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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糊

    这人不是那个把他从垃圾角背回来的男人。

    02认出来,刚准备大叫,就被那名陌生男人捂住了口鼻,男人敷衍安抚说:“乖,别出声,插两下完事了。”

    02咿咿呜呜,口鼻在陌生男人的手掌心急促地呼吸。

    陌生男人用单手快速撸直自己的鸡巴,眼睛蓄满兴奋的光:“早晨勃起就想找你泄火,到了垃圾角听说你被人挪走了,找你一天,原来你被放到这儿了……”

    陌生男人压在干草堆上的男孩身上,掐着男孩的大腿里侧,像兴奋的疯牛猛劲往男孩大腿之间捅干,两颗大肉蛋频频打在肉户唇。

    “……这地方好,没人排队跟我抢……脏屄给我好好吸!现在没人轮你,你就给我专心一点,把你的骚劲全都使出来,像伺候老爷和少爷那样好好伺候我,让我也体会体会高层待遇,听到没有,屁股摇起来!加快!”

    02紧闭着眼睛,腰身被动地随着陌生男人的肉棒抽插速度振动频频。

    “不够!继续摇!”

    02眼白上翻,气息变得细碎,声音逐渐微小,一场接一场高强度的性事,车轮似地碾压着男孩单薄的身体,他真的快不行了。

    02抬起有气无力的手推搡着陌生男人的胸膛,他的力气不足以抗衡那些压在他身上的高山,从来他只有顺从,顺从才能活命,才有好果子吃。

    可是一味地顺从,也只会让他身陷泥沼越滑越深,等到他有反抗的意识时,也已为时晚矣。他没有那样的力量,对于现实给予他的压迫玩弄,他从来只能被动承受。

    是命运的无力感,他毫无招架之力。

    “放过我……求求你……”02的身体在陌生男人身下哭哑乞求……

    “闭嘴,别哭了,闹死了。把你的骚烂屄夹紧!快点!”

    陌生男人急不可耐,他的唾骂伴随着重重的撞击毫不留情地贯穿男孩因过度使用而变得疲惫残破的松套。

    突然一道慑人的冷光一闪而过。

    一把钢叉从正在兴头上的男人的背后穿至前身,肚皮破绽血肉,银叉尖上纠缠挂满淅淅沥沥的血丝。

    疼痛尚来不及刺激到神经,插在腰上的钢叉又快速地抽出。

    陌生男人震惊地瞪大双眼,突如其来的痛楚直冲颅顶:“啊——”

    惊惧不已的陌生男人鸡巴瞬间萎了下去,裤子都来不及提好,赶紧从干草堆上的男孩身上爬下来,他捂住自己涌动稠血的腰部,幸好不是要害,他转过身,在看清在背后捅伤他的男人的面目后,立刻气立起眉眼,朝那个高大威武的放马奴隶破口大骂:“你……哑巴……你疯了!”

    男人沉默着石刻般的面容,手中的钢叉悄悄握紧几分,作势又要提钢叉刺来。

    陌生男人脸色发白,紧着向后门出口退去:“你别过来……你,你给我等着!我找主人来打死你!”

    说完,侵犯男孩的人立马跑远,连影都看不见。

    危险解除,哑巴握着滴血的钢叉,阔步走到干草堆旁,伸长手臂,粗糙黢黑的大手欲探向躺在草堆上面一动不动仿佛受了惊吓吓呆的男孩。

    哑巴还没有碰到02,02就以为这个凶残的养马人也要用钢叉教训他,立马吓得浑身一哆嗦,脸蛋埋进干草里,模仿起鸵鸟的样子。

    哑巴的动作停在半空,手指离着男孩布满淤青的身体只隔了一层无形的空气,然而最终那只手垂放了下去。

    在02恐惧瑟缩的瞳孔下,哑巴默默转身离开。

    怪人……

    02再一次暗暗评价道。

    没过多久,哑巴端着一碗稠稠乎乎的米糊来到02的身边。

    02惊讶地望着哑巴,他不知对方的目的,那张阴沉的面容怎么也瞧不出情绪。

    02呆滞地盯着那晚冒着热气的米糊良久。

    哑巴忽然伸出手握住02的手腕,02一个激灵,但是哑巴的力气实在太大,不容他抗拒,02紧绷的手臂被拽拉伸直,手被拉近到粥碗的旁边,哑巴按着他的手,把他的手掌按贴上碗温烫的底壁。

    碗底的温度如热流瞬间弥漫全身。

    02双手捧着那碗热乎乎的米糊。

    米糊的焦香热气扑散到02的脸上,仿佛熏烫了他的眼,热得他的眼眶酸胀,可是他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02拧着眉头,这粥一定是馊了坏了或者下了药,因为不可能有人会没有理由地给他好东西……迄今为止,他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

    02心底的某一处裂痕发生震荡,他纠结,难过,混乱不堪,但又不得不承认这碗米糊的确动摇了他心海下的暗礁。

    正在这时,一群奴仆黑压压地蜂拥来到马厩。

    02被这阵仗吓坏了,他认识这些人的面孔,都是之前在垃圾角排队轮流肏弄他的人。

    但是不出预料,马厩是哑巴的地盘。

    这群奴仆前脚踏进马厩后院没过几分钟,哑巴就像护食的豺狗,挡在02的身前,不准任何人靠近。

    那群奴仆煞是窝囊,排场二三十人,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叫板。哑巴比他们所有人都魁梧有力的身躯吓退了众人,众人有怒不敢言,在嘴里骂骂咧咧着扫兴,吓蔫了的人群如潮水般悻悻退去。

    02盯着那个手持钢叉的、气势凶蛮的男人在把那群杂碎像驱赶野猪一样赶跑之后,便脚步轻快地回到他的身边,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用眼神催促着02端起米糊。

    02愣愣地,在哑巴的紧盯的视线下,嘴巴贴上陶瓷的碗边,小小地喝了一口。

    哑巴扭曲的五官明明做不出表情,但不知为何,02就觉得哑巴在他喝下米糊后,似乎轻松了不少…

    他好像在高兴,高兴02能喝下自己送的这碗米糊。

    02捧起碗喝着米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哑巴,回想刚才的一幕,那群肆意玩弄轮奸02的男人们,竟然就这样轻易地被赶跑了,在哑巴面前,原来让他们落荒而逃是这样简单……

    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来救他……

    心中的委屈似乎开了闸,汹涌地喷涌出来,02的喉咙一紧,米糊呛在嗓子眼里。

    “咳咳咳咳……”

    剩下半口米糊,02咳吐了出来。

    咳着咳着,眼角越来越湿,豆大的泪珠成串掉落在哑巴伸过来想要擦干他嘴角上米糊的手心里。

    忽然,02全身栽倒在男人的胸膛上,头埋在男人的怀中,手里还攥着那个盛米糊的破碗就上前搂住男人的腰,放声痛哭起来。

    仿若此前从未哭过一样,那样用力地,要把一生的委屈耗尽。

    ……

    后来,隔三差五就会有人偷摸来到马厩骚扰02。但哑巴与他寸步不离,只要02叫一声,哑巴就会拿着插草的棍子插他们,一来二去,他们再也不敢来。

    在外人们声讨哑巴的污言秽语之中,02逐渐了解到有关哑巴的一些身世。

    哑巴好像从前就是温家的马畜,从小养在马厩里,被训练成四肢着地的“马人“供主人们扬鞭骑跨,但是有一天,哑巴被拴在马栓上睡着了,正在工作的无声除草机却扫到他的身边,哑巴没有察觉,半个身子卷进了除草机里。

    因为温家的小主人很喜欢骑“马人”,所以就花费了一点小钱给哑巴被除草机割断的部分换上义体,救活了哑巴,哑巴的半个脑袋都是义脑器官,而左半身子,从无名指到小脚趾,也全是义肢骨骼,而皮肤也是人工植皮。

    哑巴从前是可以说话的,但是在安装义体的时候,主人觉得一匹马能跑起来就行,不用出声,就没有给他换声带和舌头。

    义体骨骼比平常人的坚韧度更高,哑巴的身体因此变得力大无穷且无坚不摧。

    最最要命的是,从那以后哑巴就像失去了所有情感和智商,什么都学不会,什么都明白,义脑中只输入过一个伺候马匹的指令,其他一律听不进去。

    众人也因此不敢轻易接近他。

    哑巴没有脑子,听不进去人话,在哑巴的认知里,只有马是至高无上的一切,动了他的马,就会把他惹恼,他就会像真正的疯马一样发怒无差别践踏,连主人都吃过这方面的亏。

    02琢磨着,哑巴这样不遗余力地保护自己,是不是把自己当做了一匹马?

    02回想之前与哑巴相遇的种种,他被众人骑跨操弄,的确,哑巴没有辨别能力,很容易把他也当做一头母马。

    难怪只要02叫一声,哑巴无论在哪里都会立刻赶回来,替他扫除那些恶心的鸡巴。

    02躺在干草堆上,不用动手,不用动脚,只要喊一声饿,哑巴就会放下手边的一切活计,颠颠跑过来,手里端着喂幼马剩下的米糊,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送到他的嘴巴。

    简直把他像高贵娇弱的幼马精心呵护。

    02含着哑巴递过来的勺子,微微弯了弯眉眼。

    没有脑子好啊,单纯,只听他的话,更好啊……