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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交媾》

    避免涉及剧透所以把警告弄到正文里,题外话放文尾。

    提示(警告):本章可能有点重口,虽然我用了比较含蓄的描写,但可能也有人接受不了。故提醒,这篇涉及“奸尸”,请考虑好自己的口味和接受程度再观看,如果途中觉得不舒服也请退出。

    1.

    他坐在那儿,坐在一个阴冷的角落里面。这里是一间石头堆砌出来的房间,一个毛坯房,没有任何瓷砖的装饰,也没有被粉刷成光亮的白,仅仅只是一些灰褐色的石头交错着,缝隙中填满干裂的水泥,一切都看起来如此简陋,没有一丝一点的生活气息。而在这间由石头和水泥组成的房间的墙上,在高高的墙上有一个窗口,没有玻璃的,只有几根铁棍插在上面,防止有人逃走的,冷风能够吹进来的窗口。

    他就坐在这样的房间里,任由冰冷的寒风掠夺自己的温度。他静静的坐在这儿一言不发,只是看向身旁,又伸出手来,让手指在一片光滑,有些僵硬的柔软上面滑动。

    他看起来那么冷静,当同样的冰冷从手指里传来,到达他的脑子以后,他忽然意识到一个现实。于是他站起来脱下自己带着体温的外套,捻着外套的领子,将它轻轻的,整齐的盖在那片柔软上面。

    “你在发抖。”他说。那双黑色的眼珠子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地上,看着同一个方向。他黑色的睫毛在颤抖,那双眼睛浸润在液体之中,他在寒风里看着地上的人,又张开那两瓣干涸的唇,于是他嘶哑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是的,我也爱你。”他回答。

    他长久地看着那个方向,看着那双眼睛,这目光使他的眼睛变得更加湿润,泪珠从他深邃的眼里滚落下来滴在灰暗的水泥地上,又晕染开来。

    他笑了,控制不住的,咧开嘴角露出他洁白的牙齿。他又再次站起身来走到眼睛看着的方向那儿去,像个虔诚地信徒一样跪了下来,将自己的自尊毫无保留地奉献出去。

    他又像个虫子一样,像个依靠寄生的藤曼爬上去,爬上宿主的身体,而后他看着那张令人着迷的脸蛋,泪水再也忍不住奔涌下来,滴进了他信仰的神的眼里,湿润了那双混浊的眼珠。

    他用那双颤抖的双手捧着脸颊,眼中的欣喜再也压抑不住,上扬的嘴角因为兴奋和喜悦而控制不住地抽搐,发抖。这份激动使他就像一个即将要发狂的野兽一样,怀抱着感激的心吃下那个愿意奉献出自己身体的圣人的肉。

    “对不起。”他说,那声音无比颤抖和激动,他亲吻上对方冰凉发白的嘴唇,眼神里的兴奋像海啸一样即将冲破他的眼珠子淹没这间房,但又能在这份激动里看见他的歉疚,他的担忧和小心翼翼。

    他总是这么想的,即使吃掉这个圣人,也要对他抱着敬意,毕竟自己是他的信徒。于是他带着那份忐忑不安的心以及对自己冒犯的愧疚,脱下了对方的衣服。

    为什么你的眼睛这么浑浊?

    他看着这具冰凉的,有些发硬的尸体问道。

    2.

    他抓到了这个即将要逃跑的爱人。

    他的爱人已经到了城门,很快要化身成另一个他永远也找不到的身份逃离这里,像几年前一样从自己的身边消失,无影无踪。但他是极其幸运的,多亏于他平日以来严格的调教,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发现了这辆卡车的不对劲,于是将他的爱人,以及他爱人的爱人拦了下来,又通过电话去告知他的秘书,然后发狂的他从秘书的口中得到这个让他暂时冷静下来的消息。

    但这个消息很快又让他陷入癫狂的妒忌以及愤怒之中。

    “他带着卡莲娜跑了。”秘书这么告诉他。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那儿去,一路上他不知吓破了多少守规矩的市民的胆,不知撞坏了多少小摊,不知撞死多少个来不及躲闪的倒霉蛋,但没人敢谴责他,没人敢对这一切说些什么,他们这群被驯化的家畜最多只敢在心里发发牢骚,然后又庆幸着死去的不是自己。

    于是他们想:我的长官是仁慈的。

    他破败的车子停在了重兵把守的城门那,他通过玻璃切切实实看见了他的爱人正挽着别人的手掌,他们十指相扣,用深情而悲哀的眼神互相看着对方,倾诉自己的爱意。那个眼神仿佛在说:我从不后悔。

    这样的眼神彻底激怒了他,他从车子上下来,重重地关上车门,震耳欲聋的声响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对苦命的爱侣。

    愤怒使他忽略了那个扎眼的,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女人,他眼里只能看见这个并不为自己逃离他的身边而感觉到愧疚的,他的爱人。他掐住爱人的脖子,让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他看见了对方痛苦而窒息的表情后觉得于心不忍,但又更加愤怒。这份愤怒里面又包含着无尽的委屈和被背叛的伤感,于是他的眼泪在不久后滴落下去,又从他爱人的脸颊上滑落,他看见他吃惊的眼神后,用野兽一般的嘶吼声,大声质问地上的人。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和那个女人一起逃离我的身边?!”他哭喊着,希望他的爱人给他一个能够安抚情绪的答案,但一切并不随他的心意,他的爱人不是那些听话的奴隶,他总是十分叛逆的去忤逆自己,这次也并不意外。

    我爱她。这是他深爱的男人所给予他的答案。

    这个回答让他心碎,他几乎没有品尝过这么痛苦的心情,仿佛在地上的那个人才是他一样,他爱人的这句话就像一双有力的手掐住他的喉咙,让他再也呼不了吸。

    “你爱的人是我!”他像个不愿意接受事实的可怜虫一样嘶吼着,试图去改变爱人的想法,可是他却只能看见那双蓝色的,让他着迷的海看向了另一个女人,那片海里面有着从来不属于他的深情。

    这一切让他崩溃,当他看见那双向上翻去的眼睛,看见紫红的面庞,他甚至都想就这么把他掐死好了,这样子他永远也不会去爱别人。但是他做不到,他只能松开双手,看着自己的爱人重新得到氧气后如获新生的表情。

    这时他把目标重新放在了那个女人身上,他不舍得让他的爱人死去,但他能够杀了这个抢占别人财产的,他恨透的女人。于是他在自己爱人的惊谔里,和那位女人释然,而不后悔的眼神里将她的头颅砍了下来。

    他仍然讨厌这个女人,她的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那样轻松的神态反而让他觉得不甘。

    他听见自己爱人那要撕破天空的哀嚎和他绝望的哭喊,但他并没有心情转过身去拥抱他,去安抚他受伤的心灵。他握着长刀径直走向那个女人倒在地上的身体,又在爱人恐惧的眼神下破开了女人的胸膛。

    那颗炙热的心仍在跳动,她还活着,还在抢夺本该属于自己的爱,于是他用手里的刀子把那颗跳动的鲜活心脏捅得稀巴烂,直到那颗碎烂的心不再跳动和完整时他才抬起手擦去挡住视线的鲜血,长吁一口气。然后他走回爱人的身边单膝跪在他的面前,他捧着这个绝望失神的,沉浸在悲痛之中的人的脸颊说:“她终于死了,这回你该爱我了。”

    3.

    他本以为那个碍眼的女人死去以后,他的爱人能够从迷茫和蒙蔽之中走出来重新看着自己,可是他的爱人却终日以泪洗面,不吃不喝,以极快的速度消瘦下去,甚至想要自杀。当他拦下那片锋利的玻璃,用诚恳的眼神看着对方,并且告诉他可以想想自己的时候,他的爱人用仿佛要生吞血肉的恨意看着他说:我要杀了你。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让他觉得错愕,就连手上的玻璃也再抓不稳,如果不是他那眼尖的下属,他已经被自己的爱人杀死在这间阴冷的房间里了。

    这个举动伤透了他的心。

    某一日他再次来到这个牢房里,用悲怜的语气问他:为什么你不爱我?

    他的爱人回答:所有人都不会爱你,就连那个妓女也是,所以她从你身边逃离,她即便是死也不会后悔做出这个决定。

    你还活着,你也爱着我,你只是被那个女人骗了。他说。

    于是他的爱人讥讽地笑了出来告诉他:她死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听见自己的爱人如同刀子一般的话语,他的爱人告诉他:你只是个疯子,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们的身上,你骗自己那个妓女爱着你,你骗自己我爱着你。

    但我不可能爱你,那个妓女也是。他的爱人说。

    于是他像个胆小的人似的牵强地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说:你是她,你爱着我。

    他的爱人却告诉他:“我是一个深深爱着卡莲娜的,一个完完全全不属于歇吉莉的,独立的人。”

    “我这辈子只会爱两个人,”爱人那坚定的目光让他一下子失了神,他甚至想要割破他的喉管,让他再也说不出令人伤心的话语。他听见他的爱人用不可置疑的声音说道:“那两个人不是你。”

    我恨你。他的爱人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三个仿佛地狱一般绝望的字来,这一切都让他觉得窘迫,觉得愤怒,他无法接受这个虚假的事实。

    于是他在下一秒化身成最可怖的野兽,长着最锋利的爪子,有着最尖锐的牙齿。爱人话语带来的愤怒就像侵蚀坚硬巨石的风一样把他的理智全部吞噬干净,这时他不再是那个对着舍生圣人怀抱感恩的野兽,只是张牙舞爪地扑上去,用利齿咬穿他的喉咙,几乎要咬断他的喉管。

    他的双手掐住爱人漂亮的脖颈,皮肤下的青筋就像蜿蜒的青蛇一样给这双手注射毒液,好让它能够更好的将对方杀死。他怒目圆睁地看着对方,眼睛仿佛要滴出血一样,他看着身下的爱人渐渐翻起白眼,挣扎地用手指刺穿他的皮肤。他知道自己应该松手,但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只是露出狰狞的面貌,嘶吼着说:“告诉我你爱我!”

    告诉我你爱着我。他愤怒地祈求。

    怒火就像一块密不透风的黑色布料遮挡住了他的双眼,蒙蔽上他的理智,他就像一个游离在外的魂灵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躯壳,只能看着它不断用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冷静下来。他渐渐地看不清爱人痛苦扭曲的面庞,他的脑子里唯一充斥着的声音叫嚣着,向他一遍又一遍的讲述这个现实。这时后爱人在他眼里就好像一个模糊的画面一样,他甚至已经分不清在自己手下的是否就是他,还是一个有着骨骼地玩偶。

    高墙上镂空的铁窗又再次传来冷风的呼啸,那煞白的天也变得沉下来,只有昏暗橙红的夕阳从窗子里照进来,它们隔着铁窗在风中瑟瑟发抖,又来到他结实的后背上观看这一幕仿佛是戏剧一般的场景。

    它们一次又一次看见他松开力道卑微地祈求,又发疯似的掐上去。

    呼啸的风停了下来,它带走了那些夕阳,它们就像一些不舍得孩童,一个接连一个地从他身上离开,总有恋恋不舍的孩子仍旧站在那里转过头来看着,但又在寒风的催促下,连带着地上那个生命一起走了。

    它们再也不回头。

    抓着他手臂的爱人也在夕阳落山后松开了手,跟着那群惧怕他的阳光一样离去,他的手臂就像瘫软的虫子一样倒了下来,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后就再也不动了。

    而他直到月光升起来照进这间毛坯屋子里的时候才回过神来。他松开手坐在爱人的身旁,看着爱人已经扭曲的脖颈,青紫色的面容和暴突出来的眼球,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悲伤。他平静得就像一汪无风吹过的潭水,就像他的爱人只是短暂的睡着了一样。

    4.

    他和爱人住了在一起。

    爱人喜欢这间简陋的水泥毛坯房间,即使它在冬日里冷得像冰窖一样。他从来不过问爱人的想法,只会竭尽全力去附和他,支持他,所以他陪着自己的爱人留在这间房间里面。他让士兵定时送来热气腾腾的饭,又和爱人一起享用,在夜晚里他在棉被里拥抱着爱人冰冷的身躯沉沉睡去,这时他就这么想着: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我还要幸福的人了。

    在第二天下午夕阳再次落山的时候,士兵拿着一盆温水和柔软的帕巾来到这里。当士兵毕恭毕敬地离开这儿时,他才放下心来沾湿帕巾,温柔的,小心的擦拭爱人还算柔软的肌肤。他享受爱人依赖他的时光。爱人就像一个无法自理的废物一样,即使是简单的吃饭和洗澡也要他去亲力亲为,但他并不觉得烦躁,反而是不厌其烦地去细心照顾他,并从中获得无尽的乐趣与满足。

    “歇吉莉,你明天想要吃些什么?”他用干净的手帕擦掉爱人嘴角残留的食物渣子后轻声询问他,这间屋子静得可怕,只能听见窗外晚风吹过后沙沙的声响,但他还是看着面容不太安详的爱人,抚摸他的脸庞说:当然,我知道你喜欢羊肉。

    他和他漂亮又安静的爱人在这间破房里待了几天,他甚至为了陪伴他推掉了许多工作,让自己信任的下属去审阅摞得高高的文件,只有某一件事过于重要,别人无法随意定夺的时候,士兵才会带着文件来到这儿让他过目。但他从不离开这间房。

    在陪伴他的爱人的这段时间里,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抚摸爱人漂亮的金色卷发,感受他柔软的发丝在指缝中穿过的瘙痒。

    又或者是在夜色之中,他睁开和黑夜混在一起的眼睛,偷偷爬向他爱人的身体,在一份诚惶诚恐的心情之中亲吻上他冰冷的嘴唇,然后像个偷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在心中暗暗窃喜,窃喜自己能够触碰这个圣洁。

    等天气变得再冷了些,这时他已经和爱人待在这儿四天了。

    他的爱人的躯体变得更加冰冷,就连夜晚的拥抱也无法温暖他,而他的唇瓣也不像一开始那么柔软,他的脸蛋变得僵硬,僵硬到他不再敢轻易触碰爱人的肌肤,以免它凹陷下去后再也不能恢复原状。

    他坐在那儿和爱人聊天,他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冷风,又伸出手指来在爱人那已经变得有些僵硬的柔软肌肤上面滑过,感受从指尖传来的不属于活人的冰冷。于是他恍然大悟,站起身把身上的外套脱下,又把它轻轻地盖在爱人的身上。

    “你在发抖。”他平静的声音在这间安静的房里响起来,他看着爱人的眼神充满了怜爱,那份沉重而巨大的爱意将他长长的睫毛震得发颤。

    他沉默了一会,那双原本就像水流一样含情的黑色眼睛因为耳边传来的爱人的告白而变得更加湿润,而内心的喜悦像要撕破他的胸腔奔涌而出似的,让他控制不住地颤抖。他听见了他渴求的回答,他终于得到了爱人的回复,于是他咧开嘴,抽搐而夸张地笑着。

    “是的,我也爱你。”他说完,就带着对圣人虔诚而逾越的爱意跪在爱人的脚边,弯下腰去用颤抖的双唇小心翼翼地亲吻爱人的脚掌:他把自己的自尊毫无保留的,全部奉献给他。

    他拼了命地去竭尽控制自己低俗的欲望和下流肮脏的想法,但爱人对他的告白就好似催情的美酒把他的理智一点点剥夺,他就像看见爱人坐直这个几日不动的冰冷躯体,张开双腿向他敞露自己漂亮的阴道一样被勾得神魂颠倒。

    这份原始的生理欲望占据他的大脑,于是他就像一个巨大的肉虫一样爬上爱人的躯体,他的脑海叫嚣着让他把这个他一直以来视为最高洁不能触碰的存在吃干净,就连骨头上的肉渣也不能剩下一点。于是他俯下身去,用温热激动的嘴贴上爱人冰冷的唇瓣。

    “对不起。”他为自己这份冒犯而发自内心的道歉,他黑色眼珠子里的歉意与担忧也更好说明了他的忐忑不安,但是那份藏匿不住的兴奋与癫狂又暴露了他是个伪君子,一个披着人皮的野兽的事实。

    他就像什么一样?

    就像一个觊觎餐桌上香气扑鼻的荤肉的饥肠辘辘的流浪汉,在人前秉持那份教养,仿佛是个得体的上流人士,但当用餐的叮铃声响起,他便抛开餐具,像野兽一样扑上餐桌,抱着那块喷香的肉,不顾周围人的惊讶目光,只是忘我的咧开嘴疯狂地撕咬,吞咽,直到餐桌上的菜肴尽数下肚的时候,他才用白色的帕子擦擦嘴角,又恢复了那副有礼的模样,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5.

    野兽会对献身的圣人做什么?

    饥饿的野兽会对裸露全身的圣人做些什么?

    当他爬上爱人僵冷的身体,实际上这具身体已没有一天前那么僵硬,它就像爱人回光返照一样,开始释缓了,他用颤抖的双手解开他衣衫上的扣子,但他总是急不可耐的,于是又迫不及待地揪住已经敞开的衣领,粗暴地将衣衫扯开,四处散落的扣子落地发出轻微声响,而他也见到了爱人瘦弱的,发白的,光洁而又美丽的躯体。

    他爱人那贫瘠的乳房就像贫瘠的土地一样结不出什么果实,只是干瘪瘪的,可是他却被这份贫瘠深深吸引着,随着喉结上下滑动,他俯身下去用湿润温暖的舌头轻轻舔舐僵硬的爱人的乳头,他甚至像个讨奶的婴儿一样,用嘴巴吮吸了好几下,仿佛想从这里面吸出什么似的。

    也许是母乳,也许是血液。但他想到他的爱人不会有母乳,于是他笑了起来。

    他的舌头就像灵巧的蛇一样在爱人的身上游走,他吃够了僵冷的乳头,又向上爬去,吻住了爱人漂亮的锁骨,任由口中的唾液留在上面,然后他又忘情的看着这对锁骨,一遍又一遍地赞叹它的美丽。

    在领略到锁骨的魅力后,他又贪心地又往上去亲吻爱人的下巴。爱人的下巴并不是光滑的,而是有着刺挠,几乎看不见的胡渣,这让他的唇瓣觉得新奇,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感觉,他曾经询问过那些流连在女人身边的手下,他们说女人的身体是光滑细腻的,是柔软的,带着芬香的,这与他爱人带给他的感受有些不同,但同样的就是那芬香的气味。

    他的爱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奇幻而异常的甜腻味道,带着些许的轻微的霉味,这个味道是他从来没有闻到过的。他并不清楚女人的裸体带着怎样的芳香,但他想着:一定是这样的味道吧。

    他也并不在意爱人带给他的感受与那些品尝过各种各样的女人的下属有什么不同,他唯一确认的那就是他的爱人,这个漂亮的金卷发男人是他深深爱着的歇吉莉。只要是歇吉莉就好了,他想,他并不在意他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他在这份甜腻奇幻的香味中继续掠夺爱人的贞洁,他亲吻暴突出来的眼球,亲吻他发紫的脸颊,又深深地吻上他发白,没有血色的唇部。然后他用灵巧的舌头探入爱人的口腔当中——爱人是张开嘴巴从第一天开始沉沉睡过去的,口腔里并没有什么奇特的气味,也没有什么唾液在里面,于是他用舌头替爱人湿润干燥的口腔,又松开嘴来,用牙齿在爱人的下唇上轻轻咬了一口。但他很快后悔了,因为爱人的下唇凹陷下去,没有再恢复过来。

    他那双躁动不安的双手也并没有歇下来,在舌头掠取的时候,那双温暖的手也正在他爱人的身上抚摸着,揉捏他贫瘠冰冷的胸部,他的耳朵里似乎传来了爱人羞涩而舒服的闷哼声,这让他更加兴奋卖力,于是他再也忍耐不了这份冲动,控制那只肮脏的右手就这么往爱人纯洁的下身摸去。

    他并没有摸到女人的阴道,只是摸上了他也拥有的东西,但他并没有因此觉得奇怪,反而更加开心。爱人的下身是瘫软的,是垂落着的,他像给自己解决生理需求一样上下撸动爱人的根部,但并没有什么起色,它还是这么垂软,耷拉在他的手上。可是在他的脑海里,他能感受到爱人硬挺的器官在他手里因为他的动作而轻微跳动,又听见爱人舒服的低喘呻吟,于是他同样红着脸,从喉间发出沉重而粗的喘息声,他啃咬上爱人的脖颈,在上面留下自己的齿印。

    在他的脑海里,爱人已经弓着身子将象征情欲高潮的精液射在他的手上,即使他的手中空无一物,即使他能感觉到掌心里器官的柔软。

    爱人的性器是塌软的,而他的下身却是与之相反的硬挺,顶着黑色的西装裤鼓起来,撑起一个帐篷。他的下身硬得有些发疼,他从没做过性事,却在这时知道想着将这个硬挺的,有些发烫的性器送入爱人的身体,让身体的那份柔软包裹住自己。

    他想到这儿,脸色也愈加红热,却并不因为害羞,只是对于性事的渴望让他身体发烫,于是他的粗喘变得更加沉重,但即使是在这份急切地欲望之中,他也没有褪去爱人的裤子,反倒像个青涩的人似的将鼓起来的性器紧贴上爱人的身体,又前后摩擦着,感受那份隐隐约约的快感。

    “对不起。”他又再次用低沉的嗓音,用那副充斥情欲的黑色眼睛看着爱人的面庞但他的眼中却找不到意思一点的歉意,只能看见野兽般兴奋的感情。即使欲望要冲破他的脑子,他依旧想要保持这份虔诚和对这个圣洁的尊重。直到耳朵里传来爱人急不可耐的声音,要求他与自己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他才在心中放下那份不安与忐忑,在微笑之中用发热的手掌脱下爱人的裤子,又直勾勾地盯着他已经灰白的性器看着。

    他突出的喉结在欲望的催促下不停地快速上下滑动。他伸出手来抚摸上爱人的大腿,爱人的大腿并不像竹竿一样瘦弱,它只是一个标准的男性的大腿,既不粗壮,也不瘦柴,大腿依旧是冰冷的,尽管它靠近股间,它也是柔软的,但不是生人的那份软弹,更多的是像一种无力的,没有弹性的瘫软。这个神奇的触感与漂亮的大腿的线条让他垂涎欲滴,而在大腿之上的那个爱人的性器在他眼里又是增添了多一份的性感与勾人。

    他那饥渴的眼神就像猛兽看见一份血淋淋的肉一样。猛兽带着生理的欲望想要吃下那块肉,在舌根品尝血腥的美味,而他和野兽并无大异,它带着同样的生理的渴望,想要侵犯爱人想象中的阴道,而那个阴道正是爱人股间的小口。

    爱人的大腿柔软光滑,这份触感把他的欲望再次勾引到一个高度,爱人的身体洁白漂亮,他的腹部紧贴着骨头呈现出一个凹陷的弧度,他的肋骨在薄薄的灰白色皮肤下呼吁而出,这是一种特有的骨骼的美感,这也是一种对男人赤裸裸的勾引。

    于是他再也忍受不了,贴近了爱人的胸膛,感受那份冰冷肆意传来,他的脑袋埋藏在爱人的肩胛上面,黑色的长发垂落下来,他闭上眼睛,通过鼻腔呼出温热的气体,又微张嘴唇。他的另一只手解开裤链,让那根硕大粗壮的性器从下身探出来,然后他就这么握住这根顶端已经渗出一些粘稠液体的性器上下撸动几下,又连同爱人瘫软耷拉的下身一起握在手中,感受着那份冰凉传来,这让他忍不住哆嗦,发出闷哼。

    金卷发的爱人在他的脑子里面正因为这两根性器的相互摩擦而发出舒服的喘息,他仰着脑袋,喉结在他细长发白的脖颈处变得更加明显,而他也清晰地看见爱人因为舒爽而不停滚动的喉结,这一切都让他发自己内心的满足。

    当脑海里的爱人因为再次高潮而发出哼响,他掰着爱人的脑袋,迫切的想要看到他迷失在情欲里面的表情,这对于他来说是爱人爱他的证明,而他也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一切。爱人的那双漂亮的灰蓝色眼珠子里面是氤氲的水汽,他的眼睛半眯着,长长的睫毛在不停颤抖,他仿佛失了神一样,还沉浸在没有过于的快感里。

    而爱人这副勾人的面容让他无法忍受,他的呼吸愈发沉重,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与爱人真正的结合在一起。于是他握着性器抵在爱人股间的小口出,但怎么使劲也没办法将这个硕大的物体塞进里面——这毕竟是没有弹性的死去的人的洞口,即便他满头大汗,急不可耐的想要品尝性爱的快感也无计可施。

    于是在他的脑海里面,他从床旁拿了润滑,用几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探进爱人的柔软穴口处,感受着爱人下身的一张一合,一吞一吐,他在帮爱人扩张。等到那个紧致的穴口变得柔软放松后,他在爱人迫切渴望的目光里和诱人的呻吟声中将自己硬挺发烫的性器顶操了进去。一瞬间,这份柔软包裹住了他的下身,紧紧地吸着,夹着,这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然后扬起脑袋,舒爽的呻吟不受控制的从他喉间溜了出来,就像从手里逃走的泥鳅一样。

    但离开了他的脑海中,却只能看见他的爱人像个死去的鱼一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他爱人的身旁放着一把沾了血的匕首,血液并不新鲜,甚至有些发暗,再细看他在爱人身下不停挺进的性器,也只能看见上面沾染了同样发暗的血,而他的爱人的下身是撕裂的,是能勉强接纳他硕大性器的穴口。

    他就在这个人为撕裂的穴口里不停地抽插着进出,一次又一次的顶弄爱人肉壁上的敏感,即使爱人不再说话,他也能听见爱人温柔的呻吟,感受到他被顶撞到那处特殊的柔软地方后身体不自觉地颤动,沉浸在欲望之中迷离的双眼,以及不停起伏的胸膛。

    他不停地顶撞着,操弄着,就在这片呼啸的寒风当中与爱人的躯体结合,他为爱人冰冷的身体送去自己的体温,他不明白一个普通的性爱到底是什么样子,但爱人的冰冷也在不断地刺激他的感觉,他只觉得这应该就是互相深爱的人的交合,这就是那些在人类的交媾当中迷失自我,为了这一切付出钱财,付出精力,付出一切,包括强迫的手段,以及权力的滥用的原因。

    他一直以来不明白这些,但现在他脑子里叫嚣的快感让他能够逐渐理解这份冲动。

    他知道人类的交媾是肮脏的,是低贱的,是让人恶心的,他从来都看不起,可是他却也在这份肮脏中越陷越深。

    但即便如此,他仍旧觉得自己比那些下半身思考的畜牲,不论男女,还要高尚许多——因为他这是出于对爱人的,以及爱人对他的,最崇高,最低贱也是最干净的交配。

    他从夜晚里交配,一直到半夜,这就是刚品尝到性快感的雏鸟的贪恋,以及无论如何都不能够的满足,他就这么折磨自己可怜的爱人折磨了许久,直到果冻状黏腻的精液在爱人的体内射出来送往深处,这个可怜的人才最终得到安息。

    “我爱你。”他喘着气,流出泪水。他捧着爱人的脸庞,在剩下的黑夜里向他倾诉无尽的爱意,倾诉那些埋藏在他内心里面的,几乎从未有过的感情。

    “我爱你。”他又再次重复了一遍,看着爱人浑浊的眼珠子说道。

    为什么你的眼珠子这么浑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