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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回来的时候还听见项彦筝在浴室洗澡,现在游鹤直接拧开对方的房门,已经没有人了。窗户没来得及关,桌面的书被雨溅得潮湿,游鹤好心替他带上了。昨晚尽职尽责把项彦筝扶上床安顿好,游鹤没关房门,早上出门前,还能看到对方在床上裹着被子。托醉酒的福,可能难得睡了好觉。 掏出手机找出项彦筝的电话,游鹤又捏着鼻梁熄灭屏幕。 不对,他醉成这样,能跟程越说什么?就算说了,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因为这种事打电话过去还可能被对方笑话。 这周轮到他们小组做报告,游鹤抱着电脑躺进沙发里改PPT,手指不时砸在空格删除键上,回过神来窗外的雨声已经渐小。他拿起扔在一旁的手机滑开,叫他吃火锅的女生足够锲而不舍,半小时前又问他晚上要不要出来玩。 你们在哪? 反正这些天都没空出去玩,和程越谈个恋爱,约会地点都变成了图书馆小树林。他打完字后放下手机,没想到屏幕迅速亮起,对方已经发来了地址。 游鹤洗澡换了衣服出门时,雨已经完全停了。街道上凉飕飕的暗着,水坑在路灯下反着光,落了一地的杨树叶。他打了车去酒吧,大到胸膛都在震的音乐让他暂时忘记雨夜潮湿静谧。游鹤不记得那个女生的名字,也没给对方备注,看到已经半醉的蒋煜行就直接坐在了对方身边。 今天这桌不知道谁买单,游鹤起身去前台又点了酒,回来就被起着哄灌。他的酒量很好,喝醉了也看得出什么人在酒桌上撩拨他,程越则是他甚至都不用自己发现的特例。那天身边的女生染着靛蓝色的指甲,轻笑着跟他说,“游鹤,有人一直在看你哦。” 起初游鹤只觉得程越低情商又没经验,现在想想也见怪不怪了。反正他还会用更直白的眼光看着自己,坦荡浓烈地诉说我喜欢你。 “游鹤!你终于输啦!快接受惩罚!” 不过是走神了一下,他低头数自己杯中的骰子,认栽地笑笑。 “亲她,亲她!要五秒深吻哦,少了就重来!” 在众人越演愈烈的起哄声中,游鹤低头吻住身边陌生漂亮的面孔。空腔里传来甜腻的莓果味道,他小幅度地伸入舌头,避免将对方的口红蹭得到处都是。女人的嘴唇比男人更薄更软,还没用力就会娇哼连连,气息都是香的。冰凉潮湿的触感爬上手腕,游鹤不动声色地收回右手。 他回忆起程越的体温,总是比他热出一些,手心也罢,穴里也罢,暖烘烘的,像是二十四小时充足供应的免费热源。 他不想再想起程越了,已经被他气得够呛。 “是不是故意的?我看某人很享受啊,是不是?” 游鹤垂眼松开对方,女生娇小的脸涨红,在桌下默不作声地收回手。 “你们先玩。”游鹤大方地喝一口酒,侧身从卡座上站起往厕所走,一边掏出口袋里振动的手机。 酒吧里暗,他眯着眼睛看一眼光线过强的屏幕,嘴角提起些弧度来,很快又压了下去。 “怎么?” “啊,你在外面吗?”那边程越提高声音,对面的杂音太大,几乎听不清游鹤在说什么。 “等一下...嗯,朋友叫我出来喝酒。”厕所周围安静些,游鹤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中自己嘴唇的黏稠光泽,打开龙头捧起水来。 “哦。没事,就是想问问你...建筑史哪个老师的课比较好一点?” 游鹤甩掉手上的水,手背抹过嘴唇,觉得自己的好脾气都被败光了。忍住想直接挂掉电话的冲动,他用手指抓进头发里最后说道,“等我回去跟你说吧,这边很吵。” “我知道,你有空告诉我就行!我先挂了,你早点回去,明天...好像天气预报说还会有雨,小心别着凉...” 游鹤凌晨三点出酒吧,也只是稍微踉跄一点,还能帮忙把喝得烂醉的男男女女塞进出租车里。酒精能给他暂时但足够强烈的快乐,直到躺在床上,耳边好像还响着重重的鼓点。他把手机调成静音,随便找了个姿势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醒来就是下午。意识还在缓慢苏醒,游鹤半眯着眼睛向后转身,久久望着浓墨泼过似的阴沉天空,时间慢得快要静止,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游鹤...” 手机才抓在手上,游鹤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一转头才注意到沙发上还坐着人。 呆得久了没了正形,程越原本抬膝踩在沙发上靠着,立刻像被突击检查一样坐直身子放下腿来。 "你怎么在这儿?" "你中午一直没接电话,我下午第一节也没课,就想过来看看...你哥哥,给我开了门。我看你在睡觉,就想先坐在这儿等你醒。" 程越讪讪地笑,提到项彦筝时快速一带而过。游鹤大概听懂了,盯着对方嘴角淡去不少的伤,极轻地嗤笑一声,伤都好得够快。 “坐那么远干嘛,过来。” 他重新躺回靠枕里,懒散地打个哈欠,程越就走过来趴在床边,身子降得比他还低。 “我哥呢?” “他,应该还在房间吧。” 捕捉到程越眼底的躲闪,游鹤挑起眉直直看他,“你们都说什么了?” 程越本来就心慌,这下连脸都红了,盯着床单老实交待:“他说你在房间,但是一直没声音,应该是还没起床。我跟他说你昨晚被朋友叫出去喝酒,他说那正常...你要是出去玩的话经常会凌晨回来,睡到下午两三点都有可能..." "行了行了。" 游鹤忍不住笑,“你背书呢?”他拍在床边朝程越使一个眼色,对方就探出身子靠过来,嘴唇不安分地翕动,低下头就能吻上。此情此景,游鹤已经忘记昨天为什么生气了,尤其是面对这张虔诚愚忠的脸。他扣住程越乖顺的脑袋,轻而易举吮住对方软滑的舌尖,卷走他齿间的津液。猜得到程越期待了很久,鼻腔里轻轻地哼,主动凑近游鹤身边,舌头轻颤地回应着他。 “到床上来。” 游鹤分出神来低声说,嗓音沙沙的慵懒,像是小刷子刮在程越心上。他被游鹤隔着被子抱进怀里,手掌从他衣服下摆捞进去,一边接吻一边抚过骨骼纹理,还嫌不够似的往自己身体的方向按。 程越失神看着他,胸口酸酸甜甜的混杂在一起,鬼使神差就说了出来,“他还说,有时候你也会直接不回来。” “吃醋了?” 游鹤怔了一秒,不怒反笑,在他嘴唇上轻咬一下,心道程越就是程越,能一次次声讨般直接地说出这种话,也只有他不会计较扫兴了。 “你想说,不是介意,就是不说出来会胡思乱想?” 程越憋了个大红脸,几乎想从游鹤怀里挣脱出来。 “好了。我知道你在意,我以前的确做过...不成熟的决定,那也是遇到你之前的事了。” 游鹤摸摸他的脸,恍然间有些不确定自己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突然看到床边的手机亮了起来。他伸出手拿起来,程越便作势想要起身,被游鹤一个眼神按回原处,“没事,是我妈。” 上次离家夏玫芝还没原谅他,没等到游鹤的正式道歉,走的时候也固执地没去送他,自己在房里生闷气。 游鹤放轻声音,主动说,“妈,怎么了。” 那边一听游鹤还算乖巧,也缓和了语气,“小鹤,没课吗?” 游鹤已经习惯夏玫芝这种,打来电话才问他方不方便说话的嘘寒问暖,就像高中周末里拍醒他,甜甜地说今天可以好好睡个懒觉。 “没啊,在家。” “好吧,是这样,你明天忙不忙啊。妈妈的好朋友过生日,就是薛阿姨,上个月从澳洲回来,顺便也算办一次乔迁宴。你这个小孩不爱回家,人家平时想见你一次都难。” “可能...不行,我男朋友明天也过生日。” 游鹤垂下目光,程越立刻警觉地抬头看他,像只竖起耳朵的小狗。 “什么男朋友啊...小鹤,你还要故意气妈妈。上次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可以这样气我,爸爸呢?怎么不告诉他你在外面交男朋友的事啊?”夏玫芝来了火气,又想起游鹤在他面前拉男生手的幼稚画面,下意识觉得儿子又在哄她,“你爱玩我也不管了,什么男朋友女朋友的换得比衣服还快,但是老妈可只有一个!你想好了!” 挂断电话,游鹤的脸色并不好看。 程越约莫从只言片语里听出了什么,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听游鹤简单转述了夏玫芝的话,倒松了一口气。 “没事,你去吧,顶多下午,晚上就能结束吧。我下午满课,也只能放学来找你。没有大鱼大肉,也就是随便过过。” 他晃晃游鹤的手臂,提到上课,又探出头去看游鹤手机上的时间,从床上急匆匆直起身来。 “三点多了...我该走了,第二节还有课。” 张望着找到书包,程越回过头,见游鹤仍沉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地拉他的手,“游鹤?” “算了,你走吧。” 游鹤躺进靠枕里叹一口气,“外面还下雨吗?” “不知道停了没有,但是我带伞了。” 纵使程越还有些放心不下,一不留神时间就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跟游鹤叮嘱着起来喝水吃饭。他抬起下巴对准游鹤的嘴唇飞快啄吻一下,冲他小声说拜拜,提起书包又回头招招手。 游鹤想到了什么,对着程越即将离开的身影说道,“那个,等等,建筑史的话,我建议你选宋新老师的,不无聊,而且角度新颖。” 房门被重新关上,飘着凉意的房间又重归寂静,窗帘轻轻拂动,好像提醒着游鹤有人来过。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病了,大概率是染上了某种病毒性的持久宿醉。想到程越要离开这个房间,他就像个零食离手就要尖叫嚷闹的孩子,浑身上下都叫嚣抗拒。同时他又清楚明白夏玫芝话里的自己,程越只是又一个一时兴起的玩物,刻着他亲手标注的保质期,一无所知等待着食用后丢弃。 虽然听上去或许残忍,他想,直到那一天到来,程越理应专心属于他一个人。 就像这样,专注,热烈地喜欢着他。 而此刻程越只是在等待电梯时不无感慨地想,竟然还有游鹤认识的人明天会过生日。那就祈祷明天一定要是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