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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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响起，少年背上书包低着头随着人群一起走出了教室，没等走几步就被人拦了下来。 少年抬起头看着眼前人，思索了半天仍是没想起来名字，想来是不认识，“让让。” 周围的人倒是看出了什么立刻远离了他们，生怕波及到自己。 “小崽子，你不会忘了吧？”那人一个黄发，说话间口中的唇钉若隐若现，突然恶狠狠的推了少年一把，将他推了一个踉跄。 少年站稳摇了摇头，“不记得。” “操，你他妈不把我放在眼里？昨天说把钱带来孝敬我，今天就忘了？”黄毛一拳头挥出试图狠狠的砸在少年脸上，狰狞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少年哭着求饶了一般。 周围的人一看要打起来了立马跑着下了楼，几个胆小的女生吓得原地捂住了脸。 少年不动如山的站在原地，伸手挡住了挥来的拳头，“滚开，别阻碍我回家。” 黄毛气结更是发狠，也不在乎来的目的，挥了挥手让自己的人都动手，“揍他。” 少年仍然站在原地，小心的将书包递给自己班的同学，“照看一下。” 随后和黄毛带来的人扭打在一起。 少年出手狠辣，即使在几人围殴下也不见得落下风。 最后少年的拳头落在黄毛的脸上，“还不滚？” “哈？你这么急着回家给你那残疾哥哥换尿布吗？”黄毛即便被压在地上，嘴上确是不饶人。 少年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他的嘴上，“犯贱？” “我说错了吗？你那哥哥身体还没这围栏高不是残疾吗？” 少年眉眼微动，沉默着抬起巴掌一下一下打在黄毛嘴上，打得黄毛满嘴血。 “你敢打死我吗？到最后还不是要你那残疾的哥哥来跟我道歉！” “陆池，你承认吧，你一样觉得你那哥哥给你丢人了不是吗？” 陆池垂下眼脸，突然冷笑了一声，“你知道的太多了。” 黄毛神色大变，“你要做什么？” “杀了你。”陆池突然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似乎解决了大问题。 “陆池，老师来了。”有人慌忙叫道。 陆池松开了黄毛，看着往这边跑来的老师拍了拍身上的灰，“下次见。” 说罢拿过自己的书包道了一声谢谢后一溜烟的跑没了人影。 …… 陆池站在家门口，神色晦暗。 脑子里全是黄毛说的残疾哥哥。 确实，他厌倦了他的哥哥。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看着正站在椅子上做饭的哥哥揉了揉脸，“我回来了。” 厨房里的人转过头露出一张和陆池相差无几的脸。 陆池的哥哥陆砚。 比陆池大了一岁，可身高却差了许多。 陆池十六岁如今身高185，甚至还有再长的趋势，可陆砚身高永远停留在145。 “怎么这么脏？”陆砚问道，他的脸看上去有些稚嫩但声音却已经过了变声期，严肃的语气让陆池觉得正在被父亲训斥。 “没什么，在学校闹了一天。”陆池放下书包，去了厕所，用水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呼吸了几口。 他不知道等他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后哥哥会怎么对他。 或许会被活活打死吧。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觉得自己的屁股一疼。 他从小就怕了陆砚。 只要自己顽皮就会被陆砚按在腿上揍，小的时候不分场合，哪怕是父母也不敢触陆砚的霉头。 等大了一些，仗着比陆砚高了想要为非作歹一下却依旧被陆砚按着揍，揍的比小时候更狠。 陆池叹了一口气，没有了半分刚刚揍黄毛的气势。 等他出了厕所，陆砚已经坐在餐桌前吃晚饭了。 “我想跟你聊聊。”陆池坐在对面，说话间指尖微微颤抖。 陆砚抬起头，嗯了一声。 “断绝关系吧，我受够了。”陆池说完后他觉得自己心跳都停了一秒。 陆砚看着他，也是愣了一下，“理由。” 陆池垂下眼，他想不通为什么哥哥能这么平静，“我不想要一个残疾的哥哥，不想让别人都为此笑我。” 陆砚点了点头，“吃吧，吃完就睡吧。” “你为什么能这么平静？”陆池被他温吞的模样激的火气上涌，抬手拍在桌子上。 “你到底在不在乎我？” “你知道别人怎么嘲笑我吗？” “陆砚，我真的很后悔叫你一声哥哥！”陆池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将桌上的菜全部扫落在地上。 陆砚端着自己手里的碗一声不吭，任由他发火。 陆池气急地回了房间将自己蒙在被子放声大哭。 曾经那些不堪入目的话重新涌了上来。 年幼时，那些院子里的小朋友围着他， “我妈妈说了陆池的哥哥是个怪物。” “我妈妈不让我跟你玩！你家里有个长不大的怪物！” “陆池你哥哥是怪物你是不是也是怪物？我们才不跟怪物玩！” 小孩子的“童言无忌”成了他们任意伤害别人的利器。 小小的陆池攥紧了拳头哭着将人打在地上，“我哥哥不是怪物！他会长大！他只是长得比较慢！” 等他和哥哥上了小学，陆池的身高一点一点往上长，陆砚却一直停留在原地。 “哈哈哈哈陆池，那是不是你哥哥，他好矮。” “天呐他怎么不会长个呀，不会有病吧？” “陆池你不会也有病吧？” 陆池握着拳依旧将人打倒在地，“不许你们说哥哥！” 因为打架父母不得已为他们两兄弟转了学。 后来陆砚就没上过学，都在家里等他学了知识会去告诉陆砚。 陆池哭着哭着便睡了过去。 陆砚在外面听着陆池的哭声皱起了眉，思索了良久才拿起扫把将那一片狼藉收拾了干净。 第二天一早，陆池顶着一头炸开了的头发走了出来，眼眶通红。 他一走出门就看到哥哥背对着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夜之前似乎压弯了他的脊背。 “哥。” 陆砚直起腰，“过来。” 陆池心跳又快了一拍。 走到陆砚面前，“哥。” “坐吧。”陆砚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下。 陆池哪里敢坐，他吓得都快跪了。 “这是你的身份证，我的身份证还有户口本。”陆砚也不强迫他，将手里的东西尽数推倒陆池跟前。 “哥……这是做什么？”陆池只觉得浑身发冷，牙关打颤。 踉跄间跪在了陆砚脚边，“哥……不要。” “去吧。”陆砚站起了身，对着他笑了笑，“房子可以归你。” 说罢头也不回的回了房。 陆池仓皇起身拉住陆砚的手，“哥！” “陆少爷想叫就叫吧，毕竟过了今天你就没了我这累赘。”陆砚语气冰冷，拂开了陆池的手。 陆池瞪大了眼睛，浑身发抖，他害怕了更后悔了。 “不要……我知道错了……哥，求你。”陆池又跪了下去，双手紧紧的抓住陆砚的腿。 陆砚也是狠了心弯下腰用力的将陆池的手掰开，“陆少爷，还需要什么我提供什么？房产证？哦也对还没签房产转让协议。” 说着便要打电话，在按下拨通的那一瞬间被陆池打落在地，手机应声而碎。 “不要！你不要丢下我！”陆池像是发了疯一样红着眼睛大叫。 “你不要生气了，你打我吧，打死我都行，不要……别不要我，求你……”陆砚往前走一步。陆池便跪着往前跟一步。 确实是怕极了，哭的浑身发红。 “我知道错了……我不敢再说浑话了……哥哥，你理理我，我害怕。”陆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抬着头可怜巴巴的看着陆砚。 陆砚叹了一口气没忍住揉了揉陆池的头，少年发质柔软，蹭在他手心有些痒，“不怪你，确实是我的问题，这样一副身体早该死了。” 陆池听着这话浑身僵硬，他懊悔昨天为什么要说浑话，“哥……哥哥，求你别说这种话。” 他往后退了一步弯下腰朝着陆砚拜了下去，“哥哥罚我吧，不要再说这样的话，陆池真的知错了，求您。” 少年的头抵在地上，身体轻微的抽搐，他害怕陆砚不罚他也害怕陆砚罚他。 可在陆砚那句话后他的身体异常的平静了下来，语气平缓，“请哥哥责罚。” 陆砚眉头微皱，后退了一步。 陆池神色冷静在陆砚的目光缓缓的脱下了裤子，“请您惩罚。” 说着转了身子将屁股对准了陆砚。 “陆池，今天你不走，往后可没机会了。”陆砚的手心贴上陆池的屁股，轻声说道。 “陆池已经后悔了。” 听到陆池的话的同时陆砚的巴掌也随之落下。 “啪！”极其狠厉的一巴掌打在臀上，被打的地方立马泛起一个五指山，红肿起来。 陆池咬着牙低声痛呼，“一，谢谢哥哥。” “不用报数，受着便行。” “是。” 陆砚又皱起眉头，他的弟弟突然过分乖巧了。 可由不得他多想，现在他只想好好教训陆池，只想打得他下次不敢再说断绝关系这种话。 巴掌狠狠的打在陆池的臀尖，一巴掌重过一巴掌，打得陆池左右逃窜却又不得不保持在能被陆砚打到的范围。 “啪！啪！啪！” 陆砚极重的三下打在同一侧打得陆池几乎贴在地上，“起来。” 陆池听话的撅起屁股，“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