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悲惨的过去
“我只是…想对你好…对不起。” 法伊斯本想解释，可他确实伤害到了欧，看着欧伤心的神色，他的语言显得苍白。 像是在为自己辩解。 无法消解的分歧，法伊斯看着欧，像是看到了未来两个人分道扬镳，互不相识的场景。 不，也许在此刻他无法给出一个抉择，他就会永远失去欧的信任。 沉默，还是沉默。 不说些什么吗？ 欧抬起头，淡蓝色的头发散落在肩头，他此刻就像是面对失恋的少女，眼中闪现出破碎的泪光。 任由泪珠从脸上滑落，欧的侧脸已经接近冷清，柔软的情绪从他的面上消失。 “法伊斯，谢谢你救了我，你的王国和家族还等着你，不要再接近像我这样的人了，免得被我缠上。” “……不是这样的，欧。” “够了！” 法伊斯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欧全身上下不住的颤抖着，连声音都带着哭腔，只是这哭腔勉强支撑着冷漠。 “不要……再伤害我了。”这次换成了欧颤抖的推开几步，牙关紧咬，满是血腥的味道。 他太激动了。 “我宁愿从未得到过，也不要一次又一次的你被玩弄。” 欧曾经满是温柔的目光盯着法伊斯，眼睛里布上了血红——那是属于恶魔的眼睛。 邪恶而残忍。 神罚之锁在他身上散发出一道又一道的光芒，紧紧束缚着欧，银色的小锁链在他手上越缩越紧。 “欧，你不要激动！”法伊斯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想上前拉住他，安抚他。 欧恶魔的血脉被激活的神罚之锁警告，电击一次又一次地击打在欧的身上。 欧咬牙跪了下来，无力地趴伏在草地上，眼睛恢复成了正常的猫瞳，神罚之锁的光芒这才消失。 法伊斯担心的握住他的肩，欧却打开了他的手。 他一怔，心底用上几分难言的酸涩，对待这个孩子，当年他也是花费了无数精力，才让这个浑身炸毛的小孩对他顺服。 可如今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伤，连扶住他的肩都不可以了。 “你没事吧，欧。”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法伊斯克制住了心底的难受，担忧的问道。 欧脸色苍白，蜜糖色的眼睛抬起，那是属于猫的矜持和高傲。 猫这种生物一旦认可了主人，就会极尽撒娇之本能，独占欲非常之强。 但同样它也是种记仇的生物，一旦主人表示出冷落抛弃的意思，它就会率先离开。 欧也不例外。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可是，已经再无悲伤，偏执，也没有面对法伊斯的触动，就像一具无悲无喜的精致傀儡。 他此刻的神情更应该解释为漠然，又恢复了以前孑然一身的样子。 不，以前除了法伊斯，他还有一只母猫陪在他身边，那只母猫才是真的对他好，不计恩仇，为他找来食物，看见他不动，就总会投来关心担忧的目光。 它将自己当成了它的猫崽子，一旦有小孩拿石头砸他，那只母猫就会跳起来用爪子赶走那群人类小孩。 可惜有一天，那只母猫被小孩子的父母盯上了，这只猫一点也不温顺可人，总是抓伤附近的小孩。 大人们用竹杆活生生的将母猫打死了，临死前，母猫还在哀哀的叫嚎。 身上的皮肉血肉模糊，绽开来，眼睛被喷涌而出的血液粘的无法张开，却依然死死的盯着某个角落，那是它回家和猫崽子团聚的路。 那时候的欧一直等着母猫回来，夜晚布满了星光，圣城的角落却漆黑一片，欧踏着瘦弱的步伐，找遍了母猫常去的地方。 终于在一户人家的街边上，找到了母猫的尸体。 那是他第一次激活了体内的血脉，变成了人，为它们投食的法伊斯那时候也还很年幼，从家里偷溜出来的他本想来见见那两只生活艰辛的猫咪。 却没想到碰上了这副场景，母猫死了，而那只长着奇怪眼瞳的小猫竟然变成了一个五岁小孩。 …… 法伊斯的存在横亘了欧漫长的猫生，那是跟母猫一样特殊的存在。 他本以为法伊斯会像那只母猫一样，一直呵护着自己，会在夜晚舔舐自己脏兮兮的毛发。 可没想到，这些年只不过一直是法伊斯的施舍与同情，而不是欧理解为的爱。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只什么也不懂的奶猫了，法伊斯也无法用一时的温馨来骗取他的信任。 或许是时候，做个告别了。 欧颤魏魏地站起来，圣光余威还流淌在他的筋脉中，他扶着自己的身体，向着与法伊斯截然不同的方向走去。 法伊斯讨嫌的跟了得上来，可欧却再也没有看他一眼，恶魔混血本就不该跟人类混在一起，以免伤人伤己。 法伊斯小心的上前搀扶，可欧却躲了过去，欧的目光看不出喜怒，却是瞪了法伊斯一眼。 那是猫咪在示威，尽管法伊斯惹他伤心透顶，他还是不自觉地用他幼年的手段来对付这个人。 法伊斯竟然笑出了一声，可惜在欧的瞪视下，他的笑声咽在喉咙里，最后只能讪讪的压下去。 欧开始气恼自己为什么要用这么幼稚的手段来对付法伊斯，他是真心想与法伊斯划开界限，永不相干的。 可现在这么一搞，反而像是他自己在闹脾气一样。 “别再跟上来了。”欧恨不得从法伊斯身边落荒而逃，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见到此人，那些开心的，痛苦的回忆，就不会被想起。 法伊斯可是执着的跟得上来，欧被神罚之锁锁住了魔力，没办法将自己传送走。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骑士长在自己面前讨嫌。 欧走累了，自从觉醒了魔力，他就没怎么锻炼过身体，导致现在过于孱弱，走几步就喘个不停。 他扶着一棵苍天的大树，坐了下来，肚子开始叫唤。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会这么快就饿了，只是现在肚子里面有一个龙崽子，不仅吸食着他的魔力，还很贪吃。 “饿了吗？” 法伊斯明知故问，欧不屑搭理他，闭着眼睛躺在树下，神色苍白，要不是还喘着气，几乎让人以为他是具美艳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