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的前夕

    管家的话让兰特没有丝毫怀疑桑的行程，大概也永远不会知道，将他抱回城堡的，正是他的养子，不仅看见了他那副淫荡的样子，更是在他身上发泄了一番。

    再见到桑时，兰特已经穿好了衣服，尽管淫虫在他体内没有消停，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也习惯了许多。

    自从他们戳破关于公爵情人那点事之后一直没怎么说话，主要是兰特来去匆匆，也没怎么管他，今天好难得一起坐在一张桌上享用早餐。

    兰特正看着前线的报纸，桑就坐在他右手边偷偷看他。

    大概是因为这目光连续不断，兰特叹了口气，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地问道：“听说我不在的日子你偷偷跑出去了？”

    “嗯。”桑闷闷应了一声。

    “外面很危险，这次你偷偷跑出去我就不追究了，但再不能有下次了。”兰特顿了一下，想起来走之前他还打过桑一巴掌，心里有些愧疚，神情放缓了一些，“虽说战事不吃紧，你也不能乱跑，你是要当大魔导师的人，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爱德华家族交代？”

    桑狠狠拧起了眉毛，“前线有教廷的人在，他们对血族肯定比帝国更关心。何况，爸爸，我只是出去历练一下，我是要承爵的人，总不能一直躲在士兵身后。”

    兰特神色淡淡，也不好多说什么，谁能想到几个月前他们之间还算亲密的父子关系不过一晚就冷淡下来，兰特倒不是没预料到这个场面，只是对于爱德华家的人，他便很难做出行为去应对。

    何况，桑这话也说的不错。

    用完早餐，小爱德华要跟着附近同龄的孩子一起练习各种术法，即使学校停课也不能放松，更别提战事逐渐缓和，学校也要开学。

    兰特目送他出门，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不然他还得防着桑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虽然似乎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公爵大人回到书房看看那积了一层灰的账册，让人打扫之后才开始处理事宜，他一看便想起来堆积在仓库的红酒，也不知神父们清理干净没有。

    批完过冬要准备的事项——一来今年丰收，他准备在自己的领地上办个庆典，不光是奖励辛苦耕耘的领民，更是慰问还在驻守的将士的家属，二来今年商业因为战争受创，需要下发物资抚慰人心，三则调整税收，上报国王——兰特就准备去酒仓看看。

    由于是他的领地直接和科利亚克做生意，商路也是直接通到领地里来，酒仓也在领地内。

    顺便一说，前些时日来了一些信件，落款是约书亚，兰特快出了书房才看见，想着他们大概也很关心这场战事，便大致说了一些商路上的情况，让邮差送走，大意是：战争只是一时的，还希望保持通商云云。

    兰特在酒仓里转了片刻，大致感受不到那股黑暗力量之后再询问了一遍教廷那边派来的神父，确认无误后让下属挑了一部分参与庆典，剩下的则要分批进入市场。

    回到蒙特利的时候红霞染了半边天，桑在草坪上散步，威廉跟在他身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兰特有些疑惑，他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以威廉那冷淡的个性，平日里除了帮他解决生理问题，也不见得多说话。

    不过他以后要离开，桑身边有个值得信任的人也是好事。

    兰特从马上翻身下来，与以往总是脱光了躺在床上不同，多了几分英姿飒爽，长长的黑发扎在脑后，像马尾一样在空中划过优雅的弧线，最终落到腰间。马童过来喊了声老爷，便将那匹马牵下去了。

    他不常骑马，几年前秋猎的时候陪国王骑过，便没自己上过马了，如此一下吸引了草坪上走动的两人的目光。

    桑的目光有些诧异，随后小跑两步迎了上来，“父亲。”

    “用餐去吧，晚上我有事宣布。”

    小爱德华应了声，神色间一点郁色散了开，“我还以为您今天生气，不打算回来了。”

    “有什么好生气的？”兰特笑了笑。

    “气我不听您的话。”桑低头认错。

    “你长大了，总该有些自己的想法，这很正常。”兰特摸了摸他的头，蓬松柔软的头发让他感到十分舒适和放松，“行了，去吧。”

    ……

    用过晚餐，公爵就宣布了今年过年的内容，因为要办庆典，所以蒙特利城堡要重新布置一番，还要请一些朋友，而小爱德华将会是这次庆典的主角，过了这个神诞日，小爱德华将步入十七岁，即将继承爵位，兰特有心领他好好认识一下这片领地。

    再有一点就是，年节过完之后，兰特又要启程去往东大陆，行程匆忙，若是有紧急事务，可以让威廉传信给他，而小爱德华，当然是要留下来学习处理政务的。

    大家听完都露出喜悦的神色，毕竟老爷时常不在家，大家都习惯了，但庆典还是少见，除了七年前那场叛乱之战，蒙特利没再为别的事庆祝过。

    而桑就显得不是那么开心了，他有些踌躇地说道：“父亲，我还要去学校学习进阶课程呢。”

    “不耽误你的课程，偶尔处理一下，熟悉事物，还有一年时间，足够你学习的。”

    “可是……”桑欲言又止。

    “就算你想当大魔导师，四处游历，也没关系，有威廉帮忙，总不至于乱套。”

    话都让兰特说完了，桑也没什么可反驳的，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夜晚。

    公爵双腿大开着，压抑着呻吟，管家拿着长棒子在他体内抽插。快到高潮的边缘时，管家的动作陡然停了下来。

    “威廉？”兰特奇怪地叫了一声。

    “大人，小少爷今天似乎很不高兴。”

    兰特沉默了一下，“他……因为什么呢？”

    “我之前跟他提了一下您要离开的事。”

    “你不该跟他说的。”倒没有追究威廉多话，反正晚餐后他也说了，桑迟早是要知道的。

    “少爷他……对您……”

    兰特听出了他的潜台词，也忍不住扶额，以前，小爱德华对他确实很依恋，大概是因为父母从小不在身边，老祖母那里规矩又多，所以对新来的养父特别有好感，但，自从上次被撞破自己的事情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总感觉有点变质，桑也不黏着他了，但又说不上是疏远，眉宇间总夹杂着愁色。

    “他也快成年了，别的家族早开始联姻了，等过完神诞日，找个机会帮他办一场舞会，若是有心仪的姑娘，心思就不在我这了。”

    威廉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您这个主意好极了。”

    ……

    桑站在门外静静听着，低头看向手中五个金黄色的圆环，也低声笑了笑，温柔如湖水般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丝寒潭般的冰冷，与他平日里文质彬彬的模样极为不同。

    善变、狡黠、多疑。

    好像一只狐狸。

    狐狸哼着歌转了转手中的圆环，步履轻快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