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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恶心》

    GB/小爹文学/money boy /女A男O

    恶   心

    1.

    那是第一次见面。

    单焉站在门口,冷眼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男人。

    他有一头齐肩的长发,披在脑后,穿着一身灰蓝色的宽松衣裳。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温柔地说道:“是小焉吗?进来吧。”

    单焉皱着眉,无视了他,径直走过。

    经过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香味。那香味浓得熏人,令她感到不舒服。她随手搓了搓鼻子,只想赶紧远离这个男人。

    这是他老爹的新欢,不过是一个窑子里的鸭罢了。

    老爹很快就会对他失去兴趣的。

    不过事情的发展显然超出她的预料了,让她惊讶的是,老家伙居然明目张胆的把他带回了家,还正正经经的扯了证。

    真是……老年痴呆犯了。呵……

    2.

    老家伙越来越顽固了。

    “那批货就拱手相让了?兄弟们伤的伤、死的死,就白费了?单焉仰头看着他的老爹,厉声问道。

    老家伙坐在高位,怀里抱着那个鸭,满不在乎:“你懂个屁,不过是批烫手山芋,让就让了。”

    “那兄弟们……”

    单焉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聒噪!”老家伙随手抄起手边的一个茶杯,就朝她砸了过去。单焉一偏头轻轻松松的躲过去了。茶杯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碎片飞了满地。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和年轻时一样暴躁。

    单焉冷眼盯着这个老家伙,眼神狠厉得像一头盯着猎物的狼,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去,狠狠咬断他的脖子。老家伙注意到这眼神,心里就有些发怵。

    但他心里一想,只有老子怕崽子的道理,于是冷笑连连:“哼,小白眼狼,翅膀硬了,老子的话都不听了?”

    硝烟气息在房间里蔓延,两个人同时开始释放浓度极高的信息素,信息素浓度不断飙升,压迫感越来越强。

    但是这场星期四的博弈最终没有分出胜负,因为房间里还有一个Omega,那只鸭,昏倒了。

    单焉生平第一次看见老家伙露出那样紧张的神色,老家伙急急忙忙的收了信息素,抱着他离开了。

    -

    单焉站在阳台上,面对着茫茫夜色,半边身子隐在黑暗之中。手里夹着根烟,橘黄色的火光明明灭灭。

    凉风吹过,拂动衣角。

    寂静的夜色里突然出现了轻轻的脚步声。

    闻到那熏人的香味,单焉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她皱了皱眉。

    他不好好躺在老家伙床上,来这里做什么?

    单焉转过身,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下,随手搓了搓鼻子。

    他抱着双臂,穿着月白色的睡袍,身形单薄。颈间还留着暧昧的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看到那些星星点点的红色痕迹,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真恶心……

    “小焉……”他一出声,就喊出了那颗他她厌的字眼。

    “别那么叫我。”她冷着声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嘴唇上下动了两下,想说什么,又犹豫着。

    磨磨唧唧的,真tm烦人。单焉:“有事就说。”

    他犹豫了一下,随即柔声问道:“你额头上这疤,也是因你父亲吗?”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似乎是想去触碰。

    单焉嫌恶地拍开他的手,声音里满满都是恶意:“关你屁事啊。”说完,头也不回地迅速离开了。

    她真的一刻也不想呆在他身边,空气都是污浊的。

    他愣在原地,孤身站在夜色里,单薄的身形被勾勒出来,睡袍在晚风里翻飞。

    3.

    过道里。

    单焉和他在过道里撞见。

    他主动向单焉颔首问好。单焉皱着眉,也礼节性地点了点头。

    两人没有对话,眼神没有撞上,准备各自离开。

    等等。

    这个方向……是书房。

    书房里放着很多机密文件,是绝对不可以被外人进入的地方。

    他显然刚刚进去过了。

    单焉微眯起眼睛,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声音里染上寒意:“站住。”

    他停下,转过头,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单焉,并没有半分惊慌或不自然的神色。

    “有什么事吗?单小姐。”目光清澈,配上他姣好的脸蛋,倒显得格外无辜。

    他对她改了称呼,一个生疏的称呼,这很令她满意。单焉又注意到,他戴了一个颈环,他身上那股难闻的香气也没有了,很好。

    不过,这些东西并不能让单焉减轻半分对他的怀疑。

    “谁让你进书房里的?”用的是质问的语气。

    “你父亲让我给他送杯咖啡。”他从容回答道,并无半分惧色。

    “是吗……”单焉冷笑一声,“那你走吧。”

    她轻易的放过了他,心下却已暗暗决定,这个男人该除掉了。

    4.

    卧室。

    单焉打开门时,看到那个男人正蹲在地上,捡这些玻璃碎片,随便边上,还躺着一个相框。

    她瞳孔一缩,马上走上前去,将相框快速捡起,紧紧握在手里,怒气冲冲地问道:“你干什么?”神色冷若寒冰。

    男人见是单焉,问了一下,漂亮的脸蛋上居然出现了几分慌张的神色,他忙解释道:“相片摔到地上了,我……收拾一下。”

    他脸上少见的出现了些许不安的神色。或许是担心单焉误会他了吧。

    “啧,”单焉冷笑着,对这个解释不屑一顾:“门关着,你怎么知道相片摔了?”

    而且这还是她母亲的相片,是母亲唯一的……遗物。她的手攥得紧紧的,连那些粘连在相框上的玻璃碴子扎进皮肉里也浑然不知。

    她盯着他,眼里是浓浓的怒意。

    看着他脸上浮现的慌张的神色,她更确定了心里的判断。

    单焉:“怎么,漏馅了,怕了?”他上前一步,靠近了他,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摔在墙上。

    他吃痛地叫了一声,捏着自己的手腕,解释道:“你的房间,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打扫。”

    “你觉得我会信吗?”她的房间被动过,她会毫无察觉?

    “有监控,你可以去查。”

    单焉愣了愣,她确实在门口和卧室内安装了监控装置。既然他都不怕被调查,那就把监控调来看看。

    查了查,他却是句句实言,没有撒谎。难道她错怪她了?

    “抱歉。”她虽然很反感眼前这个男人,但也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刚刚情绪如此激动,也是因为这牵扯到了母亲。

    男人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半分怪罪之色,甚至轻笑了笑,温和地说道:“没关系的。”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又对单焉道:“你的手需要处理,在这里等等,我去拿药箱。”

    我手受伤了关你什么事。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单焉还是坐在卧室的床上,等着他回来。

    她伸出手看了看,已是血肉模糊一片。刚刚还没有注意到,现在手上的痛感才被意识到。

    伤势并不严重,只不过是看着唬人而已。

    他回来了。单燕坐在床沿上,而他,跪到她身前,抓着她的手,拿酒精棉擦洗过后,用镊子将皮肉里的玻璃碴子一颗颗夹出来。他的神情十分的专注,动作不能够再轻柔了。

    他那像小羽扇一般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他们的双手相贴着,热度从他的手上传到了单焉的手上。

    从单焉的视角来看,他像是在给她口。

    单焉被自己心里这个想法惊讶到了,干脆偏过头去,不看他,努力清除脑子里的邪念。

    ……眼不见为不净。

    单焉正努力跟脑子里的恶魔做斗争。

    结果过了一会儿,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她在指头上传来了濡湿的触感。

    她惊讶的回过头去,看向他,于是便不小心撞进了那双带着水雾的小鹿般的眸子。他们对视着,他用灵动的舌尖不断的挑拨,舔舐着她的指尖,带起阵阵的酥痒,他甚至开始吮吸,薄薄粉粉的唇贴在她的指头上,色香迷艳。

    他这是在……勾引她?

    单焉不禁被这个想法逗笑了。她老爹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儿,此刻正跪伏在她身前,吮吸她的手指,向名义上的继女求欢呢。这副浪荡的模样,真是够恶心的。啧啧啧,不知道那个老家伙看到这幅场景会作何感想呢?那表情一定是精彩极了。

    单焉把手指拔出来。他微仰着头,张着粉色的唇,眼里的雾气更浓了,脸上浮起两朵红云。

    单焉摸着他滑嫩的、像是蛋白一样的脸蛋,慢慢游移着,滑到了脖颈处,又缓缓滑到锁骨处,像是要解开他的衣扣。他顺从地靠近她,闭上了双眼,只待采拮。

    不过他预想中的一场欢爱没有到来,这个女人显然比他爹自持多了。她没有解开他的扣子,反倒手又往上移,轻掐住他的脖子,冷冷问道:

    “你在那个老东西面前也是这副骚样?”

    这句话说得很难听。

    他睁开了眼,眼中带着惊讶、疑惑、错愕,和……不堪。是的,他感到不堪。

    单焉有被这抹不堪的神色取悦到。这正是她想看的。或许这句话伤害了他的自尊,但那又如何呢?这就是她的目的所在。

    一个来路不明的、窑子里的鸭,短短时间内就套牢了那个老东西的心,甚至被允许进入书房,然后又跑过来勾引她……啧,这么可疑的人一下子解决掉了,似乎有些无趣呀。她更想在解决掉他之前,先好好羞辱他一番。

    听到那句话,他沉默着。他能够感受到,施加在自己脖颈上的力逐渐加大。

    单焉:“不回答?好,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谁派你来的?”

    你是哪方的势力?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点蛛丝马迹。不过很可惜,这双清澈的眸子里面什么也没有,平静的像是一潭古井。他沉默着,缄口不言。

    他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眼睛里水蒙蒙的,还带着雾气。

    他确实是个美人,不过单焉并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

    他真想要进一步逼问,却突然发现,眼前这人忽然失了力气,闭了眼睛,身体瘫软下去。与此同时,他身上又散发出那股熏人的香味。那股让单焉恶心的香味。单焉已经知道了,这是他信息素的味道,他发情了。

    能怎么办?送医院呗。

    5.

    老爹快挂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单焉脸上浮现了欣喜的神色。不过只快乐了没一会儿,笑容又淡了下去。

    她只觉得,这样地死去实在是太便宜他老东西了。

    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她爹一个二世祖,年轻时仗着有父母担着,过得潇洒,接手家业后丝毫不知长进,啃着家里的老本又快活完了下半辈子,到死的时候,还躺在美人怀里。

    他死的太轻松了。

    单焉冷笑着,整理好衣襟,步伐沉稳地踏向老东西的房间。老家伙要找她,说点临终遗言。

    开门前的一瞬间, 她便收敛好自己的表情,只留下一副淡漠的神色。

    老家伙躺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脸色蜡黄,奄奄一息。在一旁侍候着的是那个漂亮男人。单焉和他对视了一眼,神色各异,多少话尽在不言中。

    老家伙感知道她来了,便努力地睁开眼,却也只睁得开一条缝,眼里闪着些混沌的光,审视着他血缘上的女儿,越发觉得陌生了。甚至那副和他有几分相似的眉眼,都连带着不太认识了。

    他张了张唇,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以后……你……护他周全……”他用留恋的目光看了看呆在他身旁的漂亮男人。

    单焉愣了愣,听清楚是个什么意思后,心里面五味杂陈,最后竟笑起来了,笑容里掺着几分厌烦,几分不屑和……几分恶心。

    她是真的没想到啊。老家伙临终前还心心念念记挂着他。

    啧……没想到她爹还是个大情种呢,弥留之际还挂念着他的小情人,真的是……够了。

    单焉冷笑着:“啧……你不会以为我是来听你的遗嘱的吧?”

    老家伙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哼,算了……多的话我也懒得说了,你让我保护他?好,好啊……”她脸上出现了一丝神经质的残忍神色,“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他、的。”

    漂亮男人听到她咬牙切齿的那四个字,看向了她,似乎预想到了什么东西。

    单焉说完这句话后,看向了她亲爱的“小爹”,一步步走向他,伸手搂住他的腰,将他扯近自己身旁。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说什么,像一个精致却没有灵魂的洋娃娃,任她从她老爹手上抢走。

    老家伙也意识到了什么,眼里盛满了怒意,手都在微微的颤抖。他抬起手,指着单焉的鼻子:“你……你敢!你敢抢……咳咳……抢你老子的东西!活不耐烦了……”他话还没说完,就习惯性地抓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砸向单焉的头。可他已经行将就木了,抬抬手都费力,又怎么拿得起水杯,怎么砸向他的“好女儿”呢?

    单焉看他这副挣扎的模样,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说道:“那就让你好好看看,我敢不敢。”说着,她把漂亮男人抱到怀里,三两下扯光了衣服,露出了洁白无瑕的身体,将他背面对她按在床沿边上。

    男人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单焉把他牢牢按住,禁锢在她身下,让他的任何挣扎都起不到作用,她没说一句废话,直接粗暴地cao了进去。

    没有任何前戏,就这样直直入了进去。

    身下的男人叫唤了一声,双手捏紧了被子。不断挣扎着,但无济于事。

    单焉直接开始大开大合的动作,身下的人便止不住地开始yin叫,这叫声里不知夹杂了几分痛苦,几分呻吟。过了一会儿,他便没力气挣扎了,只好埋着头,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泣泣涰涰哭了起来,上面在流水,下面也在流水。

    可单焉却有意让他难堪,一下比一下重,甚至直接撞进了生殖腔里,让身下的男人禁不住地发出呻吟,哭泣声也变得更大。他的信息素止不住地释放,马上就充满了整个房间,还是那么的熏人。

    她老爹被活活气死了。死不瞑目。

    可笑的是,这个老东西看他的小情人被他女儿cao,临死前还硬了一回。

    单焉感到很恶心。

    真恶心……身下Omega的信息素香味她依旧不喜欢,那冲人的香味熏得她恶心极了。那像是惨叫又像是呻吟的叫声也令她恶心……就连她自己,也恶心透了。

    呵,她cao了她爹的小情人,当着她爹的面,把这个老家伙给气的死不瞑目,老东西死了还瞪着一双气得充血的眼睛,睁大了眼看着他的小情人被他女儿蹂躏。

    做完,单焉直接冲进卫生间,呕了。

    6.

    “单姐,那群牲口已经全部抓起来了,怎么处理?”下属问道。

    单焉眼底浮动着瘆人的戾气,沉着声道:“全部把腿打折。”

    居然敢动她的东西。

    她已经接手家里的事三个月了。该除的人,该拿到的货,该抢的地盘,她都一一夺得了。扩张地盘,扩招人手,扩大势力,风头正盛……谁想到这时,竟有人敢来触霉头,把她身边那个Omega——她名义上的“小爹”给绑了。还提了些可笑的要求。

    啧……真是麻烦。

    老家伙死后,她就没再去管那个鸭了。

    一则那天的疯癫状态过去以后,人冷静下来了,面对他也难免有些……难以描述的感觉。二则她自有她的生活和事情要做,没那个心情去处理这种破事儿。不如就这样晾着,冷处理好了。

    当听到他被绑架的消息时,她的第一反应是愤怒,是自己的东西被夺走时,那种难以抑制的占有欲。

    她很清楚自己心底里并没有这么看重这个男人。只不过是因为她确实答应了老爹,承认他是自己的一份责任。

    “老大,人就在这里面。”一个手下带她来到了一间屋子前。

    那个漂亮男人就被关在这里面。

    她直接一脚把门踹开了。

    房间里暗无天日,窗户都是封死了的。空气里弥漫着灰尘的味道。

    她皱了皱眉,走了进去,四下环顾,发现那人正蜷缩在房间里的一个角落里。

    他赤着足,身上的衣衫破碎不堪,大腿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些白浊。他被人欺负了。房间里的光线太暗了,看不真切,但他的狼狈是显而易见的。他及肩的长发也脏兮兮的,沾着地上的尘土,一块一块的贴在头上。他嘴角有一丝血迹,双眼紧闭着,他知道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但他没有任何动静,好像没有注意到外界的变化似的。也许他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习惯了,干脆不去睁眼,不想让希望一次又一次的破灭。

    不过,这次不一样。没有人冲进来将他按在地上……那个人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而已。

    他缓缓睁开了眼,抬头看向她。

    她站在光亮处,看着肮脏不堪的他。他就像一个垃圾场里捡来的布娃娃,浑身沾满了臭气,沾满了污垢,眼里混沌无光,了无生气。破破烂烂的。

    单焉走上前去,没有说什么话,将他抱了起来。

    他真的很轻很轻。

    她抱着他走出了房间。刚刚在那灰暗的房间里还看不清楚,出来了才发现,他身下有很多血。

    这是……

    单焉用眼神无声的询问着他。

    男人看着她,扯了扯苍白的嘴唇,苦笑一下,说道:

    “宝宝……好像没有了……”

    单焉呆住了。

    7.

    “嘭——”外面响起枪声。

    单焉对面坐着的人立马站起身,紧张:“有条子!”

    单焉皱紧了眉。这下可麻烦了。

    与此同时,她收到了一条信息:另一处谈判点也被端了。

    有内鬼。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得出了这个判断,而且这个内鬼到底是谁,她心里也有了眉目。还能是谁,长期以来身份可疑,待在她身边的“小老鼠”,不就只有那个男人了吗?

    只不过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不属于任何一个道上势力。而是……警方的人。

    这下可有大麻烦喽。

    单焉冷静地站起身,对对方道:“终止谈判。”说完,点了一根烟咬在嘴里,直接从谈判室暗道离开了。

    被那只小老鼠知道的信息,估计可不少呢。

    接了一通电话,是她最信任的手下打来的:“单姐,本部这边……来苍蝇了。”

    单焉自然知道,所谓的苍蝇指什么。她边打着电话,边开车逃离此地。

    还好消息来得及时,再加上她足够狡猾,有惊无险,逃过了警方的追捕。

    这个地方已经呆不下去了,必须转移。

    但在走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单焉并没有跑得太远。她甩掉了“小尾巴”,吩咐完手下处理措施后,又开着车去了离谈判点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是江畔,在这个位置,正好可以遥望到对岸的谈判点。

    江风吹在身上,很是凉爽。她远远望着对面,寻找着某个身影。

    她知道,他一定会在这附近。这是她的直觉。

    她看到了很多警车,把那间谈判的小屋子团团围住,一串人被手铐铐住住,灰溜溜地被押上了警车——其中就有十几分钟前还跟她谈笑风生的另一个帮派老大。

    警笛很响,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是这一会儿,猛地捕捉到了一个人影,她的“小老鼠“。

    他今天的打扮和平时很不一样,但单焉还是能一眼认出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及肩的长发披散下来,随着江风飞舞,他单薄的身体立在对岸的江边,也默默的注视着警方将一个个嫌犯押送走。他也在找寻她的身影。

    最后一个人也被押上了车,他还是没有看到她。

    他见这次追捕已经结束了,便干脆回了头,却突然发现他要找的身影,刚刚就一直伫立在他背后江的那岸。

    他愣在那儿。

    江风在吹,他的衣袍翻飞。一如那个夜风清爽的夜晚。

    单焉只看得到他一个模糊的身影,但她隐约能感觉到他此刻的神情。他脸上是没有什么表情的,冷淡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依旧很清澈,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切,他静静地立在那里,似乎只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罢了。

    单焉突然觉得他这冷漠的样子很迷人。

    不是那种表皮上的漂亮,是对她的吸引。

    他们之间大概也有过那么一段短时间的温情——是在那次她救了他以后。

    不过现在扯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了。

    他背叛了她,不,他从未忠于她,她也从未真正看懂过这个男人。

    那个模糊的身影深深的留在了她的记忆里。

    单焉马上就要离开了,她要去一个混乱的天地,去一个属于她的世界。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