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呼吸

    奚云柯愣住了。

    她在几秒钟之内都说不出话来，不如说，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从何说起。

    舒璃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来呢？难道她觉得，这种事只能在结婚之后做吗？奚云柯有些啼笑皆非，说实话，她完全不知道这些被家人当做商品养育的Omega到现在还会被这样教育。

    “只要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不就可以做这种事吗？”最终，奚云柯还是选择强调她们之间的关系：“而且，你看，我们迟早会结婚的……我是你最适合的结婚对象，你忘了吗？”

    少女脸上更红了，她偷偷地移开视线，没有再显露出拒绝的态度。奚云柯当她已经默许了，便轻笑着去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舒璃露出了很惊讶的表情，她带着非常害羞的神色，慢慢地用手指碰了一下被亲到的地方的样子，显得十分可爱。

    其实奚云柯从来没有对她做过这种事，舒璃的反应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又轻轻亲了一下舒璃的另一边脸颊，看到对方脸上更红了。

    触感不错，效果也不错。

    “高兴吗？”奚云柯故意凑得离Omega很近，感受着对方身体的颤抖，满意地闻到舒璃的气味稍微浓了一点：“有想起什么来吗？”

    她开始缓缓地抚摸Omega的身体，顺着肩膀向下，在锁骨处稍加停留，再继续下滑，又暧昧地捏了一下舒璃柔软丰满的乳房。

    “唔！”对方猛地抖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了又惊讶又不安的表情。奚云柯无奈地又开始安抚她：“不要怕，不会疼的。”

    在床上安慰别人的感觉陌生又新奇，舒璃的反应也令人感到新奇，两相抵消，奚云柯勉强还可以接受。

    她仔细地打量着被她按在床上，面色潮红，神色羞怯的Omega，只觉得她非常美丽。

    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舒璃很漂亮，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材，都非常完美。就算Omega有着沉闷的性格，也一定会有人喜欢她的。

    如果她的配对对象不是奚云柯，她一定能谈上幸福甜蜜的恋爱，现在说不定早就和谁结婚了。

    奚云柯想到这里，稍微有一点不自在。她决定今天温柔一点，于是她压下立刻进入正题的冲动，耐心地慢慢抚摸对方的身体。Omega的肌肤很软，摸起来很舒服，奚云柯能感受到，舒璃的身体也渐渐变热了，她在被摸到敏感点的时候会颤抖起来，还会发出好像忍不住的细细的声音，真可爱。

    Omega的大腿内侧也细腻而柔软，奚云柯轻柔地用手掌抚摸着那里，很快就听到了舒璃压抑着的呜咽声。

    “嗯……哼嗯……”Omega显得有些不自在，她红着脸，轻轻地扭动身体，好像想要躲避。

    作为温柔体贴的恋人，奚云柯自然地问了一句：“不舒服吗？”

    Omega微微咬着嘴唇，她脸上红红的，几乎不敢看奚云柯，只是轻轻地摇头，并不说话。

    奚云柯早就习惯了她的沉默。舒璃的话一向都很少，她在大多数时间，包括在床上都不会发出声音来，就像是轻手轻脚的猫，又或是空气。今天她们说过的话，已经要比舒璃失忆之前她们一个月的对话都要多了。

    她慢慢地脱掉舒璃身上的衣服，Omega看上去不知所措，最后非常羞耻地闭上了眼睛。这种略显新奇的感觉很快勾起了奚云柯的性欲，她看着Omega身上的衣服被慢慢剥掉，赤裸漂亮的身体缓缓地展现在眼前，觉得心跳越来越快，连血液都微微发热了。

    宠物的衣服全都是奚云柯选的。包括内衣在内，舒璃身上的一切都是符合她喜好的款式，看上去非常顺眼。她在把舒璃的内裤慢慢地扯掉，让Omega抬起腿来的时候，清晰地看到了舒璃已经濡湿的、带着淫靡水光的阴部。

    Omega羞涩地想要把腿合拢，奚云柯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一边用温和又不容反抗的态度，慢慢地分开了她的膝盖。

    她就连这里都很漂亮。只看身体的话，舒璃无疑是完美的玩具。

    用手轻轻拨弄柔软的花瓣时，舒璃惊叫着向后缩了缩，她满脸红晕，看样子有些害怕。奚云柯叹着气继续对她说着好话，心里满是奇异的感觉。

    她已经很熟悉舒璃的身体了，对方看起来却好像是第一次做爱一样，真有趣。

    Omega咬着嘴唇，看上去有些不安，甚至显得有点可怜。她垂着眼，睫毛微微抖了一下，看上去非常漂亮。

    奚云柯摸了摸她的脸，开始有些急躁地思考要不要直接让舒璃用身体把之前她们做过的一切想起来。反正她早就习惯了，应该不会受伤的吧。

    身体有点热，她在握住了Omega的腿弯，半是强迫地让对方把两腿之间的部分完全露出来的时候，听到了舒璃有些奇怪的声音。

    “啊。”Omega突然发出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的，带着一点惊讶的叫声。

    奚云柯望着她，被吓了一跳，甚至有些惊疑不定——她想起什么来了吗？在这种时候？

    舒璃望着她，眼睛好像突然亮了起来，说出口的却是出人意料的内容：“瑟瑟……”

    奚云柯在一瞬间感到无法思考：瑟瑟？瑟瑟怎么了吗？她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能和仿生人扯上什么关系吗？

    “妈妈，我妈妈说过……如果以后有机会养狗，就叫它瑟瑟。”舒璃的眼神中似乎带着几分兴奋，此刻的她看起来竟然很高兴。

    这太离谱了。奚云柯感到非常无力，她审视了一下她们二人的姿势，叹了一口气：“这种时候不要分神。”

    “啊……对不起。”Omega居然还小声地道歉了，她脸颊微红的样子看起来无辜又可爱，奚云柯觉得心口的感觉有点奇怪。

    某种冲动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她很快便有些急躁地再一次把湿润柔软的花瓣分开，用手指慢慢地试探了一下那条还在不断地溢出黏腻爱液的小缝。那里的触感细腻又湿滑，内里的软肉似乎带着偏高的温度，奚云柯忍不住就这样把手指慢慢插了进去。

    “呜！”Omega惊叫了一声，身体也自然地扭动了一下，看起来惊讶又害怕。她的腰在发抖，小腹绷得紧紧的，显然非常紧张。这一次，奚云柯没有出声试图安慰她，比起语言上的宽慰，用行动来向她证明更加快捷。手指没入大概两个指节的时候，稍微斜着朝上按下去的话……

    舒璃猛地抖了一下，发出了有些尖锐的惊叫：“啊！！”

    果然，这种地方是不会变的。就算她忘记了不少事情，已经习惯了她的身体却是不会变的。

    “你看，”奚云柯望着慌乱又羞耻的她，笑着低语：“你最喜欢这里了……”

    舒璃发出了含糊的应答声，她的脸颊很红，她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些，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却还是忍不住会偶尔眨着眼睛偷偷看她。她还是一样容易害羞，但现在的她很好戏弄，比之前有趣多了。

    手指很轻易地就没入到根部，Omega的身体内部又软又温暖，湿滑的内壁在温顺地缠着她。只是用手指缓慢地出入，舒璃就发出了颤抖的喘息声，软嫩的穴肉也在不断颤着：“嗯，唔……！”她的眼神中还是带着几分不安，但情欲已经爬上了她漂亮的脸，她下意识地忍着声音，细细的哼声还是会不断漏出来。

    如果她的身体还留有记忆，这样的做法也很正常，她一向都是这样做的。

    蜜液随着手指的进出很快就溢出来了，舒璃的身体显然很熟悉她，这么容易就出了不少水。少女的喘息声已经变得十分急促，她不断地颤抖着，腰部也会在舒服的时候下意识地微微挪动。她苍白的脸上染上了漂亮的红晕，羞怯的表情看上去十分诱人，令人想要过分地蹂躏她，让她狠狠地哭出来。

    润滑已经很充分了，把手指插到小穴里的感觉色情又愉快，温软的穴肉乖乖地咬着她的手指，滑腻的爱液很快就把她的手指弄湿，方便她侵犯正温顺地分开双腿，等待着被她享用的Omega。

    把手指慢慢抽出来的时候，湿热的蜜穴还在不断地缠着她的手指，像是想要挽留一样。奚云柯几乎感到有些焦躁，她闻着淡淡的香味，呼吸在不知不觉间乱了。她很难再忍下去了，都是因为舒璃，她已经两个月没有做爱了，都到这种时候了，她应该不需要继续忍耐了吧？

    把性器抵在柔软的入口处时，舒璃的身体僵住了。她的脸上出现了畏缩的神色，她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好像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

    她看上去茫然又害怕，奚云柯在一瞬间居然有些犹豫。她很快抓住了舒璃的手，叹着气让她碰触自己的性器：“不会疼的，我会慢慢来的，好吗？”她被舒璃碰到敏感的地方，舒服得发出了低低的喘息声：“嗯……好了，要进去了哦？”

    少女黑色的长发散在素色的床单上，她把视线移到一边去，丰满漂亮的胸部在缓慢地起伏着。她还是有些紧张地咬着嘴唇，但看上去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奚云柯慢慢地插进去，虽然润滑足够，但还是有些艰难，窄小柔软的入口顺利地接纳了前端的一点，却很难继续推进去了。

    “嗯……”Omega又开始颤抖着忍住声音了，她看起来很紧张，手指紧紧地抓着床单不放，不安的眼神看上去十分惹人怜爱。奚云柯忍着按住她直接全部插进去的冲动，轻轻地摸了她的脸：“放松一点……”她觉得身体好热，尽管她对身下的Omega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但她无法否认，和舒璃做爱确实是非常舒服的。

    舒璃的乳房还是那么柔软，就算肆意地玩弄、揉捏，Omega都不会有意见。不止如此，其实她也很喜欢被碰到这里，虽然她以前一直都会忍着声音，但身体的反应却完全无法遮掩。玩弄着乳头的时候，用指尖轻轻地滑过乳房的时候，柔软的小穴都会很开心一样一缩一缩的，溢出更多温热滑腻的汁水来。

    “啊、嗯……”Omega一边发出细细的声音，一边用手臂遮住了脸。奚云柯又开始摸她的腰腹，等她差不多习惯了之后，又重新去爱抚柔软可爱的蜜豆。

    少女的身体抖得厉害，她显然很舒服，声音全都被她压在喉咙里，呜呜咽咽的，听起来反而更让人想要欺负她了。奚云柯忍不住又往里面进了一点，这次顺利了一些，幽深软腻的小穴好好地接纳了她，柔软的内壁把她的性器裹着、绞着，令她舒服得头脑发热。

    “嗯、嗯……！”舒璃感到很害怕，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身体好热，感觉好奇怪，脑子也乱乱的，胸口有什么一直在不停地跳。她是应该和奚云柯做这种事的吗，她们之前也会像这样，这么亲密地贴在一起吗？她的身体，之前也会像现在这样，被Alpha撑开那么狭小的入口，进到这么深的地方吗？

    感觉好奇怪……Alpha的气味好好闻，舒璃只是和她待在一起，闻着她的气味，就觉得晕晕的，身体也很舒服。有温热的什么不断地从身体里流出来，她觉得好羞耻，但是又无法控制。

    “啊，呃……唔嗯……”被异物插到身体里面了，为什么会这么热，这么舒服呢……她呜咽着捂住嘴，闭上眼睛，想要合拢双腿。最私密的地方被看到、被碰触的感觉很陌生，她只能一直不断地发抖，在舒服的时候发出下流的声音。

    奚云柯听着她细细的声音，忍不住开始发笑：“不用忍着。”她往外面退了一点，把舒璃捂住嘴的手移开，又突然往里面进了一些。

    “啊！”Omega发出了小小的惊叫，娇嫩的软肉很紧张似地缠上来，让奚云柯舒服得好想亲亲她。

    “你比较喜欢被进到哪里？之前你一直都不肯告诉我呢……”奚云柯抓着舒璃的手，让她摸着她们交合的地方。她看到少女的脸变得很红，看上去娇羞又可爱，不安与恐慌的神色已经消失不见，便放心地慢慢动起来了。

    她还是第一次伪装成恋人和舒璃做爱，变得比之前麻烦了，不过这样倒是新鲜又有趣。

    “呜、啊嗯！”被刻意蹭到敏感点的时候，Omega几乎有些慌乱，她的身体几乎要弹起来：“是、哈，啊……！唔……！”快乐的感觉一下子冲上大脑，令她很难思考，只能不断地喘气。

    奚云柯把她的腿压到胸前，直接进到了最深的地方。又湿又软的蜜穴紧紧地缠着她，非常黏人。她忍不住也开始喘气，快感令她不断地动着腰，她闻到了更加清晰的信息素，感觉头脑发热。

    那究竟是什么气味呢，舒璃的，很淡的气味……很难形容，却令人很舒服。

    “啊……！唔、嗯嗯……！”少女的身体被撞得摇晃着，柔软丰满的胸部也一摇一晃的，看上去非常可爱，奚云柯忍不住又伸手去揉她的胸部了。舒璃在大口地喘着气，激烈的快感令她根本忍不住声音：“啊、啊啊——！！嗯、不、等一、嗯、呃啊……！”她听着自己不像样的声音，感受着几乎要让她头脑融化的快感，混乱又快乐。

    全身都好热的，身体里面被插入异物，狭窄的地方被撑开，被不断地摩擦着内壁，被顶着舒服的地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的未婚妻正看着她笑，她一定露出奇怪的表情了，她呜咽着捂住脸，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丢脸的样子，这样说不定会被她讨厌的。

    身体深处被蹭到的时候总会感到很舒服，舒服到让她很难控制自己。快乐的感觉、欢喜的感觉、信赖与依赖的感觉全都一起涌出来，小腹深处痒痒的，有一股焦躁感随着舒适的感觉不断地变得明显，陌生的感觉令她感到有些害怕。她伸出手，想要抓住点什么，最后抓住了奚云柯的手臂。

    “啊、嗯……哼嗯、啊……”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焦躁的感觉也随之浮现，她不知该如何排解这一切，只能有些慌乱又无助地扭动身体，抓着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不放。

    好舒服，好舒服，身体好热，但是，这是什么，她该怎么办……

    “嗯，嗯嗯……！唔，啊、啊嗯、奚、唔！”女人的身体压了上来，舒璃闻着像是某种树木的清香，只觉得身体更热了，焦躁的感觉也越来越强。她想要什么，什么呢，有什么，正在身体里……

    “咿、”被撞到哪个地方的时候，突然有奇妙的感觉冲上头脑，令她几乎发不出声音。恐惧夹杂着极度快乐的感觉，令她完全僵住了，她大口地喘着气，只觉得头皮发麻，眼泪突然就溢出来了：“啊、啊——！！哈，呃……嗯、啊——！！”

    这是，这是什么？她感觉身体内部在不受控制地收紧，她因为奇异而激烈的快感而变得不安又慌乱，奚云柯察觉到了这一点，开始安慰她：“别怕，是会这样的……你看，你已经很习惯了。”女人笑起来，凑到她耳畔轻声道：“以前我们也常常这样做呢。”

    Omega脸上露出了惊讶又羞耻的表情，奚云柯对此感到十分满意。

    她看上去终于变成能令人满意的玩具了，就算是现在这种害羞的、不会主动迎合的样子，也比以前死气沉沉的样子要好多了。奚云柯一边按照自己喜欢的做，一边喘着气，装出温柔恋人的样子，问：“这样舒服吗？”

    少女呜咽着点头，脸上满是红晕，眼角也已经湿了。她乖巧地用身体接纳着奚云柯，柔软的小穴里面已经流了不少蜜水出来，交合时总会发出黏腻的水声，就好像她的身体对正在侵犯着她的异物很满意一样。

    这还是舒璃第一次乖乖地承认这件事。就算她们之间没有什么恋爱感情，她们的身体好歹算是最为契合的，在这种时候是不可能不舒服的吧。

    舒璃没能坚持多久，就哭叫着去了。她看上去很害怕，一直用力地抓着奚云柯，小穴也紧紧地缠着她，好像很依赖她一样，看上去非常可爱。奚云柯被她这么热情地吸着，忍不住进得更深，动得更激烈了。

    她听到了Omega变了调的尖叫，刚刚高潮过的小穴还非常敏感，突然又被她这样弄，一定受不了吧。不过这又怎么样呢，舒璃只是她的所有物，奚云柯想要怎么弄，她都必须乖乖地接受。

    舒璃的喘息变得非常急促，她的脸上很红，眼神迷蒙，眼中很快又因为快感蓄了一层薄泪。她大口地喘着气，迷醉的样子看上去色情又美丽。她一定很舒服吧，如果早点摆出这种样子在床上好好地配合的话，她之前就不用多受那么多苦了。

    “啊、啊嗯、呼、唔、云、嗯，云柯，啊啊——！不，嗯！”少女尖叫着，声音尖细又甜腻，听起来非常悦耳：“哈、嗯……！呼、嗯，嗯啊啊！！”被顶到里面的某一点的时候，她会露出茫然又快乐的淫乱表情，身体也会不不自觉地弓起来，纤细白皙的脖颈向后面仰起的时候，显得非常脆弱，引人遐想。

    奚云柯没有多想，她伸出手，自然地朝着Omega脆弱的脖颈掐了下去。

    舒璃理所当然地挣扎起来，她像是被吓到了，露出了有些痛苦的表情，身体里面也一下子缩得很紧。奚云柯忍不住笑了起来：看，这样对她也会很刺激的，被掐住脖子侵犯的话，舒璃也很快就会高潮的。

    “啊、嗯嗯……！乖、嗯——！！”奚云柯喘着气，很快就在夹得很紧、还在不断收缩的小穴里高潮了。她很快松开了手，疲惫又满足地喘息着。Omega的气味还没有散尽，她才刚刚做完第一次，却已经又想继续了。她觉得大脑发空，在看向舒璃时，才发现有什么不对。

    少女的胸脯不断地起伏着，舒璃呼吸的频次有些奇怪，奚云柯抓着她的手臂，移开她遮挡面部的手，才看到，舒璃哭了。

    眼泪不断地从她的眼角流下，流入她的鬓角，流到枕头上、床单上。

    她像是被吓到了一样，不断地哭着。

    奚云柯望着她，完全呆住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舒璃哭泣，她曾经一时兴起想要把舒璃弄哭，但最后对方还是咬着牙，把一切都忍了下来，让人觉得非常无趣。

    她曾经以为，当她真正看到舒璃哭出来的时候，会觉得很愉快，但现在她看着Omega像这样小声地啜泣，不断地流眼泪，不知为何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就好像缺了一块什么。

    奚云柯以前也对她做过这种事。

    她不喜欢舒璃死气沉沉的眼神，即便做爱的时候能让她舒服起来，Omega眼神深处某种令人不快的东西也丝毫没有改变。

    这令人有些烦躁，舒璃总是忍着所有声音，就算故意把她弄疼，她也绝对不会发出什么声音来。

    说实话，奚云柯觉得这很扫兴，所以她会试图寻找一点什么新的乐趣。

    她们也不是没有玩过类似的游戏。

    某一天，奚云柯捏着她的下巴，盯着她漂亮的脸看了一阵之后，突然用手掐上了她纤细的脖颈。

    Omega的眼神终于动了一下。

    她从喉咙里发出了有些古怪的声音，她张开嘴试图呼吸，但她还是逐渐因窒息面露痛苦之色。

    柔软的手搭上了奚云柯的手腕，一开始，她好像想要掰开奚云柯的手。

    但奚云柯只在一两秒之内感受到了手腕处传来的力道。

    舒璃突兀地放松了。

    她在窒息之中，盯着奚云柯的脸看了几秒钟，眼神中有着奇怪的东西。那不像是痛恨或是恐惧，反倒是冷静、冷漠到令人心底发寒的什么。她的手依旧搭在奚云柯的手腕上，但她什么也没有继续做，只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她甚至没有再试图获取氧气，就这样合上了嘴唇。

    奚云柯眼睁睁地看着她慢慢弯起嘴角，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也许奚云柯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笑容。

    那真的是很漂亮、很平静的笑。

    窒息与死亡带给她的，竟好像是值得她露出安稳的微笑的东西。

    某种恐惧突兀地涌上心头，她猛地松了手，觉得心脏跳得好快好快，尖锐的什么东西在胸口窜来窜去，就好像想要刺破她的血肉、她的肌肤，从她的身体里飞出来一样。

    焦躁与后悔在一瞬间将她淹没，舒璃有些痛苦地咳嗽着喘息，奚云柯也因奇妙的心悸而大口地喘息起来。

    她看着舒璃眼角的一点泪痕，久违地感到了晕眩。

    她在哭。

    舒璃在哭。

    Omega蜷缩在床上，一边发抖，一边哭泣。她并没有强忍着眼泪，她在哭着，好像很委屈，好像很伤心，好像很害怕。

    真正的恋人会怎么做呢？会焦急地抱住她，不断地道歉，不断地安慰她吗？奚云柯并不明白自己该怎么做，她在这一刻只能呆呆地望着她，她的心脏突然跳得很快很快，某种感情令她的身体几乎麻痹，令她动弹不得。

    如果要问之前的舒璃是什么样的，也许奚云柯会回答，舒璃就像是漂亮的人偶娃娃。

    那是母亲强塞给她的，美丽而毫无生气的艺术品。那也许能够成为家里的花瓶或是摆设，也许能够成为用来解闷的玩具，却无法成为能令奚云柯产生恋爱感情的人类。

    但现在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在哭。她感到疼痛了吗，感到恐惧了吗，感到委屈了吗，感到悲伤了吗？现在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会是在抱怨吗，现在她希望奚云柯怎么做呢，会希望她道歉吗？

    思绪纷乱，奚云柯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把舒璃抱住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她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觉得怀中的触感温暖又柔软，手中少女单薄的肩膀也在不断地发抖。

    她依旧是那个柔软又脆弱的Omega，但已经有什么不一样了。

    啊，她……

    在这一刻，奚云柯再一次感到了晕眩。

    她，舒璃她……

    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