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他才是顾家小少爷
把话说开之后，顾铭志和顾铭怀就离开了医院。他们还得回总部办公，不可能把时间都花在医院里。离开前，他们特意加了方凯的微信，打算安排方凯成为弟弟的“守护者”。方凯二话不说同意了，紧接着就收到两份转账红包，使命感更加重了。 程为屿没打算去看顾凌言，刚刚哥哥们说的话让他觉得有些难受，他不知道这会儿该如何面对程凌凌，所以就拉着方凯去了燕文萱的病房。他还没去看过这个传闻中的妹妹，大哥和二哥就更不可能去了。好歹今后也要一起生活，去看一眼也比较放心。 “不是我说，你这人也太好心了，你看看除了铭志哥和铭怀哥，顾家哪个对你好？顾凌楠就更不可能喜欢你了，你还去看他妹妹。”方凯对于程为屿这种老好人行为表现得十分苦恼。反正他是不太想去见陌生人，可又刚答应两位哥哥照顾程为屿。 本来这个时间他们应该还在寝室讨论毕业论文的调查问卷该怎么做，这下子又没有富足的时间了。倒也没有责怪程为屿的意思，方凯一直都知道自己无法对好友的生活感同身受，但原先程为屿并不是这种性格。 方凯回想起刚入学的时候，那时候还不知道程为屿是养子，看上去就是豪门少爷的形象，接触后也确实有自己的脾气，懂得拒绝、绝不干自己不想做的事。发生转变应该就是大二的国庆节，猜也猜得到是顾凌言把程为屿逼成了这样。 方凯更讨厌顾凌言了，顺带着对程凌凌彻底没了好感。 “这才刚一会儿，怎么就叫这么亲密。”程为屿是个看得很开的人，见方凯如此愤恨，还笑得开心。他的重点完全抓错，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总之让方凯一下就闭了嘴，耳朵都红了。 燕文萱原本住的是普通的六人病房，前一段时间才被安排进单人病房。程为屿只向护士台的小姐姐提了名字，那群值班的小姐姐就你一句我一句的把所有底都掏了。说燕文亭实在是不容易，小小年纪就得照顾妹妹，连学都不能上。还说最近有贵人帮助兄妹俩，为他们感到高兴。 程为屿一直以为医院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燕文亭就是顾凌楠，确实没想到顾凌言和顾凌楠居然瞒得这么好。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呗。”方凯一点都不喜欢素未谋面的顾凌楠，直接开始恶意揣测顾凌楠的目的。 但程为屿想得明白，顾凌言本身就没什么大权，如果顾决不同意，他还真不敢直接公开弟弟找回来的事。更何况顾家小少爷身份尊贵，这家医院又是公立的，万一出什么事就得不偿失了。 “行了，我们就去看一眼，然后回学校。”程为屿拍了拍方凯的肩膀，觉得方凯真是和二哥像极了，都是小孩子气，不喜欢的人连一句好话都懒得施舍。 方凯勉为其难的答应，跟着走到了燕文萱的病房门口。护工正在忙里忙外收拾东西，顾凌楠就坐在病床旁边与自己的妹妹说话。见到程为屿，他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冲病床上的燕文萱说了句话，那孩子便扭过头对着程为屿笑。 与同龄孩子相比，燕文萱确实瘦小不少，但精神状态看起来非常不错，若不是打着点滴，看不出病了的样子。 “为屿哥怎么来了？”顾凌楠站起身，邀请程为屿和方凯进门。他看上去很高兴，像是高兴程为屿能来看他们。 方凯不说话，偷偷打量燕文萱。程为屿不能不说话，便解释道：“哥哥们打架，都来医院了，我就顺道过来看看。” 顾凌楠又愣了，但也就一秒，然后尴尬地笑了两声：“是凌言哥做错事了吧？妈妈有打电话和我说过，没想到是来这家医院。可能是怕我太担心了，所以没告诉我吧。” “应该是你哥哥怕你担心，所以没让妈妈告诉你医院地址。”程为屿笑了下，然后看向燕文萱，“文萱妹妹看上去被你照顾得很好，你真是个好哥哥。” 听到夸奖，顾凌楠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方凯真是连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从进病房到现在，他只觉得顾凌楠做作又可笑，看上去完全不知道顾凌言打架的事，又非要说程凌凌给他打过电话。还有那个燕文萱，还以为病得快死了，没想到精神状态那么好，看上去能吃两碗大米饭。护工应该是顾凌言请的，忙里忙外收拾东西，迫不及待要搬进顾家了吧？也就只有程为屿能一脸从容地交流。 “我出去等你吧。”凑到程为屿耳边说完之后，方凯直接转身走了出去。两个弱鸡，应该伤害不了为屿。 顾凌楠和燕文萱看上去对方凯很好奇，程为屿只好说：“这是我室友，一会儿还要回学校写毕业论文，因为不是很熟悉，所以在外面等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为屿总觉得顾凌楠的表情扭曲了一瞬，然后就听到燕文萱天真地开口道：“我哥哥高中没读完就出去挣钱为我治病了，我也还没读过书。好羡慕你啊，为屿哥哥。” 程为屿这才想起，为了照顾重病的妹妹，顾凌楠早早就辍学出去工作，现在他在他们面前提到毕业，就有一种在别人血肉上插刀的感觉。 顾凌楠看上去难堪极了，低着头玩自己的手指，看得程为屿心里也不好受。 “对不起啊，等你病好了，也可以上学呀。”他说：“你哥哥也可以重新回到校园的。” 顾家不可能会放着顾凌楠的学历不管，等顾凌楠回去之后，没准能获得更好的教育。而燕文萱，等她病好之后可以请私教上课，到适合的年龄直接去读大学。程为屿知道，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的，再差的学生都会被一步步安排好，慢慢优秀起来。 “那就借你吉言了，为屿哥。”顾凌楠似是想通了，抬起头对着程为屿笑。程为屿看到他两个眼眶都红了，方才应该是真的非常难过。 又聊了几句，程为屿起身告别，顾凌楠和燕文萱已经和他熟悉起来，笑着和他挥手。 原来适应新的身份也不难，顾凌楠和燕文萱都是很淳朴的人，没什么心眼。程为屿松了口气，心情很好地走向方凯。 方凯追问他有没有被欺负，他还吐槽方凯怎么看谁都不像好人。两人打打闹闹，收过红包的方凯尽职尽责地打了辆车，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回了学校。 “哥哥，为屿哥哥就是抢走你人生的坏人吗？”程为屿刚走没一会儿，燕文萱便小声地说：“我觉得他又坏又好，如果他没有抢走你的人生，你也不可能会变成我的哥哥呀。” 顾凌楠笑着揉了揉燕文萱的脑袋，提到程为屿时却一改方才的态度，不屑道：“他没有抢走哥哥的人生，为屿哥哥过的是另一种生活哦。” 为了在顾家住着，用身体讨好男人，心甘情愿当他哥哥的胯下玩物，真是令人感到不齿。就这么一种人来当他的替代品，他都觉得自己有被侮辱到。 “为屿哥哥是什么生活？”燕文萱天真地问。 “小孩子最好不要知道哦。”顾凌楠噗嗤笑出了声，然后又冷静道：“文萱在这里等哥哥，哥哥去楼上看一下你大哥哥。” 没有接到电话，没人告诉他哥哥们居然打了一架，还住进了医院。丢失了十几年的亲情难道不应该尽快弥补回来吗？为什么妈妈看着他总是欲言又止？为什么爸爸看着他总是叹气？为什么铭志哥和铭怀哥总是不愿正眼瞧他？只有凌言哥对他好，但还不够。 他才是顾家的小少爷，应该获得更多的爱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