘛。细细软软的声音听得梁耀离下身硬得发痛，被男人一记危险的目光杀过去，陶谦雨抿着嘴巴不再出声，眼皮慢慢耷拉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剪好后，梁耀离将空调调高了两度为他盖上小薄被，下床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晾了一会儿，待身上的冷气不那么凉，才上床躺下。 抱住一旁香香软软的小家伙，感受着怀里人身上暖暖的热度，梁耀离满足地阖上眼皮。 第二天清晨，照旧是醒来后梁耀离已经离开了。陶谦雨坐起身，眼神失焦地看着某处发了会儿呆，才掀开被子下床洗漱。 吃早餐时陶谦雨回想起梁耀离的表现，对于昨晚的谈判很是满意。 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中午，午饭照旧有不爱吃的蔬菜，陶谦雨嘴里哼着欢快的调子晃着脑袋吃了个干净。 在公司开会时，梁耀离收到阿姨的信息，比了个手势让员工休息一下。 拍的视频里，陶谦雨很开心地往嘴里塞着青菜。阿姨消息上说:今天出奇的乖，蔬菜都吃干净了。 梁耀离勾起唇角笑了，笑容持续了很久。会议室的员工们惊奇地看着自家老板冷峻的面容渐渐化冰。 陶谦雨一整天都过得很开心，全然忘了床底下藏着打碎的水晶灯碎片。 晚上六点多钟，他接到梁耀离的电话，男人似乎心情不错，声调轻快:“晚上回家要带点儿什么？可以说任何。” 陶谦雨惊讶，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机会非常难得，他舔舔下唇:“想吃酸奶慕斯。” 梁耀离笑着一口应下。 回去的路上，梁耀离靠在后座闭目养神，脸上始终挂着笑。 口袋里的手机在半路响起，梁耀离拿出来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来电人，立马拉下脸按了静音将手机扔到一边。 不多时，驾驶座的李文扬手机也震了起来，瞥了一眼，立马识相地点了接听，毕恭毕敬喊了声“梁董”。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李文扬一直点头说:“是。” 梁耀离不耐烦地抬起眼，看到李文扬的神色有些为难，说话也渐渐磕巴，余光从后视镜里瞄着自己。 梁耀离捏了捏眉心，说:“电话给我。” 换了人接听梁宗烨开口就是一通骂，听声音应该也是在路上，梁耀离将手机拿远了些。 梁宗烨骂够了开始说正事:“现在马上给我过来市中心Godear，顶层包厢。你谭叔的女儿刚从国外回来，见一见。” 梁耀离说:“不见。” 梁宗烨很冷静，沉声道:“你养的那个男孩私底下怎么折腾都行，不过你外婆不能受刺激，要是让她知道——” “去。”梁耀离冷声打断他，把电话挂断后喉头哽着一团火气，上不去下不来，烦躁地扯松了领带解开两颗衬衫扣子。 李文扬紧张地吞咽唾液，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后座脸色阴沉的老板。 梁耀离看他一眼，说:“走吧。”李文扬这才打着方向盘调转车头。 顶层包厢内，梁宗烨收起阴鸷的脸，殷勤地向谭一馨介绍梁耀离。 女孩很漂亮也很有气质，看到高大英俊的男人大方一笑，伸出手说你好。 梁耀离礼貌回握，又立即松开。 饭桌上，两位老的借口要谈生意上的项目提前离开，给两个年轻人留下空间熟悉谈心。 梁耀离没心思谈心，也不看谭小姐，一杯接一杯喝着白葡萄酒。 男人英俊的面容与成熟从容的气场谭一馨都很中意，纠结半晌，刚想主动挑起话题说些什么，男人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梁耀离没有离席，只眼神示意自己接个电话。 谭一馨点头，礼貌地笑笑。 “怎么还不回来呀？”陶谦雨问，还没等到回答又打了个哈欠，咕哝道:“梁耀离，我好困。”嗓音软软的带着点儿鼻音。 梁耀离听了简直要疯，看了眼腕表已经将近九点钟，压低了声音道歉:“对不起小雨，困了就先睡觉，不用等我。” “慕斯蛋糕下次补给你好不好？” 谭一馨脸色一变，原来有女朋友了，还住在一起。她遗憾地笑了笑，指节捏紧了搅着玉米浓汤的银勺。 那边陶谦雨不满地哼了一声，说:“又骗人，梁耀离，你真讨厌。” 梁耀离一句一句耐心地哄，温柔的神情时不时露出的笑容都被谭一馨看在眼里。 最后，似乎是哄好了似乎又没有，梁耀离挂掉电话跟谭一馨说了声抱歉，要送她回家。谭一馨客气拒绝，梁耀离又道了歉，买好单起身告辞。 回去的路上外头下着细雨，把气温拉低了不少。 李文扬送微醺的梁耀离到小区门口，刚想拿伞下车护送老板进去，梁耀离就闷不做声地打开车门下了车，三步并两步冲进小区电梯。 推开卧室的门，灯没关，窗帘拉得紧实，屋内明亮亮的。 梁耀离肩上和发梢带着细雨的水汽，脱下西装外套走近。陶谦雨缩在被子里不安分地拱了拱，像只懒怠的小猫。 梁耀离看得心头一软，想摸一摸他的脸。微凉的指尖刚触碰到一点光滑的皮肤，陶谦雨就哼哼了两声，梁耀离赶紧收回手。 睡梦中陶谦雨蹙起眉头喃喃自语，梁耀离将脸凑近了听，才发现小家伙嘴里咕哝着他的名字。 霎时间，梁耀离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击中，仿佛陷进柔软的棉花堆里，不断地下坠跌落。 他深呼吸了三四下才强忍住把人吻醒的冲动，悄悄直起身去浴室里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