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是疯子,是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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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宅。 楚阔翻查着公司的季度报表,从太阳穴处蔓延至嘴角的刀疤因为此时他阴鸷的神情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这已经是江家这个月第三次抢走他的地皮了。 江家在明,他在暗,从来都是进水不犯河水。 这么大刀阔斧地摆出这些阵仗,他很难相信江家只是单纯想抢个生意。 猛然想起傅渊思之前无意提起的那句话,他的眼睛眯起,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浑厚有力的声音不怒而威,“把大小姐带过来。” 前几年就有传闻江家那老奸巨猾的狐狸这几年渐渐把南青这边的产业交给了自己的儿子江逸打理。 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江家......江逸...... 啧,有意思。 看来这几年他太过收敛了,连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都想踩在他头上。 皱紧的眉间凛冽寒凉,他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品了口茶,眼睛危险地眯了眯。 楚芸被傅渊思和梁洛带进来的时候,楚阔还在翻看有关江逸的资料。 那一页的资料,是一张女孩的照片。 他不屑地嗤笑。 不骄不躁地又品了一口茶,计从心来。 “爸爸,你——” “跪下。” 楚芸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平日里她被楚阔捧在手心里宠着,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何况还是在傅渊思的面前,她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 她狠狠咬住红唇,委屈地反驳,“爸爸,好端端你这是......” 楚阔从鼻尖哼出冷笑,怒声打断了她的哭诉,“不是你去招惹江逸的?” 楚芸的脸色一变,表情惨白得厉害,瞳孔倏然收缩,惊慌无措地解释道,“爸爸,我没有想找惹他的,我只是......我没想到......” 她泪流满面,喉咙艰涩地抽噎着,莫名的恐惧感再一次压迫着她的神经末梢。 她因为这件事已经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每天夜里都会被噩梦惊醒,惴惴不安难以入眠,精神衰弱到每天都恍恍惚惚。 她怕江逸。 她知道他是疯子,是神经病。 他会杀了她的。 如果她能早点发现江逸喜欢程橙,她就算再恨那个女人也不会去招惹的...... 到底是自己的亲身骨肉,楚阔也不是真心要对她发多大的脾气,就是想让她长长记性,他心软地朝梁洛使了个眼色。 梁洛心疼得不行,一收到指示便冲过去将哭瘫软的女孩抱入怀里。 楚芸瞥见抱着自己的不是傅渊思而是梁洛之后便奋力挣扎,嘶哑的嗓音还有哭腔,“梁洛,谁让你抱我的,我不要你抱,你给我滚......” 梁洛充耳不闻,眉间的戾气皱起,脸上的神情因为愤怒到了极点显得森然可怖,他任由怀里的女孩哭闹踢打,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去。 楚芸被梁洛气得呕血,她抬起布满泪光的眸向那边的傅渊思投去求救的目光。梁洛冷冷地瞥了一眼,脚上的速度不自觉地加快...... 傅渊思冷眼瞧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桃花眼被眯得狭长,眼里的戾气越积越重。 等身影完全消失后又面无表情地收回讥诮讽刺的视线。 只那一秒,眉眼里的凛冽阴鸷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惯常的波澜不惊。 哭闹声终于消失不再,楚阔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闭着眼不紧不慢地问道,“昨天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傅渊思的语调没有任何的起伏,淡淡出声,“作得很干净,警方断定为失足落水,那批货也到手了,药效比以往的都要猛。” 楚阔听闻睁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傅渊思,欣赏的目光毫不遮掩地流露出来。 楚芸被他从小惯坏了,做不成什么大事。 倒是傅渊思,才不过在他手上做了三四年,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他又上下扫了一眼毕恭毕敬站在身旁的男孩,突然想到些什么,心脏一窒。 如果当年能把筝儿和孩子护好,那孩子应该也和傅渊思差不多大吧...... 他怔怔地看着傅渊思发呆,在心里苦涩一笑。 傅渊思注意到了楚阔的失态,凛冽冰冷的眸眼一略而过,快得让人捕捉不到任何残留的波动。 他在想,现在出手的话,他能不能死透呢? 楚阔回过神来便对着傅渊思挥了挥手。 傅渊思恭敬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在转身的一瞬间,傅渊思的便褪去了所有的伪装,俊美的脸上阴鸷得可怕。 想到接下来他要去做的事情,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嗜血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