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言情小说 - 不伦(骨科)在线阅读 - 第三十五章 寒寒

第三十五章 寒寒

    好容易忙完校庆演出,马上又迎来考试周,我被迫熬了几个大夜,考试时只能靠喝咖啡提神,多少算是应付过去了。考完试这天是周四,徐逸山来接我去他的纹身店。

    我坐上车,系好安全带,他笑呵呵地看着我说:“好久不见啊,最近又变漂亮了。”

    “得了吧,这个礼拜睡的觉加起来还没有20个小时呢。”我无精打采地揉揉眼睛,“要不是你只有今天有空,我肯定回家好好睡一觉再去找你。”

    徐逸山一贯不正经:“诶,怎么能让美女亲自来找我呢,肯定我来接你啊。”

    我漫不经心地笑笑:“还没问你呢,最近过得怎么样?”

    “就那样呗,”徐逸山看了眼后视镜,“天天医院和家两头跑。”

    徐逸山的车刚出校门,蒋鹤声的车迎面而来,开进学校。

    “这人,都说让他别来了。”我嘀咕着,掏出手机给蒋鹤声发微信。

    徐逸山笑着问:“小玫瑰,怎么想起来洗纹身了?和蒋哥闹别扭了?”

    “啊,”我沉吟着,忙着打字而没有思考徐逸山的问题,发完了才回他:“不喜欢了就洗掉呗。”

    徐逸山言外有意:“是不喜欢纹身了,还是不喜欢那个人了?”

    我瞟他一眼:“你们纹身师都这么爱打听顾客隐私啊?”

    “可别,”徐逸山戏谑道:“可别因为我这一颗老鼠屎,坏了整个行业的风评。”

    “嗯,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我笑了笑,随口问他:“你姐姐怎么样了?生了男孩女孩?”

    “男孩,特别可爱。”他颇有些自豪的语气,“之前做检查说是畸形,生下来还真不是,就是身体弱,三天两头地跑医院。”

    我迟疑地问:“你的?”

    徐逸山淡然一笑:“我的。”

    “那我……应该说恭喜吗?”我顿了顿,“应该算喜事吧?”

    “算不上喜事也算不上坏事,”徐逸山脸上有显而易见的喜悦和欣慰,“当父亲了感觉还是挺不一样的,就是儿子不能喊我爸爸,有点伤心。”

    “才几个月啊,还不会说话呢吧?”我给他支招,“你没事多抱抱他,说不定他第一声爸爸就是冲你喊的。”

    徐逸山伤感道:“名不正言不顺的,有什么意思。”

    我一时接不上话,只得沉默不言。徐逸山话锋一转,欢快地对我说:“晚上一起吃饭吧,朋友给了我一块好羊肉,咱们用铜火锅涮肉吃。”

    我略微想了想,答应着:“成啊,你家有十字街的麻酱没?配那个才好吃。”

    “有的是,我姐……”徐逸山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了停,才接着说:“我姐最爱吃那个,我隔三差五就跑到十字街给她买,家里也囤着。”

    “你们感情这么好,她怎么还结婚了啊?”

    徐逸山讥笑道:“我也想知道呢,她老敷衍我,她说那些理由我都不信。”

    “那你也结婚呗,两个人都有家了,也许就能好一点。”

    徐逸山摇摇头,否定我说的话:“那也不行的,见面了就想打一炮,能好到哪儿去?”

    我赞同地笑笑:“那确实,就跟有瘾一样。”

    “我说对了吧。”徐逸山继续发表他的真知灼见:“我发现了,这女人决定分不分手,男人决定是否藕断丝连,你说我说得对不?”

    我不敢苟同:“这太片面了吧?”

    他别有深意地看我一眼,神秘地说:“信不信,你们俩早晚要和好。”

    我眯了眯眼:“这听起来像个诅咒。”

    徐逸山开怀大笑:“看来你俩真是闹了大别扭了,你这又洗纹身又干嘛的。诶,小玫瑰,我到底有没有机会啊?”

    “你只有请我吃涮羊肉的机会,别的还是算了。”

    徐逸山唉声叹气道:“唉,那成吧。”

    徐逸山的纹身店一看就是很久没有开门营业了,卷帘门升上去的时候我感觉有一团灰扑簌簌落下来,店里面黑漆漆的,我甚至一瞬间感觉这是个鬼屋。

    “够别致的。”我四处打量着。徐逸山把灯都按开之后好一点,屋内的装潢偏日式风格,墙上挂着几张巨幅设计图,被灯光衬托得鬼魅又炫酷。

    徐逸山对我说:“估计要洗三次才能淡下去,但做不到完全没有痕迹,如果你觉得难看的话,可以再纹个别的图案盖住。”

    “再说吧,我也没想好纹什么。”我随口说。

    激光祛纹身的过程比我想象中疼,我只能靠玩手机来分散注意力。徐逸山叮嘱了我一些注意事项,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他开车带我去他家吃饭。

    在车上时,我想了想,把共享定位关掉了。

    徐逸山家的小院子还是郁郁葱葱,花朵们争奇斗艳,就是杂草长得不合时宜,差不多和我小腿一样高。大概徐逸山沉浸在当父亲的兴奋里,无暇顾及它们。

    徐逸山把桌子支在了院子里,然后搬出个景泰蓝铜火锅。他在水槽边洗菜,我专注研究那些小花。

    “你倒挺喜欢的,”徐逸山开玩笑说,“不如我把钥匙给你,你没事就来帮我除除草,收拾一下。”

    “没问题,”我慨然应允,“打车费要报销啊。”

    “小意思,”徐逸山爽快地说,“给你double。”

    吃过饭已经天色将晚,夕阳咬住天边最后一丝色彩。我坐在小竹椅上,看那些葳蕤植物隐匿在逐渐淡去的光亮里,天空高远辽阔,我心安然平静。

    我有些出神:“你说,我们不见面是不是会好很多?”

    “没用,你们还能一辈子不见面。”徐逸山弹了弹烟灰,“就像你说的那样,‘有瘾’,这种‘瘾’又不完全是性那方面的,就是你看见这个人吧,就天然被她吸引,想靠近,想占有。”

    “你们在一起几年了?”我问他。

    徐逸山想了想:“七年了。”

    他笑了笑,“听起来挺长的吧,其实就是一转眼的事情,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当时怎么搞到一起去的了。”

    我听得有一些惆怅,撑住下巴问他:“那她结婚了,你一定很伤心吧?”

    “就那样吧,她本来也没把我当回事儿。”徐逸山吸了口烟,他的脸藏在烟雾后面,“我们俩都各自谈过恋爱,但怎么说呢,我进入不了那种恋爱的状态,对女朋友也没法上心,谈过几个都黄了。她倒是潇洒,谈着谈着还真结婚了。”

    他哂笑一声:“都是命啊。”

    我一时无言,偏头看向庭院中静默不动的花朵,空洞道:“你说,我和蒋鹤声,谁会先结婚?”

    “谁先心死谁就结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也不可能是你俩结。”徐逸山给我倒了半杯啤酒,“本来是不能喝酒的,不过看你这么可怜,允许你喝一口。”

    我拿过来一饮而尽:“你才可怜呢。”

    徐逸山嘿嘿笑道:“你看咱们俩同病相怜,不如互相拯救一下算了。”

    “呵呵,”我露出一个假笑:“早知道刚才那杯酒不喝好了,留着泼你脸上。”

    徐逸山喝酒了,不能开车,只把我送到胡同口,我打车回去。家里挺安静的,我在玄关换拖鞋,看到蒋襄和舒安的卧房开着门,蒋鹤声一个人坐在餐桌边抽烟。

    他看起来不太对劲,哑声问我:“回来了?”

    “嗯。”我淡淡应了一句,伤口处有些灼烧感,我不太想讲话,直接往房间走。

    “吃饭了吗?”他又问,“我煲了汤,喝点吗?”

    “不喝了,有点累,先休息了。”我答完欲走,蒋鹤声突然阴阳怪气地发问。

    “做什么了那么累?”

    我停住,手按在门把手上没有动,极力忍了忍,没有发作。

    舒安闻声出来,手里还抱着两件叠好的衣物:“妹妹回来啦,吃饭了没有?哥哥一直等你呢。你的行李呢,没拿行李回来吗?”

    “啊,”我猛然想起,“落在朋友车里了。”

    这话似乎更加刺激到了蒋鹤声,他狠狠按灭烟头,烟蒂被压成一个饼,坠亡在厚厚的烟灰里。

    “寒寒回来了,”蒋襄也出来,“这不是放暑假了吗,我打算跟你妈去内蒙古自驾游,正收拾东西呢。你那个家教什么时候开始?要不就别去了,和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不了,”我一口回绝,“都说好的事情不好随便变卦的,你们去玩吧,开心点。”

    我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怔怔站了片刻。

    睡前上了个厕所,出来时蒋鹤声坐在我的床边。

    抽屉拉出来一半,蒋鹤声正在抚摸那只玉镯,他哀哀地望着我,像只被丢弃的狗狗。

    “今天开心吗?”他问我。

    “开心啊,”我顾左右而言他,“放假了当然开心。”

    “嗯,”他不咸不淡地应了声,转向玉镯,灯光下镯子剔透润泽。蒋鹤声轻轻开口:“你过来,把它戴上,好不好?”

    我一动未动:“不了,我怕弄碎,你拿回去吧。”

    蒋鹤声黯然神伤地望着我,向我伸手:“过来。”

    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盯住他的手,很想紧紧牵住。

    蒋鹤声的手像木头似的悬了半晌,然后握住我的手腕,轻柔地把它戴上,左右看看,赞叹道:“真好看,像是为你量身定作的。”

    我忍不住摸了一下他的头发,向他走近一步:“睡吧,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他痴痴地蹭我的手心,呢喃道:“嗯,还要上班,得睡觉了。寒寒,寒寒……”

    “我在呢。”我揽住蒋鹤声,轻拍他的后背,他头靠在我的身上,双臂紧紧圈住我。

    他脆弱得像一块已经碎裂的玻璃,再有一点风雨,他就要粉身碎骨了。

    我舍不得,我心如刀割。

    他的声音闷而沙哑,带着深深的乞求:“你别回老楼了好不好,我想每天都见到你,你不在的日子,我好难熬。”

    “我……”我犹豫着,没有立即答应,我不想这几个月的努力前功尽弃,也不想白白煎熬过后我们又回到原点。

    蒋鹤声抬起苍白的脸,失魂落魄的样子让我好不心疼,我溺亡在他朦胧的眼底。

    “好。”

    周五早上,蒋鹤声上班前悄悄进我房间。我没睁眼,就听见门响了。他在我床前站了一会儿,摸了摸我的手就走了。我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气味,那种气味在我鼻腔里久久不散,一直缠绕在我梦里。

    我闲来无聊,睡到日上三竿,吃饱了饭又开始犯困,懒洋洋地窝在懒人沙发里晒太阳。蒋襄和舒安一大早就走了,现在已经在大草原的蒙古包里喝奶酒、吃手撕羊腿了。我把他们发在群里的照片挨个看完,发了三个竖大拇指的表情,然后把我刚吃剩的烤肉拌饭发给他们。

    蒋襄二话没说,给我转账两千块,跟我说:晚上跟你哥出去吃点好的。

    这两千块让我心情大好,我也没理蒋襄,直接点了收款。

    我把床单被罩都洗了,让它们都接受阳光的洗礼。阳台没有地方晾,我于是把蒋鹤声的衣物都收回房间。他的房间里整洁如新,唯一不好就是有种挥散不去的烟味,床边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他的书桌上,摆着我俩的合照。

    我把它拿起来看,抚了抚蒋鹤声帅气英俊的脸庞,忽然有种抑制不住的冲动。

    我平静地对待这种冲动,我是个成年人了,有些需求是正常的。

    我仔仔细细地洗干净手,钻进蒋鹤声的被窝里。

    他的被子有股淡淡的烟草香气,还混合着只属于他的成熟男人的味道。和蒋鹤声有过性生活之后,我还没自己动过手呢,想到这儿我有点心烦意乱,快速蹬掉了内裤,在屁股下垫了个枕头。我们面对面做爱的时候,他最喜欢这样找角度。

    我闭上眼睛,觉得屋子里太亮了,不好进入状态。于是光着屁股跑去把窗帘拉上,想着几个月之前我们还在这个房间里做到天昏地暗,我连连求饶的景象还在眼前。

    “嗯、蒋鹤声……嗯啊、我想你、要我吧……”

    我脑中意淫着蒋鹤声光溜溜的身子,淫水越流越多。我用中指按揉那条湿滑的肉缝,快感丝丝传来。太久没做了,我的身体如此容易兴奋,仅仅玩了几下阴蒂,我已经有高潮的前奏了。

    可光是阴蒂有感觉我还嫌不够,穴里好空虚,想被填得满满。我想去厨房里找一根黄瓜或者胡萝卜插进去玩,可又想到蒋鹤声说过,他不喜欢除了他的鸡巴外的东西插进去。

    我手指越动越快,快感让我头脑发热,我禁不住挺动屁股,就像蒋鹤声真的在干我一样。我死死抱着那张合照,头部离开枕头,看着那根手指在我阴蒂上飞速摩擦,想象那是蒋鹤声的手。

    “啊啊、蒋鹤声、我好爱你……高潮了呜呜……”

    在我身体失控颤抖的同时,玄关传来蒋鹤声的声音。

    “寒寒?”

    “啊不……”我咬住下唇,翻身把腿夹住,身体还有阵阵余波。

    好爽……

    蒋鹤声的脚步声在客厅里转了一圈,他很快推开虚掩的房门,一眼看见躺在他床上半裸的我。

    他的眼睛一亮,大步流星走过来。

    “宝贝寒寒。”

    我把脸埋在臂弯里:“别过来。”

    蒋鹤声拿开我的手臂,温柔地亲亲:“好宝,爽了吗?要不要我帮你?”

    “不要,我很爽,谢谢你。”我把脸偏过一旁。这圣贤一刻里,我有种豁出去的勇气:不就是自慰么,难道蒋鹤声就不自慰?

    蒋鹤声轻轻地笑,趁机亲了下我滚烫的脸颊。我羞恼地用手背捂住,怒视他:“不许亲我!”

    “好好,别生气。”蒋鹤声笑眯眯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我的下身,有种望穿秋水的心酸。

    “走开。”我推开他,挣扎坐起,胡乱套上内裤。

    “寒寒,穿反了,”他咽了咽口水,“小草莓应该在后面。”

    “谢谢你,蒋大聪明。”我趿拉上拖鞋往外走,蒋鹤声拿起垫屁股的那个枕头,痴笑道:“寒寒,你把我的枕头弄湿了。”

    “那不正好,”我面无表情地对他说,“你可以拿来手淫了。”

    蒋鹤声翘起嘴角,把枕套摘下来,说:“寒寒最知我心。”

    我忍笑道:“有病。”

    我随便弄了口饭,蒋鹤声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出来,我叫了他两遍,他才姗姗来迟。

    “不会真手淫了吧?”我把碗筷摆好。

    他洗好手,端坐在我对面:“好丰盛啊。”

    我只是煮了个方便面加荷包蛋。

    “那你多吃点,手淫也挺累的哈。”我吸溜面条,蒋鹤声一直带笑不笑地看着我。

    我摔了下碗震慑他,还被烫到了,为了不显狼狈而掩饰着,指着他放狠话:“你再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就把你眼睛挖下来。”

    他也不知道在美什么,心花怒放般吃得很香。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下午不上班了?”我早上吃得晚,现下不怎么饿,于是把咬了一口的荷包蛋扔给他。

    “晚上要聚餐,所以回来陪你吃中饭。”蒋鹤声把汤都喝光了,然后自觉起来收拾餐桌。

    “吃完了就滚回去上班吧,我要睡午觉了。”我摸了摸肚皮,对他说道。

    “好的,你睡着了我再走。”

    蒋鹤声不顾我的挣扎,把我抱去卧室。

    “放开。”

    “乖,抱你一会儿我就走了。”

    蒋鹤声把我抱在怀里,轻轻地拍。我本来没什么睡意,在他的拍哄下渐渐睡着了。

    我预料蒋鹤声会回来得很晚,却也没想到这么晚,将近十一点了,我放着电视剧睡了好几觉,惊醒时抬头看看,他还没回来。

    原来等待是这种滋味。

    我揉了揉脸蛋,觉得这样翘首以盼会让蒋鹤声太得意,所以打算洗洗睡了。刚起身,手机响了。

    “喂?”

    “寒寒,寒寒,我的寒寒……”

    蒋鹤声明显是喝大了,一个劲儿喊我名字。

    “你在哪儿啊?我去接你。”

    “寒寒……”

    “啧,你说点有用的,你在哪儿呢?”我此刻有点后悔关掉了共享定位,不然能直接找到他。

    电话挂断了。

    我摸不着头脑,焦急地来回踱步。

    手机很快又响了,蒋鹤声还是哼哼呀呀的。

    “寒寒啊,寒寒……”

    我气笑了:“我真想给你两个大耳光。你旁边有人吗?把手机……”

    我没说完,他又挂了。

    我彻底无语了,又十分挂念他,只好套了件衣服去小区门口等他。

    “喝那么醉,可千万别开车啊。”我忧心如焚,不住朝路口张望。

    路口拐过来一辆红色的轿车,我没在意,和我擦身而过的时候我才看见副驾驶上坐着的是蒋鹤声。

    开车的是个女人。

    我愣了下,慢慢地跟上去。

    他们比我快,我看着电梯的数字一点点变成十三,烦躁地按了好几下。

    我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下了电梯也没走得太快,就站在拐角处看着他俩。那女人揽住蒋鹤声摇摇晃晃的身体,在他身上乱摸找钥匙。

    “钥匙在哪儿呢?鹤声。”

    “钥匙当然在包里,在裤裆上乱摸什么!”我恨不得冲上去给她一拳。

    “找到了。”女人搀扶垂头耷脑的蒋鹤声往里走,没顾得上关门。我往前走了几步,看得更清楚些。

    那女人把蒋鹤声扶坐到沙发上,眼神四处打量,充满好奇:“鹤声,哪个是你的房间啊?你先坐,我把门关上。”

    我干咳一声,把迎面的女人吓了一跳,她做作地拍着胸脯:“你就是听寒吧,鹤声说起过你。我是他的同事,我叫祝白。”

    我露出假笑:“姐姐你好。”然后忽略她的握手,径自往蒋鹤声旁边走,“谢谢你送我哥回来,祝白姐,那我不送你了。”

    “我也不急。”祝白倒也没尴尬,得体地微笑:“我帮你把他扶进房间里吧,你一个人也弄不动。”

    “寒寒……”蒋鹤声醉眼朦胧地看着我,手在空中乱抓,想牵我的手。

    我没好气地打他一下,对祝白说:“不用了,我能照顾好他,他又不是第一次醉了。”

    “是啊,鹤声以前从不这样的,”祝白自以为是地说,“自从姥姥去世,鹤声就一直郁郁寡欢,我想他是和姥姥感情太好了。”

    我翻了个白眼,走到门前送客:“祝白姐,你注意安全。”

    “好吧,等鹤声有空,我再来拜访。”祝白走之前,念念不忘地拍拍蒋鹤声:“鹤声,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蒋鹤声一把抓住祝白的手腕,喃语着:“寒寒……”

    “你瞧,你哥把我当成你了。”祝白笑着说,“鹤声,我不是你妹妹,我是你姐姐啊,你忘了我吗?”

    我拳头攥得咯咯响,胸中憋闷着一口气下不去。

    蒋鹤声似乎是努力睁大眼睛看了看,然后一把甩开祝白的手,把脑袋歪到了一边。

    祝白怔了一瞬,给自己找台阶:“看你,真喝多了。”

    我得意地笑,祝白刚跨出门,我把门摔得重重的响。

    蒋鹤声面朝沙发背,像在面壁一样,还在叫我的名字。

    “寒寒,我想要……”

    “哼,”我冷笑一声,“想要是吧?我让你好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