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然心动不已
浓烟充斥着整艘船舰，普兰内特依然坐在拉夫妥烧糊的尸体旁边，拉夫妥的虫甲已经焦黑碳化，随着燃烧掉下来很多残片。普兰内特的躯体也没好到哪去，爆燃过后，躯体也烧焦了。与身边的虫族不一样的是，飞快复原的只有普兰内特一个。不过两分钟，就已经完全复原，他和爆炸前一样完好无损地盘腿坐着，在一片废墟里面尤其显眼。 说起来，拉夫妥也算帮了普兰内特一个忙。爆炸很快引起了附近星球联邦驻军的注意，在普兰内特的感知范围内，有两艘驱逐舰正在前往这里。普兰内特走出大厅，打算寻找一个藏身的地方，到处都是浓烟和虫族的尸体。飞船的控制室被炸飞了，逃生舱和金库那里更是重灾区，那里有大量的虫族尸体，应该是内讧开始后就聚集了虫族在那里哄抢，结果被一齐炸上了天。 讽刺的是，整艘船舰里面唯一没有受到很严重波及的地方，居然是一个偏僻狭小的牢房。旁边的牢房被炸穿了，空气一瞬间被吸空，形成了一个简陋的真空隔火带。而这间牢房的舱室被两边炸折的金属墙交叠搭成了一个安全的三角区，气密结构并没有被破坏。普兰内特漂浮在真空区域，从破的大洞那里远远地看见了联邦军的船舰赶来，他侧着身子穿进了牢房里面。 联邦军来的很快，效率也很高，不一会儿就扑灭了。穿着防护服的联邦军雌，五人一小组在搜寻幸存者。 ……嗞……闹事儿跑到驻地门口来闹了…嗞嗞…胆忒大…… ……脑子不好使吧……哈哈……嗞嗞嗞…… 嗞……少贫了……赶紧搜完收工…… …… 哎呦我日！！！！ 嗤——！砰！ 普兰内特看见牢房舱室外的一个军雌，手抖一个激灵，推进器猛得一推，连人带队友一起飞到了五米之外的墙上。而普兰内特只是敲了敲舱门，说 ＂打扰一下，请救命。＂ 联邦第十四集团军，第七小队，人类星历285年春，白捡了一个一等功 ———— 太令人分心了。 这是普兰内特现在唯一的感受，倒不是身边来来往往的军雌。在普兰内特记忆里，这样的事情出现过三次 第一次在人类称奥陶纪中期，那是一只美丽又凶猛的食肉动物，古往今来仅此一只。一只绝美的海生无脊椎软体动物——震旦。与其他震旦不一样的是，它的壳仅有横纹，每一节，每一圈，扩大率都是完美的1.618033……，精确到小数点后二十位。那时是普兰内特第一次’心动’，并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它身上，捕食狩猎。后来这个震旦老了死去，普兰内特把它完整放在地壳深处，变成了化石至今仍在 普兰内特至今想起，都依然心动不已 ＂……雄虫大人，＂军医手里拿着采血器，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普兰内特，＂只会有一点点痒，真的不会痛的……＂ 普兰内特把全部注意力拉了回来，却完全忽略了这个军雌刚才说了什么 ＂对不起，我方才走神了＂，普兰内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请问你有什么事情么？＂ ＂由于政府部门的失职，大人的资料现在显示缺失的状态。＂军雌恭敬地说，这位雄虫没有任何资料，＂现在需要补充一下大人的血缘等级资料。＂ 普兰内特克制着自己的大部分意识集中在这间医务室内，剩余的部分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三百米外的一个雌虫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血缘等级，是一个普兰内特不明白的名词。防止像在星贼船舰上一样漏出马脚，普兰内特决定先做一点初步的了解，岔开了话题 ＂我是第十四集团军的首席随军军医，勒坦。＂，军雌行了一个军礼，＂为您效劳。＂ ＂恕我直言，我对您刚才的话有一些不认同的地方。＂普兰内特点了点采血器，决定无理取闹一下，＂我认为这个会很痛。＂ ＂不会的。＂，勒坦心想雄虫果然难伺候，＂我以我集团军军人的荣耀做保证。＂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您先试一试。＂普兰内特一脸认真地说 ＂看，一点都不会痛。＂勒坦顺从地把采血器在自己胳膊上点一下，采血一瞬间就完成了 ＂能告诉我您的血液等级么？＂，普兰内特观察了一下勒坦的血液 ＂A等＂，勒坦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实地说了 ＂现在只能证明，血液等级为A的不会痛而已。＂普兰内特知道自己正在胡搅蛮缠，但他需要更多的信息 ＂请您宽宏大量体恤我们的工作。＂勒坦觉得雄虫在存心刁难他们，他深深地低下脑袋鞠了一躬，＂医疗班先下中仅有，A、B 、B三种不同血缘等级的雌虫，实在无法为大人找到不同血缘等级的雌虫试针，请大人原谅。＂ ＂很抱歉，是我过于胡闹了＂，普兰内特说，他能观察到医疗班里确实有血液有差别的雌虫，他选出血液中能分成三种类的元素，作为参考。除去和勒坦相同的是A等，剩下两种不是B就是B 。在星贼船上，拉卢齐和拉夫妥的血液与勒坦他们都不一样，有可能是另外一等。老雄虫的血液说不清，但大体上与其他医疗班虫族相似。 ＂请原谅我的无礼，耽误你们工作了。＂普兰内特挽起袖子，人类称我为蓝星，那B等也好。普兰内特决定不在这里再多花费时间，因为他的注意力很快只能集中在三百米外了 那个雌虫，对普兰内特的审美来说，从脚尖到头顶，甚至大臂和小臂，咽喉的位置，没有一处不符合，没有一处不完美。 普兰内特的视野很广，世间万物，挤挤攘攘。画面很满又很空，而这个雌虫就像被勾了边一样，在整张画里就出现了一个着眼点，不管普兰内特干什么，总是扯着他向那一点看 而这个黄金比例雌虫，穿着一身野战部队制式的战斗服，头盔呼吸罩包得严严实实，就露出一对眼睛在外面。手套塞在裤子口袋里面，一半在外面。歪着身子靠在一个物资管理处的门口，配枪抱在怀里，低着脑袋 普兰内特走过去，没有特地放轻脚步，雌虫头也不抬，一脸严肃认真，专心致志地在—— ——抠手……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么？＂，普兰内特心里赞叹了一句，问 ＂我叫站岗的！＂军雌心想谁啊，无不无聊，就顶了一句 ＂你好，站岗的。＂普兰内特说，＂我叫普兰内特。＂ 军雌抬头，吓了一跳。整个人嗖一下就窜起来了，生龙活虎的跳了起来 ＂大、大人！＂这个军雌身上所有的肌肉全绷紧了，眉毛也立起来了，鼻子也拧巴地皱起来了，气都憋住了，憋出了一句，＂……我叫雷诺＂ 普兰内特的第四次心动就这么突然来了，是一位虫族雌虫，职业是联邦第十四集团军的军雌。但是他的名字普兰内特不太确定，可能叫雷诺·站岗的，或者是站岗的·雷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