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新的发现

    夏日的晨曦总是来得很早，晚睡的城市还没有完全苏醒，大街上只有几个环卫工人拿着扫帚在“唰唰”得辛勤劳作。

    街道另一面走来三五个摇摇晃晃的年轻人，他们叼着烟，不是纹着花臂，就是剃着光头，这种形象就是典型的“地痞流氓”，环卫工人在抬眼后，又立马就垂下脑袋，这种人，尽量不要招惹。

    为首的花臂男人面色不是很好，后面的小弟堆着笑道：“才哥，赌场偶尔失意一两次也是正常的，走！我们请你吃早茶去！”

    花臂男人用力拍了下小弟的脑袋：“吃吃吃！吃个早茶能把我输进去的钱吃回来吗？”小弟捂着脑袋不敢吱声，花臂男人继续往前边走边抱怨：“妈的！这批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那老东西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胆子越来越小了！”

    在走过一家还没开门营业的理发店时，他忽然顿住脚步，又撤了回来。

    后面几个也跟着回头：“才哥，怎么了？”

    花臂男人对着橱窗上的海报端详了半天，然后嗤得笑出声：“我还以为见了鬼了，看来那小子说的是真的！”

    他眯起有些泛黄的眼睛，勾着海报上男人的一张俊脸道：“难怪赌场失意呢，这是让我情场得意啊！”他一屁股坐在门店的台阶上，道：“就在这等，等到开门！”

    尹澄把纪晨送到学校后，去了手机营业厅。

    他拿着一部新手机坐在柜台前，年轻漂亮的营业员连续敲了几下键盘后，将一张单子递给尹澄：“先生，请您在右下角签字。”

    “好的。”尹澄不是很熟练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后将单子交给营业员。

    “先生，这是您的卡。”

    “谢谢！”尹澄接过，将薄而小的sim卡从卡片上拆下装在手机上，之后心满意足的上了路对面的车。

    他系安全带的时候，手机被副驾驶的人拿在了手上。

    “你用手机和我说一声就行了，干嘛还专门过来排队？”

    “自己花钱买的才懂得珍惜！”

    纪明将手机放下，别有深意道：“阿澄，你用手机就是为了我吧？”

    尹澄无奈摇头道：“你幼不幼稚？堂堂老总，和小孩子较什么劲？”

    就在刚刚送纪晨上学的路上，他只说为了方便让纪晨知道自己的消息，考虑要买一部手机，这位纪先生就眼见着一张脸拉下去老长。

    尹澄瞟了一眼纪明扁起的嘴，他失笑道：“我说您几岁？有点老大的样子好吗？”

    纪明唉声叹气得像个怨妇：“还不是要怪你！出了门就这也不让碰那也不让摸，但凡你给我一点安全感，我犯得上和纪晨争风吃醋吗！”

    尹澄挂上倒挡，将手扶在纪明的靠背上，在转向后挡风之前，他轻轻啄了下纪明还有些扁的嘴角，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纪明心脏漏跳，他瞪大眼睛看着尹澄，后者狡黠地弯了弯眼尾：“这样有没有安全感？”

    反应过来的纪明就要凑过来吻他，被尹澄嬉笑着躲闪开：“别闹！开车了！”

    纪明眼神里燃了两团火，他低声威胁道：“小东西，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这回换成尹澄唉声叹气：“你说我冤不冤，送完纪晨又要给你当司机，晚上还要被你收拾，您另付工钱了吗？”

    车子已经上了主道，纪明不敢有太多动作，他轻轻掐了下尹澄的脸颊：“我有的，全部都是你的！”

    尹澄勾了勾嘴角：“我有你，就有了全部。”

    这话狠狠戳到了纪明的心尖，终于挨到了路口红灯，他不由分说地将尹澄按在靠背上，狂热而绵长地吻了下去。

    送完纪明后，尹澄接到了郁青山主动打到光耀前台的电话，他直觉今天有新的发现，对了暗号后，便匆匆来到了约定地点。

    郁青山脸色凝重，还没等尹澄站稳，他就问道：“都有谁清楚那次行动的具体安排？”

    尹澄：“队里知道的几个人都跟着我走了，当然，行动是要向队长汇报的。”

    “那这次行动为什么张队没去？”

    尹澄回想道：“你也知道，这种外勤的活都是我带队，而且，张队说他三点有个专题会。”

    郁青山听到这里，沉默着没有接话。

    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尹澄问道：“你在怀疑谁？”

    默了一会儿，郁青山继续道：“那天队里的座机号，是谁打的？”

    “是张队，在我们跟着泰国佬周旋的时候，他嘱咐我一定要谨慎，抓贼抓脏。”

    “是他办公室的电话吗？”

    “不是，是公共办公区域的电话。”

    尹澄被问得有些烦躁，他道：“问了这么多，你到底想说什么？”

    郁青山蹦紧脸部线条，他道：“我所能做到的，只是能看到公共办公区域的录像，三点之前他一直在，三点之后他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待了一个小时左右才出来，所以……”

    “所以他没去开会又能说明什么？”

    郁青山：“我利用职权暗地查了他的手机通话记录，那天三点五十分，也就是你行动的十分钟前，他拨出了一个号码。”

    尹澄愣愣得注视着郁青山，他仿佛已经知道结果，但是他还是要等到最终的宣判。

    “号码的主人，是冯彪。”

    “不……”尹澄眼前有些发黑。

    “不可能！”

    这个老大哥曾经在他最伤心颓废的时候开导劝慰过他。

    他说：人生总要经历难过的事，但是不能因为难，就不过了！在你悲伤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其他受害者也有亲人？你是一名缉毒警，你要时刻牢记，打击毒品犯罪是你的天职！

    怎么可能是他？！

    郁青山扶住他的肩膀，低声道：“我也不愿意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尹澄抬头看着他，满眼迷茫：“我该怎么办……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查他的通话记录是我滥用职权，如果举报，最好有更多的人证物证。”

    郁青山继续道：“最好……禁毒队里还有个内应。”

    禁毒大队，何阳挂上电话火急火燎地往外走，正好撞上了刚进门的崔爽。

    “慌里慌张的，什么时候能有个警察的样！”

    何阳挠挠头道：“呦！崔副队，不好意思，刑侦队那边有点消息，我得趁着人家没下班赶过去！”

    “什么消息？查谁？”

    “哦，您前两天有任务，张队就把调查尹澄的活给我了。”

    为什么揪着他不放？

    崔爽拧了一下眉，然后又松开，笑道：“那快去吧，刑侦队可不喜欢腿脚慢的人。”

    “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