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

    俩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展开了一场征服与被征服的游戏，试探交锋，究竟是谁可以成为赢家。

    一大早，程选出门买了早餐，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任韧像个小学生一样的被围在沙发上，他微微挑眉，适时开口：“要吃饭吗？”

    “轩轩，咋起那么早，我还想着给你做饭呢，”张姨笑着把早点接过来，拿碗倒好豆浆，“小任呐，快过来吃，不要客气哈。”

    程选好笑的看着人接过去，咬了口包子，不在意道：“张姨，你吃就是的，他有胳膊有手的。”

    “怎么说话呢，”老太太开口：“人小任大老远的，不容易，轩轩一会儿你带小任去古城玩玩，不能让人白来。”边说边把东西往人那推。

    程选不置可否，倒也答应，反正待着也是无聊，要他对着任韧呆一天，还不如出去逛逛。

    “谢谢奶奶，”任韧特别上道的哄着老太太，一顿饭除了程选，都挺开开心心的，他怎么没发现任韧还有演戏的本事的。

    “轩轩，你走那么快干嘛？”任韧慢悠悠的跟在人后边，一点也不在意的开口，走马观花一样的瞧个新鲜。

    “闭嘴，”程选皱眉，“不许这么叫我。”

    “那我叫你什么？”任韧两步跟上来，靠近人不怀好意道：“小轩，轩儿，还是宝贝儿，”

    呼出的热气扑在人脸上，还有些淡淡的烟草味道，程选不动声色的往后一退，他真搞不懂任韧，可以忍住不抽烟，怎么就忍不住不发贱呢。

    “随便你，”他不想讨论无用的话题。

    “哎呀，你怎么没有点情趣，你那些伴没有嫌你吗？”

    “他们至少懂得分寸，不过如果你想体验我可以满足你。”程选眼角一勾，尽是挑衅。

    任韧轻轻一笑，他当然明白只要程选勾一勾手，自然有大把帅哥美女赶着求草，而且就他八辈子不改的口味，估计遇见自己这样的，是头一个。

    不过，他就中意程选桀骜不驯的模样，猎物，总是经历过程才令人热血沸腾。

    “有没有好玩的地方？”他话题一转，聪明的不再回答。

    “你是指什么地方？”任韧没有半点避讳的指出，他不信任韧真的修身养性的看看山山水水。

    “旅游的人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喽。”任韧一手揽住人肩头，话里有几分揶揄：“怎么，你以为呢？”

    “最好是这样。”程选挑眉，“

    宝贝儿，说好了处处，你这样我很难过呢。”任韧有些苦恼的开口。

    “不好意思，我就这样。”

    “那你对也是这样？”真是这样的话，那爬床的人真是勇气可嘉。

    “当然不，”程选嘴角慢慢露出笑意“我是个温柔的床伴。”

    “对我温柔不行吗？”任韧提出叶胥无理要求。

    “不行。”非常冷酷无情。

    “走吧，”

    “干什么？”程选不解。

    “我现在非常伤心，需要有人安慰我幼小的心灵。”一番话半真半假。

    发展起来的小县城，吸引了大批游客，虽然现在是上午，但也是挺热闹的，布满苔藓的青石板，手工粗糙的工艺品，各式各样的网红餐馆，奶茶店，星罗棋布。

    “没什么好看的，”程选插着兜，眯着眼看着越来越高的太阳，心里在想，什么时候夏天才会过去。

    “那怎么一样，”任韧挡在人面前，投下一片阴影，“看要跟谁了。”

    不得不说，任韧如此煞费苦心的，他都要感动了，如果表情再认真一点。

    “精力这么足，”程选微微一笑，眼角的泪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有几分妖冶的味道，任韧情不自禁的想要摸一下，却被一句话堵回去：“那就去爬山吧，锻炼身体，”省得没事找事。

    “多高？”任韧跟着人稀里糊涂的坐上公交，“怕了？”

    “笑话，”任韧盯着人打着坏主意的模样，怎么说呢，真是鬼迷了心窍，长得真他妈好看。

    不过被别人觊觎感觉就很不好了，“小哥哥，可以加个微信吗？”

    一名长相娇美，看样子就挺活泼的女孩子大大方方的露出笑脸，程选一愣，还没说话，那边任韧十分主动的宣示主权：“咳，不好意思，有人了。”

    小姑娘变得更加惊喜，小心翼翼道：“祝福你们，百年好合。”

    程选面目表情，我谢谢你没有说早生贵子。

    一路上程选坐在位置上如芒在背，背后还隐隐约约传来兴奋的讨论声：“我就说是一对。”

    “真的哎，不知道谁上谁下？”

    “肯定是那个站着的啊，刚刚那个小哥哥长得真好看，肯定是个强受。”

    怎么，美攻没听说过吗？程选瞪了一眼抿嘴偷笑的某人，冷冷开口：“下车。”

    “到了？”任韧好心情的肩并着肩蹭着人开口：“看起来也不高啊，”他还以为要长征几万里呢。

    程选没理，走到售票处，伸手：“身份证。”

    任韧歪头，好笑的从钱包里掏出来，开玩笑道：：“怎么我感觉你是要卖了我啊。”

    “现在猪都涨价了，按斤卖，你还是挺值钱的。”程选头也不抬的收好门票。

    “艹，”任韧失笑，“我发现你还挺毒舌啊。”

    程选挑眉，眼里有几分讥笑：“不服啊，上面说。”

    “带劲，”任韧大拇指一抹唇，迈着长腿跟上。

    人不算多，但确实挺热，他俩较着一口气，谁也不服谁的一路往前走，中途有人看见，还惊讶，这是爬山还是竞走啊。

    一口气爬到山顶，都已经气喘吁吁，他俩对视，忍不住笑了起来，“呦呵，”任韧走到山顶亭子里，四仰八叉的坐下，真他妈爽快。

    开阔的视野很能触动人澎湃的心情，他不在意的抹掉脸上的汗水，对着程选抬起下巴，语气嚣张：“服不服。”

    程选不语，绕过人走一小段路买了两瓶水，他虽然健身，和把打架当饭吃的还是有点差距，润了润要冒烟的嗓子。

    隔着几步把水扔过去，任韧不客气的咕咚咕咚喝下半瓶，剩下的全浇在头上，豪放的一甩。

    程选眯眼看着，不得不说荷尔蒙爆棚，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有点想尝尝不一样的口味了。

    “你脸好红啊，”任韧把人挤在石头上，语气戏谑：“是害羞吗？”

    程选冷静的眨了眨眼，干脆借力倚在了岩石上，他道：“我一热就容易上脸，体质而已。”

    “那床上也是这样吗？”颇有几分探究。

    “歇息会，一会儿下去。”程选不想回答，把人退开。

    任韧眉毛一挑，努力回想上次两人的友好交流，却怎么也记不清了，看样子需要更加努力才行啊。

    一波人来，又一波人走，像极了人生，你我皆是过客，也只有这绿水青山活得长久点。

    “想什么呢，”任韧把手搭在栏杆上，脑袋后仰，面对着人一点也没有自己此刻多么危险的自觉。

    “我想人生啊，”颇有几分玩笑，“想我偷闲这几天，回去肯定累成狗。”

    “既然这样，你才要更加把握现在，享受生活啊。”任韧逐渐靠近，眼睛盯着因为喝过水逐渐湿润的嘴唇，喉结一动。

    “呵，你懂什么，”程选笑出声。

    临近中午，游人越加稀少，光秃秃的山顶，不知不觉间独留下两人，往下看去，蜿蜒的山道还有稀稀拉拉的人影，然后被遮掩这郁郁葱葱的树林下。

    任韧嘴角轻轻勾起，然后笑容愈来愈大，他像是重复：“我不懂，”危险的气味逐渐蔓延，程选皱眉，心想：终于坚持不住了吗？

    对啊，我是不懂你们这些社会精英的烦恼，”他一手勾住人身体，一手抬起人下巴，迫使程选不得不抬头。

    “你想干什么？”程选眼神凌厉，他倒是不怕打一架，就怕任韧这个疯子真疯。

    “我想干你。”任韧露出狠厉的一面，“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话音刚落，就强势的吻下去，唇与唇之间的碰撞，如同猛兽的撕咬，任韧啃噬这柔软的唇瓣，一点也不在意对方的抗拒，手掌握紧以自己的身体当做壁垒，把人牢牢锁住。

    程选不气倒是觉得挺搞笑，这人该不是没谈过恋爱，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似的。

    他干脆张开了唇，诱使人更加深入，临阵退缩从来不是他的个性。

    怕什么丢脸，反正又不是他一个人，他抬手掐住人后颈，逐渐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