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男人也害怕流言蜚语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王君慌的一批，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念坤。 高大的男人委屈极了，不敢哭出声，眼泪一个劲的往外掉，委屈巴巴的看着王君。 “求妻主……别不要我……我可以努力干活，可以种地，可以洗衣服……什么都可以做的…………” 原来他是害怕被自己赶走。 王君心口一软，上前安慰他，“放心吧，既然你已经跟了我，我怎么可能把你赶走。” 小小的手掌抚摸在男人的发顶，念坤努力眨巴眼睛，看到妻主温柔的目光，往日里被另一个女人欺辱的画面历历在目，心口更是碎得稀里哗啦。 他掏心掏肺跟随了十三年的女人，把他践踏到尘埃里，他如何不能心碎。 因为王君对他太好了，话里话外的温柔都让他明白自己曾经跟错了人。 王君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轻轻搂着男人，因为身高不够，却可以轻松的将头埋在男人的胸膛，感受着那颗砰砰跳动的心脏，一点一点的抚摸着男人的后背，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她知道，在这个高大的后背之下，是一颗脆弱伤痕累累的心。 化解了误会，念坤红着眼眶安安静静的坐着，想上去帮忙，妻主对他笑了笑，让他坐着好好休息。 一撇一笑间尽是温柔。 只是王君觉得，卖菜并不是辛苦的活，反倒是念坤是干体力的，到时候肯定比她累，所以现在让他休息也是理所应当的。 小雨变成了大雨，小摊上的挡雨棚起到了作用。 这时街上的路人更少了，不少摊主唉声叹气收拾东西回家，路远的，还坚持在摊位上守着。 这条街离赌坊很近，时不时就能听到赌房里传来热浪一般的喧哗声。 大雨漂泊中，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被几个壮硕的打手按在地上毒揍。 眼尖的王君一眼就看出来了，是念坤的前妻主。 她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念坤，念坤却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一样，狠心的撇过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妻主看。 这才让王君松了口气，至少，这个男人是打定了要跟着她。 那女人倒在地上流了一滩血，没人上去帮忙，王君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假装看不见。 她不是活菩萨，不是什么人都能救。 像那种好吃懒做又爱赌的人，一旦你帮了她，她就会像一条吸血虫一样扒在你身上不放，直到毁了你的生活。 一旦你不帮她了，她就会摆出受害者的嘴脸，指责你的过错，到时候话里话外都是你的不是。 这样的人还是离远的好。 后来雨停了，王君将剩下的白菜低价处理，趁着天色还早，去附近的布料铺子买了点料子，家里的米也不够了，都得添置。 东西买足以后，一天的白菜钱已经花光。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念坤收拾好买来的东西，忙着烧热水给妻主洗脚，盯着炉灶里的火焰，脸颊滚烫的像他的心口一样。 男人别扭的端着热水来到屋子，少女正坐在梳妆镜前拿着一个银镯子端详。 “妻主，热水好了，先泡泡脚去去寒。” “好。”王君点点头，刚把脚伸进温热的热水里，舒服的只感叹，“你也进来吧。” “脏……” “不脏不脏，和我一起泡吧。”在少女诚恳的目光下，念坤红着脸脱下袜子，小心翼翼的把脚伸进木桶中。 哪知道少女调皮，把脚踩在他的脚背上。 那双脚小巧可爱修长白皙，念坤咽了咽口水，红着脸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抱歉，太穷了，没办法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我现在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就只有这个镯子，我把它给你，这就是我们的见证。” 王君一手拿着银镯子，一手拿起念坤的手掌，边说边把镯子戴在他的手腕上。 “这也太贵重了…………” 手上的东西太贵重了，念坤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委屈巴巴的看着少女，可怜极了。 “正因为它贵重，所以我才想给这重要的人。和你比起来，镯子根本就不重要。” 少女的情话说的念坤面红耳赤，心猿意马。 “谢谢妻主……” “都是一家人谢什么。”王君笑笑，又说，“赶集买的布料，是给你买的，等我做好了衣服给你穿。” “妻主会男艺？” “会一些。”王君不敢透露太多。 穿越前，她可是服装设计学院的，做衣服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古法裁剪什么的更是信手拈来。 对于她来说，在这个朝代最难的是该怎么把自己强大起来，这样他才有能力保护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 对于妻主会男艺，念坤感到不可思议，因为这种东西女子是不需要学的，有男人就好了。 小到裁衣刺绣，大到下地做活，皆由男子来做，女子要做的，就是读书为官。 有些家庭，一旦出生女子，夫主便会给自己的女儿定上三四个男侍，贴身照顾女子成长，扶持女子读书为官，等到女子长到一定的年纪，就可以纳夫了。 晚上，王君还是和念坤分开睡了。 她可不想要孩子，现在自己啥都没有，连自己吃饭都是问题，其他的想都别想。 眨眼间到了四月十三号的梳洗节，这是流桑国传统节日。 每到春季和夏季更替的这个时间段，疾病和灾难极多，人们为了报平安，演变而来了这样一个特殊的节日。 家家户户拿着贡品去河边祭拜河神，回家后洗去身上的污渍，以表示洗去疾病，一年都健健康康。 王君觉得既来之则安之，要融入到当地人的活动当中，早早的起床，还是没有比念坤更早。 她本想做好贡品等宁坤起床，念坤却起得比她还早。 等她来到厨房，念坤已经围在炉灶边烧火了。 “妻主，这边我来弄就好，妻主可以再睡一会儿。”宁坤知道妻主贪睡，起床时动静很小，生怕吵醒王君。 “没事，我来帮忙。” 王君挽起袖子，将蒸熟的糯米从锅里拿出来，双手裹上凉水，挖一勺滚烫的糯米，握在掌心，快速捏成圆团。 用月季花榨干的粉末点缀一点红，一个憨态可掬的糯米饭团就好了。 “念坤，这个给你，先吃一点垫垫肚子。” “妻主先吃。”念坤心口暖呼呼的，但他却想让妻主先吃。 “那你喂我一口，啊……” 念坤红着脸喂王君吃了一口，妻主表示不吃以后，才把剩下的吃完。 糯米饭团很好做，一个上午不到，两人全部做完。 拿上一些当做贡品，剩下的可以留着慢慢吃。 两人来到河边的时候，已经有很多村民在这里祭拜了。 按照习俗，村里最有威望的大祭司站在石桥上祭天，老百姓们跪在河边两岸，虔诚的祈祷。 王君和念坤跪在人群之外，年迈的大祭司振振有词，把手上的红色金鱼抛向河中，寓意今年，年年有余，风调雨顺。 随着大祭司一声令下，百姓们也把东西抛向河中，王君把饭团给念坤，念坤却害怕地摇了摇头。 她这才发现，丢东西的都是女子，男子不能丢东西。 于是她走到河边，把饭团倒进河中，在水里洗净双手，祭司就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熟悉的村民看着念坤跟着王君，一些不好的言辞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 “这老男人真是见异思迁，自己妻主刚死在赌房，他倒好，连下家都找好了。” “要我说呀，这种老男人连孩子都生不了，也就那来历不明的王小姐看得上，说不定呀，两人早就串通好了……” 王君皱着眉头回头看去。 那几个嚼舌根子的男人害怕的连连后腿，一脸娇嗔的瞪了过来，见王君脸色不好，才灰溜溜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