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不要靠近顾凌楠

    六月，程为屿和方凯顺利通过毕业答辩，成为应届毕业生。

    自从顾凌言和顾凌楠搬走后，日子过得风平浪静。除了程凌凌出院那会儿精神还有些失常，似乎就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发生。

    正如程凌凌之前说的那样，顾决带着她四处旅行，将顾家的产业全权交给了顾铭怀。

    “还是查不到吗？”

    周末，程为屿和两个哥哥坐在客厅里开会。自从确定要调查顾凌言开始，每个周末都会开一次总结会，但都没有新的发现。

    顾凌言似乎在重庆隐藏了自己的踪迹，监控下也只能看到他频繁出入私人医院，去的还不是同一家。

    “这两家医院保密性非常好，而且治疗方向都不一样，如果是为了顾凌楠那个妹妹，也有点牵强。”顾铭怀将调查到的信息放在茶几上。

    “我觉得没有必要再查下去了。”程为屿看着眉头紧皱，明显陷入焦灼的两位哥哥，说：“顾凌言和顾凌楠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来打扰过我们，爸爸妈妈也出去旅行，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顾铭怀和顾铭志也思考过，可心里却总有一个声音让他们继续查下去。

    “为屿，这件事与你有关，你知道我们不可能停止。”顾铭志揉乱了程为屿的头发，吐出一长口气，道：“上周顾凌楠的妹妹发病，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肾源就没救了，不是我阴谋论，而是顾凌言所做的一切都很异常，我充分怀疑他们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顾铭怀接手家族产业后实在太忙，除了能动用关系查到关于重庆的消息，其余都注意不到。顾铭志虽然也会帮衬，可毕竟不是做主的人，他有足够多的时间去观察顾凌言和顾凌楠，从而了解到最新的情况。

    程为屿不说话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一我会去一趟分公司。”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开口道：“是我的朋友让我去的，说还有我的东西没有收走，但我肯定自己离开的时候都带走了。”

    听到程为屿的话，顾铭怀和顾铭志立马反应过来。

    “是顾凌言找你过去？”顾铭怀厉声问道：“你要去？”

    “你要去的话，我陪着你！”顾铭志紧跟道。

    程为屿摇了摇头，“没有必要，我觉得顾凌言应该不会伤害我，而且铭志哥如果去的话，可能又要惹事哦。”他转头对顾铭志笑了下。

    自从离开公司后，程为屿一直与安妮保持着联系，比起同事，他们更像是朋友，互相关心对方的情况。

    安妮是周五晚上给他发的消息，虽然没有明说，但字里行间都能看出对方的不乐意。她说公司又收拾出一批他的东西，让他周一去拿走。明明可以选择邮寄，却偏偏让程为屿出面，肯定又会被公司员工拿来成为消遣的话题主角。

    安妮不乐意，但也没办法。

    “那让方凯陪你去。”顾铭怀说：“你一个人去，我们都不放心。”

    程为屿只好答应下来，然后看着自己的两个哥哥同时给方凯发了消息。

    方凯自然是答应的，毕业后他没打算立即回家工作。用他的话来说，最后一个暑假必须好好珍惜。他和程为屿关系好，经常约着出去玩，程为屿有什么事，他肯定也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在家泡了几天，方凯肉眼可见的粗糙一圈，头发长长了，眼底下也有淡淡的黑眼圈，不知道熬了几个夜。

    程为屿和方凯汇合的时候，这人就像只猴子一样挂在他身上，说好久不见，想死你了，然后又开始喷顾凌言脑子有病，这才刚多少日子就又来找麻烦。

    程为屿笑着与方凯拥抱，然后把方凯带进了顾氏分公司。

    一个多月过去，好像一切都没变，美丽的安妮姐坐在前台，看到程为屿来了便激动的站起来迎接。两人寒暄几句，程为屿把方凯留在了安妮身边，自己一个人坐电梯去了总裁办。

    再一次看到顾凌言，程为屿差点没认出来。可能是因为顾凌楠和燕文萱的事，顾凌言变得憔悴不少，人也瘦了一些。

    “是你找我来的吧。”程为屿直入主题。

    他和顾凌言似乎没什么好说的，虽然对方异常的行为对他来说是好事，但这人最后的选择还是自己的亲弟弟顾凌楠，并不是他。

    程为屿来的时候并没有敲门，顾凌言刚想发火，在看到程为屿的瞬间就没了戾气。他直直地看着眼前的男孩，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程为屿才是他的亲弟弟，但是为了保护程为屿，他什么都不能说。

    顾决不会放过程为屿，燕文亭也不会。他们都知道他与程为屿之间扭曲的关系，一旦被曝光，后果不堪设想。

    “对，是我找你来的。”顾凌言从座位上站起身向程为屿走去。

    程为屿条件反射后退一步，似乎有些紧张，顾凌言便也停顿了下。

    “我的东西都已经拿走了，你还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或许是顾凌言比之前见到的模样还要奇怪，程为屿放轻声音，生怕刺激到对方。

    他直视着顾凌言的眼睛，好几次看到顾凌言眼中的紧张与疼惜，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但那眼里又流露出痛苦的情绪。

    顾凌言在痛苦，意识到这一点，程为屿越发觉得奇怪。

    “妈妈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过段时间会找我们一起去美国，交代一些事。”顾凌言终于走到了程为屿眼前，他小心翼翼将双手放在弟弟肩膀上，又说：“顾凌楠也会找你，到时候你别离开顾铭怀和顾铭志，不要单独和他待在一起，知道了吗？”

    程为屿眨眨眼，不明白地看着顾凌言，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和你弟弟待在一起？妈妈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为什么要惹她生气？”

    听到程为屿的问题，顾凌言明显痛苦极了，他紧紧握着弟弟的肩膀，却不正面回答问题，好像马上就要暴走。

    “别管他们，你只要知道，别和顾凌楠单独待在一起！”

    肩膀被捏着，不算太疼，可程为屿却莫名觉得好痛好痛，他看着顾凌言痛苦，这个人凭什么痛苦？在顾家，最痛苦的明明就是他程为屿。

    “我知道了。”程为屿听话地点点头，说：“但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对妈妈好一点，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程为屿拍了拍顾凌言的手，还是没忍住安慰道：“我知道凌楠的妹妹出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也不用太着急，我又不会伤害他们。”

    顾凌言全身都僵硬起来，他猛地将程为屿抱进自己怀里，力道之大，就像是要把程为屿嵌进自己的身体。

    耳边又响起燕文亭歇斯底里的质问，质问他为什么不愿意让程为屿和自己的妹妹做配对。

    他本意是想保护程为屿，可程为屿却觉得他是害怕他伤害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