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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医者父母心,严少将(图片是回答问题,不感兴趣可以跳过)

    (上一章彩蛋已更新,这一章彩蛋还未发)

    时洛温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裹着严觉干净的衣服,身体上的精液和汗液都被粗略擦了一遍,没有黏糊糊的不适感。床上的被褥也换过了,没有做爱后的腥味,新的被褥干燥舒适。

    时洛温昨晚透支了体力,现在身上还没什么劲,陷在被子里懒洋洋地翻身。

    只是她有些疑惑,发情期的omega体力恢复得这么快吗?昨天严觉明明被折腾得半死不活的,今早还能赶在她之前起来,在她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把痕迹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腿不软腰不酸吗?

    时洛温嘟囔着,想闭上眼睛继续睡,很快便听到男人的脚步声渐进。

    “起床了。”严觉的声音哑哑的,像是感冒了鼻子堵塞喉咙钝痛的人说话一般。

    他的手指勾住被子的边沿,把被子扯开一道缝隙,露出了时洛温两只雪白的肩膀。突如其来的冷空气让时洛温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再不起来迟到了。”

    “你要罚我吗?”女孩儿半睁着眼,没睡醒眼睛里还蕴着一层水汽,声音又软又乖。

    “我昨晚没回宿舍……”夜不归宿,宿管老师肯定发现了,还会给她记一个严重的处分。

    “我昨天向她给你请过假了。”严觉打断她,向她伸出一只手,“现在起床,不然你就真的要被罚了。”

    时洛温嘟了下嘴,握住他的手从床上坐起来,被子从她胸部滑落,两团白色的柔软在空气中和严觉打了个招呼。

    “教官,这不能怪我,我没有衣服。”

    “……”

    “教官,迟到要罚什么啊?”

    时洛温穿过来的那套校服已经被严觉洗了,另一套校服正整整齐齐叠在她自己的宿舍里。就像学生不能自由出入教官宿舍一样,严觉同样不能进学生的宿舍,也没办法帮她取来衣服。

    “教官?”她叫了他一声,用小拇指勾了两下他的衣袖口,“你不会让我冲一百圈吧?”

    严觉俯身平静地与女孩儿无辜的大眼睛对视了半分钟,然后把手掌抵在她额头上,轻轻把她的脑袋推回了被子里。

    “你继续睡吧。”

    时洛温的睡意被折腾得所剩无几,索性挣开他的手把脸露出来,大刺刺地张开手臂撑着被子仰头看严觉。

    “教官,你把你的内裤借给我好不好?”

    说完,发现严觉并没有考虑的意思,女孩儿用手握住他的小拇指,摇了摇央求道:“你的尺寸我也能穿的。”

    “教官再给我借套衣服好不好,裤子卷一卷就可以穿。我只回趟宿舍换套衣服,很快的,换完衣服就把衣服还给你。”

    “教官?”

    严觉从来没有和别人共用过衣服,更别说这种贴身的衣物,还是借给一个小女孩儿。虽然时洛温是alpha,但是严觉还是认为不合适。

    “我可以让你同寝的同学拿过来,然后我再给你。”严觉试着和她商量。

    “不要,”时洛温嘴一撅,一双弯弯的眉毛拧成了八字,眼睛里写满不情愿,“我不要别人碰我的东西。”

    说完她就起身,皎月般的胴体从被子下挣脱,赤条条地站在床上,作势就要下床自己找严觉的衣服。

    “你别动,”严觉拦住她,妥协道,“我去给你拿。”

    时洛温如愿以偿换上了严觉的衣裤。虽然是常服,但严觉人高腿长,衣服穿在女孩身上颇有点不伦不类的味道。可时洛温不在意,神清气爽地从教官宿舍里走出去。

    等她走了以后,严觉才把被子叠好,去晾晒洗完的衣服。

    装衣服的篮子最上边是一条白色缀着玫瑰花瓣纹样的内裤。虽然精液都清洗得干干净净,但上面还残留着洗不去的alpha信息素淡淡的气味。

    还有时洛温的文胸,校服……

    风把衣摆吹动,信息素的味道一并被吹进来,萦绕在屋里久久散不去。

    严觉给时洛温再次请过假,忙完因为时洛温昨天乱来一通留下的杂务,从洗手间里出来时突然有些头晕,视线陷入一片黑暗……

    在高木林立的小路尽头,一家挂牌的私人诊所内。男人刚踏入雪白的房间,办公桌前身穿白色长褂的年轻女子就抬头看了来人一眼,满脸淡然。

    “呦,严觉少将,真是稀客。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来了?我还以为您不到只剩一口气就不记得还有我这个被派过来专门给您做康复治疗的小医生呢。”唐稚随意地把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

    门口的严觉穿着军校教官的制服,一如时洛温每天见到的那样,站得笔挺,面上没什么情绪。

    “您贵人多忘事,让您每过两周就来检查一次,您好像从出院开始就没有来过我这吧?”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您是铁打的人。要是给您动手术的我的导师和其他前辈知道了,肯定心疼得要死。他们不眠不休神经紧绷四十多个小时才从死亡线旁边拉回来的人,转眼就拖着伤病残的身体活蹦乱跳去了。”

    “抱歉。”严觉抿了下嘴唇,这句话倒是发自内心。他被发现的时候只提着一口气,被送回来的一路上几次停止呼吸。

    “和我抱歉有什么用?希望严觉少将不要忘了自己是脏器破裂,五脏六腑大出血,被神之手救回来的医学奇迹。虽然您的外伤好得差不多了,可里面还伤着呢。”唐稚抬头看了他一眼,手里翻找着病案。

    以如今的医疗水平来说脏器破裂和体内大出血并非不治之症,但是搜救加上转移浪费的时间已经让他错过了最佳抢救期限,能活下来,没有残废,除了自身幸运,更多的是前线医护人员的功劳。他们的确担得上神之手的名誉。

    唐稚素来得理不饶人,憋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能找到严觉一顿说教,嘴上根本停不下来。虽然还说着敬语,但是心里早就没有敬字了。

    “需要我把您内脏破裂的图片找出来给您看吗?”

    “不用了。”

    “过来吧,我给您做个简单的检查。要是检查结果比出院的时候差,您就不必回去了。”唐稚微笑。

    那她今天就是绑也要把他绑在这儿。

    严觉依言坐下来,解开衣领的扣子。解了两颗,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对了,我分化了。”

    唐稚身形一滞,想到严觉进来时身上那股淡淡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

    “不会是……”

    她双眼慢慢转过来,落到他解开衣领后露出的半截脖颈上——一片刺眼的咬痕杂乱交错。

    “嘶。”女人顿时表情失控,龇牙咧嘴。

    “omega。”严觉直截了当道。

    “现在您真的是个奇迹了,各种方面的,”用极快的速度接受了这件事实,唐稚冷静总结道,又忍不住感慨,“帝国第一的omega,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严觉褪去衣服的身体全是咬痕和掐痕,她查看他的腺体时发现他后颈的皮肤全都结了痂。

    收回了刚才一点点骄傲和喜悦,唐稚真是希望星球毁灭,她就不该指望他对自己身体上的事能靠谱。

    “如果您真的不想活也不必这么麻烦,拿把枪往自己额头上顶就是了,何必要这么折磨自己的身体也折磨我呢。”唐稚拿起仪器给严觉扫描,语气冷淡,一张脸摆成扑克。

    “要是您不明不白地死在我给您治疗的时期,医死一位帝国少将,我的职业生涯差不多就可以结束了。”

    “而且您还不是一位普通的少将。准中将,啊不,准上将。就算您不为自己想不为我的前程想,也要为军方,为C国的百姓想想,您的命很金贵。你别看我这么说,我是真心地祝愿您健康。”

    外伤的恢复勉勉强强,能看出有二次崩开的痕迹,不过算是全都愈合了,唐稚压抑住了想询问他是什么能耐把背后的伤口又撕开的冲动,在病历本上画了个勾。

    呼吸心跳一些基本指标都正常,之前骨头断裂的地方没有留下裂隙,可以恢复到受伤前的水平,神经没有问题。唐稚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说实话,您看上去很疲惫,最近都没有休息好吗?您要是因为做爱猝死在床上,我真的很难向上面交代。”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你清楚个屁,你清楚之前还能伤成那样?”

    她看了眼严觉脖子上发红发紫的手指印,啧啧两声,“玩得挺野,弄成这样。需要药膏擦擦吗?”

    “没事。”

    “您刚分化性别,一些需要omega激素的器官都还没有彻底发育成熟,我不建议您太频繁地性交,特别像这样激烈的性交,最好没有。”

    “怕我猝死?”

    “说不定呢。”

    “还有,别让您的阿尔法掐您的脖子,您现在的身体不比以前,受不了这种刺激。万一真的猝死可不体面。”

    “反正没人认识我。”严觉语气平淡,视线在屏幕上自己的检查结果上凝结。

    强行压下怒火,一遍遍在心里说着“他是少将,他是少将,我不能惹,我惹不起,我不能冒犯他”,唐稚攥紧了手,青筋直冒,维持着甜美的嗓音对那张没有情绪的脸继续叮嘱。

    “……不能太惯着alpha,他们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甭管他们在床下多么甜言蜜语,在床上一点分寸都没有。”

    严觉:“我记得你好像单身?”

    唐稚彻底炸毛:“要你管!”

    “而且alpha的想法我也决定不了。”严觉一板一眼的语调,像是陈述一件事实。

    只是话音未落,唐稚就酸溜溜地挖苦起来:“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严觉少将您决定不了的事?怕是您不想决定吧?我看您还挺乐在其中。”

    严觉挑眉:“我早就想说了,你今天的怨气似乎很重。”

    “我怨气有了一段时间了,不止今天。因为您不愿意乖乖待在疗养院,我被帝国皇家医院调派过来连夜在这里开了家诊所,结果您一次都没有来过。”

    严觉沉默。

    唐稚陪着他沉默。

    最后还是唐稚打破了沉默。开口之前她在心里悄悄地剜了一眼那张进来后除挑眉外没有别的表情的脸,再次默念了几次“自己惹不起他”。

    唐稚:“对了,您之前没有经验,分化得慢发育又不够成熟,有没有伤到那处?”

    严觉:“不严重。”

    唐稚:“不严重的意思就是还是受伤了?”

    严觉:“……”

    唐稚:“医者父母心,严少将。”

    严觉:“不用了。”

    唐稚:“我也是个omega。”

    严觉:“不。”

    唐稚:“我给您开点药吧?”

    严觉:“不需要。”

    就算唐稚强烈要求,死缠烂打,严觉也没有答应让她给自己检查伤口或开药。在不知道多少次拒绝唐稚的提议又被唐稚以别的理由提出检查身体后,严觉给了她一个勾唇的表情。

    “你确定要检查?”

    唐稚恍惚中觉得他在问自己“你确定要找死”。

    不喜欢笑的人硬是挤出一个笑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实在令人毛骨悚然。唐稚动作生硬地把嘴边准备劝说的词全都吞进了肚子里,加紧速度把后面的检查做完,然后交代了一大堆注意事项后笑着送严觉出门。

    她站在门口摇着莫须有的手帕,笑得春光灿烂,口是心非地叫道:“慢走啊严少将,以后常来啊!”

    直到严觉的背影到了她垫起脚尖都看不到的地方,她才停下动作擦去额头上的冷汗,顺了顺胸口的气,回味刚才严觉的表情。

    真恐怖。明明并不是威胁的表情和语气,却有种刀架在脖子上,自己再说一句就会立马离开这个美好世界的感觉。

    他或许是想表达笑的意味,但是那并不能算作一个笑容。只能说是扯动着五官做了一个模仿笑的动作,诡异又惊悚,像是木偶娃娃咧开嘴角。

    唐稚开始虔诚忏悔。她不该因为严少将表情冷淡看上去不关心自己身体而置气。比起笑起来的严少将,没有表情的严少将真是太美好了。

    英俊挺拔,平易近人。美好到她想不出能够形容他的优美语言去赞美他。

    因为那个笑容和那句语气平淡的询问,唐稚发现她突然暂时不是很想见到严觉了。虽然这有违她的医德,但是反正严觉死不了,爱来不来。她的小命比较重要。

    唐稚的感觉并没有出错,严觉本来就没想对她笑,那的确是个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他可没有把隐私部位给别人看的爱好。

    时洛温回到宿舍时,宿舍里还有另一个alpha室友,坐在公用空间的沙发上屈着腿在用终端玩游戏,看到她进来也毫不惊讶,瞥了眼她的装扮又回头看向皇上。

    “你身上的衣服是男人的吧?昨夜夜不归宿,莫非是跑到男院那边去了?”

    “你怎么没去上课?”时洛温不忌讳地站在门口脱了严觉的外套,从柜子上拿自己干净的胸罩。

    室友把自己缠着绷带的腿抬起来朝她甩了甩,八卦道:“看这衣服的尺寸,你不会在和男院的alpha谈恋爱吧?”

    “怎么可能?我只喜欢omega,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身上可没有omega的味道。”室友笑嘻嘻地回头,戏谑地看向她。

    “用了阻隔剂,他发情期信息素的味道太浓了,怕你们闻到了被带入发情。”时洛温一手拿着外套,一手打开房门找自己的校服。

    “这么诱人啊?”室友意味深长地看向没有关上的房门,在时洛温出来时感情充沛地叹息着,“好羡慕哦,人家也想要性生活,洛温能不能介绍几个男院的人给人家认识啊?beta也可以,我不挑的。”

    时洛温整理着领口和扣子,语气冷淡地应她:“他不是男院的,也不认识男院的人,你就做梦吧。”

    “诶?”

    “腿受伤了就悠着点。”

    时洛温把折好的严觉的衣服装进袋子里,准备先把衣服送去他的办公室。

    “难道说……你去校外了?这么猛!等等,别走啊!”话落,时洛温已经关上了门,把室友的嚎叫隔绝在内。

    “不是吧,校外的话,谁开的证明?夜不归宿,谁给她准的假啊?倒是好好解释啊,真是太吊人胃口了!”

    ……

    “不会是,她们班的教官吧?”好像是个很年轻的男性来着,而且之前时洛温因为和教官谈恋爱还受了罚。

    室友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

    但是时洛温班上的那个教官她见过几次,如果她眼睛没瞎的话,那应该是个alpha吧?

    真是有够惊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